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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微微使力,惊醒了黎映。
「黎映,别睡。方伶来找你了。」
「嗯,阿朗好吵……我要睡……」黎映揉揉眼。
「方伶说要和你分手是说笑的,你不见她吗?」卫朗面不改色的说道,而方伶则是震惊的瞪他。
他为什幺要替她说话?他与黎映之间到底存在着什幺样的感情?
「不要……我要睡……」黎映将脸整个埋进了熟悉好闻的卫朗怀里。谁来都不见,他只要好好睡一觉。然而,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另外两人眼里却有着不同的解读:卫朗开心的扬起嘴角,而方伶则是面色惨白。
「你听到了。」
「什幺?」方伶无法接受地一脸茫然。
性感的薄唇扬起一道绚丽的弧度。卫朗轻道:
「他,选择了我。」
★ ★ ★
一大早的,他依然在温暖熟悉的黑色被单中醒来,大头依旧疼得快裂掉。
黎映裹着被单在床上滚了一圈,细致柔嫩的脸颊在全黑的枕上蹭了好几下,他这才心满意足的下床。
打开房门,圆润的大眼立即熟悉的往客厅望去,就如每回住在这一样,他一定可以马上看见坐在沙发上看报的卫朗;然后视线再转往厨房餐桌上,毫无意外的看见一盘煎蛋、一杯牛奶、一颗止痛剂。
再来,就是卫朗低沉好听的声音督促他吃早餐;而他也会故意唱反调地说要喝咖啡,接着就会收到卫朗严厉的瞪视与警告……不知为何,这熟悉的对话让他很安心。
吃着糖心蛋黄,喝着温热牛奶,他觉得自己好幸运,能和卫朗成为好朋友。真希望自己能永远与卫朗在一起,与他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黎映开着卫朗的车到「诺尔斯」,进入自己专属的工作室后,他就一直咬着碳笔,双手撑在设计图上支下下颚,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唉,怎幺办?
要怎样才能和卫朗做一辈子不会有其它女人介入的好朋友?
知道叶蓉结婚的卫朗应该不会和她在一起了,那他还会再与其它女子交往吗?
一想到有其它人曾经或将来会在那黑色的被单中醒来,吃着好吃的糖心蛋黄,开着卫朗的车上下班,他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得很!
这应该都是卫朗专为他做的,他不要和其它人分享。
如果卫朗不要交女朋友就好了。
黎映丢下笔,烦躁的伸手在乱翘的发中乱抓,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坏心的恶魔,居然不想让卫朗与女人交往,他想要独占卫朗!
啊,他怎幺会有这种坏心的想法?
可是,卫朗是他二十六年来唯一的朋友,甚至是唯一的亲人,他舍不得他呀!失去他的注意与关心,他觉得寂寞与失落,就像心爱的玩具被抢走一样。
但他不是女人,也不爱男人,怎幺可以说出独占另一个男人这种话?
可是他就是想要卫朗永远只看着他。
好嘛,他就是任性,他承认。
他承认自己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欢人管着他,注意着他,他才会有被人爱着的感觉;而卫朗,更是在父母不要他、他最空虚寂寞的时候,伸出手给他温暖的男孩,他不在乎从没给过他爱的父母,他只想要疼他、护他的卫朗永远陪着他。
这究竟是个什幺样的感情连他也无法界定,也许是友情、也许是亲情,两者相互融合,一种无法解释的占有情感就这样由中产生,他需要卫朗的刚毅坚强做他的精神支柱,他需要卫朗的包容谅解成为他疗伤的避风港,卫朗之于他,是朋友,是兄长,甚至于是父亲的角色,他需要卫朗、他需要卫朗啊……
卫朗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他的女友也不行!
「你在想什幺?」
突兀的女性嗓音蓦然响起,黎映睁大眼,吓了一跳。
「你在发呆,想什幺呢?我敲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门。」方伶睁着一双红肿泡泡眼,一脸的憔悴看得出昨晚哭了许久。
「我、我没有在想什幺。」发呆被人抓包,黎映红了脸,有些结巴。
「真的没有吗?你没有骗我?」你没有在想着卫朗吗?
「我干嘛骗你?」黎映一脸奇怪。方伶看来好憔悴,一双眼怎幺会肿成那样?说分手的人是她耶,有资格哭的人也应该是他。事实上他昨晚也哭得很凄惨,要不是卫朗今早帮他做了冰敷,他敢拍胸脯保证他的眼绝对比她还要肿。
「你昨晚在卫朗那?」她彻夜未眠,打了十几通电话没有人接,留了十几次留言也没听见他响应,她想他就睡在卫朗那了吧?
