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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凭着弱柳扶风剑法和李淳本人的修为,要抵挡残血剑法可是有几分吃力。
他也只得辗转腾挪,见机行事,脑中不断回想剑魔剑意,期待下一秒奇迹诞生!
“八剑摧脑!”
孟通的残血剑法终于施展到了第九式,他一直拿李淳不下,心下本就焦急,被这剑法之中的杀意所击,双目血红,血剑翻飞,杀气越来越重。
“我靠!”
在重创范东流那一式之后,这残血剑法还有新招,李淳不曾见过,险些吃了大亏,咬牙暗骂一声,身子朝后仰去,手中长剑以无限缠绵之意,勉强阻了阻孟通的这一记杀招,这才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杀身之祸,只是身体也彻底失去了平衡,心中一凉!
他心头清明,猜得出孟通这一剑仍然不是剑招的完结。
“这家伙的剑意未尽,只怕是还要出最后一记杀剑,那我可就躲不了啦!”
“糟了!”
武大小姐自然也看得出来,李淳虽然毫发无损地躲过了这一剑,却将自身置于绝境之中,这个时候只要孟通剑招再生变化,李淳已然是防无可防!
“到这个时候还要藏招?”
就连严老也不敢相信原本的判断了,莫非这小子真的只是侥幸得到了一套清灵馆阁秘传的剑法?
“九剑伤心!”
孟通脸上露出欢欣鼓舞之色,剑尖一挑,剑锋悄无声息的反掠穿刺而上。
“哼!”
李淳闷哼一声,咬牙瞪眼,陡然眼冒金星,却见孟通恶狠狠地持剑杀来,变成了一只滑稽可笑的灰狼,怒吼狂叫,凶恶之极。
现实之中,孟通放声长笑,血剑化作一道直线刺向李淳的心口!
“小子,你瞑目吧,能死在我残血剑法最后一式之下,是你的荣幸!”
这一剑,李淳绝对不可能避过了!
对于孟通来说,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他杀伐果断固然会引起有些贵族的厌恶,却也会有人大为激赏!只要有人看中他这一身本领,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我也要屹立于贵族之林,再不要受今日的耻辱!”
孟通咬牙发誓,蘅芜别院门口发生的一幕和随后的种种,严重刺激到了他,残血剑法剑意的催发,更是让他满脑暴戾的念头。
“为了我的荣华富贵,给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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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这小子有点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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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幻觉之中的李淳,却是根本听不到孟通在说些什么。
他只能看到一只灰狼挤眉弄眼,口中发出桀桀怪声,上窜下跳地扑向自己。
“实在是……有点可笑!”
虽然灰狼的攻势凶猛,但落在李淳的眼中,确实是两个字——可笑!
似乎自己只要轻易一探手,就能将对手消灭的那种可笑。
他脑海之中,陡然之间一片澄明,眼前忽然见到一只冷笑的白狐!
出手!
李淳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他的身子弯折就像是一张弓,长剑握在右手,指向天穹,腰腹之间无处借力,本来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剑的。
然而就是以一个古怪而不可思议的姿势,李淳的剑在空中一弹,猛然一个转折,反刺向那孟通的眉心!
当然,在李淳的眼中,他刺的只是一头愚蠢的灰狼而已!
“桂叶刷风桂坠子,青狸泣血寒狐死!”
剑魔的诡异剑招,竟是被他无意之中施展开来!
嗤!
只听一声轻响,就像是捅破窗户纸一般的微小,李淳的剑直直地刺入孟通眉心,直没至柄!
孟通的脸上,依旧带着胜利的笑容,但已然凝结!
他的血剑,在距离李淳心脏还有半寸的地方陡然停滞,当啷坠地!
“儿子!”
孟庄生发出压抑不住的惊恐悲鸣之声,谁能料到场上形势竟然会急转直下,明明应该是胜利的欢呼,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死的悲泣?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
因为谁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变化,也没有人想到这样诡异的剑招!
“这剑法……”
在场的高手们,全都皱起了眉头。
李淳这一剑,没有人看得懂!
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剑!
人力有时而穷,就算是经过锻炼,骨骼血肉也是天生的,就像膝盖不能向前弯折一样,他也不可能发出这样的一剑!
“是巧合吧?”
