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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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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这么想。那年秋天,鹿西站在他通往未来的独木桥上,风像手指一样搓揉他、
刺激他,让他的内裤里起生理反应。以至于记忆深处,堆满那些让人烦躁的落叶。
    在王伟用电梳子足足梳了半个小时头发后,他们决定到马路上去插回“潘西”,
以便让王伟向鹿西露一手。“这叫马路钓鱼,难度很大,非高手不为。”
    一路上,王伟不时地像熟人一样和陌生女人打招呼,在行人密集处还试图去拉
她们的手。“只要她们开口和你搭话就可能有戏。”王伟这么传授着经验,眼睛则
像鬼子进村时拿的探雷器一样环视着四周。
    那些女人像避瘟神一样避着他们,也有眼睛不好的当真以为碰上了熟人,个别
的也不在乎和他们多扯几句。和她们搭话,王伟无非是说些什么一起看电影、吃饭
跳舞之类的话。直到下午,王伟也没找到同行人。
    王伟说:“看来今天麦田要颗粒不收?”
    老孟说:“要是像古代囚犯,在额头上烙字,烙‘大学生’三字,就好了。那
些麦子还不抢着进我们的粮仓。”
    “还要加上败类两字。败类大学生收败类麦子,那样成功率肯定更高。”鹿西
一边擦虚汗,一进怏怏地说。
    后来,终于有两个女中学生上了王伟的鱼钩,愿意吃他们买的冷饮。她们说,
除了王伟乱蓬蓬的头发让她们起点疑心外,她们愿意相信他们是名牌大学的学生。
老孟则一边掏出学生证给她们看,一边表演英语、日语口语。王伟说:“别在大哥
面前班门弄斧。”他的三国口语更标准更流利也更有说服力。
    这两个女孩容貌姣好,将来准备报考南师大的音乐舞蹈系。但王伟决定就此和
她们告别。“她们太小,还是花蕾,这可是良心上的犯罪。”王伟压低了声音说。
老孟认为忙了整整一个白天,到手的猎物又被轻易放跑,这样太冤。所以他一直埋
怨王伟,说这是妇人之仁。又说要到夜里,王伟也许才能攒足他包天的色胆。
    夜色终于像无边的鸡翅膀一样裹住了他们。在回忆的长河里,他们就躲在夜晚
的鸡屁股里。鹿西曾一只只数那些外观像乳房的接连沉没的漏船、圆圆的橡皮筏。
他不觉得他还在那些灌满河水的黑暗中苦苦挣扎,他已冷漠地坐在了云雾缭绕的高
山上,而那些在他摊开的双手上的色情梦寐都已像落地的玻璃杯一样粉身碎骨。
    夜晚的来到,使王伟的眼睛开始发射出一种奇异的光彩。“痛苦的事情我们要
干,快乐的事情我们也要干。这就是人生的真谛。”老孟差点唱了起来。
    这时连鹿西也开始变得有些兴奋。老孟曾把夜晚比作人类这种哺乳动物的发情
期。王伟决定带他们去郊区的一个学院的舞会跳舞。他说,那里可比钟大文明的舞
会乱多了,和社会上的有一比。
    不久前,震动广大院校的学生集体“性解放”乱子就发生在那儿。“他们聚众
看黄色录像,搞黑灯舞会,最后集体大淫乱。参加的还有老师,男男女女好几十只
老鼠呀,一锅浓汤。”王伟不无羡慕地说。
    一共只找到两辆单车,于是鹿西带着王伟,老孟自骑一辆,三人向那里进发。
有一段路没有路灯。王伟就跳到一个骑车女人的后座上,过一会又跳回来。他不光
隔着衣服摸了那女人的两处关键地方,还顺手掏了她的钱包、到了有灯的地方,打
开一数,可惜只有三块钱。
    接着,王伟又让鹿西骑车狂追另一个颇有姿色的骑车女人,直到把她逼倒在路
边。那女人显得很惊慌,连说,大哥,你放过我吧。老孟冲上来,说:“喂,跟我
们去跳舞!共度欢乐时光。”那女人说:“好,好,但我一点也不会跳。”
    这时,王伟跟鹿西耳语:“听说你还没碰过女人的身体,你去摸她。”那女人
抬头望着鹿西,眼睛里似乎含着泪花。鹿西说:“算了,别强人所难,我们走吧。”
他们于是继续骑车狂奔。王伟不无遗憾地说:“老鹿,我看她是假正经。说不定挺
愿意你碰她的。那些女人就那样,不然哪会有成功的强奸案。”
    那校园舞会并不像王伟想象中那么开放。大概刚刚整顿过,跳舞者之间起码隔
着两个拳头。三人有点扫兴,沿原路返回。不料有几个黑影窜上来拦住了他们。
    他们被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原来是那个被撞的女人告了他们。一路上,王伟
直嚷嚷:“请人跳舞犯什么法!”还扬言认识该市的邱公安局长。鹿西看老孟装老
实,也没敢吭声,心里则庆幸告他们的不是那个丢钱包的女人,不然麻烦更大。他
们被喝令解了皮带,蹲在墙根。高大肥胖的派出所长也解下他宽大的皮带,不停地
在空中呼呼挥舞,说:“老外我也敢打!昨天刚打了一个喝酒闹事的黑人!”直到
检查了鹿西和老孟的学生证后他才变得冷静一些。
    他说:“你们就那样请女士去跳舞?”
