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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像是一种考验。
能够通过考验的人,才能继续向前。
如果说凤鸣山的外围,考验的是人的力量;
那么绝望之崖,考验的人是的信念;
到了这里,凤鸣山又是在考验什么呢?
李淳闭目沉思,一时之间,脑中心思,纷至沓来。
武寒烟没有打扰他,她也同样闭上了眼睛,开始静静地思考。
吉祥皱着眉头,东张西望。
只有天无月还在意气风发地向前走着,口中念诵着祈祷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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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以剑破天!
天人的界限,如果用现实来形容,确实就像这一道红线而已。
在大家起步都很低的时候,至少稍稍努力,或者有些小聪明,就能跃居众人之上。
而当大家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层次之后,再努力和聪明,就算有所提升,比别人也最多只能高出一线而已。
就算是不懈的努力和绝顶的天资,在越来越高的层次上,前进的速度都只能越来越慢。
这就是所谓人力有时而穷。
而天,则是无边无际,高高在上。
与其说界限是条线,倒不如说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是用距离和时间所造成的鸿沟。
“就像我要去万象天界一样……”
李淳叹了口气。
他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将会成为剑圣;自从火儿走后,他也坚定想去往万象天界。
但是这其中的距离,却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这中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汗水,也不知道要用多少的时间。
这是比沧海更辽阔的天地,这是无穷无尽的宇宙。
人类能够做的,大概最多就不过是像天无月一样,努力的前进,绝不停歇,但是否能够走到终点,谁也不敢保证。
——或者说,人们有意识地忽略了终点的辽远,这才让人有信心能够继续走下去。
否则,面对不可知的未来,悠悠几个人能够坚持?
“但我……一定会成为剑圣,一定要去万象天界!”
李淳捏紧了拳头。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
也非常远。
甚至有可能要比天更远。
圣人,本来就凌驾于天地之上。
“我连这样的目标都不会放弃,又怎么会放弃这天人界限?”
他陡然睁开眼睛。眼中射出慑人的精光。
对着那淋漓的红线,他陡然出剑!
出剑!
如果不能走到你的面前,就用剑,来缩短这距离!
这就是剑客的所作所为。
这就是我的剑道!
嗤!
剑光闪烁,在绝壁之上。留下了十几道斑驳的痕迹,然而很快就被抹去,就像是潮水抹去沙滩上的字迹!
“少爷!”
吉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担心地叫了一声。
“没事!”
李淳自信地微微一笑,再度出剑!
嗤!
剑气继续留下痕迹,继续被抹去!
武寒烟皱着眉头瞧了瞧李淳。忽然有所悟,她霍然直起腰,同样也拔出了剑,向着前方,用力地挥刺!
她的剑是父亲留给她的。
名曰破军。
剑身粗大,剑刃厚重。充满了兵戈肃杀之气,不像是女孩子用的剑。
但她用的却像是用绣花针一般轻松。
嗤!
剑气如虹!
在她面前,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就是武家的止戈兵剑吧……想不到大小姐重伤之余,还有这么强的威力。”
天无月一边走,一边发出赞叹。
止戈兵剑,乃是武家祖传的剑法,取军中气势。得无上之威,虽然招式简朴,却能够如千军万马把力量集中在一起,如臂指使,威力无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苍凉的歌诀带出剑招萧肃的气势,一剑之力,可当万军!
但这一剑对于天人界限来说,仍然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几乎就是刹那之间。凤鸣山就抚平了这道伤痕。
然而大小姐并没有气馁,仍是不停地挥剑,跟李淳一样。
李淳的剑根本就没有停过。
柳絮剑诀!
弱柳扶风剑法!
绕指柔剑!
惊鸿剑法!
月舞兰舟剑法!
桃花神剑!
小重山剑法!
大重山剑法!
太阴剑气!
斩龙诀!
两仪剑法!
……
几乎所有会的剑法,他都颠三倒四地使用着,丝毫不在意招式的连贯。就像是疯魔了一般,将剑法喷薄而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吉祥呆呆地瞧着李淳和武寒烟两人,实在不能理解他们到底为什么突然一起疯狂的舞剑。
难道……两人同时疯了?
