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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鱼抿唇暗想,何竹枝还真是从善入流,居然把对夏华生的称呼换成了“老爷”,看起来环境的影响力真的是无限大啊。
夏华生冷冷地道:“要留你们自己去说,要回去的明天和我一起走。”说罢,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何竹枝被他这样一呛,脸一下子白了,却没有象以往一样和他闹,夏小鱼在边上看着,心里又有些疑惑,总觉得这二人之间有些不同寻常……不过随即她又想,也许是因为这里毕竟是陆家,何竹枝再无知也还是分得清场合的。
这边刘齐和姚氏两个刚走出东跨院,好几个女子就聚了过来,这些女子都是与陆家沾亲代故的世家女子;也是来陆家看戏的。刚进来就听说夏家又来了一个亲戚,立刻好奇地来打听了。
一见两人,众人就凑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听说夏家的三女儿也来了,我听说这个可比她们家另一个厉害多啦……”
“是啊,一个女人家,居然开了家点心店子,要说,夏家也自称是书香人家呢,竟然会让自家的女儿去抛头露面……”
“啊,这有什么关系,我朝不还有领兵出征的女将军的吗?而且这位夏姑娘她做的点心不错啊,我也尝过呢,叫君子一品的,那点心的画笺倒是很别致的……”
“哼,怎么说也不过是个乡下丫头……”
姚氏本是刘齐的表姐,和刘齐说话也比较随意,她也没答这些姑娘的话,抿唇轻笑着道:“我听有文说,清哥儿你和这位夏小鱼姑娘打过几次交道,要说这位姑娘到底是如何的,我这不过是一面之缘的又怎么能及得上清哥儿你清楚呢?”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到了刘齐身上,姚氏又道:“听说你对这位夏小鱼姑娘的眼睛极为称赞,有文曾说,你对他说过,这位夏姑娘的眼晴,这才是真正的称得上‘秋水为神’四个字,不知道隔了这么久看到又如何呢?”
夏小鱼大病初愈,精神自然比不得平日,神情也显得有些憔悴,所以姚氏才这样取笑刘齐。
刘齐没想到陆有文和妻子和睦到如此程度,竟然连几个人私下里聊天的话也转给姚氏听,心里一阵哑然,却半点没动声色,转头看看姚氏,淡定地答道:“自然是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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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鱼见过父亲以后就去了陆迁和夏小鱼住的院子。进屋的时候,夏小荷正在整理屋子,旁边站了两个丫环不安地看着她一个人忙碍着,插不上手。
夏小鱼进去叫了一声姐,夏小荷抬起头来喜形于色地道:“小鱼,你来了。”边说边放下了手中的鸡毛掸子迎了上来。
夏小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过去道:“姐。”然后转头看了两个小丫环一眼,夏小荷这次倒心里明白,她也不想自己姐妹说话身边站着两个外人,就对两个丫环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我妹妹要说会儿话。”
夏小荷说话又直又白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文雅,还算两个丫环老实,至少面上也没表现出对夏小荷的轻视,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看得出来陆家对下人的训教也很严格。
夏小鱼稍稍安心了些。
夏小荷拉着夏小鱼坐下来,眼晴就一直没从她脸上挪开,夏小鱼笑道:“姐,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几天没见吗,你看你看人这样子,能在我脸上挖出洞来了。”
“小鱼,我真的好想你……”夏小荷欲言又止,半天喃喃道,“明天,你就要随爹爹回去了吧?”
夏小鱼听她说这话,心里也是一酸,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强笑道:“姐,你现在已经出嫁了,和以前不同了,不只你,这世上的女儿家哪个不是这样的,总归是要嫁人的。以后陪你一辈子的是陆迁,只要他待你好就好了……”说到这里,夏小鱼忍不住试探地问道,“陆迁他,对你好吗?”
夏小荷的脸上顿是飞起了红霞,羞涩地低着头,半天才声如蚊蝇地答道:“好……”
夏小鱼见了心里一宽,却又想起了陆迁的妾室的事。
不知道夏小荷知不知道陆迁现在已经有一个妾室抬入府来了,夏小鱼想问,却又问不出口,她想,若是换作自己,这样的问题大约就如同在心上戳了一刀一样吧?
