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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就是山民贤侄。咱们虽来不及传下绿林箭,蓝兄弟的庄丁和附近的兄弟凑合起来也有四十
多人,尽可够用。张风府虽然厉害,由我和云相公去对付他,大约也还对付得了。青龙峡形
势绝险,昨日蒙面怪客山顶滚石那手法儿,咱们也可采用。”蓝天石道:“自山顶滚下大
石,不怕砸坏了囚车么?”毕道凡道:“不必滚下大石,用鹅卵大的石头飞石乱打那队官
军,只要对他们的队形扰乱,叫他们要分神应付那就行啦。郝庄主,石姑娘,你们领十多名
兄弟爬上山顶,就这样办吧。官军中午时分大约可到青龙峡,咱们现在该动身啦!”
众人出了大院,纷纷上马。云蕾傍着毕道凡并辔奔驰,忽然问道:“毕老前辈,你怎么
不骑那匹白马?”毕道凡笑道:“归了它的主人啦。”云蕾道:“什么?张丹枫几时又见了
你了?”毕道凡道:“这照夜狮子马真是天下罕见的名驹,极有灵性,那日它听主人吩咐,
驮我脱险,脱险之后,它就连声嘶鸣,再也不服我骑啦。我知道它是想念主人,就将它放
了。”云蕾道:“你怎知它一定能找到主人,若给坏人截了岂不可惜了?”毕道凡一笑说
道:“一般好的战马,也知道寻觅主人,何况是这匹天下罕见的照夜狮子?再说,没有擒龙
伏虎的本事谁又截得它住?”云蕾本也知道那匹白马的灵异,可是因为心中悬挂张丹枫,不
免多所顾虑。毕道凡说了话后,忽又微微一笑,道:“云相公,若不是石姑娘说过,我真看
不出你和张丹枫竟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云蕾面上一红,拍马加鞭,避而不答。毕道凡好生奇怪,料知其中必有别情,却也不再
发问。
不一刻进入峡谷,毕道凡按照原定之计,指挥众人埋伏。眼看日头渐渐西移,忽听得前
面把风的人传下话道:“来了,来了!”众人捏紧兵器,只见一队官军,押着六辆囚车,缓
缓走入峡谷,毕道凡对云蕾道:“就是中间那辆。”忽见张风府在马上扬鞭大笑,叫道:
“要劫囚车的这可是时候了!”
毕道凡、云蕾同吃了一惊,这张风府竟似早有防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霎时间,伏
兵尽出,只见张风府将御林军摆了一个圆阵,护着正中的那辆囚车。毕道凡一马当先,率队
急冲,那五十名御林军都是百中选一的精锐,圆阵变化无方,首尾相应。蓝家的庄丁虽然骁
勇,却是冲不过去。
但听得张风府哈哈大笑,朗声说道:“震三界毕老头儿,前日给你饶幸逃脱,怎又自投
罗网来了?”毕道凡哼了一声,冷冷说道:“看是谁自投罗网?”蓦地一声长啸,顿时山鸣
谷应,林鸟惊飞!
这是叫山顶诸人动手的信号,山顶上郝宝椿发一声喊,现出身来,说时迟,那时快,忽
听得挟风呼啸的暗器破空之声,三柄飞锥连翩飞至,郝宝椿叫声:“不好!”逼得将石头向
上掷出,打落飞锥。但见对面山峰出现了一队官军,将石头纷纷抛掷过来,其中还夹有飞
镖、飞锥、弹丸之类的暗器,为首的乃是与张风府并称京师三大高手之一的御前侍卫樊忠。
他所发的飞锥最为强劲,火神弹郝宝椿虽是暗器名家,也不得不小心应付,其他诸人更是给
闹得手忙脚乱,双方掷石作战,哪还腾得出手来打下面的官军?
