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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营,兵营!你就不想着陪陪我啊?”她立刻撅起了嘴。
“公主,身为将军,我的职责是管好士兵和兵营。”万胜象开导孩子那样对她说。
她想了想,问:“以后雪儿跟你一起去兵营,行吗?”“那里脏乱嘈杂,你不会喜欢的。”“雪儿不喜欢兵营,但喜欢看将军练兵嘛!”她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央求道。
“好吧,以后带你去看看。哎,屋子里怎么多了这么许多花?”万胜终于注意到了宅子里的新陈设。
她自豪地一笑。“这些都是雪儿喜欢的花,好看吧?”
“当然好看!比如说,这朵亭亭玉立的蝴蝶花倒有点象你。”万胜看着她,随口说了一句。她连忙低下了头。
“这蝴蝶花也是雪儿最喜欢的!”说到这里,她猛地抬起头,惊讶地问:“夫君怎么对花这么熟?”的确,有几个舞刀弄枪的大将军会识别鲜花?
万胜笑着解释道:“在我老家,许多人都喜欢栽种鲜花。小时候,我妈常带我去观赏,并教我识别。与这蝴蝶花相似的花种在那儿被称为‘彩虹仙女’。”
“彩虹仙女?多美的名啊!”公主的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她轻声嘀咕:“我的夫君也真是,雪儿怎能比得上彩虹仙女?”话虽如此,她的内心却甘甜无比。瑞雪公主自幼听惯了恭维话,可这样的比喻她却从未耳闻,尤其这出自“他”的口中!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俞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奴才失礼了,可皇上有旨,传平王入文渊阁商议要事。”
我的皇兄真会挑好时候!公主没好气地对太监说:“俞公公,你先回去,平王马上就到。”俞田保乖乖地退了出去。
见她满脸的不悦,万胜安慰道:“我一会儿就回来,回家后我们再一同欣赏你的鲜花。”
她笑了。“夫君慢走,雪儿等你回家!”
万胜在文渊阁办完公事后没有回家却直奔军营。据关外急报,俄罗斯亲王率重兵入侵,现已打到了辽东。万胜听取了军情报告后认为,在补给困难的北国荒野交战,朝廷官兵很难以人数优势取胜。他毛遂自荐,请求带领八千新军出征。皇上一开始觉得太冒险,但最后勉强同意。在营中安排好行军事宜后天已漆黑,万胜精疲力尽地回到家中。
“万胜,出什么事了吧?”公主神色忧虑地看着他问。
“关外军情紧急,新军明日就拔营出征!”
她的神色愈加不安。“打仗可危险了,夫君能不能派你的属下去?”
“这怎么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这个当将军的呢?”万胜又一次对她开导。公主不吱声了。
她沉思良久,忽然说:“那好,雪儿跟你一起出征!”
万胜连连摇头。“打仗可非同儿戏,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出征呢?”
“那至少让雪儿送你一程吧?”她眨巴着大眼睛问。
“你怎么送啊?新军轻骑日行千里,我们既没有马车队,更没有随军大轿!”
公主朝着他调皮地一笑。“万胜,你不晓得雪儿会骑马吧?”
万胜一个劲地摇头。“这一路上十分艰苦,你会受不了的。”
“你以为雪儿终日锦衣玉食,经不得一点风雨?万胜你放心吧,夫君你吃什么,雪儿也吃什么;夫君你睡什么帐篷,雪儿也睡什么帐篷!”
万胜看着她脸上的严肃神情,终于点头答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如果过不惯,不许叫苦,不许反悔!”
“一定,一定!”瑞雪公主惊喜万分。这件事倘若换了皇兄或母后,无论自己怎么说,他们都不会答应的!她两眼闪着激动的光芒,继续道:“雪儿想送夫君到燕京。听母后说那儿可好玩啦,可惜雪儿从未去过。”
“一送两千里?”万胜又一次大感意外。
她不以为然地晃了晃脑袋。“你不是说你们的轻骑日行千里吗?以此算来,去燕京不就两三天的工夫?”
万胜在心中一笑。好厉害的“小妹妹”,真是和麦根一模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好吧,我答应让你送到燕京。不过,那里离边境很近,为了你的安全,你只能在城里玩,不准往城外跑。”
“我答应,我答应!”她连连点着头。“可是万胜,等你得胜归来后,能不能带着雪儿去视察八达岭长城卫戍,祭奠先皇十三陵?”
