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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亮听起来很是好听。
江炳元微一怔神,随即便笑起来:“对对,叶少庄主所言极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言罢,转头对浮萍说,“妈妈,你去问问夜娇娘,如果她当真不愿意,那本官也不会勉强!”
众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蓝御风心中却暗笑一声,不知道的人必会以为叶朗清的道理将郡丞说服了,其实他却知,郡丞之所以那么容易便被叶朗清说服,是忌惮红叶山庄的实力和红叶山庄与蓝海帮密不可分的关系。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附和一句:“是啊,妈妈快些去问问那夜娇娘吧,就说郡丞大人很是尊重她的意愿。”
浮萍这才如释重负的一招手,立刻便有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艳丽女子涌了出来,涌向各个桌子。而花中之魁牡丹,却带着三两个姿容上等的女子,婷婷袅袅地往蓝御风这桌走过来。
浮萍福了个礼道:“我这就下去说服夜娇娘,大人您先饮酒。”说罢摇摆着丰臀退了下去。
那牡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脱去了艳红的舞裙,换上了束胸的粉色纱裙,走起路来姿态优美,一双翦水大眼中满含柔情。她走到桌边,嘴角含笑地看了蓝御风一眼,眼波如水带着绵绵情意。
蓝御风优美的唇角微微翘起,看上去是在对着一众美女微笑,但是看着牡丹的目光却忽地一冷,他深深看她一眼,稍稍地朝江炳元的方向偏了偏头。
牡丹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水眸之中顿时氤氲了几丝水汽,轻咬了下唇,身子却盈盈地坐在了江炳元的下手。
☆、032 独一无二的人
“哎吆吆,好细滑的皮肤哦!”美人入怀,江炳元再也把持不住,一双又粗又大的手急不可耐地往牡丹的细腰上搂去,显出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来。
牡丹轻轻一扭身躲过江炳元的上下其手,娇声道:“大人莫要如此,牡丹也是个清倌人呢!”她虽眼角堆笑,笑靥如花,眼底却蕴起无限的悲凉,似嗔似怨的眼神在拂起的水袖间直直地射在蓝御风的脸上。
蓝御风心底有些微微不适,端起桌上的茶杯借机别开了目光。想来,他一次次的冷淡和疏远还是没有让她死心啊!她自知出身不好,竟甘愿做他的妾,可是她却不知,他想要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女人!而她显然成不了他心中的独一无二。
一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女子挨着叶朗清坐下来,一双雪白的手臂如藤蔓般绕上叶朗清的脖子。叶朗清忽地红了脸颊,轻轻挣开她的搂抱,站起身来。“江大人……”他终于要忍不住告辞了,这样污浊的地方这样污浊的女子,已经无法让他保持忍耐。
“唔?”江炳元扭过脸来,因为内心的欲望而满脸红光。
“那个,在下有些不胜酒力,怕是要告辞了!”叶朗清的话说得有些不自然,一双清眸垂着,甚至连看都不看身边的女子一眼。
“哦!叶少庄主既然喝得多了些,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本官……”江炳元低头喝了牡丹递上的酒,这才接着说,“本官就不送了!”美色早已让他忘乎所以,哪里还记得其他。
叶朗清得到应允,正要告辞出去,却听蓝御风也站起身来告辞。江炳元自然顾不上他们,只顾着与女子喝酒作乐,任由着他们去了。
二人出了知语坊,夜风清爽让人心情顿时舒畅。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将二人修长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你果然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见不了女色!”蓝御风抬头看月,轻轻地笑起来。
叶朗清与他并肩而行,缓缓踱着步子,“你是见得了女色,那又如何,不一样到如今孑然一人?”他淡淡地笑容仿佛这月光清清凉凉,“其实我知道,我们心里都有那么一个人。”
“怎样的人?你心中的人是否正如今晚的夜娇娘一样?”蓝御风想起叶朗清微眯着眼睛陶醉在那乐声中的样子,忽然便问。那个女子如若真的高雅出尘,与他相配倒不可谓不是一对完美的璧人。只是,那样地方的女子,真能做到洁身自好的又有几个?一如牡丹整日里叫着自己是清倌人,还不是要曲意奉迎。风尘之处,难有完璧啊!
