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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一怔。
这时才想起来刚进门的时候他隐约问过她眼睛的事情。。。。。。。。
只有刘主任和莫清炀才知道她的情况,莫濯南如此说,证明他已经知晓了她的状况。
不是不感动,更多的则是一种深深地惶恐盘踞在心头。
当初曾那么为了这个病情欺骗过他,隐瞒过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但终究,纸还是包不住火的。
“对不起,濯南,我是故意不想让你知道,而是。。。。。。。。”
“我都懂。”他紧紧抓住她不安局促的双手:“你不想让我担心,不想让我难受。可是一想到你自己在承受这些,我就没办法原谅自己。苡薇,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说,从开始到现在,总是我在有意无意的伤害着你,我身边的家人也从没有给过你呵护。这一点,对不起。”
向婉摇头,想说话,喉咙却被什么东西梗着。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们现在只要好好想一想未来该怎么做。你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好好地爱惜身体,就算真的到不可不做出抉择的那一刻,我也希望保住的人是你,而非宝宝。答应我,就算是盲掉也好,再失去记忆也好,只要还活着,就是给我希望了,好不好?”
向婉看着他带着乞求的眼睛,根本没办法拒绝。
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莫濯南眼圈涩然,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太多的艰难了,和她在一起似乎要花费一辈子的力气。等他有能力有机会可以和她一生一世,生死却阻隔在他们中间,成为了最大的难题。
可是他怎么能甘心?
那么用心去爱着的女人,那样即便放在掌心中害怕会融化的爱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老天给夺去?
向婉不知道莫濯南都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所谓的未来,可是只是此时安心的窝在他的胸膛,就好似时间在这一刻停驻都觉得很值得。
或许这就是爱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向婉找不到莫濯南的身影,床头有他留给她的一张字条:“去办些事,晚上回来。濯南。”
向婉放下纸条,轻叹了一声,起床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床头的抽屉半掩着。
她脸色微变,这里面放着她和傅欣宜的检验报告,还有方志军调查出来的有关她生母的资料。
打开一看,果然已经不见了。
同一时间,莫濯南站在办公室的卫生间里,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张张纸张,其中一张最上面隐约有着DNA检测几个大字。
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他宁肯自私一把,就算傅欣宜因为找不到捐献者而死掉,那他也不会再管了。这一辈子他唯一想要让她幸福的女人就是向婉了,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健康,任何人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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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的情人》正如火如荼的拍摄中,向婉只是偶尔才去片场看看,其他的大部分事宜都是由宁善和洛浅浅进行决断。
这部电影造势很大,网上对网友进行调查得出的结论也比向婉想象中的好太多,这部戏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电影,所以在剧本上操作得更加用心了许多。
中午的时候,向婉刚从片场回来,车子开在路上也似乎被太阳给晒焦了。
“小姐,要不我帮你把空调再调低一些?”司机问道。
向婉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样刚刚好。”
莫濯南因为不想她自己开车,所以特意将公司的司机拨给她,这些日子向婉出行,就很少自己开车了。
“咦,那里怎么了?”司机忽然望着前方的某一个方向喊了一声。
向婉看过去,只看到围了好多的人,等到车子愈发接近,才看到是有一个人昏倒在了路边。
“这样的天气,估计是中暑了吧?”
向婉皱眉:“怎么没人叫救护车来?”
“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路上碰瓷的人很多,好多人办好事可是却让人给讹上了,所以现在都没人管这事了。小姐,咱们也不要管了,你大着肚子,大热天的也不舒服,我们干脆打电话叫救护车来就好了。”
向婉刚想说好,就看到了昏倒那人的长相,她略微有些吃惊,下意识就拍了拍司机的椅背:“师傅,停一下车。”
司机莫名所以,但还是停下了车子。
向婉推开车门,走近,果然是她!
她咬咬唇,犹豫了一下:“师傅,这人我认识,帮我个忙,把她抬到车子上去。”
“好嘞!”司机连忙将昏倒的女人抱上车的后座,向婉将空调掉在恒温状态,然后将医院地址告诉给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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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向婉身份的缘故,医院有专人接待,一看到她,就把昏倒的人安排进了VIP的单人病房。
医生说对方并无大碍,只是街上太热,再加上缺水,所以导致了中暑,医生开了两瓶营养液和消暑降温的针剂给她。
向婉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出神,就连她醒了都没有发觉。
“夏小姐?”
蒋柔彤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是在医院,向婉坐在她床边一动不动,挺着个大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她出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向婉回过神,目光与蒋柔彤对上后,一抹复杂的光芒迅速从澄澈的瞳孔里闪过,很快就湮没不见。她扯了扯唇角,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与第一次面对蒋柔彤相比,这一次,她明显不知所措了些。
蒋柔彤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知道这是一间价钱高昂的私人病房,于是问:“我是不是昏倒了?”
似乎有了话题,向婉点点头:“我路过的时候看到您昏倒在路上,所以,就开车把您送医院来了。至于傅小姐,我没有她的电话,所以想等您醒过来再决定通不通知她。”
蒋柔彤似乎有些诧异向婉会出手救自己,也诧异向婉竟然会这么体贴。傅欣宜身体不好,知道自己母亲昏倒在路上一定担心极了,所以向婉并没有私自做主打电话。
蒋柔彤朝着向婉感激一笑:“真是谢谢夏小姐了,欣宜最近状况不太好,让她知道我住院肯定是要吵着过来的。所以还是不要通知她的好。”
向婉点点头:“您。。。。。。。真的挺疼女儿的。”
“是啊,当妈的哪有不疼孩子的,再说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自然处处为她着想了。”蒋柔彤再提起傅欣宜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直是非常柔和的。
向婉垂下眼睫,唇上还挂着一丝浅笑,可惜眼里的光芒却暗了下去。
独生女啊。。。。。。。。。
“对了,我听说夏小姐的母亲很早就离开了?”
