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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什么?”
老夫人的脸上挂上讥讽的笑意,“并不是你偏心?并不是你故意如此?并不是你没良心不成?”
她冷冷的笑了一下,“身为朝廷大员,这般宠妾灭妻,若是被人知晓还不知会被说成什么样。我倒是苦口婆心的劝过你无数次,有哪一次你听进去过?无非都当成了是耳旁风。大儿媳迁就你,那是她性子好不然这个家早不知道被闹成什么样了每次去福王那儿,你可还觉得有脸?”
被她这么指责,洛老爷也颇觉理亏,闷着不说话了。
“若不是大儿媳贤惠,在外头尽心替你遮掩,你以为你如今还能这么逍遥么?不说言官弹劾,只消福王随口在圣上面前说上一说,你觉得后果会如何?”
洛老爷面上开始出现了羞惭的神色,只是如今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看着洛老爷这幅不争气的模样,老夫人也住了口,只是愈发的焦躁了起来。她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柳姨娘,开了口,“柳氏,我也不是在指责你什么,不过有些时候,你还是要多为老爷想想。他毕竟是男人,不够细心,大多会被蒙蔽了眼睛。你既然在我们洛府里头,那就是洛府的人,老爷的名声便是你的名声,你还是仔细想想罢。”
柳姨娘看似十分乖巧,应了下来,“老夫人说得对,夫君是天,是妾身想得不够周全。”
听到柳姨娘这么说,老夫人心中便知道,她其实是不满的。老夫人原本也不想用这些大道理来压她,老夫人自己就不喜欢,更何况拿着这些来压别人了?她原本也希望柳姨娘能跟大夫人稍稍和平一些,能共处便好。可是柳姨娘性格看似柔软,实则激烈,她也是没有法子。
老夫人点了点头,把洛老爷给揪了出去。二人转身之后,并没有看见柳姨娘跪着低垂的眼神,燃烧着怎样的火焰。
柳姨娘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上前,把她扶了起来,替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那丫鬟看着柳姨娘的神色,有些忧心的问道:“姨娘,您没事吧?”
“没事,我好的很。”柳姨娘轻声回答,看着老夫人的背影,缓缓地捏紧了拳头。
第一卷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103认罪
103认罪(加更)
定下的一月之期甚是久远,原本近来渐渐觉得时间流逝颇为迅速的洛府众人,不由得在这份焦躁和压抑双重的作用之下,头一次觉得时间竟然能流逝的如此缓慢。
甚至于,老夫人会在偶然的一个时刻,觉得时辰似乎是静止不动了。
此时此刻,老夫人正听着一个面目模糊的妇人说话。那妇人似乎是洛府的下人,又似乎不是。若是有人在场,必然会认出她来,觉得她眼熟,可也绝对不会有人能说的出她是谁。
这一位正是洛老夫人真正属于自己掌握着的地下势力的体现,是洛府沉浸在水面之下的势力之一。
那面目模糊的妇人正垂手向洛老夫人报告着先前的情况,她的话让老妇人双手不由得有些颤抖,心头涌上了一丝悔恨。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那恶毒的女人进门
“回主子,某在跟踪那惠静师太之后,发现她有去私会看守那些之前犯事的丫鬟婆子们的守门婆子,进了那院子之后过了许久才出来。某潜入之后才发现,与之交谈的丫鬟,名叫秋菊,是原本在六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
凡言必称“某”,这是这些人的习惯,老夫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那惠静师太走了之后那院子又安静了几日,柳姨娘身边的丫鬟去见了院子里的好姐妹,不是秋菊。”那面目模糊的婆子眼神忽然在此时闪出一道光芒,“然而那伎俩骗得过旁人,骗不过某,某仔细看过,那好姐妹与秋菊关在一个房间里。虽然期间二人并未说过话,可是说话的时候相互都听得见。那秋菊与她离的很近,到最后她走的时候,衣袖里便多了一块粗麻。”
老夫人点了点头,想来是那秋菊撕下了身上某处不显眼的衣裳,利用这个机会把消息递了出去。
果不其然,那面目模糊的婆子开口说道:“夜里她身上的衣裳被老鼠咬过的事情,便全院皆知了,倒是惹得那些被关的丫鬟们心慌得很。”
说到这儿,她突然咧开嘴一笑,“主子,要不要把她们找来?只要是主子想知道的话,某必会让她们开口。”