吉祥摇了摇头,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事,她皱紧了眉头,担心地瞧着李淳,突然之间福至心灵。
“少爷做的事,很少有错,既然没错……不如……”
基于对李淳强烈的信心,吉祥稀里糊涂地抽出了剑,也是一招一式认认真真地将自己所会的剑招施展开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下子轮到天无月目瞪口呆。
他仍然坚持在向前走,想不通这三人在干什么?
“你们想要以剑破天?打破天人界限?”
“这怎么可能?古往今来,也没有人做到过!”
天无月其实也是聪明绝顶的人。
他当然也明白,凤鸣山的所谓天人界限,不过只是一个象征而已。
这代表着天人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他只是想试一试而已。
但武寒烟他们三个的行为,却是古怪的很,令人惊诧。
“以剑破天……”
谈何容易!
这只有传说中的人物,才能够做到。
当代之人,就算是武天照白轻衣,又岂敢怀有这样的奢望。
“但是,像武天照白轻衣这样的人物,又有什么机会踏入凤鸣山?”
当年武天照进入凤鸣山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刚成为修者不久的小人物。
而白轻衣,更是压根儿没赶上时间。
要年纪轻轻就成为修者巅峰,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的事。
所以李淳在想,如果没有人以巅峰之姿走到这天人界限面前,难道这凤鸣山的核心就永远进不去不成?
不可能!
如果凤鸣山核心不想让人进入,那就不会有给毒心药王的令牌。
事实上,这个秘密,应该也是等待着让人来发现,只是,未必能够找到合适的切入时机罢了。
李淳用剑,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我要进去,我要跨过这所谓的天人界限,我要勇往直前!”
言语没有力量。
剑却有力量!
前方的路裂开又弥合,弥合又裂开,最终仍然是一成不变。
李淳距离天人界限的红线,仍然还有一米的距离。
但他面色沉静,似有所悟,整个人进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的境界,完全不再在乎外界的变化,只在聆听内心的声音。
武寒烟紧随其后,也同样进入了一样的境界。
“嗯。”
吉祥点了点头,也学着他们,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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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成圣者,五人!
李淳的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声音,像是他的幻觉,又像是真实。
“持剑一生,所为者何?”
在他面前,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有无数的剑、剑客和剑招,在不停地变幻着。
每一个剑客,都在努力地眺望远方,走着自己的道路,期望有一天,能够比所有人更强,站到最高的巅峰。
在那里,有一个孤寂的白发人,背着剑,吹着笛子,音调之中满是婉转悠扬和悲哀。
“银发剑圣!”
李淳认得这个背影。
或许,他就是古往今来用剑的最强者。
但他为什么还是这么的寂寞?
李淳突然有些糊涂了。
每个人都想要变强,变强之后,站到所有人之上以后,就是剑道了么?
