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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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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在上海的虹桥机场看见专程来接他的鹿西时,他觉得时间这个雕刻家在他
们身上作的改动还不算很多。

                                   3

    鹿西开始留意阳光是否明媚天空是否湛蓝之类的问题。这世界肯定还有比这些
问题更重要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单纯,容易得到答案。
    当他看见已几年未见的老孟时,机场上空的一些乌云正好被太阳用剑刺穿。它
们迅速散开,像拉了肚子。
    老孟坚持不在自己家里住。他对鹿西说:“那里肯定被你弄得一团糟,会脏得
让我放不下脚。资本主义社会没教我什么好东西,就教我了个爱干净,心里脏外面
净。”
    他领着鹿西直奔金陵饭店,还说:“可惜世上还没有出现六星级的饭店。”
    那天吃饭,鹿西带了袁星。吴羊则带了女诗人“野猫”,鹿西怀疑她以前的笔
名就是叫“大旗”,大概反省过以前的诗歌后改了形象。诗人“野猫”再三强调她
不是吴羊的女朋友。她说:“钱是万恶之首,我只会给艺术家或艺术当情人,不会
给几个奥钱当。”
    吴羊说:“不是万恶淫为首吗?”
    老孟则说:“美丽的女诗人,真是女人中最有诱惑力的一种。跟中国人比,我
算也有点小钱,看来也没份了。”
    “野猫”说,她只是来看看中国的新一代“香蕉”人,她说:“你们除了真会
几句洋屁外,剥了蕉皮,芯子还不是那个好色贪财的中国货?”
    吴羊对那位说得口水四溅的女诗人说:“你可真够批判的,不愧为新潮诗人。
不过,现在要是飞机场停着一架直飞美国的班机,谁都可以上,上满为止,你敢说
你‘野猫’还会纹丝不动地坐在这里批判整个世界?”
    席间,在老孟的带领下,男男女女都喝了不少酒。鹿西看那位“野猫”满脸赤
红,一会儿身子倒向吴羊,一会儿又倒向老孟。看来还是文人招多,她莫不是在玩
欲擒故纵的古老兵法?
    袁星则一个劲在桌下拧鹿西的大腿,她轻声说:“看你快赌成穷光蛋了,要不
要厚着老脸向你哥们要点救济?以后要赌跟我赌,肥水不留外人田。”最后,五个
人一起倒毙在了金陵饭店老孟开的客房里。
    鹿西抢了一张床,他把袁星拖到了被子里。
    诗人“野猫”倒在了洗手间,她咕哝道,她一辈子还难得上几次这么高级的厕
所,要是能睡一整晚,一定会写出些更有现代意义的诗歌来。她说:“我一个朋友
就写过‘睡在上帝老婆的厕所里’这样的诗句,真是写到我现在的心坎里了。”她
还反锁上了门,说:“我不许你们上这么干净的厕所。另外,今天我忘了带防狼喷
剂,只好关门谢绝色狼。”
    熄灯后,酒劲让鹿西搂着袁星的后背没动几下就熄了火。吴羊醉意朦胧卷着舌
尖说:“这里不,不好,还五星级,也没女人打,打电话上来。我在那边,一个晚
上最少要接几十个电,电话。看,看来这里扫黄还扫得不错。”
    老孟倒还不算太糊涂,他到底是靠陪酒赚过钱的人,他说:“那日本这方面就
更不用说了。不过,今天鹿西兄弟和他的女人给我们大家亲自表演,可惜我喝多了,
听不清。鹿西你要弄响一点。”接着,他又喊:“鹿西,以前我在金陵饭店对你说
过要看你搞,看来美梦成真。人生的目标那么容易达到?”然后,酣声一片。
    第二天,鹿西第一个醒来,发现吴羊还是冲进厕所和诗人“野猫”躺在了一起,
他双臂抱着“野猫”穿着特高跟皮鞋的双脚。
    老孟则吐了一地,臭气熏天。
    “野猫”大叫:“吴羊你怎样进来的?”吴羊说:“我憋得慌。再说门你也没
锁好。”“野猫”用手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那你对我没干什么?”
    吴羊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我好像就撒了泡尿,怎么尿都尿不进抽水马桶,还
溅了你一身。我干没干啥你会没感觉?幸亏我真喝多了,不然你现在衣服还会穿这
么全?。
    女诗人跳了起来:“那我还亏得不大,但你可要赔我被你的尿污染了的漂亮衣
服。”吴羊说:“我赔,赔外国名牌好不好?”
    午餐时,在旋转餐厅,老孟谈他的归来感:“国内变化还真不小、以前谈钱还
转弯抹角的,现在就像聊家常。不会赚钱的也会谈赚钱。”
    吴羊说:“什么叫发展这就叫发展,是硬道理不是软道理。”他还用手指作了
一个手势。
    那天,他们从窗口居高临下地望去,周围的建筑变得像一盘看不到边的散沙。
阳光则在沙子上布下毫无新意的弥天大网,让漏网的小鱼小虾米们在街道上挤来又
挤去。城市是另一种无比真实的海洋。
    晚上,老孟包了一辆酒店的奔驰车,他对鹿西说:“我们逛逛,看看城市夜景。”
其实他是想在马路上找一找赵宁。
    “我想给她一笔钱让她开个小店。她和我睡得最多,得的最少。在日本我好好
想了一想,我和她睡的次数,起码是我和其他女人睡的总数的十几倍。你看这感情
多深。”
    他们还真在群艺馆舞厅的门口又看见了赵宁的身影。老孟骂道:“都什么年代
了,还在这里鬼混。”他正准备跳下车去,却被鹿西拉了一把。原来鹿西看见“田
鼠”也站在不远处。他身边还站了五六个似乎和他一样凶的同伙。
    老孟吓得一缩脖,对鹿西说:“现在我可是有身价的人,不会和那种社会渣子
拼命。有本事他们来和我拼钱,我坐奔驰他们坐拖拉机,我一个拼他们一万个。这
两千美元你先留着,以后找个安全的时候给赵宁。就说我可是个重感情的人。唉!
谁叫我们都是读书人,要玩这些虚情假意。”
    几天后,老孟飞回日本。临走前,他才回了一趟家。他先在门口停了一下,伸
着鼻子闻了一闻。说:“味道还不像我想象的那么臊。”然后,他绕房子走了一圈,
说:“也不知我姐姐是不是还活着?”鹿西听出来,他说这话的语调挺悲伤。
    老孟想,几年后,等我再回来,这个世界又会怎样对我,是哭是笑还是又哭又
笑?

