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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询问台的警官很和蔼。电话通报之后,他指引戴维和安吉拉沿着吱吱作响的木板走廊朝韦恩·罗伯逊的办公室走去。罗伯逊请他们进屋,很快拿开两张金属椅子上的报纸和公文袋。戴维和安吉拉坐定之后,罗伯逊将自己宽大的背部靠在同样宽大的金属办公桌上,两手抱胸,满面堆笑。尽管室内没有阳光的直接照射,但他仍然戴着一副反光的空军式太阳镜。
“很高兴你们顺道来这里。”他表示欢迎道。他说话略带南方口音。“很抱歉前天夜里打扰你们,使你们的夜晚很不安宁。”
“没什么,我们很高兴你们的光临。”戴维说道。
“这次来有什么事吗?”罗伯逊问道。
“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提供我们的合作。”安吉拉说。
“那好呀,我们很感谢。”罗伯逊说。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齐的牙齿。“我们依靠社会的支持;没有社会的支持,我们很难开展工作。”
“我们希望能看到霍奇斯谋杀案得以破案,”安吉拉说,“我们希望看到杀人的凶手被绳之以法。”
“很好,这绝不仅是你的个人的希望。”罗伯逊说道,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我们也希望能尽快破案。”
“住在一座发生过谋杀案的房子里是很痛苦的,”安吉拉说,“特别是凶手仍在逍遥法外。我相信你理解我们的心情。”
“绝对理解。”罗伯逊说。
“因此我们想知道我们能如何提供帮助,”安吉拉说。
“好,让我们想想,”罗伯逊说,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声音也开始结巴起来,“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可做。”
“警方具体在做什么?”安吉拉问道。
罗伯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们在为此工作。”他闪烁其词地说。
“在做什么工作?”安吉拉继续追问。
戴维开始站起身。他很担心谈话的方向和语调,但安吉拉不想退让。
“啊,一般的工作。”罗伯逊说。
“一般的工作是什么?”安吉拉接着问。
罗伯逊明显地不安起来。“噢,说实在的,我们现在是做得不多,但霍奇斯刚失踪时,我们是夜以继日地工作的。”
“我有点吃惊,现在既然发现了尸体,你们的兴趣却有减无增,”安吉拉不耐烦地说道,“而且验尸官已经绝对地认定这是一起谋杀案,我们却让杀人者逍遥法外。我希望能采取一定的措施。”
“唔,我们肯定是不想使你们失望的。”罗伯逊说,口气中含有一丝嘲讽的意味。“我们想事先了解究竟采取什么具体措施才能使你们高兴呢?”
戴维正准备说话,但安吉拉阻止了他。“我们希望你们能做对一件谋杀案通常应当做的事情,”她说,“你们掌握有可供检验指纹的杀人工具,可以找出它是从哪儿买来的。我们用不着教你们如何进行调查吧?”
“已经过了8个月,线索不大好找了,”罗伯逊说,“而且坦白地说,我不太欣赏你们跑到这儿来教育我们如何履行我们的职责,我并没有跑到你们医院去教你们如何给病人治病吧。另外,霍奇斯也不是这座城市中最受欢迎的人物。我们人力有限,做事有我们的先后次序。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目前手头有更迫切的任务,其中包括一系列的强奸案件。”
“我认为这一案件的基本工作还是应该做的。”安吉拉说。
些已经做了,”罗伯逊说,“8个月以前我已经做了。”
“有什么结果吗?”安吉拉问道。
“很多,”罗伯逊不高兴地说,“我们得知没有强行入室或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我们还得知进行过一些搏斗……”
“一些搏斗?”安吉拉重复着他的话。“昨天夜里州警察局的犯罪现场调查员证实说杀人凶手在我们房内追杀过霍奇斯医生,用一根撬棒砍死了他,血迹溅了一墙壁。霍奇斯医生头部有多处伤痕,一处凹陷和一只断臂,”安吉拉转向戴维,挥动着双手,“我不相信这种说法!”