向婉轻抬了下眉眼,点头:“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很羡慕傅小姐有您这样一位母亲。”
蒋柔彤轻叹了一声:“别羡慕她,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傅家虽说就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可是傅家的男人都特别的传统,全部以事业为先,家庭为后,也就只有我还将她放在第一位,时时刻刻的惦念着。更何况,现在濯南的心思一门扑在夏小姐的身上,我们欣宜也没什么再值得被别人羡慕的了。”
蒋柔彤语气很温柔,所以即便话语中夹枪带棒的,也只会让人认为是自己多想了。
向婉看着蒋柔彤,心里五味杂陈,忽然很想开口直截了当的问问她,为什么当初把她丢在孤儿院不闻不问?她有没有找过她?有没有想过自己曾经还生下过一个小女儿?
哪怕一次,她有想到过自己?
可是这些话,她终究问不出口。
人家把她抛弃了,哪还有上赶着去问个究竟的勇气?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也许得到的答案,会比想象中的更不堪呢?
“夏小姐,濯南。。。。。。。。。。又提出和欣宜离婚了,这事。。。。。。。。。。”
向婉没等她说完,便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参与。这不是我的婚姻,所以您也不需要再让我从中做些什么。”
蒋柔彤原本准备好的话就堵在喉咙里,这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向婉对蒋柔彤的意思心知肚明,不过是再请她成全成全傅欣宜,可是又有谁来成全她呢?
毕竟傅欣宜还有过一个健全的家庭,得到过父母哥哥的疼爱,可是她呢?
伴随着她的童年,只有冰冷的孤儿院,连上学的学费都要自己去打工一块钱一块钱的攒出来。而且,傅欣宜至少还拥有莫家人的疼爱二十几年,现在只是莫濯南一个人变了心,傅欣宜也要抢走唯一一个爱他的男人吗?
此时此刻,向婉是愤怒的。
蒋柔彤处处考虑傅欣宜,可是哪怕有一刻是为她着想的,她都不会如此嫉妒。
向婉知道自己是在钻牛角尖了,毕竟蒋柔彤恐怕现在还不知道,此刻坐在她面前的女人,是她的亲生女儿。
向婉深呼吸,闭了闭眼睛,将胸臆间不该有的情绪一点点的压了回去。
就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忽然病房的门被人敲了敲,一个男人随之走了进来。
向婉察觉到蒋柔彤略带吃惊的视线,于是也回头望过去,莫濯南似乎一身风尘,碎发此时也毫无形象可言,凌乱极了。可见,他该是急匆匆的赶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向婉扶着椅背,缓缓地站起身。
莫濯南见她行动不便,大步走过来,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借力将她扶稳站好。
“司机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医院,救了个人,我就赶过来看看有没有事。”莫濯南说着,还看了一眼半依靠在病床上的蒋柔彤:“蒋阿姨,你没事吧?”
蒋柔彤一怔,因为她从未在莫濯南的眼睛里看到这样呆着一抹防备和谨慎的神情,她又看了看眼前男女相依偎的画面,不自觉在心里为女儿鸣不平,嘴上却划开一抹笑容:“还是多亏了夏小姐,否则我真的要晒死在路上了。”
向婉望向蒋柔彤,但是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莫濯南听完蒋柔彤的话,不置可否,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向婉的身上。他微微低头,靠近她的耳畔,轻声问:“你呢?有没有被晒到?身上哪里不舒服?”
向婉忙摇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了。”
莫濯南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这是这一幕看在蒋柔彤眼里颇为不是滋味。
“濯南,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她忽然压沉了语气,抬出做长辈的架子。
莫濯南不置可否,向婉视线扫过蒋柔彤后,对他说:“我在外面等你。”
莫濯南本不想理会蒋柔彤,可是一想到她是向婉的母亲,又不想在面子上搞得那么糟。而且向婉向来心软,心底肯定也是渴望一家人团聚的,否则今天她看到蒋柔彤昏迷,大可以不去管,只叫个救护车过来就好了,却还是出手相助,而且为蒋柔彤安排了一个这么好的病房。
向婉离开后,莫濯南仍站在原地:“您有什么事?”
蒋柔彤轻叹了叹:“濯南,不是我说你,现在你还是欣宜的老公,和其他女人在公共场所拉拉扯扯算是什么事?这不只对欣宜不好,对你的影响也不好,你想过没有?”
“苡薇不是‘其他女人’。”莫濯南的语气没有半丝起伏:“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在逼我们,也许现在她才是光明正大的莫太太。”
一句话,让蒋柔彤说不出半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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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从青岛回来啦~玩得好累,尤其这天气差点没烤熟了。恢复下体力,周五加更哦~~
正文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44)
向婉不知道蒋柔彤和莫濯南在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走廊里等着,双脚偶尔晃一晃,只是因为肚子圆滚滚的所以连自己脚尖都看不到。舒琊残璩
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还有三个多月宝宝就出生了,向婉想,最近这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这个了吧。
等了一会儿,莫濯南还是没有出来,可是这时身旁却坐下了另一个男人。
向婉偏过头,视线从男人的白大褂缓缓上移,目光接触到莫清炀的脸时,有瞬间的愕然。
“怎么样,没戴眼镜的我,是不是比我大哥还要帅?”莫清炀弯起眼睛,笑道楫。
向婉真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莫清炀,随后点点头:“这样一看,你和濯南长得也并不是很像。”
闻言,莫清炀只是耸肩一笑:“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向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病房:“我在路上遇到傅欣宜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