老夫人的心中一股奇异的厌恶感瞬间划过,她压住了心中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将之抛诸脑后。老夫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狠辣的光芒,点了点头,“我想要知道些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那婆子点了点头,十分乖顺的应了下来,那低垂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第二日,老夫人便等到了想要等到的消息。
这些表面上被老夫人所掌控的势力,实际上有着自己独特的规矩,老夫人也不能随意破坏。在他们施行这种规矩的时候,便是最高的首领也该遵守。老夫人此时正是掌握着这股危险势力的最高首领,她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知自己的儿子,也并没有告知任何人。
她其实打心眼里想把这些深藏于黑暗中的势力抹去,可是她无能为力。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日日的壮大,自己又一日日的依赖于这些人,老夫人不是不痛恨的。
她身为最高的首领,却依然没有办法干涉那些人自己运作的流程,无法干涉怎么对人施实刑罚。她能确定的,也就是对什么人施实刑罚罢了,至于时间、流程和结果,她无法控制。
不过这一次,原本对于这些人十足不满的老夫人也十分的满意了。
被送过来的惠静师太和秋菊二人看似并没有遭受到什么痛苦的虐待,甚至二人似乎都冷静的异常。身上并没有伤痕,而且干净整洁,仿佛她们并没有经历过那般怖人的一夜,而是刚刚才从家中被人十分尊重的请了过来一般。
然而此时这两人都用着十分沉着冷静的目光,告诉老夫人,她们愿意指认柳姨娘。
这让老夫人有些喜出望外,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疑问道:“不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人面前,你们依然愿意说这样的话么?”
惠静师太和秋菊同时点了点头,似乎柳姨娘方才杀了她们的全家一般,这般的仇恨不共戴天,所以要在所有人的面前说出来。而这般的决心,自然也是坚定无比。
看见她们这般的表现,老夫人眯起了眼,叫人请来了洛老爷和柳姨娘。
在柳姨娘的跟前,惠静师太和秋菊二人轮番上阵,用精彩绝伦来形容她们的表现并不为过。实际上,这个形容词似乎还有些不足。至少,在老夫人看来,这场戏可算是好好开幕了,至于后头怎么演,那就要看当事人如何了。
柳姨娘的面色十分苍白,似乎自从上次小产的事情之后,她的身子就一直没有好过。
然而此时的柳姨娘气度镇定,似乎面前这两个唾沫横飞之人所形容的那个幕后黑手并不是她一般。而洛老爷的眼光则不时的在她们之间游移,若是柳姨娘有心去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他眼里那显而易见的痛苦之色。可是很显然的,在此时的柳姨娘眼里,什么老夫人和洛老爷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在那二人渐渐说的口干的时候,洛老爷大声呵斥了一句,“够了”
他霎的起身,面上满是怒气,拉起柳姨娘对着老夫人拱了拱手,“母亲,我并不信这二人的荒唐言辞,宛儿素来心地柔软,连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她是不会做出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
他的语气煞是笃定,仿佛是他亲眼瞧见似的,又仿佛柳姨娘便是他,他便是柳姨娘一般。
“若她们所说的是真的呢?”
洛老爷的眼睛瞬间睁大,因为说这话的人并非是老夫人,而是柳姨娘自己。他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渐渐甩脱自己手掌的女子。她掩唇轻笑,仿似在同他**私语。看到洛老爷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又笑着问了一句,“老爷,若她们所说的都是真的呢?”
他看着柳姨娘那般的神色,皱起眉头,又似乎是觉得她是在同自己开玩笑,便虎着脸训斥她,可是言语里满是一腔信任和爱意,“宛儿,别胡闹”
他伸出手,想要重新握起柳姨娘的手,却被她巧笑着躲过。
柳姨娘歪着头看向他,仿佛那初见之日,那俏皮又美好的模样。看见她这般,洛老爷顿时愣了愣,眼神中闪烁着柔情,语气也不由得愈发软和了起来,“宛儿,你不会的,我信你。”
二人这般在老夫人跟前打情骂俏,倒是胆大包天,可是老夫人只是坐着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
“你爱我,对不对?”