张风府得意之极,又是哈哈大笑,扬刀说道:“为将之道岂能不审察地形,防患未然。
震三界你武功虽强,却是少读兵书!”毕道凡大怒,降龙棒滴溜溜一转,逼退诸般兵器,猛
然伸手一抓,施展大擒拿手法,将一名官军摔稻草人般的直甩出去。云蕾刷刷两剑,将御林
军的铁甲划破,宝剑威力惊人,御林军虽然身披铠甲,也给逼得两边闪开。毕道凡与云蕾一
用掌力,一仗宝剑,竟然闯进重围。
张风府把手一挥,圆阵一变,索性将二人放入,却把其他人群截在阵外,张风府背靠囚
车,缅刀一指,笑道:“震三界咱们再斗三百回合!”斜眼一瞥云蕾,又笑道:“好极好
极,你也来了!好吧你们两人就一齐上吧,我可不要别人相帮。”毕道凡面上一热,挥棒说
道:“今日之事咱们都是为了朋友,拼着两胁插刀,管你人多人少,我都和你拼啦!”一招
“风虎云龙”,棒挟劲风,当头劈下。
张风府凝身不动,一个“夜战八方”招式,缅刀疾发,架开降龙棒逼退青冥剑,刷刷刷
还了三刀。毕道凡暗叫一声“惭愧”,换了一个招式,用缠身十八打的棍法,盘旋滚进,云
蕾剑走轻灵,也着着抢攻。若然以一敌一,张风府胜在气力,要比毕道凡稍高一筹,而今加
上云蕾,斗到三十招开外,张风府逼得斜闪数步,云蕾身法快极,趁此空档,一掠疾过,飞
身跃上囚车。
云蕾一颗心剧烈跳动,想不到竟然这样容易便告得手,想那张风府并非庸才,何以竟会
独自抵敌,不要官军防护?即是自负,亦不应轻敌如斯。不过她虽有所疑心,但此时此际,
已不容细心推想,一跃上车,立即揭开帐帘,只见有一人蜷缩内里,车内光线微弱,看不清
楚,云蕾惊喜交集,颤声叫了句::“周大哥!”剑交左手,右手往里一探。
忽听得“嘿嘿”两声冷笑,车内那人突然坐起,手腕一翻已把云蕾脉门扣住,云蕾这一
惊非同小可。那人喝道:“进来吧!”用力一扯,云蕾身不由己,跌进车内,扑倒之时,宝
剑一拉,将车帐割断,阳光透入,忽又听得那人叫道:“咦,原来是你!”似是颇为惊诧,
云蕾心灵手敏,应变快捷,剑柄反手一点,那人松手避开,与云蕾双双跃出车外。
阳光之下,只见那人戴着遮风皮帽,双眼外露炯炯有神,竟然就是昨日假扮蒙古牧人,
袭击番王的那个怪客!两人对面站立,相距不过咫尺,云蕾看得真切,那眼光神态,身材肥
瘦和前晚那蒙面人又正是一人。
云蕾喜出望外,急忙问道:“你可知道周大哥在哪一辆囚车?”在云蕾心中,以为此人
既曾献计叫毕道凡截劫番王,又曾得他暗中相助,必是自己人无疑。哪料此人忽然又是一声
冷笑,道:“谁知道你的周大哥!”左手划了半个圆弧,猝然用大力金刚手法硬抢云蕾手中
的宝剑。
这一突变,更是出于云蕾意外,猛不及防,那人手指已堪堪触及,相距更近,忽见他双
眸炯炯,手指一划,招数将发不发。云蕾疾的一剑,那人似是猛然吃了一惊,手指一弹,只
听得铿锵一声,弹着剑背,云蕾虎口发疼,几乎把握不住,心中暗惊:此人的金刚大力手
法,果是不同凡响!
只听得张风府又是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毕老头儿,你看可是谁自投罗网!”接着一
声叱□,一声怒骂,刀棒相交,声震耳膜,想是毕道凡怒不可遏,使出气力,下了重手。
云蕾第二剑第三剑又已连绵发出,那人双掌翻飞,随着剑尖舞动,掌风挥处,每将剑刺
方向逼歪。云蕾剑法急变,青冥剑一圈一转,只听得嗡然一声,久久不绝!
云蕾的“百变玄机剑法”,奇诡快捷,天下无双,此际被迫使出绝招,上八剑,下八
剑,左八剑,右八剑,每次连刺八剑,都是一气呵成,上下左右,霎时之间,刺了三十二
剑。那人掌力虽然遒劲却跟不上剑招的快捷,好几次险险被她刺中。但不知怎的,云蕾总觉
这人似曾相识,虽然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心中却有一个亲近的感觉,好几次应
该可以刺中,都是不期然而然的剑尖一滑,贴衣而过,连自己也觉得万分奇怪。
上下左右追风八剑自成一个段落,三十二剑刺完,势道稍缓,那人显是知道肉掌不能应
付,嗖的拔出腰刀,左刀右掌,立即抢攻。只见他刀光闪闪,用的全是快手,出掌却是舒缓
自如,越来越慢,一快一慢,各有妙处。用快刀斩乱麻之势,把云蕾的攻势打乱,又用掌力
震歪云蕾的剑点,叫她宝剑之威,无法施展,这样一来,立即反客为主,转守为攻。云蕾剑
