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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的战役还未打响。自此一战之后,龙州大陆上缓缓的响起了南秦灭国的前奏。
距离燕秦之战已经过了十日有余。
凌云山。
成玄奕在得知金之南前往燕国玉龙山时,金之南已经成功脱身,回到凌云山。他当下率领三千铁骑,赶往凌云山。
这十日里,凌云山可谓是热闹非凡。
玉龙山那日,帝君深受重伤,未免沿途颠簸,伤势加重,金之南选择让帝君留在凌云山修养。若是换做平时,行风根本不敢替主子做决定。
但是这一回,当金之南提出让昏迷的帝君暂时就近修养,待伤势好些之后再回国。行风当下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他知道,这一次擅自做主,主子醒来之后,铁定不会怪罪于他。
这十日里,金之南可谓是将帝君照顾得无微不至,任何事均是亲力亲为。看得某人是眼冒红光,醋意大发。
成玄奕生性里就带着几分痞气与邪魅,当发现心上人每日都围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时,成玄奕忍无可忍之下,竟然也玩起心眼来。
昨儿一夜,凌云山一带下起了倾盆大雨,在淋了几个时辰的雨之后,他又病到了。
主仆之间狼狈为奸,奉了成玄奕之令的影七火急火燎的跑到帝君所居住的小木屋外,轻轻敲了敲木门,恭敬的站在门外,小声问道:“姑娘在吗?”
虽然十日已过,但是帝君伤势过重,又在心脉处,所以并未有太大的起色,行风更是招来无数名医候及婢女在凌云山上,伺候帝君。
虽然三日前,帝君已经醒转过来,但是仍然很是虚弱,不能起身,每日都静养在床上。
吱呀一声,木门从内打开,金之南手中正拿着一块湿润的毛巾,此时天色刚亮,她正欲为帝君洗漱。
其实,这些事不需要金之南亲力亲为。几十名婢女随时候在屋外,等着差遣。但是,金之南觉得她欠帝君的太多太多,这次他的伤也是因为自己。为了能让心里好受点,关于帝君的大小事宜,她事事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有事吗?”
影七满脸着急,说道:“姑娘,我家主子生病了,昨儿个夜里就头疼得厉害,今早起来便开始咳嗽,发烧。姑娘,怎么办啊?”
金之南闻言一愣,忍不住腹诽:怎么又病了?前两日不是才生病了吗?
不过,她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心,“我又不是大夫,你找我有什么用?还不找大夫给你家主子看看?”
影七哭丧着一张脸,无奈的说道:“大夫已经去了,可主子闹脾气了,不让给看。所以,属下只能来找姑娘了。”
金之南脸色登时一沉,气呼呼的说:“他皮痒痒是不是?真会找事,这才到山上几天,就病了两次了。”
影七希冀的看着金之南,试探的开口:“那姑娘你看……”
“得了得了,我跟你去看看,等等我。”说完,便走进屋内。
影七闻言心中大松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道:主子啊,下回这样的差事别交给属下了,里面的可是权擎王啊!
帝君静静的躺在床上,木屋很小,有两间房,隔音效果也不好,他自然听得清楚外面的谈话。
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其心中所想,不过双手却渐渐的握成拳头。
手中的毛巾已经冷却,金之南将毛巾又放到热水里侵了一下,然后拧干。
帝君的伤在心脏处,哪怕十日已过,他仍然不能起身,如此很容易牵动伤口。
每一次的洗漱都是他躺在床上,金之南为他擦洗,用膳也是如此。
金之南的动作很轻很轻,如同春风拂面,一下一下的划过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每一次,帝君的心都跳得很快,仿佛擦拭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心。
洗完脸之后,金之南小心翼翼的拉开帝君胸前的衣襟,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给帝君换药,但是每一次脸都红得跟熟透的虾仁似的。
作为前世是特工的自己,照理说不该如此羞涩才对。但是面对帝君的时候,不知道为何,金之南总是有些莫名的尴尬。
金之南的动作很熟练,不一会就已经换好药,替他将衣袍拉拢,盖上被子,金之南轻声说:“我出去下,一会回来”
说完,对着候在一旁的行风吩咐一声:“你先伺候你家主子用早膳、”
行风恭敬的点了点头。
当金之南离开之后,原本重伤不起的男人登时坐了起来。不知道金之南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惊得大跌眼镜。
行风见状,没有任何异样。自从三日前主子醒来之后,就已经可以起身。虽然伤势很重,直达心脉,但是帝君何许人也,横尸遍野的战场中爬出来的死神,这点伤算什么?
当然,行风跟随帝君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于这事,他一直都是装聋作哑。
行风端来早膳,是一碗很清淡的清粥。
“这是姑娘一早熬的,主子喝些吧!”行风说完,就盛了一勺粥,喂了过去。
帝君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本王还没死,用得着你喂?”
行风真是欲哭无泪,心道:姑娘每日这么喂你,你吃得很好啊!怎么到了我这就……
夺过行风手中的清粥,帝君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一改一如既往的淡漠,隐隐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异样。
行风识趣的退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帝君的神色,心中一惊,看来主子这会的火气有点大啊,自己还是少出声为妙。
成玄奕所居住的小木屋距离帝君的并不远,金之南的住所恰好在两人中间。
当初安排帝君在自己旁边也是方便照顾,而成玄奕来了之后,更是死皮赖脸的要住在金之南旁边,金之南拿他没办法,也就由着他了。
成玄奕烦躁的躺在床上,心中忐忑不已,她到底会不会来啊?若是不来,那昨夜一场雨不白淋了?这病不白生了?
这时,门外放风的影六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主子,来了来了。”
话音一落,成玄奕急忙躺了下来,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影六见状登时上前两步,素来刚硬的男人神色一变,苦口婆心的劝慰道:“主子啊,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不看病,不吃药,怎么会好啊?”
