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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爱去佛罗里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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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在门前的阳光里,说起美式橄榄球季后赛,赌球,玫瑰杯和超级杯什么的。
  法式吐司有些油腻,我打不定主意该沾些果酱还是就这样吃下去。
  “这两天你去哪儿了?PUB里都说你和一个日本女孩私奔了。”
  “他妈的胡说些什么呢!”
  “强尼说前两天你带了个漂亮女孩去军官俱乐部。他们都想知道怎么回事?”
  我放下吐司,将牛奶一饮而尽。门前的光线被罗比宽宽的肩膀挡住了大半,一簇鲜亮的红发在风中格外耀眼。
  “回头我要把强尼的屎踩出来。会有什么事?一个迷路的中国女孩罢了。”
  比尔笑起来,声音里有一种脆弱。话题就此转到今年的暖冬。我关掉电视,默默坐在客厅里。
  “你那对知更鸟还在吗?我后院的那两只今年没回来。”
  “或许是被你画烦了。我这两只整天唧唧喳喳,吵死人了。你要是喜欢,领养好了。”
  悄悄走到窗边,从窗帘缝隙里望出去。门前的台阶不大,两人站得很近。罗比背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马路。台阶上,一个三十多岁面貌清瘦的男人仰着脸在看他。他身材细长,鼻子尖而挺,两眼离得略近,给人些忧伤的感觉。此时正笑得如窗下的黄花般灿烂。
  比尔犹豫了一下,说:“我的车好象又出毛病了。你有空时能不能来看看?”
  “他妈的说什么呢?赶紧把车开到我车库里,我”
  我猛地打开门,风掀起窗帘发出哗啦一声。两人齐齐回头。
  “我要上课,马上。”
  罗比默默站在窗前。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注视比尔远去的身影。空气变得凝重,甚至窒息。我抓起背垫抱在胸前。
  他站在那里一如石刻,静静地一动不动。我忽然有点心虚,头缓缓垂到胸前。
  “为什么?”猛抬头,不知何时罗比走到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没有任何表情。
  我再次垂下头去,下意识地抱紧背垫。
  “为什么?”他声音平静,仿佛这是第一次,亦或第一万次问起。
  “我,我不喜欢他。”
  “你并不认识他。”我愈发气馁。“别告诉我在MADISON,他们教了你这个。”他顿了顿,“他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比尔,一个老朋友。”
  “朋友?”我有被愚弄的感觉,“还是男朋友?”
  罗比被我的话刺得退了一步,了然地点点头:“我说呢,你那鬼脑子里都在转些什么念头?难道我是个色情狂,必须和所有见过的男人干了才爽?”
  我被噎得闭上了眼,比尔的红发在脑海里不屈不挠地晃动。“你敢说,”我倔强地抬起头来,直视他的双眸,“你敢说你和比尔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
  罗比一滞,双唇紧闭,绷成薄薄的一线。
  他低头来回走了几步,终于回身道:“是,我们有过几次。但,那是很久以前。后来我们决定让事情简单点,只是做朋友。对于我们,一个朋友比一个情人重要得多。”他嘲讽地笑笑,缓缓走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哦,我忘了,你是MADISON来的。对于你,所有的事都是项目。你会精心计划和实施每一步,不是吗?”他的尖酸刻薄令我无所适从,“或许已经太晚,但是你要求的那个狗屁检查报告已经来了。如果你依旧有兴趣的话,我会双手奉上。”我不得不扭头避开他无情逼近的双眸,“我万万没想到你还对我过往的性史感兴趣,这我得好好回忆一下。那个单子列起来会很长。”
  我心中一痛,抓紧怀中的背垫,冷冷地说,“至少,为了那一千美金,我期待的是更专一的服务。”
  “服务?”罗比浑身一僵,忽然笑起来。然后那笑容一点点退去,退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你说得对。我们还有一堂课没上呢。”说着他直走过来把我象一堆破布一样拎起来。我那微不足道的反抗和他钢铁一样的肌肉相比,可以忽略不计。他将我扣在沙发上,用上身牢牢压住。拽断扣子,将裤子一撸到底。凑近我的耳边轻轻说:“第三课:永远不要激怒你的男人。”然后毫不留情地挺进。
