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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为难的转眸看着向婉,哀求:“小姐您能不能帮我抱一下孩子,他可能是饿了,我找奶瓶给他。”
向婉点头,她从没有抱过小孩子,所以动作十分笨拙。小心翼翼间,却忽然听不到孩子的哭声,对上孩子的眼睛,才发现小孩竟然在对着她笑。
女人分神看了这边一眼,笑着说:“看来,恩恩很你喜欢您。”
“嗯。”向婉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孩子的脸上移开,如果她和严莫臣是真心相爱而结合的,恐怕如今孩子也会是这么大了吧。
思及那个男人,向婉的心又沉了下去。明明决定忘记的,却无时无刻总会想起他。严莫臣就像是刻在她身上的伤疤,无论如何忽视,却还是存在的。
“找到了!”女人惊喜的道,话音刚落,车体忽然颠簸了一下,奶瓶从女人手中掉落,这时只听到司机一声大叫:“糟了!”
根本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车窗外雨水已经覆盖了整个黑夜。
巨大而强烈的冲撞力后,是烧焦的汽油味和血腥味充斥嗅觉。向婉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在翻搅,上半身已经出现麻痹症状,双手也疼得钻心,但仍是死死地护住了怀中的婴儿。
昏迷前,她只记得头上有黏腻的液体染湿了绷带,似乎有路人将她从残破的车体向外拉拽。
“孩子……”
正文 是你辜负了爱(10)
“阿……臣……”
被推进手术室的过程中,陷入昏迷、满脸血污的女人喃喃呓语。
“amy,她在说什么?”
“不知道,听不太清楚,大概是惦念着孩子吧。听救援人员说救下她的时候,虽然昏迷着,可一直念着孩子。”
“孩子还好么?”
“真是奇迹呢,被妈妈护在怀里,所以只受了一些轻伤。”
“那就好。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推她进去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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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梦。
她做了一场非常长的梦。
在梦中不断变换着场景,但每个片段都和一个男人有关。凌厉的眉眼,冷峻的薄唇,在她的视线里渐渐化成虚无,只能清晰无比的听到他的声音:“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也永远不会爱你。”
她狼狈的后退一步,手捂住心口的位置,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像是冰刀刀刃一寸寸割着皮肉,尖锐而又刺痛,疼得就要窒息。
她无力的后退,不住的摇头,想要开口,却哑然无声。
他就站在对面,冷冷相望,眼中的讥讽几乎要冻伤她:“乔菲才是我想娶的女人,和你结婚也不过是为了气她。你的家世、你的身份,哪一点配得上我?本以为两年的冷落会让你知难而退,谁知你竟然傻到这种地步,我不爱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懂?”
心沉痛得仿佛失去了跳动的力气,说什么想要他幸福,说什么想要把自己的爱全给他,现在才知道她的爱是他最不需要、也最不稀罕的东西。这个男人拥有世界上最璀璨的光华,她的爱情于他不过一颗糙米。
可是,这却是她唯一仅有也最珍贵的东西了啊。
他似乎能看透她的心:“如果你活下来还要继续纠缠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
他的笑如罂粟,妖艳却也致命。
而她只感觉到冷,是真的冷。
爱一个人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是不是应该放手了?
严莫臣,终于终于,你毁灭了我最后一丝勇气。
终于终于,不必再那样辛苦的去爱了。
梦醒来,她惊出一身冷汗。
很快有人围拢了过来,扒开她沉重的眼皮,有一束光亮照进她的眼睛。
“夏小姐,你能看到我吗?”
她茫然移过视线,却凝聚不住焦点,只听那人说:“夏小姐,你已经昏迷半个月了。对了,你一定很惦记儿子吧,放心吧,他没有大碍,刚被护士抱出去喂奶了。”
醒来的代价是身体的巨痛,她突然开始痉 挛。医生大惊,连忙按下床头的按钮,然后压住她的四肢。
不知道是不是昏迷半个月的缘故,她觉得很累,好想就这样一觉睡过去。
还是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间,又响起那医生的声音:“夏小姐,你一定要坚强。你还有儿子,当时车祸的时候你拼命护住他,才保他安全,难道你想让他这么小就失去妈 妈吗?”
