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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恒温年,本公子就问你一句话,你想死还是想活,想活就点点头,想死就摇摇头!”房遗爱懒得跟这种人废话,也就是不能把事情闹大了,要是没什么忌讳,早就把恒温年丢锅里炸成麻花了。
“大将军,小的想活,你想问啥,小的说啥,可是小的只有一个要求,留小的一条命,否则的话,小的是咋样都不会开口的!”恒温年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当初答应别人的时候就有点担心了,此次朝廷第一次科考,那绝对是严格把关的,要是出了问题,不掉脑袋就算好的了。
“呵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留你一条命可以,不过这件事你不准跑出去乱说,要是听别人说一个字,本将就灭了你全家!”房遗爱必须发下狠,不管此事具体情况如何,那都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让外边的学子知道刺史府里有人参与了作假,那影响的可是整个朝廷的名誉,连带着之前建立起的科考信心也会荡然无存。
自知事情有多重要,恒温年抹抹额头上的虚汗,小声的说道,“大将军,其实小的知道的并不多,大约一个月前,小的正在东暖阁陪姑娘们玩耍,就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找到了小的。当时他问小的想不想榜上有名,小的当然是点头了,于是他就告诉小的一切按他的吩咐做,保准能成。那时候小的本来想回家安安分分的温习的,可是那人却让小的天天来东暖阁,还说科考的事情不用担心,自有人能办。本来小的还怀疑的,可就在科考前一天晚上,那人送给小的一分答卷,他说明天按着答卷写就行了!”
沉吟了一下,恒温年继续道,“当时小的是迟疑的,可是也得赌啊,万一答卷是真的呢?所以小的就耗费两个时辰把答卷背了下来,谁曾想第二天一考,竟然全都对上路了!”
“那人好说过什么话没有,你仔细想想!”房遗爱觉得线索还是太少了,仅靠这点东西根本捞不到什么,更别说挖出幕后主使了。
“没了,大将军小的这些天一直琢磨这事的,可是那人一点破绽都没留,小的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恒温年有些慌的,他很怕房遗爱那他撒火,这次事情闹太大了,说白了,杀头都是小事,闹不好是要满门抄斩的。
房遗爱很失望,恒温年如此,估计那个朱秀山和秦一璐也是一样了,对方真的是好算计啊,故意让这三人表现的要多不堪有多不堪,偏偏保着他们进前三甲。如此三个人进了三甲,那江南的学子还不得暴动了。
房遗爱愁眉苦脸的想着,整件事情看似严密,但一定有漏洞的,他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难题,如果还未找到答案,那一定是没有找对路。宋玉也在思索着,其实这两天她也在琢磨这事了,可是对方做事太小心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不知过了多久,房遗爱猛地抬起了头,“梦涵,你快去通知阿华,让他派人将朱秀山、秦一璐的原版答卷找来,记得一定要快,要是慢了,很可能被人赶先了!”
田梦涵嗯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田梦涵离开了,房遗爱却坐在凳子上没有动,他仔细的盯着东暖阁的人看了一圈,果然有两个汉子很怪异,这两人虽然手里抱着姑娘,手上却一点下流动作都没有。
“恒温年,你这个混蛋,什么都不知道,老子要你何用,看老子不拍死你!”不知道房遗爱抽了什么羊癫疯,站起身就给了恒温年一巴掌,恒温年一个瘦弱书生,那扛得住房二公子一巴掌,指一下就趴桌上昏死了过去。
起初宋玉也被吓了一跳,可是稍一思虑,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在演戏!。)
第1123章 奇人诸葛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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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3章 奇人诸葛离
恒温年是倒霉的,他都不知道咋回事就被人拍晕了,这巴掌够狠的,鼻子嘴角都簌簌的往外冒血了。宋玉有点洁癖,赶紧离桌子远远地,省的被血溅到。
“房二郎,你吃药了,有话不能好好说,他就是帮上忙,也总能说点有用的,你把他拍成这个样子,能有什么效果?”宋玉自然要配合下的,果然,宋玉这么一说,原本抱着窑姐支楞耳朵的俩人全都笑了,别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那俩家伙却不管不问的抱着窑姐直乐和。
房遗爱和宋玉让人拉着恒温年离开了东暖阁,这时那两个不称职的探子也从东暖阁走了出来,他们出了门就小心翼翼的往南边走去,本来还想跟着他们的,谁曾想这俩小子还够机灵,拐了几个弯就找不到人了。扬州城小胡同多得是,鬼知道猫哪个胡同里去了,看来跟踪人的事情还得交给九手和六子来办啊。
从胡同里走出来,房遗爱还不忘嘟哝几句,“玉儿,不是我说你,下次小心点,让人家盯了一路都没发现!”
