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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血印 作者:曹若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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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淫虫邬善先是一怔,接着“嘻嘻”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是说‘红唇图’呀!可惜被别人抢去了……”
  岳霖知道他说的就是杜若君,然而,杜若君得图未久.即为一黑衣蒙面人劫持而去,如非自己及进赶到,那后果实在不堪想像。
  最让岳霖不解的是在回间峡的山洞之中,小淫虫邬善分明受伤倒地,但转瞬之间,竟失去他的所在。
  想到这里,小莺那付楚楚可怜,被凌辱后的惨象,又自浮现眼前,由此可见,这些都是黑衣人有意安排的,甚至于连小淫虫邬善的突然失踪,定必也与那蒙面人有着牵连。
  小淫虫忽然心中一动,道:“是……是……”
  他口中虽在漫应着,脑中却在电转,暗道:“自从‘红唇图’,爹对我比以前凶多了,他现在又当了什么堂主,我不如叫他去找爹……同时凭爹的名头,也许能够唬唬这小子……。”
  岳霖见他久久不答话,只“是……”个不停,以为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身形微晃,一把抓住他的面门,厉喝道:“你还是说不说?”
  小淫虫邬善一念未已,只觉眼前一花,右腕一紧,面门已被岳霖牢牢扣住整个身躯麻痛不止忍不住“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几个舟子在旁看见岳霖文质彬彬,不料却有如此身手,心中赞佩不已,同时也因邬善受制高兴。小淫虫邬善疼得眦牙咧嘴满头大汗,“卟咚”一声,跪倒地上,目中满含哀求之色,望着岳霖道:“是……从我爹身上偷来的。”
  岳霖心中一动,急道:“你爹是谁?”
  小淫虫邬善鼠目连眨,微带得意地道:“我爹就是名满江湖,声震武林的‘中原四侠’老二铁掌邬良,小子!你……你还不放开我?”
  踉跄退了两步,跌坐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使他如遭雷轰!
  现在,他明白了连山断涧上的蒙面人,就是二叔铁掌邬良,他为抢夺‘红唇图’,是以蒙面将自己推落崖底……。
  回头峡石洞前的蒙面人,也必是他无疑,只因功力不敌,装作退走,后来又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来,将自己引开救走他的儿子邬善……。
  铁掌邬良和爹爹是八拜之交,没想到为了“红唇图”他竟能下得如此毒手,爹爹泉下有知,必将悔不当初……。
  小淫虫邬善突见岳霖松开自己,踉跄的跌坐地上,脸色惨白,双目暗淡无光。心中不觉一惊。
  后见岳霖坐在地上,如呆如痴,以为是被爹爹“铁掌”名声所镇,当下不禁又是一喜。
  转瞬,想起方才腕肘被制,半边身子又麻又痛,心中兀自恨恨不已,岳霖失神的态度,给了他无比的勇气。
  他试探的向前走了两步,岳霖仍然呆坐如故,于是,双肩一晃,欺身上前,抬手就是一掌。“拍——”这一掌着着实实打在岳霖脸上,立时,五指红印,随之凸起。
  岳霖心中的悲伤,较他脸上挨了一掌,更使他感到痛苦,往事历历,如在眼前,但江山依旧,人事全非……虽然结拜叔邬良必欲置自己于死地,然而,自己身为晚辈,又岂能也存如此之心念?他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岳霖一念至此,遂能理心静气的承受一掌。
  他心中的感受非常的复杂,悲楚哀伤,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惆怅,他怔怔地坐在地上,宛似木雕泥塑的一般。
  小淫虫邬善一见,虽然是暗暗高兴,但他难免有一些奇怪,他奇怪岳霖为何竟不还手。
  依他的经验判断,挨打而不还手的,实在并不多见,如非不是敌手,那必定是有所顾忌。
  岳霖的武功高出自己许多,而他竟甘心被自己掌击?毫无疑问,他是有所顾忌,而他所顾忌的,也必是慑于爹爹“铁掌”的威名。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脚下向旁跨出半步,两双眼怔怔地盯头岳霖,面上带着一丝诡谲的笑。
  蓦地,他右臂倏伸,骈指如戟,疾向岳霖“肩井”穴点去,出手又快又狠,不脱乃父之风。
  这时岳霖真是心灰意冷,自他出道以来,再没有一件事比结拜叔邬良如此对他,更令他伤心的了。
  忽然,他觉得身前人影游移,一缕劲风,直向肩间击来,他顿时想起新近练就的“移穴”之法。
  “卟”的一声,小淫虫邬善一指点个正着,喜得他仰天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刺耳难听,岳霖只觉心中仿佛被什么利物所刺,一下,一下,使他万分痛苦。
  那些舟工,虽也都是彪形大汉,但见了小淫虫邬善这种穷凶极恶之像,也不禁心底生寒。
  正好当此时,一阵“踢他”之声,由远而近,转眼之间,便已来到面前。
  小淫虫邬善一见来人,脸色大变,方才得意的狂笑,已自消失,代之而起的则是“咳!咳!咳!”小淫虫邬善连退数步,趁和尚察岳霖伤势之际,身形一转,拔脚就逃。
  但逃未多远,陡闻身后一声厉喝:“站住!”