正文 唯时光不可负(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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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和她共有的时光里,没有倾尽一切的去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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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薇,我们先下班了哦。”
一个女人从格子间抬起头,对下班的同事挥了挥手,然后又争分夺秒的将注意力拉回报表上。
严氏最近准备接一个大项目,财务部的同事已经加班半个多月了,只有夏苡薇因为是单亲妈 妈,加上她在财务部的资历并不高,只能算是打杂的小妹,才能每晚按时回家照顾儿子。
不过这几天竞标书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财务测算分析也做得差不多,夏苡薇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主动请缨今天留下来加班。
整个部门此时显得安静异常,只有唰唰的,打印机运作的声音。将最后一份文件收拾好,夏苡薇看了一眼手表,糟了!已经快十点半了!
将打印好的竞标书放到财务总监的办公桌上,今晚的工作才算是完成。夏苡薇飞快收拾好东西,等电梯的时候,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单调的屏幕上显示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她连忙接起,抱歉的说:“刘阿姨,真对不起,我今天加班有些晚了,请您再等我……”
没等她说完,电话里传来保姆焦急的声音:“夏小姐,我现在在医院,小恩恩又发烧了,刚送到急诊室。”
听到儿子又病了,夏苡薇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等最后一班公交,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儿童医院。
对于这里夏苡薇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夏恩恩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徘徊在医院和家两个地方,直到现在五岁多了,才刚有幼儿园敢收他。
夏苡薇赶到病房的时候,夏恩恩已经输完液了,夏苡薇先交了费用,又把保姆送走才回到病房。
她进来的时候儿子已经醒了,见到妈妈连忙伸出手:“妈咪,抱!”
夏恩恩余烧未退,脸蛋红扑扑的,撒娇的时候一双眼睛格外清亮。夏苡薇笑着将儿子抱进怀里,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了地。
夏恩恩一直都很懂事,也许是知道夏苡薇为了生活奔波很辛苦,所以每次生病从不哭闹,甚至怕夏苡薇担心所以总是笑米米的,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但就是这样,夏苡薇才更心疼。
“妈咪,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夏苡薇看着儿子小小的拳头慢慢松开,一块巧克力放在手心里。
夏恩恩笑得灿烂:“我今天默写生字考了一百分哦,这是老师奖励我的。”
“妈咪不爱吃糖,恩恩吃。”夏苡薇看到巧克力都有些化了,可见恩恩应该一直把它握在手里。
夏恩恩摇头:“老师今天给了两块,恩恩已经把自己的那块吃了,这块是留给妈咪的。”
听到夏恩恩这么说,夏苡薇突然就红了眼睛。
正文 唯时光不可负(02)
夏苡薇是知道夏恩恩班上的规矩的,凡是学业上有出色进步的,只会奖励一朵小红花。也许是看夏恩恩懂事,老师偶尔会塞给他糖或者巧克力,但又怕小孩子吃多了会蛀牙,所以就只给一块,这还是老师亲口告诉夏苡薇的。
但是每次,夏恩恩都会声称自己拿到了两块,自己的那块已经吃掉了,剩下的这一块留给她。
虽然是谎言,但夏苡薇却不忍戳破。
这四年多,夏苡薇的日子过得很艰苦,一面因为车祸要复健,一面还要照顾襁褓中的儿子。为数不多的积蓄早就花光了,要不是夏家念在她和他们还有血缘关系的份儿上,出钱帮她治疗甚至整容,也许她和恩恩的日子比现在还要苦。
虽然夏家和苡薇脱离关系就是因为恩恩的出生,但也是因为有了恩恩,夏苡薇才能从那一段阴暗的日子里走出来。
她的小儿子,是她生命的全部支柱。
“妈咪。”
“嗯?”
夏恩恩从夏苡薇的怀中抬起头:“我不想住院,我们回家好不好?”