“就你能。本姑娘出门哪跟你一样天天带着一帮子人,这次本来是想见你的,哪想那么多了,再说了,你跟关陇世家的破事,我也不想掺合!”
“真没良心,刚还死皮赖脸的要跟我房某过曰子,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本公子要是被整趴下了,你也得守活寡!”房二公子嘴巴毒的很。一句话就把宋玉整没脾气了,“房二公子,你可真是好能耐啊,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过了这一关,关陇世家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放弃更好。本公子正好把他们一锅端了,娘的。好好地路子不走。非跟房某玩阴的,看我不玩死他们!”房遗爱说的是咬牙切齿的,虽然与宋家没关系,可宋玉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忒可怕了,房二公子要是耍起阴谋诡计来。还真没人能挡得住。老王博,还有关陇世家就自求多福,搞不好,这次真要一头栽进江南的泥潭里了。
一家狭小的院子里。两个不算太合格的探子气喘吁吁地推门走了进来,此时院里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手里还拿着一把竹扇子,“怎么样,让你们盯着恒温年,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有,大头领,正如你所料,房老二果然去东暖阁找恒温年了,只不过,哈哈,房遗爱从恒温年嘴里啥都没捞到,气得他一巴掌把恒温年给拍晕了。那巴掌可真响,这下那个恒温年,就是不死,也得在床上趴两个月了。不过大头领,有句话小的得说说,房老二那家伙真的挺狠的,你是没见他拍恒温年的样子,牙齿咬着,俩眼瞪着,真够吓人的!”
“哈哈哈,吓人,我看他是急的,不用理他,看来这小子也是黔驴技穷了,咱们那位主人还真够聪明的,才两下就把房老二耍的团团转了。”
“哈哈哈,谁说不是,主人真是聪明啊,只要有他在,这江南早晚都得归咱们!”几个人哈哈大笑着,到现在,他们早把房遗爱这个大威胁撇一边去了,那个家伙正像个无头苍蝇样乱撞呢,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撞死了呢。
房遗爱既然想装傻,那就装的彻底点,朱秀山和秦一璐也被秘密的带到了扬州,无一例外,三个倒霉蛋全都让房二公子揍了一顿,按照房遗爱的想法,此时不能大肆宣扬,但怎么也要揍这些家伙出出气啊。但凡这三个家伙有点文学底子,朝廷也不用遭受如此大的压力了。
秦一璐的原卷已经烧掉了,不过好在朱三胖还算留了个心眼,把原卷留了下来,正如房遗爱所想,朱秀山和恒温年的原卷确实是出自一人之手,虽然文章不同,可是笔迹不会骗人的。房遗爱看着两份原卷皱着眉头眯起了眼睛,到底是何方高人,能写下如此精辟的文章,那人能自信自己的文章能被入为前三甲,那可真是当世之奇人了。有一点房遗爱是敢确定的,那就是这个写下原卷的人一定就在扬州附近。科考的题目是靠前三天确定的,也就是说那人必须在一天之内写下三份原卷,并有别人交到三个夯货手里。
那个写原卷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呢?那家伙一定是一位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世之奇才,如果能为自己所用一定能带来很多好处的。
扬州城里有才学的人就那么多,房遗爱挨个想了一遍,也没找出个靠谱的,难道这个人是冠龙世家临时找来的?不,这种可能姓太小了。
“碧娘,你在江南待了这么久,可有听说过扬州附近有什么奇人么?”房遗爱也就能跟武曌打听下,其他人要么在江南呆的时间短,要么就是常住京城的,就是问她们,她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武顺也正在想着这件事呢,她看着桌上的原卷,轻轻地摇了摇头,“夫君,你看这原卷笔迹雄劲有力,似有豪迈之气,可又不乏谦逊,文章更是出类拔萃。如果扬州附近真有这样的奇人,妾身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碧娘,为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此人就是久住江南,你看这一句话‘似钱塘水雾,满目苍穹,倾水之韵华,天地共苍茫’,仅仅一句。就道出钱塘的感触。此人定是经常去钱塘的,偶然经过的人,绝不会如此感慨的,更不可能写下如此优美的语句的。”