“那个人得意忘形了,自己把脑袋撞上了他的剑尖……”
大部分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儿子!”
一片静默之中,只有孟庄生的高声嚎哭——这会儿,他可顾不得什么场合了,儿子死了最大!
“别担心!”
李淳身子一挺,笑眯眯地直起身来,双目之中犹自带着茫然之色,手腕一抖,只听叮叮咚咚声响,他手中的青钢剑竟是断成了数截,落在地上。
他的剑,根本就没有刺入孟通的眉心!
“在电光火石之际,他竟然是震断了手中长剑,单以剑柄就制住了那个小子?”
“那那小子既然没死,那血剑为什么停住了?”
“胆气已丧,浑身力弱,哪还有动一根手指头的本事?你看他现在!”有人不屑嗤笑。
眼看着李淳垂下剑柄,孟通兀自呆立原地,表情呆滞。
“我……我没有死?”
在生死之间走了那么一回,孟通早已吓得傻了,他虽然叫嚣着杀人,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被人杀。
李淳哈哈大笑,举起剑柄,噼里啪啦地抽了他几十个正反耳光,打得孟通脸颊都肿了起来,口鼻溢血,这才恢复了几分神智。
“你……你既已得胜,为何还要辱我?”
几十个耳光抽得孟通眼冒金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哦?”
李淳收起剑柄,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抱歉抱歉!并不是我故意要侮辱你,只是因为我的武功以实用为主,实在没法手下留情,见谅见谅。”
此言一出,再见到被打得如猪头一般的孟通那副尊容,顿时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李淳这句话正是上擂台前孟通所说,如今原封奉还,格外衬得孟通窘迫。就连长孙无量也不由得嘴角一咧,露出一丝笑容。
“这小子有点刻薄。”
他转头向着身边长史王博低语。
孟通一个区区豪商之子,又是自取其辱,自然无人会在意,孟通见丢尽了脸,也顾不得尚在寒露之会上,大叫一声,拔足飞奔而逃,孟庄生担心儿子,连忙告了个罪,拖着圆滚滚的身躯,颤巍巍地追了上去,又引起一阵哄笑。
李淳此刻犹自未曾剑魔之境退出,举目四望,只见满厅豺狼虎豹,高踞上位,虎视眈眈,不由得也是叹了口气,心神一动,这才恢复了正常。
“那小子,你是叫李淳吧?”
长孙无量笑了一阵,这才担当起他寒露之会主持的职责,对着李淳开口。
李淳认得这乃是庆丰城主,人在屋檐下,不可怠慢,赶紧恭谨施礼,抬头见城主臃肿的身躯,回想起在剑魔之境所见分明是头大黑熊,不由好笑,强自忍住。
“你的剑法不错,此次三位平民之中,以你为最,这柄玉如意就赏赐给你吧!”
长孙无量拿起桌上的一柄白玉如意,玉质莹白皎洁,温润细腻,一看就知道是值钱的货色,旁边立刻有人接过,用红布捧了,送到李淳的面前。
赏赐一些小玩意给欣赏的平民,在过往的寒露之会中也有记录不足为奇。
“除此之外,循例赏李淳黄金一百两,赏范东流黄金五十两……那个孟通的么,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长孙无量微笑着开玩笑,顿时又引起了一阵哄笑。
李淳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明白这些贵族们傻乐些什么,不过有钱拿倒是意外之喜,此时金价贵,一百两黄金值得千两白银,他的身家瞬时又翻了两番,要是把那玉如意出手,可能所得更多。
“这下房子能买大一点儿了……”
他喜滋滋地领了金票,知道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了,干脆地回到座位上,一边琢磨着刚刚领悟到实用的剑魔之境,一边也合计着未来的小日子。
陡然想起刚才弄断的青钢剑是他没多久前花三两银子买的,不由又是一阵肉痛。
“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严老深深吸气,缓缓吐出,皱紧了眉头。
他看清楚了李淳那一剑的出手,事后来看,其实也平平无奇,只不过是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用一种恰到好处又勉强能实现的手法刺出而已,其实这一剑的力量孱弱,但加上对方妙绝巅峰的配合,就能形成这奇妙的一剑。
可惜斗剑之时,对方是不会配合你的,要将这一剑的威力完全发挥,除非将对方的反应与变化全都计算得一清二楚。
在身体已经失去平衡,生死间不容发之际,李淳有办法能算那么清楚?