银发剑圣用自己的一生,证明了这不正确。
他自己说过。
距离圣人之位,还差半步。
因为剑,并没有成为道。
成圣的人,都有自己的道。
李淳曾经问过万岁童子,到底有几个人成圣。
然后万岁童子告诉他,大概是五个。
“盘古开天,而成至圣。”
千万宇宙之祖,无限世界之创始人,只有一个盘古,他到底是何形象,到底如何称呼,到底有多强大,没有人真正知道。
只知一切,都为他所创,无他便无世界,于是每个世界的人,都称他为盘古。
盘古的道,是创造的道。
从无中生出有来,这是他成圣的原因,也是他成圣的结果。
“女娲补天造人而成圣。”
女娲的形象,其实也同样无人知晓,哪怕人族以她为祖先,奉她为圣母。对她的形象,其实也并不确切。
她的道,是生机的道,是存在的道。是让一切存续下去,让智慧得以发扬光大。
所以她是圣人。
这两位圣人,无法复制。
“老子阐道而成圣。”
第三位成道的人是老子,他读经书破万卷,在秋风之中思考,白发飘扬,终于悟出了世界的至理。
他的道,是理解的道。
他最终明白了世界的核心与本质,并且用洋洋五千言将其阐述下来,只可惜。没什么人能够真正的看懂。
他懂了,所以他成圣。
“孔子教化而成圣。”
孔子生来是个普通人,他与前面三位圣人不同,盘古和女娲,生来就是拥有无边力量的强大生灵。而老子,则是秉承世界意志而生,也只有他可以理解万象天界,无穷宇宙的真正核心。
孔子没有,他就是个人。
在他的少年时期,除了勤奋好学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直到他年长。收了越来越多的弟子,开始将自己的理解,慢慢地传授给他们。
女娲给了人类智慧,老子理解了世界的本质,而孔子却是教会了别人,怎样用智慧去理解这个世界。
或许。以人类浅薄的智慧,永远无法明白最终的核心,但他们,终究是在前进。
孔子的道,是教化的道。
他的教化传播于万象天界。而他也因此而成道。
“剩下一个,释迦以舍身而成道。”
万岁童子讲到这里,也有些意兴阑珊。
“他算不算成圣,其实大家还有不少争议,毕竟将自己都舍了,涅槃圆寂,无色无相,虽然也已经到了圣人玄妙而微的境界,但还有没有所谓的自我,很难判断。”
世人苦难,释迦不忍。
所以他舍身,以自己的涅槃圆寂,来唤醒一切,愿以己身承受世界之苦。
这是大慈悲,大愿力。
他的道,是慈悲的道。
“除了这五人之外,千万世界,无算时间,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得到圣位。”
“或有大能,创斩尸之法,奇思妙想,将自己化为善恶二尸,两尊神祗,互相攻伐,血流漂杵,未能得成,又斩一尸,学佛陀之心,要承担天下之罪,而求成圣之途,结果反而因为恶尸反噬,导致征战不休,直至今日都不曾有结果。”
万岁童子叹了口气,“此人神通,已经不在圣人之下,尚且无法踏出最后一步,可见成圣的艰难。”
银发剑圣能够走到只差半步,甚至领先了这位大神,已经是让人叹为观止。
他所缺的,只是找不到真正的剑道。
剑,归于己。
属于自己的剑,如何能够成为天下人,乃至万象天界所有宇宙共同遵循的真理?
银发剑圣的剑越强,这个矛盾就越明显。
最后他拥有不次于圣人的力量,却没有圣人的道。
那层窗户纸,终究是没有捅破。
李淳当然还远远不到这个地步,但是他用剑挥向天空的时候,也同样感觉到了那种无奈。
不管怎么强,都无法改变的一种痛苦。
就像佛陀看世人苦难,尽管他有无算神通,弹指之间,可创世灭世,但他却无法改变。
他最后忍受不了这痛苦,只有舍弃自己来求大众的觉悟。
这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慈悲之道。
而剑道却从来不是如此。
一个剑客舍身,只能说是壮烈,却不能成道。
“若是天下人人用剑,人人如龙呢?”
这是孔子的教化之道,如果每个人都成为剑客,每个人都拥有力量,那这世界并不会成为一个剑道的世界,反而会是混乱的纷争,鲜血的战斗。
正如某位神祗所说。
“我降下尘世,并非为世界太平,而是让这世界动刀兵。”
李淳不断地摇头,否定着这些纷乱的情绪。
剑的道,是什么,凭什么剑客可以成圣。
他的路到底该如何走?
挥出去的剑,越来越软弱无力,距离一剑破天的梦想,似乎是越来越远。
“他不行的……”
在旁观的天无月叹了口气。
他仍然坚持着往前走,但是瞧见李淳的情况,也不免兔死狐悲。
李淳无法用剑来划开天人界限,他也无法靠着对神祗的坚定信仰而跨过这一步。
也许,人的极限就在这里。
天无月的心中充满了悲哀。
“世界的成住坏空,也本来是道理,弥天世界兴盛这么多年,作为一个低级的小型世界来说,已经算是非常难得。”
“他要走向末日,或许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