                                   4

    第一次和吴羊去当地新开的股市,鹿西感觉就像赴刑场。一个宽广的大厅里面
挤满了人,密不通风。吴羊骂道:“妈的!在中国当局长要排队,买股票也要排队。”
然后他大喊:“我们是大户,让我们过去。”
    这时,边上有一个穿绿衣服的女孩向他们喊:“大户室,在这边。”等他们俩
挤过人群,进到里面,已是一身恶汗。那女孩像这里的工作人员。她看吴羊长得好,
就专对着吴羊说:“这是大户室,三十万以上的可以进。上面还有专户室,要一百
万以上。”
    鹿西和吴羊看了一会儿不断翻动的电视屏幕,上面有十几个名字标着买进卖出
成交什么的。他们看不太懂,就问那个女孩该怎么办。她说:“你填个单就可以买。”
吴羊问:“买哪个?”她说:“那要你自己选。赚是你的赔也是你的。我们只收手
续费。”
    鹿西便对她说:“那你们不就是赌场抽头的?”
    吴羊和鹿西商量了一下,觉得有个叫爱使的股票名字好,爱情的天使,哪个还
可以比这更优美?就填单全买了这只股票。没想到刚买到就跌了百分之十几。吴羊
叫道:“不好!中了狡猾的上海‘阿拉’的埋伏,几万块眨眼不见。”
    旁边的一个胖老头说:“百分之十几还不算什么,等超过百分之三十,那你就
叫套住了。”
    回去的路上,吴羊骂道:“怪不得要叫爱情天使,现在玩爱情你哪能身心不出
血。幸好还没买那只真空电子。我看它今天跌得更多,最后说不定就真变真空了。”
以后,吴羊几乎天天要去股市看行情,那只爱使真把他们套住了。他还假装幽默,
对鹿西说:“你卖电脑,我看股票,爱情事业两不误。”
    晚上,鹿西走到群艺馆的附近,站在一根电线杆下。舞会快开始时他看见了赵
宁,她依旧和“田鼠”他们在一起。鹿西想,“田鼠”见过我,看来这任务还有点
难度。于是他也跟了进去,躲在一角等机会。果然,当赵宁会上厕所,鹿西在过道
上堵住了她。他对她说:“我有事找你。”赵宁有些意外,跟他出了舞厅。
    鹿西把她带回了家,他身上没带那些美元。赵宁一路问他有什么事,他只说是
好事。等他俩进了房子,赵宁显得有些失望,她说:“看你神神秘秘的我还当那小
子从日本回来了。”
    鹿西把那些美元取出来给赵宁。没想到她勃然大怒:“这些钱算什么?”鹿西
大脑一坏,把老孟的原话说出来:“他说他和你睡了那么多次。他想让你开个小店,
别再出去鬼混。”果然,赵宁火气更大:“看来他和妓女睡习惯了。但我就不要钱,
我就是‘阿乱’。我喜欢不要钱。钱会破坏气氛。”
    说着说着,赵宁的鼻子竟激动地流下了血。鹿西赶忙找纸帮她堵住。这过程中,
赵宁依然说个不停:“我想跟谁睡就跟谁睡。”她突然看了鹿西一眼,说:“你想
不想跟我?”鹿西一愣,她媚然一笑:“看不上我?”鹿西说:“要给老孟知道了
还不骂死我。”
    赵宁说:“这小子现在还不知躺在日本的哪家妓院里?他开心。我们也开心。
里面那张床,我不见得比你小子不熟。”
    鹿西摸了摸头,说:“别开玩笑。”赵宁说:“谁给你开玩笑!我能跟他老孟
睡就不能跟你睡?你小伙哪点比他差?你不脱我先脱。他不是骂我‘阿乱’吗?
