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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大家引到蝶城,是因为在逃婚的路上,发现了自己的局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逃不出皇家的掌心,所以只能光明正大的解除婚约。
为此,她引大家来蝶城寻她时,又女扮男装,参加兵法大赛,扬名天下。还只写了半部兵法。有如此筹码在手,回京之后,再等待时机,献上兵法,换自己的自由。
如此环环相扣,步步算计,不可谓不聪慧!
“皇上,此等人才,万不可放她离去呀!”
皇上眉头一挑,等待后话。
“皇上,她本身就是一部活的兵书,有她在,可不是比那一本死的兵法管用多了么?如今萧将军遇刺,华国真是用人之际,决不能放任她离去。就算她真的不将兵法交给别人,对华国也是一大损失呀。”列太傅跪在地上,苦口婆心。
皇上眸光几回变化,这个问题,他自然也是想到了,不然,他早就答应她了,何必要她回去待旨。别说兵法,就凭她在中秋宴上的表现,就足以证明她的才情智慧。可要他华国用一个女将,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列太傅自是明白皇上的担忧,再度开口道:“皇上,咱们可以让她给咱们训练出一批将领,并非要她亲自上战场的。并且,为了保证她与咱们完全同心,还是让她与三皇子尽快完婚得好!”
“如果她成了皇家的人,那皇家的利益就是她的利益,大家荣辱与共,她就定会尽心。不然就算拿了兵法,学习却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华国如今的局势,等不到我们再养一个名将了!”
皇上蹙眉深思,太傅说得没错,一家人才能同心,死的兵法怎抵得上活的人!萧蝶依啊萧蝶依,看来,联还真是不能放你走了!
“太傅认为,如今该把她许给二皇子还是三皇子?”
列太傅身形一顿,急急下跪:“皇上,此乃皇上家事,臣……”
“恕你无罪,说!”
太傅眉头一紧,却依旧颤颤巍巍,不知如何开口。
“父皇,父皇,蝶依已经是铭儿的女人了,铭儿求父皇,给铭儿赐婚吧。”皇甫铭志的声音如同天簌,打破了太傅的尴尬。
“不可以,父皇,父皇已经为儿臣指婚,还请给儿臣定下婚期,君无戏言哪父皇!”皇甫余一听到蝶依进宫的消息也随即赶了来,却不想赶上了这一幕。
“二哥,你从小什么都和弟弟抢,弟弟不曾有过怨言,可是如今,连弟弟爱上的女人,你也要抢么?”虽然已经对二皇子有所改观,可如今看见他又一次和自己争蝶依,他却是真的又怨上他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难言之隐,他都不许他和自己抢蝶依!
“三弟,你没了蝶依会痛苦,我没了蝶依却会死。如此,你还是不能再让一次么?”皇甫铭志看着皇甫余一,眼眸之中全是坦诚,他说的不错,没有了蝶依,他会死的。情蛊已经种下,若是蝶依嫁给了别人,他还怎么活?
雌、雄蛊本是一对,单独种下,只要不触发便对人无害。如今雌蛊也被种下,却决定他体内的蛊虫不会再平静。它会一直叫嚣着与雌蛊见面,不然便会让自己夜夜处在煎熬之中,直到与蝶依圆房。
此后,也是一个月至少两次的交欢,不然那钻心之痛,会比以往更烈!
所以他不能没有蝶依,就算不为爱情,为了生命,他也不能没有她!
中了蛊的男子,只能爱中了雌蛊的女子,他爱她,却不是故意用雌蛊锁住她,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只是在情急之下,为了救她而已,若非如此,那个媚药早就要了她的命了。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男子,眉头紧蹙,再次将绣球抛向了太傅:“太傅认为如何?”
京城风云 63 两纸婚书
“皇上……”列太傅此时低眉顺目,几乎要卑微到尘埃里。三个皇子之中,无疑他最喜欢的三皇子,大皇子虽然聪慧,心思却不在家国大事上,二皇子又只知吃喝玩乐,相比之下,唯有三皇子身上,透着上位者的气息,让他觉得华国可托。
可如今,到这时候,如果要他说话,他却真不知向着谁。若走向着三皇子吧,萧小姐又已经和二皇子传出不少流言,且这个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又沸沸扬扬,如今更是连二皇子都亲自证实了。一个皇子,岂能娶一个不洁的女人?
