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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也好,若是看到他们几个男人推杯换盏无暇顾及其他,她离开的时候还能更放心些。
宴席上丝毫没有因为谈不拢而生起的尴尬气氛,看来几个男子都是心胸宽广的豁达之人。再加上有女子在其中柔声细语,宴席上的气氛倒也不错。
寒裳陪着他们吃了点菜,便推说有些疲乏先退了。回屋后将绿藻伪装妥当,这才着了夜行衣出了红叶山庄。
知语坊的生意不错,迎来送往,灯红酒绿。
寒裳进了浮萍给她布置的屋中,端木宣已经屋中侯着了。还未待寒裳开口,他便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抢先开了口:“你的爹娘原本都是渔民,被支离人所杀,你自九岁那年开始就四处流浪,后来去了西域。你不知在西域时跟谁学了立琴,几个月前才刚刚回到镇海郡,被知语坊的妈妈看上,便做了清倌人。”
便是这样的背景么?寒裳静静听着,牢牢记在心间。待端木宣话音刚落便问:“为何要说我从西域回来?”
端木宣想也没想就回答,似乎这个答案早已在心中背了千百遍:“西域本就阳明王朝统治的薄弱地区,蓝海帮虽然神通广大,到了大西边消息网大概也会薄弱,说从西域回来,会立琴这种乐器便也不足为奇了吧?”
“嗯……倒也算是缜密。”寒裳听了微微点头,为了伪装的需要,她对于各个地方的人情风俗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就算让她说从西域来,也基本不会露出破绽。
“云长翎那里,可打探到什么情报?”端木宣接着问道。
寒裳心中一凛,脸色不禁肃然,正要回答,却忽听脚步声纷乱,浮萍在外面敲起了门。“娇娘啊,有客人要见你呢!”她拉长了声音便是典型的一幅老鸨模样,这样故意放高声音,显然是有外人在场。
寒裳脸色微变了一变,转头去看端木宣,只见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完全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哦!”她再转过头来,高应一声,“先让客人到前面的屋中等娇娘片刻啊!娇娘换件衣衫这便来了!”
门外似听浮萍跟谁说了声“对不住,请稍等片刻”之类的词语,脚步声便渐渐远去了。
寒裳也不再去看端木宣,在铜镜前悠悠坐下,开始梳妆打扮。
平日里,她是绝不会轻易见客的,浮萍知道这一点,更不会随意来询问。今日里,是怎么了?难道此客不一般?
如此想着,寒裳画眉的手便更加灵巧起来。片刻间,便是一副柔媚模样。只要不是那三个男子,这样的柔媚,大抵所有的男人都无法抵御吧……
待寒裳进了那屋,看到等着她的客人,才知自己猜错了。‘
不是此客身份特殊,浮萍才会让她见。而是此客太难缠,浮萍才不得不让她一见。而且,谁和银子都没仇,只让她见那么一面就有大把银子进账,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更重要的是,浮萍笃定寒裳不会生气,不是因为桌上那堆灿灿的银元宝,而是因为这位客人绝对不会对寒裳构成一丝危险。
而寒裳,在咋一看到这位客人时,眼睛就不自禁地眯了起来,带上了几丝玩味和探索。
☆、058 漂亮的客人
桌子上,亮灿灿的银元宝旁,站着一位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
那公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浮萍,正在蛮横的发火:“你们这地方服务态度太不好了,让我等了这么久!我告诉你,今日本公子非得见了夜娇娘才行,不给见我就不走!”
浮萍一付哭笑不得的样子,见过许多不讲道理的客人,却还没见过这样刁蛮得如此奇怪的。刁蛮,却又不让人感到讨厌。
“公子好大的火气哟,娇娘这不是来了么?”寒裳走进屋来时,正好看到浮萍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于是便故意提高了嗓音。光看旁边的银元宝便可见这公子来头不小,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公子身子微微一顿,停住了嘴,缓缓地转过身来。这一转身倒看得寒裳,微微一怔。
这哪里是个公子啊,分明便是个女子!
看她那双眼,机灵之中透着娇憨,看她那张脸,细致的五官细腻的肌肤,看她那张嘴,殷红的唇色比过女子。虽然她刻意压粗了嗓音,穿着男子的衣衫,作了男子的打扮,甚至连动作都大大咧咧,但她还是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就是个女子,一个秀丽却狡黠的女子!