可是若是不问,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就再没有机会了,以后又怎么放心得下?
“姐,你知道陆迁……已经有一房妾室了吗?”夏小鱼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夏小荷身子一僵,然后点了点头。
夏小鱼心里也是一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等她问,夏小荷轻声道:“进家门的第一晚,他说全跟我说了……他说当初他娘亲装病骗他回京,一定要他答应娶一房妾,才同意亲事……他不得已只好答应了,那个李氏后来还来屋里敬了茶……。”夏小荷说着抬起头来,象是保证什么的道:“陆迁跟我说他之前从来没见过那李家的姑娘,也不喜欢他,他也绝不会和她……和她……”夏小荷的脸一下子又红透了,嚅嚅地说不出下半句来。
夏小鱼不知道心里是喜是忧,虽然知道在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但是于她个人而言是很难接受的,所以对于夏小荷她私心里也希望自己的姐姐能有一个一生唯一的婚姻,可是,嫁入了陆家也许就意味着那个唯一已经不过是个幻想罢了。
她一直在为这件事焦心,可是此刻看到夏小荷的表现,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多余了。很明显,夏小荷的接受力要比自己强很多,夏小鱼猛然发现,原来这只是自己自以为是的焦虑,夏小荷毕竟和自己不同,对于夏小荷而言,自己的丈夫能做出那样的保证已经足够了,而那个实实在在就在身边的情敌,根本不足为虑。
夏小鱼想,也许是自己太执拗,其实这是夏小荷的婚姻,是夏小荷的生活,只要夏小荷开心就好了……自己也许不应该用自己的想法来给她多添烦恼。
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阵释然,笑道:“他对你好就好。”
夏小荷红着脸一笑,又问道:“小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没有了。”夏小鱼摇了摇头,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确没什么别的话好说,“我就是看看你,还有,打扫整理的事,你就不要自己动手了,既然有那些丫环在,这事情就不是你做少***该做的,毕竟陆家不同咱们家,规矩也大,你做事的时候多看看听听,问问陆迁,总不会错的。”
“嗯,陆迁他这几天跟我说了很多,我只是习惯了,看她们做,只怕她们做得不好……”
夏小鱼还待要说,就听到门口传来陆迁带着几分醉意地喊声:“夫人,我回来了。”
夏小荷连忙站起身来迎到了门口,陆迁身形摇晃着进了门,夏小荷伸手去扶他,他一把反抓住她的手笑道:“小荷,我回来了。”
“你不是说要晚些回来吗?”夏小荷扶着他往屋里走。
“呵,我逃走的,不然就真被他们灌醉了。”陆迁说话间拿起夏小荷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她道,“你有没有想我?我一整天都想着你……”
夏小荷一下子脸红得透底,连脖子也涨得通红,她咬着唇想把手从他手里扯出来,低声嗔道:“小鱼在这里……”
夏小鱼只当作没看见之前的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站起身来,大大方方地喊了一声:“姐夫。”
陆迁这才注意到房里多了一个人,却并没有觉得局促不安,拉着夏小荷,边往夏小鱼这边走边笑道:“原来是小鱼来了……你没事吧?”
“没事。”夏小鱼知道他这句“没事”中的含意,也笑着坦然回答,“我是来看看姐姐的,既然姐夫你回来了,那我也不多打扰了,先出去了。”
“小鱼,”夏小荷还想挽留,陆迁却很爽快地道,“好,一会儿园子里有戏看,你也去看看吧,我稍后再去。”
“好。”夏小鱼抿着唇笑笑,答应了一声出去了,顺手掩上了新房的门。
“小鱼今天才来第一次,明天就要走了,怎么不多留她说会儿话。”夏小荷埋怨道。
陆迁凑近了她,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我就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就算有话也可以等下在园子里跟她说,可是……和你说话我可不想让别人听到……”
虽然眼看着陆迁对夏小荷表现得极为疼爱,但是关于李氏的事,夏小鱼仍是如梗在喉,在花园中看戏的时候,她一直坐着发呆,完全不知道台上都演了些什么唱了些什么。
因为这次进园子看戏的大多是女眷,男人也是陆家来往较多的亲戚朋友,所以也没特意把男女宾分开,刘齐坐的离夏小鱼不远,一直看着她心事重重地坐在暗影中,不由得也时不时地走神,不时地回头看她,跟人说话也不能专心,被同座的几位同僚好友抱怨了好几次。
终于,看见夏小鱼起了身,刘齐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座位跟了上去。
小鱼刚绕过园后的假山,就被人牢牢地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一看,面前是一张熟悉的笑脸,大吃了一惊:“你怎么进来了?”