  那和尚满嘴油亮滑腻,手中兀自拿着一双鸡腿,边嚼边道:“原来你挨打的本事倒是不小,难得!难得!”说着,左手向岳霖背后虚空一划。
  岳霖仰望云天,端坐如故。
  和尚似乎一怔,两道又粗又黑的浓眉向上一扬,随即身形旋转,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已然来到小淫虫面前。
  朝小淫虫邬善此牙一笑,扬手就是一掌“拍”一声脆响,小淫虫邬善右手摸着被打这处,惊骇欲绝地望着和尚,木立当地,不敢劲半晌,他始呐呐说道:“大……大师父!……我……我……我可没……没得罪你……。”
  和尚‘嘿嘿’一笑道:“那里!那里!和尚只是想和施主化点缘。”
  小淫虫邬善一听,愁容立敛,连忙说道:“这个好只要我身上有的,大师父尽拿去就是……”
  和尚双眼圆睁,惊喜万分地道:“真的!难为施主如此慷慨,既然如此,那和尚就向施主化一对眼睛吧!”
  此言一出,小淫虫邬善顿时面色如土,汗流浃背。
  和尚又道:“我佛有知,必然降福主……。”
  小淫虫邬善骇极说道:“大……大师父!……这如…如何使得?人没有眼…眼睛,怎么看……看东西?”
  和尚合什说道:“阿弥陀佛,像施主有眼无珠,留着它不也是多余?”
  小淫虫邬善对和尚的满脸笑容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骇悚,全身不禁“索索”而颤。
  和尚越是说得轻松,他越觉得很胆寒,和尚又是笑着相向,他更感到心惊望着和尚一步步向后退去。他方才在酒楼见和尚露那一手,早已哧破了胆,这时又见和尚若无其事的要向自己化一双眼睛,三魂七魄,早已飞出体外,猛一转身,亡命而逃。
  和尚哈哈一笑道:“施主!你答应了的,还想么?”
  小淫虫邬善对于和尚的话,充耳不闻,舍命狂奔,这时深悔当初练武时没有在轻功上多下功无,现在用到了方知自己所学,与人相较,差得太大了。
  谁知,他跑了也不及十丈,突地,眼前一花,那个和尚已悠闲地站在面前,挡住去路。
  小淫虫一见,返身又跑,他慌不择路,不知不觉又已跑回原处,和尚早又站在当地,笑嘻嘻地在等他了。
  他知道今天势难再逃,不禁叹息一声,心道:“爹呀,深悔不听你的话,一定要去找那个妞儿,如今妞儿没有找到,这条小命却给送了……。”
  陡然,一眼瞥见和尚右臂徐伸,食中二指,曲指如钩,直向自己眼睛点来,心中一紧大叫一声道:“哎呀!”
  呼声未了,已经颓然倒地昏死过去。
  和尚这时面容肃穆,望着倒在地上的小淫虫邬善说道:“孽障!你自己作孽,犹有可说,遭遇今日怕你日后变本加厉,助纣为虐,留下你也是一害,贫僧今日作兴破戒了吧!”
  说着,右臂高举一掌向小淫虫胸腹拍下。
  海滩沙地,四散飞扬,尘土散去,海滩上现一个人余大小的坑,而小淫虫邬善却好端端地平躺在坑心开外。
  和尚不觉一怔,面上现出讶异之色,凝注着地上的邬善,几乎不能相信,片刻之后喃喃又道:“好!算我和尚走了眼,竟没有想道你还真有两下子,你再接和尚一掌试试!”
  就在他掌力将发未发之际,忽然,身后掠出一条人影,挡在小淫虫邬善面前,拱手说道:“大师呀,请手在下留情,放过他吧!”
