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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起风了。
这阵风跟刚才那些习习的凉风,微风都不同。
吹起了大操场内无数的黄沙,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一瞬间。
但是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顺子已经跳起。使劲朝着老土的胸脯撞去。
老土一个趔趄,闪倒在地上。
“胡肖阳,陈哲,把高小山送到医院去!”顺子发出嘶吼,又是一个肘击,重重捶在老土的下巴上。
顺子学过很多的格斗技巧,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比常人高出很多。
高小山对他的评价是:“四五人都近不了身。”
可是老土不是普通的人,他有着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
老土甚至没有经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打架中总结着经验。
刘星又瘦又弱,如果没有老土这样一个人保护,必定从小到大不知受了多少的欺负。
老土的父亲是个种地的农民,而刘星的父亲是一个下岗的工人。
两人是一个村上的,从小便光着屁股长大。
老土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遭遇难产,还是刘星的父亲借来了一辆板车,和老土的父亲一起把她送进了医院。
老土生下来就很壮,足足八斤,甚至拳头都是紧紧握着的,如同一个天生的战士。
老土的父亲告诉老土:“刘星一家都是咱们的恩人。有恩,就得报。”
所以老土就用自己的拳头,保护刘星到现在。
以老土的实力,从来没有人敢主动找他的事。所以这些年来打过的架,有九成全都是因为刘星被别人欺负了。
这些事情,全是事后李思佳告诉我的。她哭着说:“老土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所以当那阵卷起无数黄沙的风吹来的时候,顺子闪电般跳起,老土就已经觉察过来,但已经被速度极快的顺子撞倒在地。
老土知道自己手里还握着刀,并没有慌,刚将刀横过来准备砍下去,顺子又是一个肘击将他再次击翻在地。
顺子应该是老土这辈子肉搏过的最强敌人。
从来没有人能连续两次给老土这样的重击。
所以老土很生气,特别的生气,后果就会非常的严重。
老土在一次又一次打架学来的经验中,被顺子一个肘击后,就地一滚,离顺子保持了一个有效的距离,方才爬起来,提着砍刀朝顺子冲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顺子身后的一百多人也如潮水般冲了过来。
顺子一击得手,趁乱混入人群众,只是一瞬间,老土就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
“顺子,别忘了今天你说过的话!”老土大吼着,已经接连砍倒三人。
一百多人已经将老土和他身后的三十多人瞬间淹没……
这只是眨眼间的事情,胡肖阳和陈哲也不知何时,已经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高小山抬了出来,飞奔着送往医院。
老土一马当先,一柄宽背大砍刀上下飞舞,乱了所有人的眼睛。
惨叫声冲天,在大操场内此起彼伏。
这一天,号称市一中建校以来最大的一场住校生和外地生的冲突。
老土犹如杀神附身,见人就劈,遇人就砍,终于体力不支,被连砍几十刀后颓然倒地。
即便后来保卫科赶来也无济于事,甚至惊动了市公安局,十多辆警车开进大操场内,才让杀红了眼的少年们暂时住手。
可这个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没有人能用语言形容那一场战斗的惨烈,一百多人对阵三十多人,杀到后来已经分不清敌我,所有的学生满操场四处逃窜。
站在教学楼内远远观望的我和李思佳等人,意识到情况已经控制不住的时候,慌忙报告保卫科,然后又拨打110报警。
混战中,并没有人死亡,但是多名学生重伤。当天晚上,市医院人满为患。
其中受伤最重的,自然是身中几十刀的老土。
刘星他们几个老土的亲信,或多或少的都挨了几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起码意识清醒。