不可能!
没人做得到。
何况只是一个连剑客职级都没有的李淳?
那么说,只是凭着本能反应、直觉和运气的一剑?
但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敢震断剑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
严老百思不得其解。
李淳的戏份已经完结了。
这已经算是超过他期望的表现,不用多久,他的名声很快就会传到一郡之中的上层人物耳中,对于他的科考和游学,都会大有帮助。
当然李淳退场之后才是寒露之会的正式部分,作为场中的贵族,也更加关注后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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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不速之客
(求推荐票!推荐过万有加更!)寒露之会按部就班地进行。
崔九龄、沈亦虹、元信和雷扬依次上台,展示了自己的剑法,除了元信之外,另外三人果如古老先生所言,并无太多出彩之处,其中最好的雷扬,也不过只是施展出了一套勉强评为五品的剑法,但作为副城主之子,还是得到了不少好评与恭维。
这对一个贵族子弟来说,已经足足够了。
而元信却一直有点心不在焉,他在场中施展的是他纵横十九道剑法,经过他家中高手的不断打磨,这一套剑法已经日臻成熟完善,但是也许是因为他没了精气神,演示之中还是有些瑕疵,惹得他父亲元十方不住地皱着眉头。
最后他的剑法还是勉强被评为四品,这也算是个好成绩了,但他殊无欢喜之意,简单地谢了一声就沉默下台,让元十方的脸色更是难看。
接下来才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大小姐武寒烟上场,展现自己武学的时候,只见她长身而起,缓缓踏上擂台,目光一扫,竟是全场寂静。
虽然年纪幼小,但大小姐也颇有乃父之威,眼神之中的压迫感,竟是让那些见多识广的贵族都觉得吃不消。
她的目光由远及近,在台下几人的身上略略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在李淳的身上停得更久一些,然后才微微闭目,开始沉浸在剑意之中。
“这……这女娃儿好……好厉害……”
大概是因为受到了压迫的关系,或是受伤包扎才回来的缘故,范东流的口吃更加厉害了些。
——他听说李淳暴揍孟通,为了出了一口怨气,忍不住非得求着医生把他带回了现场,也亏得他体格壮实,那一剑的贯穿伤他竟是不太在意。
“啊?啊?”
李淳却完全是在神游物外,压根儿没注意到大小姐已经登台了,被范东流一扯,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台上沉浸思索的武寒烟,不由得也是一震。
“此女剑意内蕴,好生厉害!”
虽说看不出武寒烟武学的深浅,但是直觉就能感觉到这小女孩的威胁,看她的侧影久了,更是隐隐觉得有芒刺在背,刺得人生疼!
这武寒烟的剑意,竟然拿已经有部分化为实质,充斥于空气之中!
李淳一阵丧气,刚才领悟到剑魔绝招的兴奋劲也消散了不少。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不到这小小少女竟然这等厉害,只怕都快进入修者之境了吧?”
虽然还比不上昨夜所见玉面僧、银铃娘子、轩辕洪等人,但这少女才多少年纪,那些人都已经修炼了多少年?
“再想想我家云神君,可真是让人绝望啊……”
昨夜事件纷繁,今天又忙着寒露之会,李淳未曾细想,如今琢磨一下,云神君的年纪也比他大不了两岁,却已经踏入修者之境,可以与玉面僧等人抗衡,这是何等的修行速度?
碰到这种天才,有时候真是让人感到无助和迷茫。
李淳定了定神,想起那日元信展示的剑招,从武寒烟手中施展出来,不知能到什么地步?她此时又是否将剑意完善,达到古老先生所说的上三品之境?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定睛盯着台上武寒烟细看。
然而武寒烟却一直都一动未动。
她站在擂台中央,已经超过了十分钟,周身剑意四溢,气势不断攀升,却始终都未曾出手。
“怎么了?”
“她此时已经到了巅峰,一出手必是石破天惊,怎么还不开始?”
“不用动手,就能看到她的厉害……”
贵族们议论纷纷,许多人脸上带着疑惑之色。
“大小姐……”
长孙无量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