成玄奕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不要管我,我心里难受得很啊……”
话还未说完,砰地一声,木门从外被踹开,金之南怒火冲冲的走了进来,吼道:“我看你不是心里难受,你是皮痒痒。”
成玄奕有气无力的从被窝中探出脑袋,幽怨的看了金之南一眼,活像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
“你舍得来看看我了?”
“我不来,怎么收拾你?”
金之南对着影六吼道:“叫大夫进来。”
影六此时巴不得逃离现场,闻言立刻跑了出去,让大夫进来。
“给他看看,然后开药。”
大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正欲为成玄奕把脉。哪知他根本不配合,赌气似的直接将身子转到一边,背对所有人。
大夫无奈的看着成玄奕,又看了看金之南。
金之南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压下心中的怒火,然而还是失败了。她粗鲁的将成玄奕转过身来,怒声吼道:“你想挨揍吗?”
成玄奕越发幽怨的看着她,声音宛如蚊子般细小,“你吼我!”
金之南真是想暴吼一声:我不止吼你,我还想打你!
然而,最终她还是选择妥协,只因太过清楚成玄奕的性子,金之南强迫自己温柔下来,轻声劝慰着:“生病了就要看大夫,吃药,这样才会好。”
“可是……你吼我……”
一直压制的火气再次串了出来,金之南粗暴的拉出他藏在被子下的手,“你再这样,就滚回成国,山上条件简陋,伺候不了你这尊大佛。隔三岔五生病,谁受得了?”
见金之南真是怒了,成玄奕立马见好就收,乖乖的配合着大夫诊断。
把完脉之后,大夫说道:“是感染风寒了,吃点药就好,没大碍。”
这下金之南有些疑惑了,她之前一直认为成玄奕是装病,哪会前两日才生病,今日又病的道理?
听大夫这么说,她心里的疑惑也渐渐消了几分,准备安慰成玄奕几句,哪知还未开口,这个男人就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叫没大碍,你这庸医,难道看不出来本王病得很重吗?”
“呃……”大夫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嘴上吱吱呜呜的,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不就点风寒么,哪里重啊?
这一刻金之南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无语的看着成玄奕,只觉得一个头痛得两个大。
“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有意思吗?”
成玄奕见她说得很是慎重,他正了正脸色,深深的看着金之南,“我就想每天和你多待会。”似乎想到了什么,成玄奕的语气不经意就变得酸溜溜起来,“你每天都待在他身边,我想见你一面都难。”
“他重伤在身,你也重伤在身?”
面对金之南的质问,成玄奕不以为然一笑,“要重伤,不难。”说完,掏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就刺下去。
金之南心中一紧,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还未来得及开骂,就被男人一把紧紧抱住。
当看到成玄奕眼眸中那抹坏笑之际,金之南无语问苍天。
妈的,她又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门外的影七探着脑袋看着屋内的情况,坏坏一笑,挥了挥手,让屋内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而自己和影六则守护在门外。
此时,帝君早已经用完早膳,他时不时的望向门外,然而一直没有见到那抹身影出现。
此刻,他显得格外烦恼,没有素来的半分沉稳与内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见半点虚弱,格外生龙活虎。
行风此时真想退下去,主子烦躁不是好征兆啊!
果然!
“去,就说本王不舒服。”
行风惊得膛目结舌,傻傻的看着精神劲十足的主子,他是哪里不舒服啊?
“愣着干嘛,快去。”
见帝君隐隐有些怒火冲天的征兆,行风脚下生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而此刻,成玄奕则紧紧的抱住金之南,死活不放,一股子赖皮劲儿。
金之南挣脱了几下,未曾挣开。
被一个男人这样亲密无间的抱住,金之南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嘴上硬声硬气的说道:“若是不想死,就放手。”
“哈哈!”成玄奕放肆的笑出声来,得意洋洋的看着金之南,“我从不怕死。”
说完,又暧昧的靠在金之南白皙的颈部,辗转摩擦,低声呢喃:“都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下流!”
“风流!”
“下流!”
“风流!”
“……”
金之南又死命的挣脱了一下,女人的力气本来就比男人要小,况且成玄奕武力不弱,金之南又不想伤着他,所以还是未能挣脱出他的怀抱。
她最终败下阵来,认命的垂下头,“风流的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风流的我还想再抱一会。”
金之南彻底怒了,“你再这样,就滚回去,一天赖在我这,算怎么回事?”
“嘿!”成玄奕闻言,骨子里的痞气也上来了,“我不在这看着你,你怎么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
“谁能把我吃干抹净啦?”
成玄奕神色微微一变,隐隐有些沉重,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双冰冷且淡漠的寒眸,不过神色瞬间恢复如常。
“有我保护你,自然没人能把你吃干抹净,嘿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清唤:“姑娘在吗?”
金之南神色一愣,趁成玄奕没有防备时,顿时挣开他的怀抱。
“嗯,在呢,进来吧!”
行风愤恨的推开门外的两位门神——影七和影六。
刚刚踏进屋内,神色徒然一变,带着几分沉重与急切,“姑娘,主子伤口疼得厉害,是不是伤势加重了啊?”
心中一惊,金之南急忙问道:“大夫怎么说?”
“奴才出来叫姑娘时,大夫正在为主子请脉,这会还不知结果怎样?哎,若是有什么……”
“走,快回去。”说完,径自离开。
金之南离开之后,影七和影六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一个白色的物体登时向着他们掷来。
两人硬着头皮接下,一步都不敢动。
看清那白色物体时,两人大松一口气,还好是个枕头。
“没用,连个门都守不住。”
影七苦着脸说道:“主子,属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