法虽然精妙,却也只有招架之功,仅能自保。那人的刀法虽然凌厉也还罢了,那掌力却是越
来越劲,把圈子渐渐扩大,直把云蕾逼出八丈开外,近身不得。但说也奇怪,有好几次云蕾
遭遇险招,那人的刀风掌势,也是掠面而过,沾衣即退,也不知他是有意无意,就恰像云蕾
适才对他一样。
云蕾剑法加紧,全神应付,只见那人目光闪动,虽是在急攻之中,却是不停地打量自
己。云蕾心中一动,刷的一剑,拦刀拒掌,喝问:“你是谁?”那人还了一招,也喝道:
“你是谁?”云蕾一怔,道:“你先说!”那人面有异色也道:“你先说!”云蕾心道:
“我的来历如何能说与你知?”但却又急于知道此人的来历,略一迟疑,又挡了三招,坚持
说道:“你先说!”说话神情,活像一个负气固执的孩子。那人眼珠一转神色更是诧异,似
乎是碰着一个童年时候的朋友,回忆她当年的神情,拿来与现在印证一样,左刀右掌,都迟
缓下来,目光不住地在云蕾面上扫来扫去。云蕾逼上一步,那人忽又嗖嗖两刀,将云蕾隔
开,坚持说道:“你先说!”正在纠缠不清,忽听得毕道凡大叫一声:“今日风紧,并肩子
扯呼!”云蕾斜眼一瞥,只见毕道凡已是全然陷在下风,被张风府刀光罩着,形势甚是危
险。外面缓兵,又给官军的圆阵挡着,闯不进来。
云蕾大急,剑走连环,疾抢数招,那人掌力加紧,就如一道墙壁,拦在中间,急切间如
何闯得过去。那人又叫道:“你到底说不说?”云蕾心中生气,闷声不响,挥剑与他抢攻,
霎时之间,又斗了三五十招。云蕾功力本来稍逊,只仗着剑法精妙,所以才能处在下风,勉
强打成平手。此际因担心毕道凡而不免分神更是感觉不支,不但抢攻不成,反给逼得连连后
退!
正在吃紧,忽见谷口那边尘沙大起,张风府喝道:“谁敢闯道?”猛然间只听得怪笑之
声震撼山谷八骑健马迎面奔来,为首两人,服饰怪异,一黑一白,相映成趣,云蕾不觉惊叫
一声,这两人可不正是白摩诃与黑摩诃!中间四人就是曾到黑石庄的那四个珠宝买手,后面
两个缠着头巾的妇人,却是黑白摩诃的波斯妻子,这八人策马驰骋,全不把□杀双方放在心
上。
黑摩诃快马先到,张风府勃然大怒喝道:“滚下马来!”凌空一跃,搂头就是一刀。黑
摩诃一声怪笑,绿玉杖往上一戳直刺丹田气穴。张风府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怪人竟具如斯
身手,身子凭空扭转,脚尖一勾马镫,身落马背,左右连两刀,快捷无伦。黑摩诃也不禁大
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军官竟然如此厉害,绿玉杖一横,向张风府胸前猛推,张风府横刀架
住,只得半边屁股坐在马上,形势远不如黑摩诃有利,求胜心切,突把右手一松,待得黑摩
诃身子前倾,左掌蓦地往前一探,使出擒拿手绝招,只一抓就抓着了黑摩诃的小臂。
张风府大喜,正待用功,骤然间忽觉所抓之处全不受力,黑摩诃的手臂滑似游鱼,突然
扭曲,弯了过来,啪的一掌打到张风府面门。张风府哪料得到黑摩诃使的是印度瑜伽功夫,
肌肉可以随意扭曲变形,骤不及防,掌风已然扑面,张风府一声大叫,足□马镫,身如飞箭
离弦,平空射出数丈之外,安然落地。黑摩诃本是十拿九稳,一掌打空,也不觉骇然!
这几招急如电光石火,毕道凡尚未想到来人来历,黑摩诃又已飞马冲来,毕道凡叫道:
“哪一路的朋友?毕道凡这厢有礼。”毕道凡有“震三界”之名,满以为说出名头,江湖上
的朋友无有不知,哪料黑摩诃又是一声怪笑,喝道:“什么黑道白道?给老子让路,滚
开!”快马横冲直闯,毕道凡逼得伸棒一拦,那马前蹄飞起,黑摩诃一杖下戳,棒杖相交,
毕道凡的降龙棒给震得歪过一边,黑摩诃的绿玉杖给他一荡一带,也几乎跌下马来。黑摩诃
叫道:“好,你也是一条好汉!闲开便罢啦!”从叫“滚开”而到请他“闪开”,已是十分
客气。毕道凡骤遇强敌,却是收棒不住,第二棒又已是一招“横江截斗”打向马身,黑摩诃
大怒,绿玉杖往下一按,将毕道凡的降龙棒按住突然一松,毕道凡几乎仆倒,为马所践,急
急飞身窜开,只见那匹马四蹄飞起,已从自己头上一跃而过。
黑摩诃与张风府、毕道凡纠缠之时,白摩诃的快马亦到,直向云蕾与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