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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房遗爱来说,调查李元礼并不是最紧迫的事情,如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科举之事,这可是李世民丢给他的大麻烦,要是不想出点法子来,他可好过不了。来到国子监后,闻珞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对于她来说,这种庄严地地方可是非常令人羡慕的。
房遗爱对国子监没那么多感慨,他感兴趣的是这里的老夫子而已,来国子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房二公子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孔颖达。孔颖达可没想到房遗爱会来,见房遗爱坐下,孔老头挑着白胡子说道,“俊儿,你是不是又给老夫惹什么麻烦了?”
“老师,你这可冤枉学生了,学生这次来真的是来找你商量事情的!”房遗爱好不郁闷,咋在孔颖达眼中,他房某人的形象就这么差呢?
孔颖达半信半疑的瞄了瞄房遗爱,对于这个学生,他可是相当头疼的,别看房遗爱说的信誓旦旦的,可孔颖达还是不敢太过相信。
给孔颖达满上一杯热茶,房遗爱讨好的说道,“老师,不是学生烦你,是真的有个问题想向你讨教一下!”
孔颖达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他想了想才蹙眉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问题,不过老夫可不敢保证能回答你!”
“嗯,老师,近曰学生碰到了一个问题,李穆向学生举荐曾国泰去替学生**练兵马,学生拿不定主意,就想请老师帮忙斟酌下!”
一听房遗爱这话,孔颖达一对眉毛就挑了起来,这会儿他也不喝茶了。曾国泰是谁,孔颖达一清二楚的,那就是个二世祖,说他文不成武不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当年在上书院差点没把他孔老头气吐血。那曾国泰连刀都没拿过,让他去**练兵马,这不是开玩笑么?
脸一黑,孔颖达急吼吼的说道,“李穆乱安排人,那曾国泰懂练兵?俊儿,立刻回了李穆,要是让曾国泰帮忙练兵,那龙虎卫和龙骁卫得变成一堆烂泥巴。”孔颖达还是有点生气的,这么简单的问题,房俊还来请教他,这可真是奇怪了,难道房俊也开始乱来了?
一看孔颖达这个表现,房遗爱心中就笑翻了,果然是个纯洁的老头啊,心里高兴,房遗爱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相反还有点不解的问道,“老师,曾国泰有这么差劲么?”
“差劲,相当的差劲,那曾国泰从小到大从女人堆里长大的,连刀都没提过,他能练兵?不成不成,决不能让他练兵,你要是敢同意,就别怪老夫不念师徒之情,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靠,这老头还玩真的了,房遗爱那个郁闷啊。得了,别跟孔老头绕弯子了,他拱拱手呵呵笑道,“老师,学生受教了,按你这个意思,那就是说做事情得找个内行人来做了。”
“那是自然的,就拿国子监的事情来说,让你来教这些学生《论语》和《礼仪》,你教得了么?”孔颖达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房俊这个学生就是聪明,只是孔颖达高兴得太早了,如果他知道房遗爱咋想的,非吐一口血不可。
闻珞很鄙视房遗爱,好好地做啥不好,非跑过来算计人家孔老头。虽然不知道房遗爱打得什么主意,但是闻珞就知道房遗爱没安好心思,房二公子跟孔夫子谈文学,这不是扯犊子么,要是没点猫腻,那才见鬼了呢。
“可不,老师,不瞒你说说,学生也是这么认为的,咱们大唐就是有这个毛病,你看看这六部用的都是啥人,就拿工部来说吧,有些人连最基本的河流水脉山脉都不知道,却来管水渠建造。还有些人更可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犁长得啥样,却让他管农耕,这不是乱套么,所以啊,这毛病得改,不改不行!”
房遗爱说的义愤填膺的,吐沫星子都快喷孔老头脸上了,这会儿孔颖达有点听出味道来了,他不由得咋了咋舌,“房俊,你胡说什么,咱大唐又有几个官员知道农耕之事?别说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夫没空跟你绕弯弯。”
“呃,老师,是这么回事,学生偶然想到了个主意,你看咱们国子监是不是分一下门类,例如开一些农耕学、医学、水工建筑学,如此一来不就可以给大唐增加不少人才了么?”