听他这样问,叶朗清转过脸来,明亮的眸子如天上的星子闪闪烁烁。“在我看来,她虽身在风尘却洁身自好,尤比那莲池的清莲,不可亵渎!”他自是知道自己的好友会怎么想,所以先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不得不承认,她坐在那嫩黄的月芽琴上水袖飘拂双臂翻飞拂琴的飘然模样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上。只一眼,有些人只需一眼,便可让他永世难忘!夜娇娘便是这个女人!
蓝御风看着叶朗清眼中的认真,从心底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难道便是如此吗?洁身自好眼高于顶的翩翩公子,只在一个晚上便坠入了女人织的网中?他无言反驳,只把目光定格在远处的黑暗中,脑中忽的便浮现出那双漆黑美丽的眼睛来。那双眼睛啊,那销魂的轻吟啊,甚至她恨恨地看着他想要杀他时的眼神啊,竟不知不觉中也织成了一个网!他难道也坠入网中了吗……
二人在月光下细细品味心底渐生的情愫,知语坊中的寒裳却是另一番意兴阑珊的心情。
她隔着廊柱交错的缝隙看见叶朗清和蓝御风告辞而去,心中微微的松了口气,但同时却又抑制不住地生起一股淡淡的落寞情绪。
离开,是因为夜娇娘不够美好么?她悲哀地想着,忽地猛摇了摇头。自己惊醒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不是最不希望的就是吸引这两个人么?怎的他们真的走了,自己却有些失望?难道,即使是当风尘女子,也希望得到他们的肯定?
不!不需要!她莫名地恐惧,极力地反驳着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她不需要那种类似于兄妹之情的东西,也不需要那种莫名其妙类似于爱情的暧昧东西!她只需要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回到故乡去!
浮萍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近了,在她耳边轻声问:“姑娘,你可要出去应付一下那个郡丞?他毕竟是镇海郡最大的官。”
寒裳将目光调到那个搂着牡丹喝酒喝得淫 乱的矮个子男人身上,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厌恶,秀丽的眉头禁不住紧蹙起来。
浮萍约莫是体会了她的心情,轻叹一声道:“让姑娘应付这样的臭男子着实有些委屈,不过,他的官位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寒裳挥了挥手,仿佛是要将心中的厌恶情绪挥开,口中淡淡道:“他是郡丞,自然是要好好应付一番的,不过今日还是吊着他的胃口好些。”
浮萍这才展了眉笑道:“那好,我这就去告诉他,夜娇娘已经答应他明晚单独为他奏曲。”
寒裳心头忽地如有一根刺扎了一下,生出若有若无的刺痛来。“嗯,你去吧。”她轻声应着,却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来用了很大的力气。
浮萍欢声应着扭身出去了,寒裳走回自己的屋里对着铜镜坐下来,呆呆地看着镜中倾国倾城的绝美容貌。有时候,她甚至有些厌恶这样的容貌!
黑暗中,忽的一个声音响起来,带着无尽的疲惫:“若是太辛苦,便不要装了。”端木宣似乎也经历了她心中的痛一般,说得略带苍凉。
寒裳淡淡一笑,嘴角浮上难以抑制的自嘲:“我生来便是伪装的,让我如何不装?更何况——”她深吸一口气,“更何况义父给的任务,我怎样都是要完成的!”
“即使完成得很痛苦,也要完成吗?”端木宣的声音忽然之间便急切起来,他从来没有在寒裳的面前露出这样失控的情绪。
寒裳转过头来淡淡看他一眼,虽然她看不见黑暗中他的眼神,却看见了浓浓的温暖。“我得谢谢你!”她的声音放松下来,带着疲倦,“不过,完成任务不仅是我也是你一生的目标,不是吗?”