‘阿乱’不乱谁乱?不乱怎么寻欢作乐?”
    鹿西还在犹豫,赵宁又逗他说:“你们不是说老婆是朋友的好吗?我怎么样?
你们在背后怎么评价我?”
    鹿西看着赵宁袒露她的一大半的身体,她的乳房向上微微翘着,乳头像用红泥
捏的花生。他不由地颤栗了一下。窗外,不远处打了几个闪雷。鹿西想,要下雨了。
今天是个什么鬼天!我又是一个什么鬼人!
    欲望让我自己驱赶自己,在旷野里和鬼魂一样狂奔!
    他走近那张床,去扑灭赵宁因看见美元所点燃的怒火。我要用我身体里的水管
灌溉这朵野花,他想。他的脸涨得比猴屁股还红。
    十几分钟后,等灵与肉的搏斗悄然停止,鹿西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我们就
像两个给老孟那唯一的观众表演击剑的裸体武士。一剑又一剑,你来我往,还当当
作响。这感觉太坏!我像个笨贼。他对赵宁说:“你是不是恨他才这么做的?”赵
宁略一思索后说:“我是恨他!他从来就没爱过我,他爱的是做爱。累死我他才高
兴。唉!不过,这又有什么可恨?你们男人哪个不是这样?”
    临走,鹿西一定要赵宁把美元收下。赵宁笑了,她的笑还真甜。她说:“是不
是看和我的关系不一般了,也为我着想?”鹿西说:“你不收老孟会以为是我想吞
这钱。那我岂不小人加小人了。只好即刻跳楼自尽。”
    赵宁又笑了,她说:“那我不收这钱,后果还挺严重?但你告诉老孟,我不会
拿这钱去开什么小店!我可不会为了要看着那点小本生意而影响自己去寻欢作乐。
对了,你顺便把我和你也睡了一次的事告诉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然后,赵宁转身消失在午夜时分。在鹿西眼里她就像一只愤怒的蓝乌鸦那样,
带着呼呼的风声飞远并从此一去不返。蓝乌鸦是乌鸦里的极品。几天后,鹿西才听
说,她死了,而且就死在那个晚上,黎明之前。

                                   5

    鹿西在晚报上看到了一篇比较详细的报道。凶手真名陆键,外号“田鼠”,杀
人后潜逃了两天,又返回本市投案自首。
    报纸上写是在“田鼠”住的地方发现赵宁的尸体的。她被人用刀捅死。鹿西算
了一下,那时间就在他给赵宁钱的那一晚上。
    报纸上这样写,“田鼠”发现了女友身上突然有了一笔巨款,还是美元。他先
怀疑女友背他出去乱搞男人,然后又为如何使用那笔钱和她产生了分歧。两人激烈
争吵起来并动了手,“田鼠”举起了刀,本来想吓唬女友一下,不想失手就捅死了
对方。现在,关在狱中的“田鼠”正陷于万分懊悔中,他还说他真的爱被他捅死的
女友,不然不会回来自首。
    赵宁就这么死了?像一袋稻谷一样被人捅了一下,稻子就全漏光了。在她死前
的几个小时,她还和自己在同一张床上性交。性交?她死亡的征兆?这是一件怎样
的事件?鹿西的脑袋变成了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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