而老土,从推进手术室开始,就一直昏迷着。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群殴,已经涉及到刑事责任,市公安局长要求严查,再加上十二生肖的势力在背后作祟,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老土等人绑架同学,行为恶劣,激起民愤,最终酿成惨剧。
一个星期后,学校这边也刊布处理结果,开除七人,记过数十人。
被开除的七人,全是老土这边的人。
85恶魔,老土
而顺子等十二生肖的骨干成员,全程没有参与斗殴,再加上一些势力的作用下,竟然相安无事,只是推出去几个喽啰应付了事。接受了不痛不痒的责罚。
市电视台甚至做了报道,单单只是提到老土绑架同学才遭致群架事件,之前积累下的恩怨,十二生肖强行收取保护费等事,却是只字未提。
就这样,老土成了市民口里罪大恶极的坏人,在舆论的施压下,即便老土还没有醒来,还没有录什么口供。就被法院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我不得已去找了小宇,看他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他一番活动之后无奈地告诉我,这背后所涉及到的势力太大,老土已经铁定要被整了。
其余几人因为只是受到老土的唆使,所以只判了一年,有刘星,宋颜,刘涛,还有在龙凤楼叫不上来名字的那位兄弟,后来才知道他叫李文武。
这几人的名字被做成白名单,在学校的公告栏里挂了整整一个月,接受所有同学的唾弃。
因为他们就是搅起市一中这一巨大风浪,导致无数同学每日心惊胆战的恶人。
没有人去关心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也没有人为他们说上半句好话。
而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老土依然在昏迷着。
他那年迈的父母连夜从村上赶来,眼睛都快要哭瞎了。还要为昂贵的治疗费四处奔波。
李思佳也陪着老土父母,日日夜夜守在老土的病床前,连医生都说不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只说是什么脑子里如何如何遭到了损伤,一堆的医学专用名词。
老土的父亲脾气也是十分火爆,哭过之后指着尚在昏迷状态中的老土大骂:“你怎么干脆不去死了?这样好死不死的躺在床上,拖累我和你妈。等你醒了,还要去服刑,你真不如死了算了!”骂着骂着,老土的父亲又是大哭,浑浊的眼泪在他的老脸上纵横。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距离那场大战整整一个半月之后,老土终于消失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之中。
学校恢复了正常的秩序,除了我们几个,大家似乎都快要忘记老土了。
如果有什么能够证明老土曾经在市一中活过的话,那就是住校的学生都不用再交保护费了。只是不知是顺子遵守了自己的诺言,还是学校暗中施加了压力。
但是很少有人,很少有人把这份功劳算在老土身上。
老土就是“绑架同学的恶魔”代名词。
人们逐渐不再提他。
班上一下子少了几个人,刘星,李思佳,高小山,顺子。
刘星进了少管所,李思佳要照顾老土请了长假。而高小山和顺子则不知所终,他们几人的桌子凳子一直留着,也没见班主任有什么其他安排。
老头站在讲台上,长叹了一口气说:“他们会回来的。”
会回来吗?希望如此吧。
老土的故事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其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是,有人到医院给了老土的父母十万块钱,说是跟老土很有缘,给他垫些医药费。
我问起那人的长相,老土的父亲说:“光头。脸上有刀疤,挺吓人的。还说什么赶紧叫老土醒过来,还等着他买新鱼缸呢。周明。什么鱼缸啊?”
老土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李思佳寸步不离,显得越来越憔悴,看的我们几人心疼不已。
在这期间,金仁金义也被释放了,我回到X县和原来的那些人聚在一起,好好喝了个够。席间我告诉他们关于老土的故事,秦洁和小娇都落泪了。
小娇也做了整容手术,揭开最终的纱布之后,我们先是集体大叫了一声,然后纷纷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
小娇脸红地说:“嗯,开了下眼角,垫了下鼻梁……”
我们又把视线移到小娇胸部的位置,她捂着说:“这里可没动刀子!”
然后我们又一起问金仁:“是真的还是假的?”
金仁不知有诈,郑重点点头说:“嗯,没动!”