“好了,好了。”戴维说道,尽力想让她安静下来。他一直担心她会大闹。安吉拉不容忍任何无所作为的表现。
“这一案件需要一种新的看法。”安吉拉说道,没有理会戴维。
“今天我接到验尸官的电话,证实死者指甲中嵌有攻击者的皮屑。这很能说明搏斗的情况。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嫌疑犯,其他的事情法医会去完成。”
“谢谢你及时告诉我们这些情况,”罗伯逊说,“也谢谢你对这事的关心。现在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还有工作要做。”
罗伯逊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戴维实际上不得不把安吉拉拉出办公室。他所能做的仅是让她在离开这儿时不要再说任何多余的话。
“你听见她的话了吗?”一位助手进屋时罗伯逊问道。
“听到了一些。”助手回答说。
“我讨厌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城里人,”罗伯逊说,“就因为他们进过哈佛一类的大学,就认为自己什么都懂一样。”
罗伯逊退回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上,拿起电话,按了一个自动拨号按钮。
“抱歉打扰你,”罗伯逊谦恭地说道,“但我想我们遇上了一个麻烦。”
“难道你把我看成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进入汽车后安吉拉说道。
“你那样引诱本地的警长上钩肯定不是理智的举动,”戴维说,“别忘了这是一座小镇,我们不应该树敌太多。”
“一个人被残酷地谋害而死,尸体埋在我们的地窖里,而警方对找出凶手毫无兴趣,你能听之任之,不予理睬吗?”
“尽管霍奇斯的死是很悲惨的,”戴维说,“但与我们无关,这个问题应留给当局去处理。”
“你说什么?”安吉拉叫了起来,“这个人是在我们的房子里被打死的,是在我们的厨房里被杀的。不管你承认与否,这都涉及到我们。所以我要找出凶手,我不愿意想到凶手仍然逍遥法外,我必须做点什么。第一件事,我们应该了解丹尼斯·霍奇斯更多的情况。”
“我觉得你有些小题大做,不够理智。”戴维说。
“你已经明确表达过意思了,”安吉拉说,“我只是不同意你的看法。”
安吉拉由于生气而变得很激动,一半是对罗伯逊,一半是对戴维。她想告诉他,他并不是自己认为的那种理智与和善的模范;但她控制着自己没有说出来。
他们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唯一的空位置距大门很远。他们下了车,开始步行。
“我们担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戴维说,“这时候何必再找更多的烦恼呢?”
“也许我们应该雇个人为我们进行调查。”安吉拉说。
“你认真地考虑一下好不好。”戴维说道,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钱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我已经多次给你说过,”安吉拉说,“我不认为这事无聊。现在我再说一遍: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凶手曾经进过我们的家。也许我们曾经见过他,我有这种感觉。”
“好了,安吉拉,”戴维说完又继续往前走,“我们不是在对付一个系列杀人犯。凶手没有找到,我觉得并不怎么奇怪。难道你没有读过有关小镇谋杀案的小说吗?在那里尽管大家都知道凶手是谁,但没有一个人出来揭发。这是一种美国南部的公理,人们认为死者是罪有应得。很显然,霍奇斯并不是一个大家都爱戴的人物。”
他们来到了医院,走了进去,但刚进门他们便停住了脚步。
“我不愿意把这归因于南方的什么公理,”安吉拉说,“我认为这个问题是一种基本的社会责任感问题。我们这是一个法制社会。”
“你太过分了。”戴维说。尽管他语气很重,但脸上仍挂着笑容。“你现在是准备给我上社会责任课了;有时你竟是这样一个理想主义者,我的脑袋都大了。但我确实很爱你。”说着,他俯身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我们以后再说吧。现在请你安静下来。没有这件事,光是沃德利就够你烦心的了。”
戴维最后挥了挥手,大步朝专业大楼走去。安吉拉看着他拐过了墙角,消失不见了。他突然表示出的爱情使她大受感动。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使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有好几分钟。
可是几分钟之后,当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想集中精力考虑工作的时候,她脑海中又出现了同罗伯逊对话的景象,这使她全身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她离开办公室去找保罗·达内尔。她在上次的老地方找到了他:他正埋头于一堆装满了细菌的培养皿前。
“你一直生活在巴特莱特吗?”安吉拉问道。
“我是一个道地的本地人,因为达内尔家族在这儿生活了四代人。”
安吉拉走进达内尔的办公室,靠在办公桌上。“我想你已经听说了在我家发现尸体的事情,”她说道。
保罗点点头。
“这事使我很烦恼,”安吉拉说,“你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当然不介意。”保罗说。
“你认识丹尼斯·霍奇斯吗?”