万胜终于明白了她的全套旅行计划。他用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尽贪玩!”瑞雪公主弯着眼,皱着鼻对他报以甜甜的一笑。
下篇 第三十二章 送君千里
小雪刚过,白色的装点给燕京这座千年古都又增添了一丝恬静肃穆的气氛。在一片安宁之中,大街上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显得格外清脆响亮,瑞雪公主踏着薄薄的积雪,快步穿过院子来到门口,果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回家了!“万胜,你可回来啦,雪儿等了你好多天了!”
新军到达燕京后,大军在城西旧营址安营过冬,公主则被安置在城内一所算不上奢华的四合院中。出发前的兴奋感没过几天便烟消云散,时值寒冬,她无处可去,整日呆在家中与花草为伴。而万胜一直在城外军营忙碌,有时十几天不见一回面,她从未感到生活如此枯燥无聊。
“雪儿刚学会一样新本事,天天盼着能给夫君表演一下。”她朝着对方诡谲地一笑。
“什么本事,这么神秘?”万胜下马迎了上去,不料公主猛地一伸手,自己腰间的燧发手枪一眨眼已托在她的手中。被“缴了械”的平虏将军大吃一惊,“公主,这枪可不是玩的!”
“放心吧,雪儿已练了很久了!”她左手持枪,右手熟练地推开火门盖,她在药室中倒入少量引火药,然后合上盖门,又将火药和铅丸从枪口中倒入,用捅条使劲一捅,最后咔地拉开燧石枪机。她双手端平了枪,对准院中一棵老槐树闭上一只眼,假装粗声粗气的口吻道:“将军,下命令吧!”
万胜差一点儿笑出声来。看着她那认真样,他决定跟她玩下去。“士兵,瞄准目标,开火!”
公主用力扣动扳机,引火药室中顿时闪现出耀眼的火光。她骤然一惊,手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就在此时,爆响声传来,子弹飞出了枪膛,直上云霄,连树皮的边也没擦着!
她尖叫一声扔了手枪,伸手捂住刺痛的双耳。“我的耳朵,耳朵!这小枪怎么也那么响?”原来她反复练习了装弹步骤,却从未真正开过枪。
万胜站在一旁啼笑皆非。他弯腰捡起手枪,以责备的口吻说:“不告诉你了吗?玩枪很危险!”
“你老不回家,雪儿一个人在家无聊嘛!”
他叹了口气。“以后我一定多回家陪你。可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再玩枪了,行吗?”
公主微微撅起了嘴。“雪儿练了好久好久,动作就那么差吗?”
“其实你装弹的动作十分利索,步步到位,一点也不亚于我的士兵!”
她的眼中立刻闪现出一丝希望,“那么雪儿能不能去军营,为你和你的士兵装弹?”
“不行,不行,不行!”
说话间,两名卫兵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赶来。“将军,我们的哨探回来啦!”
“知道了!”平虏将军回头看着“小妹妹”,脸上带着歉意,“你看,我原本想陪你说说话的,可……”话没说完,她已怏怏不乐地转身回屋。
“将军,这就是俄罗斯人的布防情况。”军营中,一名百姓打扮的哨探在桌上展开了自己画的关外地图。
万胜焦虑地看着图,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有这么多要塞?”
“俄军侵占了我关外田地后在所有水陆要道修筑城堡要塞,我们画的这条路线是通往黑龙江最便捷的道路。”
“即使走这条路也得攻克不下十个城堡,这正是俄军所期待的。等我们攻累了,他们的骑兵便可从背后袭击我们,新军轻骑决不能在敌人选择的战场与之决战!”万胜重重地一擂桌上的地图。“告诉我,我让你们重点搜寻的俄罗斯后方道路与城镇地图找到了吗?”