可若走向着二皇子,三皇子却是真真喜欢萧小姐的,并有婚约在身,此番出尔反尔,确实是寒了三皇子的心,也寒了太后的心!
“太傅!”皇上眉头一蹙,语气也重了几分,扫向太傅的目光之中,带上了阴沉。
“回皇上,老臣觉得,可以给萧小姐验身。若萧小姐果真是二皇子的人了,便许配给二皇子;不然则许给三皇子,一来,皇上原本就给三皇子指婚了;二来,也可以借着婚事,给太后娘娘冲冲喜,愿她老人家早日清醒。”
太傅这一番话,可谓说得滴水不漏。明面上,是在为皇甫余一说话,还列了那么几条理由支持,可实际上又像在为皇甫铭志说话,毕竟,宫中人人都在传,二皇子已经占了蝶依的清白!
“列太傅,你这是瞧不起本殿?”二皇子一脸阴沉,顾不得上座的皇上,直直起了身,逼近太傅。
“老臣不敢!”太傅连连磕头,这个皇子的脾气他是清楚的,一个不顺心,绝对会把拳头砸向自己,他可不会管是不是在皇上面前。
“你,你……老匹夫,本殿踹死你!”果然,气急的皇甫铭志抬脚就往太傅身上招呼。
“铭儿!”皇上疾言厉色喝止,太傅是朝中老臣了,岂容他如此胡闹。
“父皇!”皇甫铭志满脸不甘,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蝶依本就是完璧,本殿以人头担保!”皇甫余一忽然开口,一句话却令殿内三人都变了脸色。
随即,皇上的目光扫向了皇甫铭志,太傅想看却没这个胆,只得竖起了耳朵。他实在想不到,原来那些真的只是流言?萧小姐在二皇子宫中七天,却还是完璧之身?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哪!
“哼!”自知理亏,皇甫铭志避过皇帝的打量,甩袖而去,皇上一眼便看出来,他去的方向,是皇后的寝宫,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唉,既如此,这萧蝶依还是要许给老三了!
“母后,母后……”如往常一样,皇甫铭志依然是急急的奔向皇后寝宫,毫无形象可言。
一个太监躲闪不急,被皇甫铭志撞倒在脚下,皇甫铭志一个不爽,抬脚就往他身上招呼了去:“狗奴才,给本殿滚,都滚!”
下人们许久不见皇甫铭志这般怒气滔天,个个噤若寒蝉,慌慌张张退出了院子。
“铭儿,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了?”皇后听到外面的响动,一脸担忧迎了出来,看着皇甫铭志,满脸的心疼。
皇甫铭志满脸的怒火瞬时化作委屈,急急扑了过去,搂着皇后就是一阵大哭。“唔……母后他们欺负我……唔……父皇不疼儿臣了……呃……”
“铭儿,铭儿……”皇后一手揽着他,一手不停的在他背上轻拍着以示安抚,都多少年不曾这么哭过了,这孩子,究竟是受了什么委屈?
“铭儿,好好和母后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待哭得累了,皇后拉着他在院中的小凳上坐下,一阵安抚之后,又是柔柔的询问。
一提到这个,皇甫铭志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溢出了眼眶。“母后,列太傅那个老匹夫,太过分了,他瞧不起儿臣,他瞧不起儿臣……唔……还有父皇,父皇那样看儿臣,唔……”
“铭儿,父皇怎么会瞧不起你?快跟父皇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男子汉大丈夫,哭成个花猫似的,丢不丢人?”皇后来不及答话,却见皇上出现在门口,话语之中还带着微喘,显然是急急赶来的。
皇上坐在了皇甫铭志和皇后中间,对着皇后温柔一笑,轻拍了拍她手背,又转而看向皇甫铭志,将袖中的帕子递了过去。
皇甫铭志非但不接,反而扭过了头,不理他。
“铭儿,你父皇这是好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皇后眉头微蹙,却终不舍得责怪他,接过皇上的帕子,便起身给皇甫铭志擦起脸来。这回皇甫铭志倒是不躲了,任由她擦,却是撇着嘴,满脸的辛酸和委屈。
皇后看着一阵心疼,转向皇上,言语之中带着责备:“皇上,您究竟是怎么惹了我儿了?”