    至今鹿西依然记得那个骚乱的漫长夜晚。他憋着尿,强忍着像蜘蛛一样在心中
爬来爬去的恐惧。王伟因为话多,先被铐起来,后来又被带到隔壁打了一顿。他比
野猫叫得还惨,其实也就被踹了几脚肚子,被带高压电的警棍吓了几下。月光从窗
外一滴滴洒下来,叫鹿西感到人生中充满令人后悔令人悲伤的事物。
    幸亏王伟真认识邱公安局长,而且交情不浅。第二天,他们被放出来时,王伟
紧捂着肚子,一副受重创的模样。鹿西则觉得街上阳光太白,岁月的痕迹一度这么
照耀着他们,洗刷他们的人类弱点,显得那么迷们。
    我不再有趣,我的一切也不再有趣,那天鹿西还这么想过。

                                   6

    时间的镜子并非一点魔力都没有。在往事中穿梭,人是什么?一部拆散的纺机、
变调的老式收音机或者其他破烂。老孟常叫鹿西为“老东西”。他叫的语调特怪,
转几个弯。鹿西也常想,我是东西那谁不是东西?有时鹿西被一些简单的问题逼进
死胡同。比如成年男子该不该手淫?他该不该去摸一个并不愿意被他摸的女人?放
屁对人的形象有无真正的影响力?还有,他会不会产生类似小说上描述的那种真诚
爱情?
    老孟认为鹿西面上虽老但芯子还嫩,鹿西却觉得自己正在变异,朝看不清的方
向。他自言自语:“老东西?早晚会是。”
    鹿西是在吴羊那里认识刘冰的。当时有七八个人围在那里喝酒。除了他和看起
来倒跟他们差不多年轻的刘冰外,其他人正在热烈争论本市谁的现代诗写得最好、
是目前这场诗歌风暴的领袖。他们还扬言要成立一个叫“鸡粪”或“雀粪”的诗歌
流派。
    喝过几杯后,又由一个号称是“朦胧诗”代表人物的人带头,大家轮流讲一件
自己的风流韵事。
    刘冰低声对鹿西讲:“我可不懂什么艺术,我是个体户,高中都没毕业。”鹿
西说,尽管他多读了几年,他也弄不懂他们的玩意。刘冰问:“你看,他们是不是
疯子加流氓?”
    鹿西说:“西方的大艺术家更疯更流氓,其中一个叫梵高的大师之中的大师还
割下自己的耳朵,送给了妓女。”刘冰听了这悲剧后竟哈哈大笑,把菜都喷了出来。
    这时,那个“朦胧”诗人阿顾正讲到他是如何勾上本市前副市长夫人的。他说,
他仅仅说要给她看看身纹,她就飞快地脱了个精光,一身肉膘差点倒了他的胃口。
“副市长同志知道后要治我个强奸罪,还不知是谁强奸谁?幸亏他被调走了,我可
以继续写我的诗。”说至这里,“朦胧”诗人阿顾长出了一口气。
    吴羊则说起他是如何以帮人画油画肖像为名,让一个著名电视节目女主持逐渐
为他和艺术双重献身的。“我让她在床上背新闻节目的解说词,后来又让她背舒婷
和顾城的诗。”吴羊这么叙述着他前卫的人生探索。
    “在搞那事后,我倒喜欢背几句自己的名句助助兴。诗歌的确能让这种事升华。”
“朦胧”诗人阿顾插话说。
    “听吴羊讲,你是这里最纯洁的人。”刘冰笑眯眯地俯过头来低声说。鹿西向
她承认,自己的内心同这些所谓的艺术家一样的不纯洁,只不过不像他们要表现出
来。再说纯洁在这个年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个“朦胧”诗人阿顾大概对刘冰有兴趣,他除了反复夸口自己不吃补品也是
全市第一猛男外,还一直提议大家注意刘冰还没讲她的故事,又再三要求为刘冰看
手相,言外之意当然最好是也能为她看看身纹。
    趁一片混乱,刘冰溜了出来。而鹿西则跟了出来。他觉得刘冰暗示过他跟她走,
再说他对吴羊他们那些“艺术的再生殖”之类的话题的确不感兴趣。那个夜晚不是
很黑,风像抹布一样擦着他们的脸。
    “这些人色迷迷的,让人讨厌。”刘冰说。
    沉默了一会,“去跳舞吧。”除此以外,鹿西想不到任何进一步接近刘冰的方
法,中国人,还能有什么锦囊妙计?
