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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有什么事今天就说完!”公主听了夫君的话,连忙好客地将董知府引入府宅。
董知府一边品茶一边讲述最近几年新中华府的种种变化。说着说着,他发现眼前这位“平王”脾气一点没变,而那位公主也为人随和。他终于放宽了心,畅所欲言。“去年,在下悄悄送至牛津与剑桥大学深造的年轻人全部学成归国。既然师资齐备,在下不等你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开办了大学,请将军见谅!”
“董大人做得对!创办大学一事我们已一拖再拖,怎能再次拖延?”
说到这里,知府轻叹一声,“只可惜张大人没有看到那隆重的建校典礼啊!张大人在世时曾想将大学命名为‘金山大学’,在下反复思虑,决定还是称之为‘国利大学’更为妥当。”
“办这所大学是张大人的创意,也是他的毕生夙愿,以他的名字命名再恰当不过了!”万胜满意地一笑。“我不在的这几年,董大人成绩不小啊!现在咱们新中华府样样齐全,独缺一所医院。我建议将国利大学中的留洋医生抽出来,让他们边搞学问边治病救人。”
“那么,将军你就为这所医院起个名吧。”
万胜想了想。“我看就叫‘华佗医院’,愿他们个个都是手到病除的良医!”
知府点点头,准备起身告辞。“董大人且慢,我还有一事相求。”万胜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雪儿,“公主平日在家喜欢玩弄一些机械小玩具,董大人能否请一位工程学老师,帮着她拆解拆解,教她一些基本原理?”
“区区小事,没问题!”
俞太监进入寝宫时,永安帝正在龙榻上心烦意乱地翻着书。他轻唤一声:“国相邓大人求见。”
这老糊涂还有何事?皇上气恼地将书一甩。什么御驾亲征,名垂青史?他怎么就没想到马卫英会打胜仗呢!
太监吱唔着又道:“邓相对奴才说了,他已查清伊犁之战的内情,想禀报皇上。”
永安帝勉强点头答应。不一会儿,邓仲仁进门叩头。“邓相,你有话快讲,朕还忙着呢!”他手捧书籍,连头也不转地哼了一声。
“皇上,臣只有一事禀报。那平西大将军马卫英原本必败无疑,可就在他的兵马渐渐支撑不住的时候,准噶尔大军背后突然杀出一支生力军,他们弹如雨下,炮响如雷,这才反败为胜啊!”
皇上放下了书。“平王一走,火枪火炮都在御林军之手,这支生力军难道是从天而降?”
“臣已查悉,那支火枪军是平王在临走时帮助编练的,他们的火器装备比万岁您的御林军还要强得多啊!”邓仲仁慢慢地吐出这最后一句话,同时密切注视着皇上的反应。皇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朕也一直纳闷,叛将马卫英何来如此能耐?原来他的这个胜仗是平王送的!朕输给他不服,但输给平王心服口服,天底下原本就没人能真刀真枪地打败平王嘛!”
邓相失望地低下了头。“皇上所言极是!我大明版图现已空前绝后,即使大唐盛世也无可比拟。臣以为,永垂青史的不是平王,更不是马卫英,而是皇上您啊!”
“你真会说话!”永安帝终于面露微笑。他转而又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邓相,这个马卫英朕信不过,你给他封个没权的官,让他回京享清福吧。”
邓仲仁匆匆离开皇宫。门口的心腹关切地问:“邓大人,万岁怎么说?”
“唉,此事得从长计议!你马上去找洪公公,请他今晚来我府作客。”
夜里,洪太监满脸冰霜地走进邓府客厅。“洪公公,请坐。看茶!”邓仲仁殷勤地施礼招待。太监脸上横肉一抽,背过头去,全不领情。“洪公公,老夫长话短说,这次请公公来是想商议与贵妃娘娘联手惩治平王一事。”
“亏邓大人还有脸说!”太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家主子为了国舅爷之事哭干了眼泪,这都是因为她听信了大人的鬼话!难道大人还想再出什么馊主意不成?”他气呼呼地走向大门。
“洪公公请留步!”邓相连连赔着笑脸。“哎,国舅之死老夫有责任,可老夫的确是尽了力啊!况且杀害国舅的元凶是平王,想必娘娘心里也明白。”
洪太监哼了一声:“我家主子当然清楚!否则,大人岂能在朝中呼风唤雨而不受节制?”