房遗爱对于四书五经不太懂,但是有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陶渊明一首桃花源,用了十年的人生去感触,而这一句有关钱塘的感悟,绝不会低于三年,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又哪会对钱塘有如此深的风土之情,要知道如今的钱塘还不出名。要该怎么找到这个人呢,首先此人生活一定非常富足,一个生活不富裕的人,是没有闲心去感悟人生的。其次,此人非常低调。否则不可能在扬州待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显山不露水了。
时间过去一天了。学子们依旧在刺史府门前对峙着,房二公子却有闲心去钱塘走上一遭,其他人都觉得房遗爱是在赌博,可是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他有种感觉,那个人一定在等着他的。但凡聪明人都会有一种高傲的自负。自负有时候并不意味着愚蠢,其实房遗爱有时候也会表现的相当自负,那种情绪有时候真的是无法控制的。
钱塘河畔,偶有游人走过。边上哟几个人钓着鱼,这些人都是些五十左右的老者,他们有说有笑的,好像毫不在意笑声会把鱼吓走。房遗爱知道这些人是在真正的享受生活,他们钓的不是鱼,而是一种快乐。
从没想过,钱塘边上会有如此祥和的一面,这跟扬州城里的攻心斗角有点格格不入了。找个石墩,房遗爱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武顺有些苦恼的说道,“夫君,咱们这样走来走去的一定能找到那个人么?”
“碧娘,要有耐心,为夫向你保证,那人就在边上呢,他现在一定在注意我们的。我们找不到他,只不过是因为他还不想见我们而已!”
说着,就见远处一个身穿灰布的渔翁戴上了斗笠,那人也没有动,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鱼竿。房遗爱慢慢的露出了一点笑容,这个神秘的家伙终于肯露面了,拉起武顺的手,房遗爱迈步朝那灰布渔翁走去。
“晚辈房遗爱,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房遗爱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数,虽然这个人才四十来岁,穿着也是普通的很,可房遗爱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房遗爱,吓跑了我的鱼,你们赔?”那家伙抚着胡须,声音也有点冷冷的,好像多生气似的。
“呵呵,不是先生让我们过来的么,为何反倒怪起我们来了?”房遗爱如此说,武顺就有些不解了,她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这个斗笠渔翁何时说过让他们过来了?
“哦,为何如此说?老夫坐这里一直在钓鱼,也未转头,更未出声,怎么能把你们喊过来?”
“先生莫要打哑谜了,如今江边天气凉爽,众人都不带斗笠,偏偏你就戴上了,这不是在跟房某打招呼么?”房遗爱解释了一下,武顺突然有点顿悟了,刚在江边走了好几趟,都没见人戴斗笠,可只有这个人不合时宜的戴上了。如果他一直戴着,还能说习惯使然,可如此突兀的戴上,就太过奇怪了,真笨,为何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那人将斗笠摘下,缓缓地点了点头,“二公子果然不愧是我的大唐年轻之俊杰,老夫已经在这里等你三天了,你来的可有些晚了!”
“先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房某不来,你还不是照样要在这江边钓鱼么?”
“你说错了,老夫一直都会坐在这里,可是鱼钩却不一定经常在,有的鱼并非老夫所愿,有的鱼老夫喜欢,它却不上钩!”
“呵呵,先生,能够告知你的高姓大名,这对房某老说太不公平了,你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
“复姓诸葛,单名一个离,所谓的离,就是所谓的合,离离合合,这世间都躲不过这种定数!”
诸葛离?好陌生的名字,可房遗爱却不敢小瞧他,这个人太聪明了,聪明的来房遗爱都有点佩服不已了,“原来是诸葛先生,晚辈还有是要请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