柳姨娘笑着问出了这一句,让洛老爷满面通红,如同情窦初开的男子一般,怯懦的不敢开口。
“你爱我,洛儒生”洛老爷的避而不答,显然已经回答了柳姨娘的问题,所以她的这句话十足的笃定。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沾湿了她的前襟,“你竟然真的爱我,你怎么会真的爱我”
她颓倒在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你不爱我,你不会爱我……你若真的爱我,又怎么会任我被人冷言冷语,又怎么会迎娶旁人做了你的妻?”她摇着头,眼里都是伤心,“你若真的爱我,又怎会让我独守空房,看着你同别的女人新欢旧爱、柔情满怀?你若爱我,你就不会这么做洛儒生,你不爱我”
她的声音愈发的尖利,到了最后一句,简直到了刺耳的地步。
可是洛老爷视而不见,只觉愧疚,而老夫人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出声。
他上前试图抱住柳姨娘,口中说着安慰的话,“宛儿,是我不对,是我混账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拿我出气,别跟自己过不去……”
这般话若是说给别的女人听,只怕立时便要感动的人家投怀送抱,恨不得此生相伴相随了。可是换成了与他相处多年的柳姨娘,换成了此时精神极其不稳定的柳姨娘,便反而变成了一句嘲笑,一句刺入心中的锥子。
她伸出手狠狠地打了洛老爷一巴掌,面上浮现出那般得意又后悔的表情,“我打你了,你还爱我么?你这些话,说给多少女人听过,当我真的是傻子么?”
看着洛老爷呆滞的表情,她那狠厉的巴掌便化成了柔情,如水一般轻抚过他的脸颊。
柳姨娘凑近洛老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些都是真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把你身边女人赶走的是我,害死你那庶女的人是我,下蛊毒要害你那一双嫡儿女的人也是我,把你这洛府里搅得天翻地覆的人还是我”
她仰头大笑了起来,摸着洛老爷右边通红的脸颊,眼媚如水。
她对着洛老爷,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到如今,你可还爱我?”
这几天在外地,所以更新的时间可能不会太稳定,还请各位谅解
总之不会断更,阿门阿门,原谅我吧……
第一卷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104薄情
104薄情
听着柳姨娘歇斯底里的问话,老夫人心头不由得有些嗤之以鼻。
爱算什么?女人若是没有足以立足的东西,便是再爱的男人也无法给予你一切。更何况,为了一份所谓的爱便蒙蔽了所有的理智,着实是愚不可及。
老夫人在心底啧啧了两声,亏得她先前还以为柳姨娘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是个最愚蠢的傻子。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觉得有些无趣,同一个傻子计较,再如何高明的手段也显不出高明,只能无趣。
到如今,对于柳姨娘,她只觉可悲又可怜。正正是如同老祖宗们所说的那些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反过来亦如此,可恨之人未必不是可怜之人啊。
如此执着于一个男人所谓的爱情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眼前状似癫狂的柳姨娘,老夫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许人也只有在太过年轻的时候,才会对男女之情想的过于美好罢。想要一个男人钟情于一人,没有别的女人环绕在旁,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不说男人自己,便是婆家也不会有一个同意的。
而柳姨娘,不过是个过于执着又看不清的傻子罢了。
兴许看得清,只是不愿意接受。
听到柳姨娘那全盘认下的话,洛老爷抓着她的手,满眼通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过于悲痛。他紧紧地抓着柳姨娘的手腕,全然不觉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而柳姨娘此时承受着这种痛苦,竟也没有惊叫出声,反倒是微笑着如同享受一般。
他看着柳姨娘的眼,一字一句,“宛儿,不要拿这些事出来开玩笑,这样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柳姨娘甩开他的手,满面含笑,在这个时刻,只觉她已经癫狂。她指着洛老爷的鼻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洛儒生,你装出这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有什么意思?你当我真的还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被你骗一骗就深信不疑了么?你所说的话,有哪一句是真的?你说你会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