楚满哥笑道:“这样的地方,要混进来还不容易么,就说是哪个大人家的小厮,陪着来的……”
“那你给人家说你是谁家的小厮?”看见楚满哥,夏小鱼的心情不由自主地轻松了一些,脸上露出了笑容。
“刘齐刘大人,我和他比较熟。”楚满哥说得一本正经。
夏小鱼“噗”一笑,正待要说,身后有人笑道:“说的不错,我的确和大当家交情不浅。”
他竟然知道楚满哥的身份!夏小鱼心里一紧,转过身去,见刘齐就站在身后,看着二人微笑。
“怎么?刘大人是想要和在下叙叙旧么?”楚满哥不动声色地上前了一步,把夏小鱼掩在了身后。
“现在这样的情形,你觉得适合叙旧吗?我只是没想到大当家的还真的亲自来了京城,想来跟大当家的打声招呼而已,”刘齐挑眉看了看楚满哥,眼神从夏小鱼脸上掠过,勾了勾唇,“也许过几天我们真的可以约个时间叙叙旧,这会儿,我就不打扰二位的谈兴了。”
说罢他转回了身重新往园子里去了。
夏小鱼看着他走远,不无忧虑地道:“刘齐他知道你的身份?他认识你?这样会不会有麻烦?”
“至少现在应该不会。”楚满哥安慰道,“虽然我讨厌这个人,但是他也称得上是条汉子,而且他做事一贯小心谨慎,没把握的事,他不会轻易做的。”
“你这么了解他?”夏小鱼转回身看他,不解地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打了几次交道……”楚满哥突然语调有些酸,“其实,我以为你和他更熟……”
“我?”夏小鱼很无语地看着楚满哥,“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跟他很熟了?也不过见过几面,啊,”夏小鱼反应过来,很认真地道,“有一点我倒要谢谢他的,他帮了我的忙,替我推广的我点心……”
“是吗?”楚满哥愣了一下,脸上明显流露出挫败的表情,“那他倒是好的,我却一点也没帮上过你的忙。”
“你真是怪怪的,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比?”夏小鱼有些弄不明白,不耐烦起来。
“在孟梁岭那天,是他上山来说要付赎金赎你,我才知道原来你被七娘绑上了山……”楚满哥不自在地道。
夏小鱼怔住了,虽然之前夏远亭说是刘齐让他隐瞒了自己被绑的事情,但她当时关心着夏小荷的事,根本就没认真的想刘齐和这件事怎么会扯上了关系。
现在楚满哥一句话,才让她想明白了事情的一些前因后果……
她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在孟梁岭上的那段时间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竟然是刘齐拿了赎金上山赎人。
看着楚满哥满脸的不自在,很明显他对这件事很介意,夏小鱼忍不住道:“你既然心里不舒服,干嘛又把他上山送赎金的事告诉我?你不说我不知道,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嘛?”
“我不告诉你,你迟早会知道的,我心里闷着只会更不舒服……”楚满哥道。
他知道夏小鱼的性格,欠不得别人的情,若是知道刘齐做这样的事,她必然对刘齐另眼相看,而且这种事在夏小鱼这里和其他的事不同,拖久了并不会变淡,只会象发酵一样,对夏小鱼产生更大的影响。
所以,他索性自己说了出来。
他早已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处处用心,也不由地耍了一点点小心眼。
“他对你不一样,我感觉得出来。”楚满哥说得酸溜溜的。
“你感觉得出来?”夏小鱼觉得好笑,抿着唇看着他,“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或者你错了,他其实是对你不一样,所以你才会有感觉……”说到这一句,她自己都忍不住掩住嘴笑。
楚满哥愣了一下,一下子回过神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