“你就是夜娇娘?”那女子清清嗓子开了口,装作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瞳子如熟透的紫葡萄,在眼中滴溜溜一转,闪烁出狡黠的光芒。
真有趣!寒裳嘴角勾起一弯淡淡的笑,明明是个如此明媚的女子,扮成男子却倒有七分像。那浓眉大眼的模样,竟把旁边的小丫鬟迷得眼睛发了直。
见她兀自得意在自己的男子装扮中,她倒不着急拆穿她了。她想看看,这个女子不惜花这么多银子,跟老鸨发了难闹得鸡飞狗跳,非要见她,为的是哪桩。
“公子真正好风采,娇娘见过了!”寒裳作出一副柔媚的模样,款款地向她福了礼,走近那女子身边。
浮萍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带着丫鬟知趣地退出房去,将门关上了。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她看到那女子眼中一丝局促一闪而过。
寒裳心中暗暗发笑,不着痕迹地往那女子的身边挨了挨,那女子装作不经意,跟她挪开了一点距离。
“怎么,公子既花了这么多心思要见娇娘,娇娘现在来了,公子倒不喜了么?”寒裳故意柔了腰肢贴上去,就想激一激她。
寒裳这样一主动倒让那女子红了脸,不过,那红霞也只是一刹那。片刻之后,她便又恢复了故作的潇洒模样。
“听闻夜娇娘出尘清高,不入眼的男子轻易不得见,不想在下今日倒是有幸。”她故意爽朗地笑出声来,甚至还伸出臂膀揽住了寒裳的肩。
寒裳顺势倒在她的怀中,一阵隐隐的幽香便飘在鼻端。那是属于少女特有的幽香呢!她心中暗想着,埋在那少女肩上的唇角上扬起来。一只纤纤玉手,似有若无地在那女子的胸前抚过。
那女子身体微微一僵,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身子,将她推开了。脸上透着隐隐的窘意。
寒裳心中更觉好笑,只想再逗她一逗,便放酥了声音微眯了眼睛,作出一付柔媚无骨的样子来,说:“怎的公子,你不想抱抱娇娘么?”说着便伸出手来要往她的脖子上攀。
那女子微微一怔,似是没有想到夜娇娘会这般主动,待回过神来,一种羞恼的神色忽的在眉间绽开,脸色猛然沉了下去。
她一侧身躲开了寒裳的手,原本装出来的风流和潇洒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了,替而代之的是冷冷的不屑。
“原来夜娇娘不过如此,今日我总算是开了眼界!”她说着转过头来,看着桌上的那堆银元宝,叹息一声接着又道,“只可惜了我这些银子,竟就这样浪费了!”说完之后还咂咂嘴,很惋惜的样子。
这样毫不留情的嘲讽,本该羞恼,但是寒裳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提不起一丝恼意。难道便是如此么?她来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一个女人要看另一个女人,会为了什么?
寒裳的嘴角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淡淡的话语从唇间缓缓溢出,“姑娘很失望是吧,失望才好!”
那女子快要跨出门槛的步子猛地一停,再转过身来,漆黑的眸中便带上了一丝惊诧。“你怎知!”
寒裳笑起来,那笑容单纯而美好,她好整以暇地坐下来,用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门口的女子。“我就知。”她简单的回答,却勾起了那女子更多的好奇。
她不打算走了,重新将门关好,转身走到寒裳的身边坐下来。一双紫葡萄般的大眼睛中,燃起了几丝玩味。“你说说,我哪里不像?”
寒裳依然笑,淡淡的笑。“你哪里都像,却来错了地方。”
“哦?”那女子挑起眉来。
“这里是青楼,最多的便是女子,而这些女子看得最多的便是男子。我看出你是女子,不是因为你有破绽,而是出于女人的直觉。直觉就算男子再俊美,也不会是你这般模样。”寒裳缓缓地说着,本不想跟她说太多,却不知不觉说得多了。大概是对她那双漆黑眸子没有抵抗力。
那眸子漆黑明亮,似乎容不下一点阴暗的东西,率直天真得让人无法拒绝。
那女子听完此话,便笑起来,再没有压抑的粗嗓音,而是如黄莺般婉转而清脆的声音,格格的,很开怀。“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看来那银子没有浪费,一点也没有浪费!”
她的眉头微微挑起,小鼻子轻轻皱着,脸上的表情在说这话时很是生动。那种可爱的率真,让寒裳的心中莫名的一动。可爱的女人!