“胡说八道,国子监就是开了农耕、医学,你觉得会有人学么?”孔颖达也知道房遗爱这个主意确实好,但是这想法有点想当然了,大唐朝还没有几个人会学这玩意呢。
“哎呀,老师,可以先尝试下啊,说不定有学的啊,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会挑那么多么?到时候只要学医学农耕的,国子监直接免费,学生就不信会没人学!”
“说得好听,都免费,那这钱谁来出?”孔颖达俩眼一瞪,很不悦的吭哧道。
房遗爱早有打算,手往太极宫方向一指,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陛下啊,老师放心,陛下相当愿意出这个钱的!”
太极宫里,李世民猛地打了个喷嚏,他还纳闷呢,最近天色不错,难道他还染了风寒不成?
闻珞算是服了,房二公子这是打算把孔夫子当抢使啊,可怜的老夫子啊,这次恐怕要成为大唐的众矢之的了!(未完待续。)
第966章 科举猛如虎
第966章 科举猛如虎
房遗爱很清楚自己在干吗,纯属是来坑人的,把孔老夫子推前边去,心中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说起来,孔老夫子还是相当讲义气的,前段时间谋反案的时候,老头为了给他这个破学生说话,弄得把官都丢了,要不是李世民还算有良心,事后给老头恢复了原职,恐怕现在老头子真要回家种田去了。
至于在朝堂上提出分科办学让寒门子弟进入学府,那压力就更大了,给他房某人说话顶多是让李世民不高兴,可是让寒门子弟进入国子监,那可就是得罪天下所有的世家了。但凡世家大族,就没有一个希望寒门子弟入国子监的,虽然只是尝试下,但是开了这个头,后边再想堵住就难了。从某种方面来说,连孔颖达自己都是世家之人,所以说想将科举之事变成现实,那将会多么的艰难。
孔颖达白胡子一抖一抖的,别看房遗爱这个破学生整天装疯卖傻的,可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什么分科办学,简直就是想在世家大族头上悬把刀啊。这把刀砍起人来是不疼,可是却会让人慢慢的流血,直到血尽为止。不过,孔颖达也知道,如果新颖的办学方式能推广下去,那对大唐将有着无法估量的好处。思虑了良久,孔颖达终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到孔颖达同意下来,房遗爱也是长舒了口气,跪于垫上,房遗爱真诚的朝孔颖达拜了拜,“老师,学生也是无法,才来劳烦你老人家的。还请老师莫要怪罪!”
“呵呵,起来,老夫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有几年好活,要是真能帮着你做完这件事,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房遗爱还是很佩服孔颖达的,老夫子这一生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公正廉明的,但凡对大唐有好处的事情,他绝不会拒绝,更不会去考虑个人的安危。当然。在大唐能够振臂一呼,在士林中拥有巨大威望的也只有孔老夫子了,这一方面,连魏征也不能比,老爷子房玄龄更不能比。
孔颖达轻轻地喝了口茶。抿了抿嘴,他略有些感慨的笑道。“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继往圣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房俊,当年你如此回答老夫,老夫今曰同样送与你。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不顺。但求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够了。呵呵,说多了,老夫倒没什么担心的,就是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兄长。若是老夫有什么不测,你就多费点心!”
“老师放心,学生自当尽力,不过老师也不用太担忧的,以你的威望,那些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聊了一些话,房遗爱便领着闻珞离开了国子监,而孔颖达则是看着房梁发着呆,他可以料想到会遇到多大的阻力,他并不怪房遗爱把担子丢给他,因为房遗爱也只能这么做。当然魏征也可以当这个急先锋,但是魏征在士林中没有那么大的影响,若是魏征出面,保准御史们直接把他喷到地底下去。
回去的路上,房遗爱也是长吁短叹的,闻珞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房二公子的假面貌,“得了,好夫君,你就别装了,现在老夫子答应你了,你该高兴不是吗,还叹什么气?”
“珞丫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为夫感慨一下还不行了?”房遗爱顿觉得好没面子,被自家婆娘如此说,哪个男人都不会好受,今晚上本来想跟闻琦玩玩的,看来得换成闻珞了,不过这姐妹俩跟谁都一样。
回到西跨院,房二公子精神头好多了,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他猫猫要就想去厨房里找点吃的,结果没到院门就瞅见周子芹急吼吼的抱着个枕头往外走。房遗爱俩眼差点没瞪出来,还没晚上呢,抱个枕头干嘛,难道周子芹在外边有相好的了?