“当然。”
“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一个爱同人争论的怪老头,没有什么人喜欢他。他有一个嗜好:喜欢树敌。”
“他怎么当上医院的管理人的呢?”安吉拉问道。
“完全是误会,”保罗说,“他当上院长是因为当时没有人愿意承担这份责任。大家都认为管理一座医院有辱自己医生的地位。所以霍奇斯可以自行其是,把这个地方建成了自己的封地,同一家医学院进行合作以提高声誉,使医院成了一个地区医疗中心。在关键时刻,他甚至为此投入了自己的一些钱财。可是,霍奇斯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外交家。如果别人的利益同医院的利益发生了冲突,他根本不考虑别人的利益。”
“像医院接收病理科和放射科就是其中的例子,是吗?”安吉拉问道。
“是的,”保罗说,“对医院来说,这是一项很好的举措,但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和仇恨。我的收入被削减了很多,但我的家庭想继续留在巴特莱特,所以我服从了。其他人进行了斗争,最后不得不离开这里。显然,霍奇斯树了不少敌人。”
“坎特医生也留下来了。”安吉拉说。
“是的。那是因为他说服了霍奇斯,让医院和他达成了合资关系,建立了世界水平的造影中心。坎特干得很好,发了财,但他只是个例外。”
“我刚同韦恩·罗伯逊谈过话,”安吉拉说,“我明显地感觉到他在拖延调查谁是杀害霍奇斯的凶手。”
“我不觉得奇怪,”保罗说,“对这个案子的侦破没有多少压力,霍奇斯的妻子已搬回了波士顿,而且霍奇斯死的时候他们又没在一起生活,他们实际上已分居若干年了。另外,罗伯逊本人也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他一直对霍奇斯怀恨在心。就在霍奇斯失踪的头天夜里他们二人还吵了一架。”
“这两个人之间是怎么结的仇?”安吉拉问道。
“罗伯逊把自己妻子的死归罪于霍奇斯。”达内尔说。
“霍奇斯是他妻子的医生吗?”安吉拉问。
“不是,那时霍奇斯已很少看病了。他是专职管理人。但作为医院的领导,他允许沃纳·范·斯莱克医生为病人看病,尽管大多数人都知道范·斯莱克有酗酒的毛病。实际上,霍奇斯把范·斯莱克的问题授权交由医疗人员管理部门负责。范·斯莱克在喝醉了的情况下,误诊了罗伯逊妻子的阑尾炎。后来,罗伯逊就开始怪罪霍奇斯。这种行为很不理智,但仇恨是没有理智的。”
“我开始感到要找出杀害霍奇斯的凶手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安吉拉说。
“你这话说得太对了,”保罗说,“霍奇斯和范·斯莱克的事情还没有完呢。霍奇斯同现任医院委员会主席特雷纳是朋友,而范·斯莱克的妻子又是特雷纳的姐姐。当霍奇斯最后取消了范·斯莱克的看病权之后……”
“好了,”安吉拉抬了抬手说,“我开始明白了。你的话使我感到很可怕,过去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这座小镇还真够复杂的。”
“这是座小镇,”保罗说,“很多家庭在这儿生活了很长时间,实际上是一个小团体。但这件事的问题在于有很多人不喜欢霍奇斯,所以当他失踪之后.没有多少人谈起这事。”
“但那也说明杀害霍奇斯的凶手就生活在附近,”安吉拉说,“可能这个人长于采用极端暴力。”
“你的看法可能是对的。”
安吉拉打了个寒战。“我可不喜欢这样,”她说,“这个人曾经进过我的家,也许有很多次,可能对我家的情况十分熟悉。”
保罗耸了耸肩。“我理解你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