“回禀将军,我们搜遍了那几个被俘获的俄军士兵,可什么也没发现。据黑龙江一带的村民说,他们每年所获毛皮的绝大部分都被运往北面的勒拿河,然后再沿河向北送往一个叫雅库次克的俄罗斯城镇。”
“向北?这方向不对啊!俄罗斯的国都在西边,他们的主要城镇也一定在西边!”他低声沉吟道。
“据报,当年御林军的确向西追击俄军。只是他们一去不复返,我们对西边的情况仍一无所知。”
万胜抬头望着哨探,目光异常坚决,“这是我们取胜的关键,你们一定得设法搞清楚!”
大伙儿面露难色,一名哨探惭愧地低头道:“将军,这不好办啊!黑龙江以北和以西地区人迹罕至,派去那儿的士兵没一个回来的,想必都被俄军识破擒获了。”
万胜紧锁双眉,沉思良久。他最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士兵,众人惶恐地大喊:“不行,这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次情况特殊,只能如此!”他起身离席。大家呆愣地望着将军的背影,额头上冷汗直流。
这一阵子,瑞雪公主发现一桩怪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万胜几乎每天回家,但他只打一声招呼便独自进了自己的屋子。有时他还带着一名洋教士回家,公主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房门口,只听他们俩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全是古怪难懂的洋话!
她找来分派给自己的新军卫兵问话。“庄柱子,上回你教我的火枪装填功夫将军说步步到位,这真要感谢你这位好老师。”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个小卒子岂能当千岁的老师?”庄柱子惶恐不安地搓着手回答。
公主微微一笑,“以后要请教庄老师的事还不少呢!”
“千岁客气了!”卫兵憨笑道。
“哎,庄柱子,将军最近在忙什么啊?”
“将军?嗯……”他犹豫片刻。“他没忙什么啊!”
“好啊,刚当上了老师就开始卖关子啦!”公主脸色突变。
“庄柱子不敢!”他压低了声音,“此事有关将军本人的安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将军夫人可不是外人,你从实招来!”公主杏眼圆睁,十足一副生气的模样。
庄柱子浑身一哆嗦。“千岁,将军想只身一人前去俄罗斯人的后方探虚实,寻找……千岁,千岁,您怎么啦?”公主已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她面无血色,两眼呆滞,任凭卫兵怎么叫唤,全无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猛地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跑出了城。
“千岁请留步,将军在里面商议要事,待小的进去通报一声。”中军帐门口,一名卫兵向她恭敬地行礼道。
“不用了,天大的事也没有我的重要,你们都给我闪开!”她怒气冲冲地跨入军帐。
万胜已猜到了她的来意,即刻让将官们退席。“谁都知道此事,唯独我不知道,雪儿还是不是你的夫人?”公主见众人一走,马上便“炸”开了。
“公主,别生这么大的气嘛!我怕你提心吊胆,所以没告诉你。”
“岂止提心吊胆?知道吗,雪儿不能没有你啊!答应我,别去干那玩命的事,行吗?”她泪眼汪汪地注视着夫君,乞求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是战争,如果我不去,成百上千的士兵将为此而丧生!”
“可是,可是……”从对方的目光中,公主知道他这次不会让步,她忧伤地落下了泪。“如果夫君执意要去,你就让雪儿去寺庙为你烧柱香,请个愿吧!雪儿求菩萨保佑你,很灵验的。”她说到这里停住了,立刻改口道:“雪儿知道夫君不信佛,告诉我,你的神庙在哪儿?雪儿去给夫君的神仙烧香磕头!”
万胜忍不住笑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不必如此操心。”
“你还笑?我让你笑,我让你笑!”她嗔怒地挥舞着手臂,拳头落在他身上时却轻软无力。“雪儿好害怕啊!万一夫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你叫雪儿怎么活……”她泣不成声。
万胜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象原先安慰麦根妹妹那样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我保证,两个月后我一定会回来的。快别哭了,啊?”不料,“小妹妹”哭得更凶了,她紧紧搂住他的腰,象生离死别一般,久久不肯松手。
一艘未标识国籍的西洋帆船行驶在刚刚化冻的冰海之上,身穿西洋水手装的平虏将军一动不动地伫立甲板,凝视着白沫翻滚的海浪。
几年前,一艘荷兰东印度公司商船在新中华府海域遇难,幸存的水手被冲上了岸,万胜亲自召见了他们。这些水手巧遇“同乡”,无话不谈,万胜便默默地记住了东印度公司在远东地区的商站、工厂和活动范围。这次出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