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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担心。
我心中记挂萧何伤势,未留意俩人语句中只字未提那个女子。闹腾着想去探望,却被霍南朔拦了,说一见着我萧何今夜必难好好休息。为了他的伤着想,还是待得明日再见也不迟。说罢给霍卓珏使了个眼色,便让我先睡,自先出账去了。
我哪里睡得着,无奈霍卓珏自有对付我的办法,抱着我温声哄慰,一只手渐渐地便不老实地探去了薄毯下。我心头挂念萧何伤势,却又招架不住他的撩。拨手段,没多久便软在他怀里,任那家伙肆意而为。之后终是架不住激动和欢好后的疲惫,在霍卓珏的臂弯中沉沉睡去。
…
圆月高悬,霜染枝桠,喧哗了半夜的营地渐渐静了下来。值夜的卫兵双目圆睁,身子站得笔直,一丝不苟地盯着营帐周围的每一丝动静。
忽地,一个暗影迫近,士兵一凛,刚要喝问,却已籍着月光看清来人,不由一诧,正待恭敬行礼,那人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年轻的士兵不敢作声,望着大离那位年轻的帝王足下无声地走到一座营帐五步之遥,便不再往前,只默默地凝望着紧闭的帐门,伫立良久。
那座营帐,状似应是夫人歇息的。。。年轻的士兵晃了晃脑袋,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周边,不敢再想下去,亦不敢再贸然多看一眼。
“那便是,你心心牵念着,宁用血肉来换的人么?”翼子尧低低叹息,胸口酸涩,始终难消。
…
梦越来越长,越来越深,每一次醒来都要用尽气力。模模糊糊地,似有温热的触感在眉眼间摩挲,我恍恍惚惚忆起昨夜的惊喜,眼皮滚动,努力着想睁开眼,却忽听得一个压低的女声响起:
“命都不要地赶过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
我稍一分辨已认出便是昨晚那个女子,不由心中忿忿:你自己不也一样是小丫头!干脆就闭着眼装睡,留神凝听。
抱着我的男人并未立即理会,带着粗茧的长指将我耳际的发捋顺,才低低道:“她是我妻。”
我心中一热,印象中门主从未在我面前说过情话,想不到今日竟然可以偷听到,虽不是什么甜腻之言,但短短四个字中包含的坚定与情浓,已让我满心窃喜。
“那几个男人呢?跟她分明关系不一般!”女人声音不受控地拔高了几分,似是遭了萧何冷眼,又低了下来,语气中是压抑不住地愤意,“自古女子应从一而终,她这般三心二意,你还念念不忘,值得么?!”
片刻静默后,萧何语气淡淡:“我与她之间,不容旁人置喙。佳懿,你管多了。”
“是,是我管多了!”那个被称作“佳懿”的女子语气凄凉,尾音带颤,显是心情激荡,“当初多管闲事地将你救回来,如今又犯贱地追着你过来,百般心思,不过换得你一句‘旁人’!根本就是我自作自受!”
我听得微微蹙眉,敢情竟是这佳懿救了门主,怪不得萧何对她几多容忍。
“救命之恩,萧某没齿难忘。”萧何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我要的不是记恩,你知道的,你从来都知道!”佳懿再抑制不住,带着哭腔喊了出来,紧接着我只觉一阵风掠进,耳边听得衣襟响动,佳懿不顾车子正行驶间,已撩帘跳下车去。
我不觉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门主这回是欠上情债了。眉心忽然挨了轻轻的一记,耳边听得萧何道:“还不起来?肚子不饿么?”
我只得睁开眼,傻傻笑了一声:“门主早。”
他没说什么,只递过来一杯温茶,目光柔和地凝着我,似看不够般,
我有点心虚地从他怀里爬起来,摸着肚子讪笑道:“还真是饿了。”说罢接过茶漱了漱口,又拿起萧何递过的棉质布巾擦了把脸。
车中一亮,却是唐煜挑帘进了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糖哥哥!”我叫了一声,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食盒。
唐煜见状不由扬唇,将食盒放在小几上,打开,我迫不及待地抓了个肉包出来,大口吃了起来。
唐煜将吃食一一取出,萧何一手撑头,一手轻拍我的背:“当心噎着!”
我两口塞下一个肉包,又咕咚咚喝下一大碗玉片粥,口齿不清地道:“才没那么笨呢。。。”
两个男人不禁莞尔。
狼吞虎咽地吃完朝食,萧何拿着帕子给我擦嘴,唐煜收拾着食盒,忽道:“若儿,可想去骑马?”