就在我本来以为所有事情终于能平静下来,安安稳稳往前走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让我悔恨终生的事。
如果不是我,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的事情……
因为我看李思佳每日照顾着老土,自己却身形日渐消瘦,有些心疼,便想带她去山上看看大佛,散散心。
李思佳本来不愿,老土父亲说:“你就去吧,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这样,李思佳才跟着我出来。
前文曾提起过,在我们学校后面有一座青山,山上有一座石雕的大佛,属于本市的一个名胜古迹。
现在属于旅游淡季,山上更是人烟稀少。我和李思佳一大早就从学校步行出发,据说到山顶要步行整整两个小时,所以带了水和一些干粮,装在一个书包里由我背着。
走到一半,李思佳便说走不动了,我就牵着她的手,拖着她走。
“周明,我觉得老土快要醒过来了。”李思佳兴奋的告诉我。
“是吗?”我背着包包,还要拉着她,真够呛。
“是啊,我现在叫他的名字,他的眉毛竟然会动一动了。”李思佳很开心,想必这也是她肯出来透透气的原因之一。
这座山叫做蒙山,大清早的,山路上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沿途游山玩水,耽误了不少时间,终于在中午之间,登到了山顶。
山顶的西山大佛据说高六十多米,是全国第二大佛,只是保护措施做的不到位,风化的十分严重,佛身上还长出杂草,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朝圣心理。我和李思佳跪在大佛面前,许久许久,山顶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徐徐而来的清风和偶尔掠过的飞鸟。
下山的时候,正值太阳毒辣,我们一路走在树荫下,又到“蒙山晓月”的景观处逗留了一会儿,玩了会儿水,才又下山。
李思佳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执意要我背着,我拗不过她,只好让她伏在背上,一步一步往山下挪。
行至半山坡处,远远看到有一行人正往山上走。
在蒙山这个地方,即便是旅游旺季也鲜有人来,所以我和李思佳也微感诧异,心想这破地方也有人来?叼刚共血。
逐渐走近之后,发现原来是十二生肖的阿狗,他领着十多个人,正气喘吁吁的爬山,一边走一边说:“真不该听你个孙子的主意,大中午爬什么蒙山啊~草!”
另外一个男生赔笑道:“我也是随便出个主意,没想到你当真了嘛。”
阿狗走起路来七倒八歪,醉醺醺的,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而其他几个少年都没事,不停搀扶着阿狗。
看来是阿狗喝多了,不知怎么非要来爬山,身后这些小弟也是被逼无奈,大中午的跟着阿狗受这份罪。
我跟阿狗素来有间隙,但上次在龙凤楼算是杯酒泯恩仇。虽然后来也没怎么说话,见了面招呼总是要打的。
“阿狗,爬山呢?”我硬挤出一丝笑容。
李思佳将这些人当做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伏在我背上,也将脸扭向一边。
“哎,周明啊?”阿狗的眼睛红红的,在几人的搀扶下,走到了我身边,打了个饱嗝,顿时臭气熏天,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盯着我背上的李思佳。
“呦,这不是三朵金花之一的李思佳嘛。”阿狗一只手就要来摸李思佳的脸。
我往后退了一步,“阿狗,这是我女朋友,你注意点啊。”我虽然说着这些,但是脸上的笑容依然还在,算是种小小的警告。
“嘿嘿……”阿狗跟着我往前走了一步,“周明,别装大头蒜啦。李思佳有多爱老土我还能不知道?”那只脏手又探了上来。
李思佳一扑腾,从我背上下来,又躲过去了阿狗的手。
“别理他们,我们走。”李思佳抓着我的手,想要绕过阿狗一行人。
阿狗张开双臂,拦住李思佳的去路:“哎,老土这会儿还在医院躺着,你俩就鬼鬼祟祟的到蒙山上偷情,当着我的面还这么亲密。”
86阿狗之死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终于忍无可忍,推了阿狗一下,就要继续往前走。
“给我拦住他!”阿狗一声令下,十多个少年围了上来,拦住我们两人的去路。
我把李思佳拉到身后。又对阿狗说:“上次在龙凤楼,不是说了咱们以后是好兄弟吗?”我看对方人多势众,如果真打起来势必吃亏,所以赶紧说几句圆场的话,又四下寻找有没有什么板砖之类的东西。
板砖倒是没有,或大或小的石头蛋倒是遍地都是。
“对啊,咱俩是好兄弟!”阿狗晃悠悠走到我身前,淫笑着说:“老土的媳妇生的那么水灵,咱俩既然是兄弟。你就让我玩一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