  剧痛和撞击如暴风骤雨,猛烈无情,密得分不出次数。我张大嘴,却象冲上沙滩的鱼,发不出一声哀鸣。
  “好了,”他站起身,整好衣服,“咱们两讫了。”
  门咣当一声,一切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似曾相识

  四颗止痛药下去,开始了漫长的昏睡。我被无数个梦包围着,它们象一个个气泡,将我吞进去,又吐出来。
  祖母的脸布满皱纹,颜色灰败。但是眼神依旧那么纯净。“珍儿啊,我的珍儿。”她爱惜地叫着,伸过手来。忽然那手上添了红红的指甲,曲张着向我面孔袭来。
  “阿!”我大叫一声醒来,入眼是一片漆黑。下身一跳一跳地疼,提醒我这不是梦。我眨眨眼又转了转眼珠,终于看清了屋顶上那捧星光,原来我是在罗比的卧室里。
  星星繁密地挤在那块小小的天窗里,仿佛急于宣示又一个夜晚的来临。
  下身疼得越来越厉害,我卷起身子侧过身去。止痛药会让大脑象木头一样,明天还要开车,我要尽力忍耐。
  空气中有股烟味时浓时淡。仔细闻闻,好象是罗比的雪茄。后阳台上偶尔传来摇椅晃动的嘎支声。罗比还没睡吗?我睁大眼睛,看进夜色里去。这是一个无风的晚上,窗帘不曾摆动,知更鸟睡得香甜。朦胧中,好象有人在远处乒乒乓乓砸东西,我已经顾不得了。
  又是被饭香叫醒。在这里这么久,竟然没做过一次早饭。偷偷溜进浴室反锁了门,洗了澡,把脸上细细看了,先前的伤似乎已经退去。磨磨蹭蹭弄了半天头发,估摸着罗比该走了。只需牙刷牙膏往背包里一塞,开了CIVIC一直向北,再不回头。
  走出浴室,罗比端端正正坐在桌边,穿着军便装,梳洗得异常干净利落。视线与我轻轻一碰就垂下了。我这才看见,饭桌上摆满了食物。只得讪讪地走过去。罗比做了个请的动作,为我拉开椅子,顺手接过毛巾放在一边。
  几乎一天没吃东西,连吃了三根小香肠才勉强压住饥火。罗比的手艺不错,小香肠外焦里嫩,烤面包麦香袭人。他吃得不多,很快就停了刀叉。
  他左手托着腮,不知在看哪里。我专心盯着食物,象个才投胎的饿鬼,对它们发出一轮又一轮猛攻。忽然顶住了,所有的食物都往上反。
  “慢点。”一杯奶放在面前。
  “谢谢。”我笑笑,又补了一句,“真好吃。”
  罗比瞟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站起身去拿背包,却被他拎在手里:“你的车在车库。我已经把右后胎换了。”只得跟了他到车库,“车子有点轻微漏油。我想是哪一次换油螺丝没有拧紧。不是什么大问题。”车库里摆着形形色色不知名目的工具,还有三台小型机床,“这车不错,”他踢了轱辘一脚,“应该可以安全到家。”
  “嗯,谢谢。”我接过背包。
  “这个,”递来一张地图,“你回去的时候,北上的车子可能很多。黄色标记的路线是我画的,出了佛罗里达就好多了。”
  “谢谢。”我接过来,不经意与他对视,他依旧面无表情,眉头微微皱着,象是在和谁生气。
  我慌慌张张爬进CIVIC,放好东西,打着火,准备启动。罗比敲了敲车窗,那双蓝眼睛离我如此之近,或许是一夜少眠,它们显得格外的幽深。我降下车窗,心跳得厉害。
  “安全带。”他指指我身上,“你没绑安全带。”
  真的,我怎么慌成这样。我边绑安全带边想,他嘴里的烟味好重。
  终于走了。到底还是忍不住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车子差点又栽进沙堆里。后视镜里罗比跑了两步,见我安全驶上大路,就插着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没有招手,没有任何动作。
  按照罗比的路线,顺畅地出了佛罗里达。谁想在亚特兰大附近被堵得一塌糊涂。大城市里的人耐心有限,动不动就按喇叭。好容易绕城而过,已经是下午了。停车下来一看,竟然是来时的小镇,模样一点没变,心里不自觉地欢喜起来。
  “一共是二十二块五毛钱。”
  佐治亚的油真不贵,我想着打开钱包,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厚厚一叠美钞,我愣在那里。
  “女士?二十二块五毛钱。”
  “哦,对不起。”我忙抽出一张递了过去,“抱歉,我只有一百元的。”
  打开钱包细细数了一遍。没错,加上刚才花掉的那张,还是我那三千七百美金。把钱全部倒出来,一张一张地翻检,并没有什么纸条。忙把背包拿过来倒空,除了我带来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一路向北,衣服一件一件加上去,所有的风景都似曾相识。

  天鹅

  “珍妮,又这么早?”印度师兄穿着耐克运动装跑进来,喘着粗气,做原地高抬腿。
  “是啊,老头要我早点完工。他想去意大利科摩开会呢。”老头对意大利的情有独钟是出了名的,师兄同情地点点头。
  我看看他的啤酒肚:“还没达标呢?”