☆、033 嫡姐的迁怒
寒裳回到红叶山庄的时候,又是半夜,偏院里一如既往的一片沉寂。
屋门依然从里面锁着,寒裳只轻轻拍了一下门,便听见绿藻跳下床来开门的声音,这一次她倒是有了些长进。
进屋后,还未待寒裳开口,她便先倒了一杯水递上,主动报告:“小姐放心,今夜无事。”
寒裳想起今早对她说的那些利诱的话来,不禁微微一笑,低头抿口茶仿佛不经意间说:“端木宣明日大概还要来,倒时我若是不在,你帮我侯着些。”装病装了一天,明日里怎么也该去见见“爹娘”了。
绿藻脸上喜色一现,随即垂下眸来温顺应道:“是,小姐。”
寒裳觉得自己的头略略有些发胀,便打发绿藻去睡,略微地洗漱一番便躺上了床。风寒对她来说虽是小事,却也耗费了不少她的体力,她闭上眼努力将脑中残留的那些猥亵的目光驱散了,才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急促的敲门声将寒裳从睡梦中惊醒,绿藻体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你是否要去红叶苑给老爷和夫人敬茶?”几日下来,她也渐渐了解了一点寒裳的心思,懂得去揣度了。
寒裳连忙应了起身来,打开门,绿藻破天荒地端着一盆温水,竟十足十贴身丫鬟的温顺模样。这样的绿藻倒反而让寒裳有些不适应了。“你将水放下吧,不用你伺候。”她淡声说着,她其实不必,完全不必,只需要在人前装装样子罢了。
绿藻倒也不过度热情,将水盆放在架子上便出了屋去。寒裳慢慢地洗了脸,然后细细地戴上那张人皮面具。当一切妥当,再看镜中,低眉顺目的温婉模样,竟与昨日的夜娇娘有着天地之别。寒裳看着看着,心头便涌上无尽的惆怅,轻轻叹息一声。终于开始了,更为艰巨的伪装任务开始了。
脚步匆忙却微带虚浮,走到红叶苑的大厅中时已经是娇喘吁吁,轻咳连连。还未及跪倒,便听叶朗清温暖的声音带着关怀:“柳儿,你的病还没好,怎地就来了?”
寒裳不答话,先对着爹爹叶霄云和娘亲吴月桂拜了礼敬了茶,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叶朗清道:“多谢大哥挂念,柳儿已经好了许多……”尾音之处被隐忍的轻咳打断。
叶朗清目中顿时充满了怜惜,给她拉开椅子来坐,却听叶红梅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仿佛叶红柳的虚弱都是惺惺作态。
叶朗清转过眼去怨嗔了大妹妹一眼,温暖的笑容却向寒裳绽了开来。他将清淡的粥盛了一碗放到寒裳的面前,柔声道:“病了就吃些清淡的东西,好生养着,这粥不错,你尝尝吧。”
寒裳朝着叶朗清灿烂一笑,转过眼来却看见叶红梅越发嫉恨的目光,眸子顿时便氤氲了薄薄的水汽。她将粥碗往叶红梅面前轻轻一推,带着隐忍的委屈对叶红梅轻声说:“姐姐喝吧,好粥自是要先让姐姐的。”
谁知叶红梅却并不领情,将碗重重一推,那碗便在桌上打了几个转转翻倒了,清淡的米粥流了一桌。“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她圆目一瞪狠狠道。
“红梅!”叶朗清终于压抑不住了,高呼一声,“直到今日你还改不掉自己跋扈的脾气么?”
叶红梅自小便被众人宠着,不然又怎会养出这样骄纵自私的性子?此刻见哥哥竟然为了维护庶出的妹子对自己大呼小叫,眼睛不禁都红了。她忽地站起身来,火红的裙衫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着抖,纤细而恶毒的手指直直地指在寒裳的脸上。“若不是她这个贱人,蓝大哥会生我的气走吗?”
寒裳装出一副委屈无比的模样,双眸低垂,嘴角发颤,清亮的泪水便沿着眼角无声地流下来。心底却在听到叶红梅的话后蓦然一空,他……走了吗?
耳边却听叶朗清愤怒的声音响起来:“你只知道怪罪别人,可曾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不想想,若不是你做了什么不得当的事让御风撞见,他又怎么会对你如此失望?所有的一切均是你自己所为,竟还把罪责怪到别人的头上!”
他的声音很响亮,似乎要穿破屋顶冲出去一般,让寒裳惊讶地扭过头去看。在她的记忆中,还从未见叶朗清发过这样大的火,温润儒雅的他,竟会为了维护她而发火!心头顿时盈满了柔柔的温暖。
旁边的叶霄云和吴月桂也愣住了,同样,他们何时看过儿子这样发火?叶霄云更是忍不住问:“怎么回事,清儿?”
叶朗清看了叶红梅一眼没有回答,叶红梅却径自红了脸颊低下头来不说话了。叶霄云不明所以地问:“蓝御风不是被他蓝海帮的人叫回去的吗?怎的他的离开又跟红梅和红柳扯上了关系?”
哦……原来满不是那么回事。寒裳心底有了数,定然是蓝海帮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所以蓝御风才会急匆匆回去,而叶红梅却误以为他的离开跟自己推叶红柳下池被蓝御风看见有关。
叶朗清这才云淡风轻地应道:“爹爹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只是红梅误会了而已。”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