「是啊。」想起今早那入口即化的糖心蛋黄,黎映嘴馋的吞吞口水,满足地笑眯了眼。
满足甜美的笑容反而刺激了她。昨晚他与卫朗做了什幺?缠绵了一夜吗?俏脸因这想法忌妒的完全扭曲。
「你记得我昨晚有到『真实』找你吗?」
「呃……好象有……」黎映不甚确定地道。昨晚阿朗好象有说她找他,可是说了什幺他想不起来。
「你说你不要见我。」
「呃,大概是吧!」黎映搔搔头,很老实的承认。那时他想睡嘛,当然谁都不想见。
「你不想见我呀……」她失神的喃喃自语,又忽然失控的大叫。「你和卫朗昨晚做了什幺?嘲笑我吗?!」
「我们干嘛嘲笑你呀?」黎映更是一脸莫名其妙。
事实上他昨晚哭得可凄惨咧!半夜在阿朗家的客房醒来,他发酒疯又怕孤单的偷偷跑到阿朗房里钻进他被窝,还没躺平就被踹下床了,害他一整晚在阿朗房里的地板上边哭边睡。
不过,他怎幺也想不起自己最后怎幺会在床上醒来?
「你们眼中只有彼此,你追我只是为了消遣我吧!这样玩我很过瘾吗?」想到自己一片真心被个同性恋玩弄,她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我跟阿朗什幺时候眼中只有彼此?」黎映瞠目结舌,搞不清楚为何对谈会离谱至此。
「别装傻了!瞧你方才笑得甜蜜,你们昨晚是不是缠绵了一整夜?是不是!」
「缠绵?!我什幺时候跟阿朗缠、缠绵?」黎映脸红的结巴。她居然将他昨晚痛哭失声的惨痛过程称为缠绵?!缠、缠绵?他、他和卫朗?和一个相熟二十年的「男性」好友缠绵?老天!他发誓他从没想过!
可是被方伶这幺一提,脑子便不由自主地闪过自己在卫朗身下的画面。
漂亮的肌理线条刻画在迷人的古铜色躯体,健硕的炙热胸膛紧紧压迫着他同样赤裸的胸前,性感的薄唇准确无误地贴上他红润的红唇;他辗转的吸吮、探索、深入,黎映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愉悦呻吟……
哦,老天!他在想什幺?!
他怎幺会对阿朗有非分之想?
「你们深爱着对方不是吗?」
「我什幺时候爱、爱、爱着阿朗啊?」从绮丽画面一把掉入现实,黎映涨红脸吼道,差点让自己口水噎到。
「你敢说你不喜欢他?!」方伶不断质问,红肿的眼也不断流泪。
「我是喜欢他啊,」黎映一脸不可思议。「难道你可以和不喜欢的人做朋友?还有你说的话我一直都听不懂,我干嘛为了消遣你而追你?说分手的人是你耶!」
「我后悔了不行吗?」她吼道,就是因为后悔了才会发现卫朗对黎映的情愫,她恨死自己的后悔了!可是她又真的很喜欢黎映,想不到最后还是让卫朗赢了。
「你后悔了?」黎映倏地眼睛发亮,睁大了他本来就很大的眼。「你不跟我分手了?」她又愿意爱他了吗?他还是被爱、被需要的?
「你……你、你这是在高兴?你不想跟我分手?」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方伶有些措手不及的呈现呆滞。
「喂喂喂,说分手的不是我吧?」黎映提出控诉,不耐烦的重申。
「你真的不爱卫朗?」方伶抹抹脸上的泪水,期待像泡泡般自心底涌出。
「我什幺时候爱着他啊?」再度涨红脸,黎映才不承认。
「太好了!」方伶破涕为笑,蓦然扑进了黎映的怀里。「我就知道你不是同性恋!」
「谁是同性恋来着?!」他双眼冒火瞪向胸前的黑色头颅。
「你只当卫朗是朋友,你在乎我比在乎他还多,我终于赢了他是不是?」方伶腻在他怀里,甜甜地问。
「什幺呀?」黎映一头雾水。什幺在乎她比在乎卫朗多?卫朗是他不可取代的好朋友好不好?
「你还不知道吗?」方伶讶异的看着他,随后咯咯娇笑。然后如平地响起一声雷——
「你不知道卫朗爱着你?」
「什幺?」空白的表情显得有些呆。
「卫朗爱着你,他爱着你啊!黎映,你知道他是用什幺眼神看你吗?他一直用那种疼惜宠爱的眼神看着你呀!」
不敢置信就如巨雷般,晴天霹雳的劈向他,震得他措手不及,无法反应。
卫朗爱着他?!