  他开始原地跑,后背上湿湿的一大块汗渍,“再减十磅,”他气喘吁吁,“薇达说再减十磅我就很完美了。”小小的办公室里,他的脚步声如此响亮,快把我耳朵吵聋了。自从回印度带了新婚妻子回来,这位师兄就不太正常了。
  “差不多就行了,”我忍不住说,“罗马也不是一天建的。”
  “你不懂。”师兄咧嘴笑笑,黝黑的皮肤衬着一口白牙。“哦,对了!”他跑到门口又退回来,“刚才我跑过湖心岛,那对正忙着做窝呢。”
  “真的?”我兴奋地站起来。
  “知道你一直在等。”师兄看看表,“哦,快九点了。薇达一定做好早饭在等我了。”说罢蹬蹬蹬跑下楼去。
  好多天早出晚归,这还是第一次大白天走出实验室。把车停在湖边,我拉紧风衣沿着小路慢慢往里走,边走边东张西望。荒草很深,入眼是铺天盖地的枯黄,没有白色,也没有绿色。终于走到上次那个地方,窝还在,依旧粗糙的厉害。但散落的草棍已经被捡拾到一处。我小心翼翼探出头去,想看看窝里面有什么变化。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一只象极了大鹅的鸟,它激动地叫着,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头紧贴着地面向我的小腿袭来。“别这样,冷静点。我只是想看看。”我摆着手,尽量平静地向后退。
  不期然,另一只扑闪着翅膀飞落在我身后,嘹亮地叫着发动了进攻。信心一霎那崩溃,我开始在荒草里转着圈子胡跑,边跑边回头看。一段朽坏的木头阴险地将我绊倒,那个形体大些的趁机扑上来,在我小腿上狠狠拧了一下。疼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爬起来认准自己的CIVIC,一溜烟跑过去,坐进车子,锁住门窗。
  两只伸着优雅的脖子扬首向天,兴奋地叫着,简直是在舞蹈了。“你们两个,我是没有恶意的!”忍不住对它们挥了挥拳头。小腿上火辣辣地疼,我得回宿舍处理一下。
  停车场上有不少学生,懒鬼们刚刚起床。我走到楼前,戴维站在那里。“又来了。”我皱起眉。
  春假时,他和那个美国女孩去了趟佛罗里达的巴拿马海滩。回来后不知什么原因分手了。于是他又时时来我的楼前站岗。我面无表情的走过与他语焉不详的谍谍不休,很快成为流行节目。象今天这样合适的时间段,往往可以吸引大量观众。
  我双手插兜开始向楼前走去。看见了我,戴维兴奋起来:“珍妮,亲爱的,我们重归于好吧。”我无动于衷继续向前走。
  或许是天气回暖,或许对于同样戏码失去了耐性,戴维突然提高嗓门:“珍妮,我知道中国人很粗鲁无礼。但我一直认为你是不一样的。”
  停车场里的低语声嘎然而止。听墙根吗?我笑笑,走近戴维:“你刚才说什么?”
  他窘迫地低下头:“我是说,让我们重归于好。”
  “那不太可能。”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对于和豆角做爱没有兴趣。”
  停车场里爆发出一阵短促的狂笑,马上又被各自的手捂住。接着是乒乒乓乓关车门的声音。戴维的脸色煞白,他眨眨眼,突然明白过来:“FUCK YOU!”他嘟囔一声,慌不择路地跑了。
  拖着拧伤的腿上了楼,好几天没看信了,邮箱里面塞得满满的。“别又来了。”我呻吟一声打开门,将邮件扔在桌子上,入眼是几个几乎不着一缕的男人女人,每人身边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白色工具,广告上大号红字斜斜地印着:“百分之百,保君满意”。
  我怒不可遏,恨不能将上一任该死的房客,连同这些色情广告一起塞进垃圾箱里。

  贼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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