“好吧,既然我告诉你了原因,你是否也能告诉我,见我的原因?”寒裳不自主地被她的率真感染,开门见山地问。
听她如此一问,仿佛是触动了心头的伤心事,那女子的眼神黯了一黯,随即又绽开了灿烂的笑颜,倔强而豁达。“为了一个男人。”她直截了当的回答。
寒裳一手托腮,直直地看着她,“说吧,姓蓝还是姓云?”
☆、059 算不得有关系
这几日,她只接触过那三个出色的男子,叶朗清自可排除在外,因为她很了解他。那么就只剩下那两个人了。
那女子一怔,眼神更是惊讶,“你怎知?”她第二次问这样的话。
“我就是知道。”寒裳淡淡的笑起来,莫名的,她就喜欢她这番模样,很天真很可爱。
“好吧,好吧,告诉你吧,是云长翎!”那女子摆了摆手,回答得很大方。
果然是云长翎,寒裳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甚至还轻轻松了口气,幸好是云长翎不是蓝御风。庆幸之后,却又忍不住懊恼起来。是蓝御风又如何,与她何关?
“你叫什么?跟他什么关系?”她轻甩了一下头,试图抛开那烦人的思绪,用问题转移了注意力。
那女子轻叹一声幽幽回答:“我叫彭筝,跟云长翎……算不得有关系。”说着说着,闪烁的眸子竟蒙上了淡淡的忧伤。
当那清澈的眸中升腾起渺渺的思绪,便显得尤为的美丽动人,连寒裳看了都心生忧伤,心底深处似乎与之有着某种共鸣。
“算不得有关系……”她不自禁地轻声重复着彭筝的话,多么贴切啊,她与他不也是如此么,算不得有关系。
见寒裳低落了情绪,彭筝忽地挥了挥手,似乎在驱散这屋中萦绕的忧伤气氛。“哎呀呀!不说那些臭男人好不好!”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嘴咧得老大,全然没有淑女的风范,更加没有帅哥的模样。
但是,寒裳却觉得她的笑特别真实,没有掩饰没有虚伪,生动鲜活,直直打动人的心扉。于是她也笑了,单纯的笑,没有娇柔没有做作。“好吧,那就说说你。”
“我?”彭筝眉头一挑,“我有什么好说的,疯丫头一个!倒是你,很有点可说之处。”
“哦?那你说说看?”寒裳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刚才的情绪已经被她清脆的声音冲淡了很多。
彭筝见寒裳喝茶,便也拿起茶杯来,学着她的样子轻抿一口,笑道:“瞧你的样子,多淑女,我却学不来。”说着,眼中便有了艳慕之色,“男人们总喜欢温柔的女子……”
寒裳看着她眉宇间散发的朗朗英气,忽然间了然,像她这般能扮成男子进妓院的女子,定然不是普通性情,而越是如此便越是可能缺乏普通女子那种俗透了的温柔。而云长翎喜欢的正是那种温柔吧!
其实,温柔又有什么好?倒不如她这般率性来得洒脱!
寒裳正暗自唏嘘,却觉手臂上微微一紧,低头看,彭筝的一双小手不知何时竟攀住了她的手臂。
“夜娇娘,你教教我,如何能够赢得喜欢之人的心?”彭筝的眼中闪着光芒,带着认真的神色。
寒裳心中微微一怅,轻轻摇头,“你便是你,委曲求全能可能赢得一生一世的爱恋?”
彭筝微微一怔,那双明亮的眸中忽的迸出璀璨的光彩,仿佛顿悟,她笑起来,笑颜如花,可爱得让人心动。“娇娘,你说得对,我就是我!”
寒裳看着她,觉得她的周身散发着一种灼灼的光彩,那么朝气蓬勃,直吸引得人无法移开目光。她不知,云长翎为何竟会不喜欢她。
时间缓缓流逝,夜已渐深,彭筝站起身来,恢复了一派潇洒公子的模样,对寒裳说:“娇娘,我真的要走了,不然你这清倌人还怎么清?”
寒裳微微一笑并不挽留,虽然她跟这个女子很投缘。世事便是如此,有些人相识一辈子也未必能成为朋友,有些人却只是一个眼神,便能打动你的内心。
但是,她并不需要朋友,所以不作挽留。
彭筝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