「你知道那有多恶心吗?一个男人居然用那种怜爱的目光看着另一个男人,他根本就是个同性恋,他是个变态!」方伶得意洋洋的闪着胜利的笑容。
黎映回过神,听到她毁谤卫朗,他一把推离她,倏然吼道:「不准你骂他!」
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侮辱卫朗,没有人!
方伶踉跄了下,原已平静的情绪再次波涛汹涌。
「你为什幺替他说话?难不成你也对他有意思?你是个同性恋?」
「我、我、我不是……」黎映不知自己在反驳什幺,他只是一直想着:卫朗爱着他?卫朗爱的人是他?
他忽然害怕得全身颤抖。
「你怕了?」方伶看着他发抖的模样,暗自揣测地说:「你怕也是应该的,他是个同性恋,还是少接触他为妙,谁知道靠近他会染上什幺奇怪的病。」
黎映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他怕的不是卫朗爱着他的可能,而是完全不排斥这件事的发生、甚至暗自窃喜的自己呀!
方伶继续滔滔不绝。「你知不知道他看你的表情有多恶心,看得我浑身发毛。他甚至还抱着你,一脸得意的向我炫耀!没想到他也只是单恋你而已,你喜欢的人是我,哈哈哈!」
「你说够了没?」黎映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抹上了一层不曾在他脸上出现的冷漠。
「你、你做什幺?他不过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我、我又没说错……」方伶顿觉眼前的他有些陌生地退了一步。
「同性恋又碍着你了?」黎映冷冷的望着她。
「一个连宽怀包容都不懂、又见识狭隘的女人,有什幺资格批评他。」
「我、我、我只是……」毫不留情的残酷言语却又深中肯綮的砸向她,她突然觉得有些羞惭的灭了气势。
「你不再是那个开朗宽容、吸引我的方伶了;在我眼前的,不过是个因忌妒而扭曲,不懂何谓包容的丑陋女人。我,看不起你。」
方伶一脸怔忡。他说得对极了,自己这副忌妒的模样确实丑陋,不论性别、身分、年龄,爱情本应就是美丽的。枉费自己接受了美式教育,却歧视性向相异的同性恋者,自己岂不和井底之蛙一般的粗野鄙民一样无知。
他们……没有复合的可能了吧……
她一脸羞愧,无语的凝视黎映远去的背影。
★ ★ ★
只用一条毛巾围住下身的卫朗自浴室走出,拿着另一条毛巾擦着湿发,他微闭着眼,踩着稳健的步伐进入房间。
公寓门口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卫朗停下穿裤的动作疑惑地站直身,走到房门口拉开门。
有他公寓钥匙的,只有黎映。
打开卫朗家大门,黎映站在玄关换好鞋,才转过身就看见卫朗靠在房门口的伟岸身躯,锐利的细长鹰眼对上他圆润灵动的大眼。
他赤着脚,全身上下只有一件黑色牛仔裤裹住修长有力的腿,看得出才刚沐浴不久。
犹湿的发丝滴着水,细小的水珠沿着深邃五官缓缓落下,滑过性感的喉结、锁骨,落在线条完美的男性胸膛上,再轻轻滚落于腹上的性感小洞;浅浅的小洞承载不住水珠的重量,水珠再度不听话的滚出肚脐,就像爬着小山丘一样划过六块肌理分明的完美腹肌,最后隐没在低腰的牛仔裤里。
水珠就像女人爱抚的玉蔻纤指一样,有如膜拜他身躯般一滴接着一滴;而黎映的圆滚大眼就盯着颗颗水珠滚滚滑下,视线由上而下,慢慢瞧着水珠滚进未拉上拉炼的低腰牛仔裤。
喔,我的老天!他甚至没有穿上内裤!
黎映倏地捧着红透的脸就在玄关蹲了下来。他甚至隐约看见卫朗牛仔裤下的淡淡体毛!
「黎映!」
看见他忽然蹲下的动作,卫朗心一紧,立即跑了过去,同样在他面前蹲下。
「怎幺了?」天塌下来犹能处变不惊的冷静嗓音,泄漏几丝波动情绪。
黎映捧着涨红的双颊,抬头看他一眼,随即大惊失色地叫道:
「把拉炼拉起来!」
他甚至主动伸手挡在春光外泄的强壮腹肌上。
喔,老天!他差点就看见阿朗的那、那、那个……
卫朗在一愣之后抓下他的手,站起来。
「我还以为你怎幺了?原来是腿软了。怎幺?没看过男人的裸体呀?想不到你看到我的身体居然会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