“你在生病。”夏苡薇笑着轻抚儿子的头。
“可是住在医院妈咪就没地方睡觉了,妈咪明天还要上班。”
夏恩恩不想住院,不仅是心疼她,也是不想花钱住院。夏苡薇心里一阵酸涩,但还是答应了儿子。
“恩恩,你等妈咪一下,妈咪去和办手续。”
夏苡薇来到一楼缴费区,走出电梯的时候和两个人擦身而过,因为不放心儿子,步伐便快了一些。
“严总,怎么了?”电梯门已经打开了,但见老板迟迟没有动,陈邵阳不禁出声询问。
男人将视线从即闪而逝的那道身影拉回来,嘴角划过一抹讥诮的笑意,不知是笑别人还是在嘲笑自己:“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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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薇,恩恩的病好了吗?”公司里,隔壁的林姐最照顾夏苡薇,也最了解她家的状况。
“没什么事了,医生说是营养不够,所以体质比一般的孩子差一些。”
“我说你啊,平时挣钱归挣钱,小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不要亏了孩子的嘴。”
夏苡薇虚心的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这时候,年纪和夏苡薇差不多大的孙柔加入了聊天:“同志们,后天公司的庆功宴你们去不去参加?”
林姐点点头,夏苡薇却为难道:“我要回家照顾恩恩,可能去不成了。”
“拜托,后天那种大日子,像你这种单身女性怎么能缺席嘛?”孙柔一副恨铁不错过的样子瞪着苡薇:“严氏的宴会,来的都是业界精英啊,全公司的女人都恨不得在那一天钓个金龟婿回家,你难道不想?”
夏苡薇老实摇头:“金龟婿我不感兴趣,我倒是挺想等恩恩长大了,钓个金媳妇给我。”
“你没救了你!”孙柔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什么敌情,向夏苡薇够了勾手指:“看在咱们关系这么铁的份上,我告诉你个内部消息。”
夏苡薇好奇的凑了过去:“什么消息?”
“那天啊……”孙柔卖关子似的拉长了声音,眼放金光的一笑:“咱们的严总也会参加哦!”
闻言,夏苡薇一怔。
正文 唯时光不可负(03)
严总?
哪个严总?
夏苡薇很想这么问。她来严氏的时间不长,平时工作也接触不到什么高层,所以对公司内部很不熟悉。只是听同事偶尔谈起过,严氏是家族企业,姓严的领导有很多。
但最后夏苡薇还是没开口问,因为能想象到孙柔听到后嘲笑她的眼神,于是忍了忍,将话吞回肚子里。
到了举办庆功宴的那天,夏苡薇主动请缨留在公司善后,毕竟她不会应酬,又不会喝酒,聚会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折磨,还不如早些结束工作回家陪儿子来得享受。
晚上八点,终于把所有琐碎的事情做完,夏苡薇简单收拾了一下,刚进入电梯就听到有人说了声:“等一等!”
她立刻按下开门键,很快,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走进电梯,西装笔挺的商业精英模样,进来后对夏苡薇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电梯在第八层停了一下,男人走出电梯,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夏苡薇注意到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纸制的东西。
蹲下身捡了起来,才发现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清丽素雅,谈不上多美,但却让人感觉很舒服。只是不知道为何,夏苡薇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女人。
“先生!”夏苡薇从电梯里追了出来。
男人缓缓转过身,眼底升起了几分迷茫。
“陈特助,你掉了东西。”夏苡薇终于记起这个男人,他是严氏总裁身边的特助,陈邵阳。
陈邵阳低眸看到夏苡薇手里的照片,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变得很谨慎。
他低声道了声谢,夏苡薇笑着摇了摇头。
“陈特助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脱口而出后,夏苡薇自己都觉得惊讶,她一向不是喜欢多话的人。
陈邵阳微愣了一下:“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一位故人。”
听陈邵阳这样说,夏苡薇更觉得自己唐突,刚要道歉,却又听到他说:“她已经去世了。”
声音平静,但夏苡薇却觉得自己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惆怅。
夏苡薇嘴巴动了动,还是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借故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