“嗨,芹姐,停一下,你抱个枕头干嘛去?”房遗爱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周子芹愣了一下,举举手里的枕头笑道,“二公子,我这是去换个小的呢,小姐说这枕头太大了,孩子枕着不舒服!”
听了周子芹的话,房遗爱觉得脸有点红,原来不是有相好的啊,本来还打算偷偷过去听墙角呢,看来是多想了。挥挥手,有些小失望离开了,周子芹还在狐疑呢,房二公子这是咋了,难道换个枕头也影响到他了?
也不去厨房了,房遗爱背着手进了红衣的屋,此时红衣正坐在一个摇篮旁笑呵呵的哼着歌呢,至于唱的啥玩意,房遗爱也听不懂,红衣唱的可是泉州方言,就房二公子的语言功底实在是没指望。房遗爱偷偷摸摸的逛到红衣身侧,也许是红衣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了,根本没留意到旁边多了个大活人。
令房遗爱郁闷的是红衣好像并不怎么开心,虽然嘴上哼着歌,可是眉头上总有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咳嗽了声,房遗爱小声道,“凌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否给为夫说说?”
“啊,你啥时候进来的,这不声不响的,想吓死人么?”红衣可吓了一跳,猛听到房遗爱的声音,心神就有点慌了。
房遗爱好一阵无语,“为夫都在这蹲半天了,你没看到,还怪为夫了?得了,别说这个了,跟为夫说实话,到底有啥事让你不开心了?”
红衣也没掩饰自己的心情,她抽了抽嘴角,显得有些郁闷的说道,“夫君,老大还没名字呢,你难道就不上点心么?”
房遗爱都快哭了,弄半天红衣是为这点事不高兴啊,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他房遗爱,要怪只能怪老爷子了,当初老爷子不知道自己早就有了个大孙子,所以只给长乐、玲珑、闻琦和程灵儿的孩子准备了名。程灵儿生了个女娃,房韦明的名字倒是空着呢,可是红衣又岂肯让自己孩子捡剩下的?
别人都羡慕他房某人女人多,可是只有他房某人知道其中的苦恼,这些女菩萨个个都是骄傲的主。连孩子起个名都不想落人后。拍拍红衣的手,房遗爱只好尴尬的笑道,“凌红,莫急,莫急,这事确实是为夫的不是,为夫这就去找老爷子!”
房遗爱逃也似的跑了,红衣也没拦着,相反还冲房遗爱翻了个白眼,嘴上更是念念有词道。“哼,早就该如此了,没良心的”。骂完自家夫君,红衣抱着自家孩儿又亲又笑的,简直想换了个人一般。
房二公子进屋的时候。老爷子正拿着本破书晃脑袋呢,房遗爱也没客气。把老爷子手中的书夺过来。便苦着脸说道,“父亲,你老人家不觉得忘了点事么?”
“你这孩子,有啥话就直接说,为父到底忘记啥事了,瞧你这副模样。好像为父欠你啥似的!”房玄龄当然不满了,也就是房遗爱已经大了,要是放十年前,他早就杀威棒伺候了。
瞧房遗爱一张脸苦成这样。卢氏也坐不住了,丢了手里的活计就走了过来,“俊儿,你这是咋了,受气了?”
“母亲,你就别提了,你那大孙子到现在还没名字呢,你说孩儿能不受气么?”房遗爱好不苦恼的说着,被他一嘟哝,房玄龄也不禁有点尴尬的脸红了起来,这事还真是他的不是了。
房玄龄还是相当称职的,既然是自己的疏忽,那就得马上补救才行,拿着本厚书,房玄龄就查阅了起来,那仔细劲就别提了。房遗爱等得肚子都开始叫了,他就不明白了,起个名字有这么难么?房遗爱吞吞口水,瞧瞧桌子放低声音嘀咕道,“父亲,要不你老歇歇,老大的名字交给孩儿如何?”
房遗爱话一说完,房玄龄当即就怒了,他俩眼一瞪,花白的胡子还一飘一飘的,“胡说八道,你懂个啥,你除了会舞枪弄棒,出馊主意坑人,你会取名字?老大可是我房府长孙,岂能让你瞎起名,去,到外边等着去,别打搅老夫!”
房玄龄一通吼,房遗爱就老实了,不就是起个名字么。房遗爱空着肚子在外边晃悠了半个时辰,总算等到了老爷子的回复,老爷子整了半天就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