“贵妃娘娘明断!其实,老夫对娘娘一直感恩戴德,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报答。这次老夫终于有一着可置平王于死地,为国舅报仇雪恨!可是,光凭老夫不行,光凭娘娘也不免势单力孤,我们只有联手方可成事!”
洪太监止住了脚步。邓仲仁凑上前去,轻声耳语:“据老夫在新中华府的暗探报……只是皇上对平王的忠心坚信不移,而对老夫与平王之间的争斗也存有戒心。如果此话出自老夫之口,皇上非但不信,还可能向老夫问罪。不过,如果娘娘能……”
洪太监听得频频点头。“邓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啊!只是我家主子很生大人的气,不知她肯不肯听从大人的安排?”
“既然洪公公知道老夫的一片苦心,那就请公公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话音未落,硕大一锭黄金已塞到了太监手中。
〖注19〗船在风暴中行驶时应尽可能地将船头对准大浪,否则浪从侧面袭来,易使船倾覆。
下篇 第四十一章 顿悟
一幢幢外形各异的建筑物在空旷的长滩海岸拔地而起。讲演厅内,身穿军校校服的年轻人排着整齐的队列,精神抖擞地站立等候。平虏将军姿态威严地走上讲台,雷鸣般的欢呼声立刻回荡在大厅里。
将军挥手致意,欢呼声霎时间达到了鼎沸,经久不息。“各位学员,今天是长滩军校开办的第一天,也是诸位为国效力的第一天。既然诸位选择了从军就该知道,你们面对的将是艰险和死亡!长滩曾是战场,长滩上的每一颗沙粒都是前辈们前赴后继,保家卫国的见证。在今后的几年中,你们将学会如何使用兵器,如何调遣士兵,但是这远远不够,你们还必须学到长滩的精神,那就是做一个不畏强敌、保国卫民的良将!”
“将军您就是我们的楷模!”“万胜,万胜,战而必胜!万胜,万胜,战而必胜……”学员们一遍又一遍地齐声高呼。
将军一摆手,呼声轻了少许。他提高了嗓门,“我不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天底下根本就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一张张稚气未泯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迷惑的神情。
“再好的将军也会打败仗,一个成功的将军不仅要有战胜敌人的本领,更需要有战胜失败的勇气!今天的第一课是战例分析,我不想讲中原大战,也不想讲伊尔库次克之战,我首先想要讲的是墨西哥城之战。”万胜扫视讲演厅,学员们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课。
回家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瑞雪公主激动地说:“万胜,你今天讲的好极了,如果雪儿不是女儿家,也一定报名当你的学员!”
“你也在听?”盯着窗外沉思的万胜吃惊地转过了头。
“当然啦,雪儿站在大厅隔壁听得一清二楚。你在那个故事里说自己曾被西军俘获,为什么不提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这与军校的课程无关。”他的话语忽然变得冰冷。
“可雪儿想知道嘛!”公主摇着他的手臂,又开始了“小妹妹”的拿手好戏。
痛苦的神情闪过他的面庞,万胜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大海,定了定神。“我被俘后是新西班牙总督的教女救我出城的。”
没想到夫君还有这么一段过去!雪儿变得有些不安。“敌国总督的女儿为什么会救你呢?”
他又一犹豫。“因为在几个月前我在周满半岛也救了她,她是为了报恩。”
这里面可能有文章!她睁大了好奇的眼睛,“那后来呢?”
“后来她随我们新军一起回到新中华府,不久墨西哥百姓揭竿而起,她只身跑回墨西哥城,再也没有离开那里。”万胜机械地说完了这一连串话便不再吭声。
马车里一阵沉默。不会的,那不可能!夫君十几年没去墨西哥城了,雪儿,别瞎想!不知为什么,马蹄声变得越来越恼人,公主紧抓坐垫,指甲深深地嵌入其中。
夜里,万胜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此时,公主的房间已一片漆黑,他悄悄起身点亮了蜡烛,然后从柜子的深处取出一张被揉皱的信纸。上面写着:“雪儿,我在这银装素裹的奇异世界中给你写信,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使我想起在家等着我的‘雪儿’。”
他继续往下写:“你是我遇见的所有人中最关心体贴他人的姑娘,你为了我所作的牺牲都一一刻在我的心中。我并不想当一块冰冷的石头,有时我真想对你说:‘我也爱你!’可是,我却无法唤醒昔日的激情,无法出自内心地把你当成心上人!说我爱你其实是在骗你!每次想到这个都使我痛苦彷徨,我不忍心告诉你实情,也不想当一个不爱你的丈夫!每天我都在骗自己说,你是我的小妹妹。你很吃惊吧,‘顶天立地’的平虏将军原来是这么一个软弱无能、自欺欺人的懦夫!雪儿,或许你爱的是那个‘最勇敢、最高大’的大将军,而不是我?”