我一怔,不禁有些犹豫。比起整日里窝在这车厢中,骑马的诱惑自是极大,但自昨夜萧何回来,我还没机会和他说上几句话,本想着一会还要好好问问那日之后他究竟是如何过的呢。
唐煜见我表情纠结,微笑诱道:“门主即回来了,便不会再走。骑马可不是每日都有机会哦。”
我下定决心,转头对一直静静看着我的萧何道:“我一会就回来。你好好在这里,不许不见,不许吹风,不许乱跑,不许跟女人说话!”
萧何听到最后,微微一怔,捋起我胸前一缕发,低笑道:“小九可是在吃醋?”
我莫名其妙:“没有啊,刚才吃肉包没蘸醋。”
萧何和唐煜都低声笑起来。
我挑开车帘,看到霍卓珏已经策马走在车厢边,见我探出头,便冲我招招手。
我顿了一下,回过身迅速凑到萧何脸上亲了一口,方挑开车帘,伸臂让霍卓珏抱到马上。
萧何摸摸脸颊,唇角不自觉地含起了笑。唐煜从车座下面拿出药箱,边准备边道:“那丫头为了你,差点将翼骆莘杀了。”
萧何眸光一闪,没有应声。
唐煜着手给他换药,萧何静默了一会,忽问:“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唐煜明白他语中所指,道:“他是新继位的离帝,原本是先离帝的大皇子。早年离宫叛乱,他被迫出逃躲入民间,后来成立了蝠翼,与杲、胥游击抗衡,在民间很有声望。这次翼骆莘逼宫,他方趁势回朝,接掌了帝位。”将创药细细洒在伤口上,唐煜徐徐道,“霍帝与他交过手,武功谋略皆俱,是个人物,接这帝位也算得众望所归。”
萧何没有答话,青峰微颦,片刻后问:“是他救了若儿?”
唐煜颔首,不觉轻叹:“这也怪不得若儿。我给她的火烈果种子只能维持八天功效,当时霍帝又尚未赶回,你知她的身体,是一日也拖不得。。。”
萧何自是明白他话中之意,嘴角紧抿,神情冷肃。唐煜将棉纱重新裹好,拿起湿巾拭手,语气淡然:“有些事,或许便是天意。只要她开心健康,别的,也没那么重要。”
萧何微微蹙眉,沉默着将衣襟系好。
第92章 争萧
马儿一路小颠着,速度并不快。我坐在马背上,左顾右盼。长长的队伍军容整肃,马蹄声致致,嵌有硕大的“杲”字和“离”字的军旗猎猎迎风招展,让人禁不住心潮澎湃。
霍南朔应是在队伍前方,不见人影。翼子尧大抵是听说我出来了,驱着马晃到附近,不顾霍卓珏不虞的脸色,冲我挑眉而笑。
毕竟是行军途中,众将士都在,翼子尧也只是这般跟我打了个招呼,便回到队伍中去了。
我刚收回脸上的笑容,就感觉一道凛厉的目光射在脊背上,侧头一看,却是那个佳懿。
她一身利落的青袄布裤,黝黑的头发依然是编了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甩在背后,也骑了一匹马,走在车厢附近,看那姿势,貌似骑术还不错。
她见我看过来,狠狠剜我一眼,便扭过头去。
一句话没说尽遭白眼了,我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闷闷地向后一靠,窝回霍卓珏怀里。
霍卓珏探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若是不喜欢,也可以赶她走。不过她毕竟曾有恩於萧门主,门主既未开口,大哥也不好干涉太多。”
我翻了翻眼睛:“赶她走作甚,显得我们忒小气般。就让她跟着好了!”末了忍不住嘀咕,“谁怕谁!”