  和尚忙沉臂挫腕,硬将掌劲收回,对方才小淫虫躲过自己一掌之谜,也已明白,恨恨地望着岳霖说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岳霖微微笑道:“他虽是无恶不作,罪在不赦,但大师应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同时……。”
  和尚不等他说完,摇头一叹,悠悠说道:“像这种顽冥不化的人,你若指望他改恶向善,岂不是痴人说梦么?”
  他说这话时,神情严肃,与他平常寻吉笑疯癫之态判若二人。
  岳霖见他嘻笑之态尽敛,随也肃容说道:“如他以后仍自不知悔改,听凭大师处置好了。”
  和尚微微一叹道:“你今日一念这事之仁他日将会为你带来无穷后患既然你坚持如此,就算我和尚多事好了……。”
  说完,双目神光湛然,掉首邬善喝道:“孽障还不起来滚!”
  果然,小淫虫邬善闻言之后,一跃而起,双手一揖道:“多……多谢大师父……。”
  话未说完已向来路急窜而去。
  岳霖见小淫虫邬善已去很远,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拜叔“铁掌”邬良、蒙面人、“红唇图”,交替在他脑海中出现。
  这时,乌云渐褪,一轮红日,穿出云层,照射在海面上,映出粼粼地金波,耀眼生辉。
  和尚见岳霖神不守舍,与他昨日那种轩昂不群的气度,实是相差甚远,微感纳闷地道:“你可是觉得什么不对么?”
  岳霖轻叹一声道:“我只觉得得人心太过险诈了。”
  和尚忽然拍掌笑道:“不错!不错!半年来,你竟大有进步。
  岳霖瞠目以对,不知他所说何意。
  和尚忽又摇头叹道:“只可惜穷追不舍的傻劲,还没有改过来。
  岳霖突地心中一动,望着和尚道:“大师父…你……你是……。”
  和尚哈哈一笑道:“不错!你把和尚追得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总算那参天古树救了我,不然,不知怎么得了呢?”
  岳霖顿时想起自‘百无禁忌’返来后,在一片乱山之中迷路,后来发现一条人影,害自己追得满头大汗,谁知竟是面前这个和尚!
  他想着想着,口中喃喃说道:“其实昨天就应该想到的……。”
  和尚笑道:“这叫当局者迷啊!”
  岳霖连忙躬身一礼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和尚又恢复了原先的笑姿态,道:“迷津?怨不得金钱对得天独厚,不到一年工夫,党羽势力,几乎已遍布天下,和尚虽然也想入内参观参观,只可惜不得其站而入……。”
  岳霖双眉微皱道:“大师父!金钱帮究竟是什么人在主执?”
  和尚摇首道:“和尚尽知道他网罗了武林高手,却不知主持人究竟是谁,休说你我外人,连他们三坛六堂十二香主,都不知道主持者究竟何人,由此可见,他们组织严密,这倒真是江湖上的一大隐患。”
  岳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抱拳说道:“请恕在下疏忽,还没请教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法号……。”
  岳霖等了半晌,见他并未说出下文,于是又道:“敢问大师父怎样称呼?”
  和尚双眼一瞪道:“法号!你也学会和尚那一套装聋作哑了?”
  岳霖恍然说道:“原来大师法号就叫‘法号’……。”
  法号和尚望着岳霖,点点头道:“怎么不可以吗?”
  岳霖觉得世上真是无奇不有,便却不敢表示出来。
  法号和尚看看天色,接着又道:“我说过,你只请和尚一顿是不够的,但现在和尚有一事求你,剩下的只好先记在帐上吧!”
  岳霖接口道:“大师父有事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法号和尚一拍手道:“先不要答应得如此痛快,想后悔都来不及,和尚如要你赴汤蹈火,那几位女施主处,又将怎样交代?”
  岳霖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讪讪地无法回答。
  法号和尚又道:“和尚为了顾全大局,想请你前往嵩山少林掌门人法空,严律门下,坚守本位,小心应变……”
  岳霖奇道:“就这句话?”
  与和尚颔首道:“就是这两句话,如能及时通知他们,不但少林寺可免一场洗劫,对整个武林而言,也算多保留了一份实力。”
  岳霖见他说得郑重其事,心中不禁暗暗一惊,不知这半年以来,江湖中又发生了些什么惊人之事?
  正当他讷讷欲有所言之际,法号和尚又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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