他朝着信纸看了又看,最后将它叠好放回原处。
“千岁,外面来了位奇怪的客人,想见将军。”公主诧异地跟着管家走向大门。长滩军校建立以来,万胜每天一早准时去那里授课、视察,所有来访者都去那儿找他,将军府很久没有客人来访。
大门口站着的是一位端庄美貌、身材高挑的中年女子,她身穿黑色西洋礼服,头戴黑色宽边帽,一头黑发卷曲成一个奇特的发式压在帽子下。这副打扮的确很奇怪!公主揣着一丝紧张与不安走了上去。
“这里是王万胜的家吗?”那女子操着一口带西洋口音的汉语。公主迟疑地点点头。“我是万胜的妹妹,叫麦根。”
对啊,她就是万胜常提起的那个小妹妹!难怪她那双眼睛看上去与万胜的一模一样。“原来你就是麦根!万胜常说起你,快请进吧!”她立刻又恢复了平日的热情。
“你是?”麦根问。
“我是万胜的夫人,你就叫我‘雪儿’吧!”
麦根又望了她一眼,高兴地一笑。她对身旁的小男孩轻声嘀咕了几句,小男孩走上前来,用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舅……妈……好!”
“呦,这么可爱的孩子啊!”公主忍不住叫了起来。
“这是我的小儿子,菲利浦,他今年八岁。”
“来,舅妈带你到屋里玩。”她笑眯着眼,拉起小菲利浦的手进了大堂。
“就你和小菲利浦两个人来的吗?”公主一等对方坐下便好奇地问。她知道,万胜的老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而麦根住的地方可能更远。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远涉重洋真不简单啊!
“就我们俩,我丈夫在荷兰做生意走不开。这次我回哈得孙河老家探望,听到父亲不幸病逝的消息。根据他的遗愿,我将他的一些遗物带到金山镇安葬。”
“什么?公公去世了?哎,雪儿没能照顾上他老人家,没有尽到做媳妇的职责!”她的脸上充满了歉疚。
“你别难过,父亲生前有我妈照顾着,他的一生是很幸福的!”麦根笑着安慰道。
“麦根,雪儿佩服你的勇气。其实我很想去万胜的老家看看,只是我怕一个人在海上颠簸。”
“这个好办,以后我带你去。除了纽约,我还能带你去阿姆斯特丹和巴黎逛逛,那儿更热闹!”
“真的?”她激动得眼中闪光,可是那光芒转瞬即逝。“多谢你的好意,可雪儿不能撇下万胜一人不管啊!这事就算了吧。”
麦根笑了笑。“万胜有你这个好妻子真是他的福分。他对你还算不错吧?”
“当然喽!他带着我去了许多许多地方,教了我很多很多事儿,最有意思的要数堆雪人了。”
“堆雪人?他教的?”麦根用一种顽皮的眼神看着她,“他是不是问你要雪人的眼珠来着?”公主点了点头。“他呀,还是老样子,要是没有你我帮忙,他的雪人啊,个个都是雪盲!”两人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她们俩象亲姐妹一般交谈着,年龄和文化背景的差异都没有造成太大的隔阂。墙上的大钟很快便敲响了十二下,万胜从军校回家了。兄妹俩激动地拥抱问候。
公主站起身,来到无所事事的小菲利浦跟前。“你会骑马吗?”他兴奋地点点头。“太好了,舅妈带你去马场玩。”
公主一走,麦根立刻改用流利的荷兰语连珠炮似地发问,两人二十多年不见,她的确有问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中话题转到了万胜的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