霍卓珏微微挑眉。
跟着霍卓珏溜达了一会,我始终兴致缺缺。回到车里后,唐煜仍在,我问起萧何那日叛乱中如何走脱的。萧何说得很简单,他中箭负伤跃入湖中,拼力潜游出宫,本欲去寻我,奈尔伤势太重,昏倒在密林里,恰被路过的佳懿所救。
佳懿的爹是山中猎户,前年打猎时意外死于蛇毒,留下她和爷爷相依为命。她自幼跟着父亲进山打猎,父亲死后,仍做着猎户的营生,维持生计。
萧何养伤期间一直住在佳懿家中,因为地处山林,位置偏僻,未被追兵搜到。但同时消息闭塞,对离宫里的变故一无所知,只靠佳懿进城卖猎物换粮食药材时打听得一二。
萧何惦记我的安危,伤势无大碍后便匆匆赶至离都,却得到老离帝病逝,新帝登基并与杲帝同时御驾亲征的消息,因此马不停蹄地沿路追来。而那个佳懿,却在料理萧何伤势期间暗生了情愫,不顾萧何反对,一意跟了来。
最后那段并不是萧何说的,而是我猜的。萧何并不愿在我面前提起佳懿,只道过一阵子她看明白了,自会离开。我忍不住撇嘴:看那丫头那副犟样,怕是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晚上扎营时,佳懿一副当家人的姿态,在萧何身边忙来忙去,铺床、整理行装。萧何沉着脸说了几句什么,小姑娘一脸坦然,依旧我行我素,权当没听见。
晚饭为萧何的平安归来接风,兵士们去临近的村子买了几头肥羊,架起篝火烤了,油滴四溢,香气扑鼻。
佳懿很坦然地紧挨着萧何坐下,忙着给他布菜倒茶。我原本也是想挨着萧何坐的,却被她抢了先,一赌气便打算坐去另一边,不就是照顾人么,难不成就你会?!
结果还没等过去就被霍南朔拉到了他身畔,霍卓珏坐了我的另一侧,唐煜挨着萧何坐下,阿尧则坐了我对面。剩下高级将领例如宵阳等则坐在了外一圈。
我无奈,狠狠瞪了那个佳懿一眼,奈何人家整副心思都在萧何身上,根本没看见。
霍南朔赶忙着引开我的注意,举杯说了几句,大意是庆幸萧何能平安归来,同时亦预祝此次伐胥一番顺利,马到成功。
霍南朔说完,作为离国领头人的阿尧自然也要说几句。不过他说的非常言简意赅:“朕的心意与杲帝一致。”不多赘言,举杯一饮而尽。众人纷纷跟随,起身一饮而尽,众将士高举酒碗,齐呼“伐胥!伐胥!”声震夜穹。
这声声振奋人心的高呼却完全没入我的耳,我的全部心思正在萧何身上。
萧何似乎打算喝酒,却被佳懿拦下,双手拉在他的胳膊上,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萧何神情很是不耐,眉头蹙起,脸色也有点沉,这时唐煜及时地说了句什么,才阻住了俩人的争执。萧何不再坚持放下酒碗,佳懿见状,笑容立时飞上眉梢,麻利地递了另一个碗给萧何,萧何似是不好拒绝,接到手里象征地喝了一口。
佳懿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是甜甜的笑意,忙着给萧何切羊肉。
我“砰”地一声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在桌上,身侧的霍卓珏及时地塞了一块羊肉到我嘴里,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可惜再多的美味也无法分散我的注意力,在佳懿再一次将手搭上萧何胳膊,并俯头在他耳畔咯咯笑着说什么的时候,我终于拍案而起!
场内一下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我甩开霍卓珏的手,大步走到萧何的案几前,伸手一指佳懿:“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佳懿抬头瞟了我一眼,慢悠悠地站起身,在衣襟上抹了抹手,不忘对萧何道:“不许偷喝酒哦!”
我气得狠狠一跺脚,转身就走,临了对霍南朔一瞪眼:“谁也不许跟着!”
我大步往营地左近的林子里走去,佳懿与我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直走到林子深处,离开营地好一段距离,我方停下脚步,转过身,那个佳懿不慌不忙地在我对面站定,似乎早有准备。
“我与门主早已成亲,你这般喋喋不休地纠缠於他,究竟想怎样?”我气势汹汹地插腰质问。
“我想怎样?”佳懿捋了下头发,毫不畏惧地直视我,“你可以和他成亲,我自然也可以爱他。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又怎知明日他选择的是你不是我?”
我气极反笑:“门主是何心思我比你清楚!你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那我们就看看,笑到最后的是谁!”佳懿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和门主的感情深厚,你就算等上十年也没用!”
“感情?你也有资格和我谈感情?”闻言,佳懿明显激动起来,“他一心对你,伤没好就为了寻你日夜赶路,不眠不休。而你呢?你回报给他的是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他那几个男人跟你关系也不一般吧?他饱受伤痛折磨的时候你又睡在谁的身边?你连一心一意的爱都不能给他,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我的眉心猛地抽了一下,沉默下来。佳懿胸脯起伏,狠狠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