额……皇上满脸黑线,看了看皇甫铭志,却不知如何开口了。天知道他有多想成全儿子,他一直逼太傅开口,不就是笃定太傅是个迂腐的人,会让萧蝶依许给占了她身子的人么,谁知铭儿竟然没有真占了她身子,这个,这个……
皇后见皇上欲言又止,便又转向了皇甫铭志:“铭儿,你说,你和母后说说,母后帮你出气。”
皇甫铭志看了看皇后,又瞟了瞟皇上,最后竟对着院墙外就是一声吼:“行云,给本殿滚进来!”
呃……
行云心中一惊,糟了,这又有他的事?貌似他没干嘛啊……
“殿……殿下。”行云仓惶的走进来,跪在了地上,眼睛都不敢抬起来,本来嘛,和皇后有一腿就很心虚了,结果皇上还在场,这不折腾人么?
皇后看着地上卑微的行云,眉头一蹙,斜睨了皇甫铭志一眼,暗芒随之而过,很快又掩了过去,仿佛从没出现过那般。反而是转向行云,呵斥道:“狗奴才,怎么着恼二皇子了,从实招来!”
行云听着这话,低着头,眼中一片阴狠。奴才,他到底也就是一个奴才!大好的年华伺候她一个半老徐娘不说,还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动辄得咎,非打即骂!果然就是个贱奴!
见行云不说话,皇甫铭志冷哼一声,开口道:“哼,都是他,若不是他,本殿怎么可能不会!”
呃……不会?
皇上两眼一眯,眼中暗芒闪动,不会是什么意思?“铭儿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会就是不会啊!怎么,你怀疑你儿子不行?”皇甫铭志一见皇帝那般,顿时又炸了毛。
黑线,皇帝满脸黑线!
皇后总算也听出了点端倪,俊眉顿时蹙成了一团,望着皇上,只盼他给她答疑解惑。
“呃,皇后啊,其实是这样的……”无奈之下,皇帝只好将蝶依依然完璧的事情给抖了出来。他每讲一句,旁边的皇甫铭志脸色便黑一分,到最后简直堪比锅盖了。
皇后却是听得哭笑不得,丫的,见过废的,没见过这么废的,这种事情还要人教么,不都是无师自通,是本能么?这历朝历代也没见谁叫行房的呀!在他宫里呆了七天,都没下手,原因竟然是不会?
见皇后也那般审视怪物般看着他,皇甫铭志再度黑线了:“母后,这怎么能怪我呢?吃喝玩乐我会,打架斗殴我会,美肤健身我也会,可这,这事情可是头一遭,我怎么会?”
见二老不信的样子,皇甫铭志又转向了行云,恨恨道:“都是他的错,本殿每次出去玩,都想去那花街柳巷看看,可是这个家伙,却偏说那不是好男人去的地方。还说什么他喜欢一个高高在上美艳大方的女人,要为她守身如玉。若非如此,本殿岂会不懂!”
因着尴尬,虽说是推卸责任,皇甫铭志一张脸却依然涨得爆红。地上的行云由起初听到花街柳巷时的颤抖,到最后也是松了一口气,额头却是忍不住的冷汗直下。若皇甫铭志在皇后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他的小命……
皇后听罢却是心情极好,看着地上的行云,眼中也带了几分柔和,知道说这种话,也不枉她一番疼爱了。可皇上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她脸色一僵,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青楼妓院本就是肮脏的地方,你堂堂皇子之尊怎去得了哪里。行云这事办得好,当赏!”
皇上威严的声音一落,皇甫铭志狠狠跺了脚,却是无可反驳。行云正准备谢恩,却被皇帝接下来的言语顿在了原地。
“不过,堂堂皇子,十八岁高龄还不懂男女之事也确实是个笑话。行云作为你的贴身护卫,不但要保护你的安全,还要教你生活琐事。我看,不如让行云找些清馆行房,你在旁边观摩学习着,你看如何?”
“好,这个好。若不是他阻止本殿,本殿岂会这么丢人,此时那流言蜚语都传到齐燕去了。本殿咽不下这口气,行云也别想守身如玉,哼!”皇帝话音一落,皇后黑色黑了,行云身体僵了,皇甫铭志得意的同时,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皇上,殿下,行云心系佳人,无心与其他女子纠缠,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啊。”行云此刻是叫苦不迭,若没有皇后在场,他再三推辞着便也受了,可此时当着皇后的面,他要是接下这差事,怕也不用见明天的太阳了。
“皇上,既然行云如此说话,咱们也不好强人所难,这棒打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