    在夜色的掩护下,刘冰显得年轻和妖娆。尽管她已做了母亲,而且还哺了十多
个月的母乳。她丈夫去新西兰打工,已经近两年时光。内心的骚动开始让这位少妇
脸上重新长出了几粒粉刺。刘冰的口红描得特重,鹿西认为如果嘴唇烧了起来也不
过如此。
    “我可不会当着那么多人说自己的隐私,”刘冰一开始跳舞时身子离鹿西挺开。
“不过,你要听,我倒可以说两个给你这个纯洁的大学生开开窍。”在群艺馆舞厅
昏黄的光线簇拥下,刘冰显得不如刚才一本正经。鹿西则和那些开始初恋的人一样,
一度感到极度的手足无措。
    但随着音乐的延续,他发现他人生的必经之路正在这些沙哑喧闹的声音里向他
招手。他们的身体越跳越近,以至可以听到两人衣服相互磨擦后所发出的尖利声音。
那声音像刹车声,让鹿西以为男人和女人就是这样相互吸引的。
    也许,他就这样一点一点暂时忘记过去时光中所有寂静的水流和月光。而欲望,
蓝颜色的乌鸦,正一阵阵地落在天空中的空房子里,玻璃窗则闪电一样发射着反光。
刘冰谈到她过早的初恋,那个后来成了流氓地痞的男同学,声音和鹿西极像。他在
中学的防空地洞里结束了刘冰的少女生涯。“这事,我丈夫都不知道。他太容易吃
醋。”
    当谈到钱,鹿西发现他们的观点特别接近。鹿西认为当时的中国还没有充分意
识到它的巨大力量。刘冰说:“钱可以吃人不吐骨头。但钱让我比以前更坚强,起
码再不会因为读书少而难过了。我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
    鹿西忽然看见胸中的魔鬼,极像摇篮里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他想自己可能不
会爱上她,但那小小的魔鬼让他以为天底下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正等着他去做。
欲望,这是两个巨字。最后一曲,两人已贴得满脸大汗。“那些诗人毒害了我,让
我乱想。”刘冰低声嚷嚷。鹿西试着去用嘴在她的脸上寻找汗滴,却一嘴拱在了她
潮得有点变硬的头发上。
    在用刀划分生命的区域的过程中,鹿西不会感到任何剧痛。他像一片树叶一样
飘进了刘冰的家,落地时充满无可奈何的小小愤怒。刘冰让鹿西睡在沙发上,自己
则假装由于疲劳而倒头睡去。这使鹿西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他在此失去童贞的理由。
他也许已慌不择路,视野里是那些在山岗上悠悠鸣叫的灰暗麇鹿。
    千千万万也要试它一次。这是本性,和欲望的强弱无关。
    加上伪艺术家们的故事隐隐约约的刺激,寻找食物的蚂蚁,极其孤单的倒影,
终于爬进了另一只饥饿的蚂蚁的巢穴。那个地方就是存在于鹿西记忆深处的老粉桥
十三号。
    鹿西泊刘冰是真睡了,就先用手去号她的脉。她的心跳得像一壶烧开的水。鹿
西于是扑了上去,学着电影里和黄书里介绍的方法。他先看到了她已经有点松弛的
双乳,乳晕很大,然后就是肚脐,再就是一切。
    不料一开始,鹿西竟像皮球一样早早地泄了气,他在她的身上乱爬了一阵。蚂
蚁爬上了也准这样。这让他有点灰心。整个过程中,刘冰一直闭着眼,《少女之心》
上那女的第一次时也闭着眼。刘冰应该不是因为害羞,她可能是不好意思瞥见墙上
悬挂的大幅结婚照。但她的双手却牵引着希望重新鼓舞自己的鹿西,那手就是那夜
的一场及时雨,鹿西终于像一件重物落地那样跌落在一条急湍的溪流边。他行了!
    雄住激素和雌性激素在快要干枯的溪流里交汇。雨点自天空一触就发。
    他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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