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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玛丽娜疑惑地问,“好像您在空车厢里已经被打死了!?”
“您真是个天真的女士,玛丽娜·弗拉基斯拉沃芙娜。您对所爱的人还有很多地方不了解哪。科沙射击一般都不致人于死命。而我,不穿防弹背心是不外出的。”
“那您现在也穿着防弹背心喽?”玛丽娜笑着瞟了对方凸出的大肚子一眼。
“哟,干吗提得这么直截了当?!这可是个涉及隐私、不大方便的问题。”
“好吧,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呢?”玛丽娜一边问,一边透过沸沸扬扬的飞雪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广场。
“哦,第一,搞到区霍采夫所有的情报;第二,我想,您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光谱’公司的案子。那边正在准备大批量地……”
“等一等,”玛丽娜拦住他说,“看来,我们要有麻烦了。”
一辆蓝色的“伏尔加”停到小货车旁边,从车上下来四个人。小货车司机也下了车,并且明目张胆地用手指着这边的咖啡馆。正在这时,又有一辆汽车停了过来。
“有点危险。”彼得·彼得洛维奇转过头去,打量了一下越来越近的匪徒们,仍然用他那快活的语调说,“也许,我们可以找找警察?”
“您知道莫斯科的警察怎么工作吗?”玛丽娜问他,同时抽出手枪,检查了一下,又问,“您有手枪吗?”
“老天在上,我从来不带那玩意儿。”
“没关系,”她迅速站起身来,把钱扔到桌上说,“我们走吧,也许,真的不用枪也可以对付过去!”
7
“他不但知道我的案子,而且还了解我的感情!”玛丽娜想着,啪地一声打开了车门。
彼得·彼得洛维奇坐到她的身边。玛丽娜转了一下点火装置的钥匙,但是马达没有发动起来。挡风玻璃上叮叮咚咚地响着小冰雹的敲打声。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那四个人正在横过广场。他们长长的皮外衣下面,自动枪的轮廓显而易见。小货车启动后,缓缓地沿着人行道滑行。
“发动不起来!”玛丽娜说。
“也许,还是得去找警察?”
“不,不用!”
匪徒们的皮外套已经在距离2—3米远的地方出现了,发动机突然吼叫起来,白色的“拉达”一下子冲离了原地。
“您想把他们甩掉吗?”彼得·彼得洛维奇问,“不过从您的发动机看,也许能成。”
小货车已经绕到广场这半边,玛丽娜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它的侧面,但她并未将它放在心上,主要危险来自蓝色“伏尔加”。汽车转了个弯,“伏尔加”打开的前灯在飞雪中闪光,妨碍了对“伏尔加”里坐着的几个人的辨认。玛丽娜计算了一下人数,小货车里有个瘸子,广场上有四个刚下车的人,如果“伏尔加”里只剩下司机的话,那么总共有六个人。
加大马力、飞驰而去的企图无法实现,“伏尔加”挡住了通道;迅速后转也不行,小货车从后面跟了上来。玛丽娜缓缓移动着车,从侧面的玻璃看出去,黑色的皮外套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几乎伸手可及。其中一个人的外衣敞开了,枪管在闪光,令人不寒而栗。
“难道真要开枪吗?”这种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地加大了油门。
“我认为不会!”彼得·彼得洛维奇对没有大声提出的问题作了回答,“他们需要您活着,假如他们把您打死了,他们自己也过不了关。不过,他们可能打伤您。”
近距离向“拉达”车轮的一梭子扫射,决定了事情的发展。玛丽娜以最大速度对准“伏尔加”微微发光的前灯直冲过去。
“好!”彼得·彼得洛维奇赞赏地叫了一声。
玛丽娜咬紧牙关,但是冲撞没有发生。“伏尔加”一转弯上了人行道,随之传来一阵叫喊声。嘈杂声中远远地响起了警察的哨声。漏了气的车自然不好驾驶,“拉达”一下子钻进了一条很窄的街道,现在无论是速度还是灵活性,都再也没有什么可指望的了。
“您来开车!我试着打几枪。”当医院大楼的玻璃窗在左边闪烁时,玛丽娜要求说。
“您认为这是最好的出路吗?”
“不知道!”
后视镜里看得见跟上来的“伏尔加”。匪徒们显然早已知道对方的轮胎被打穿了,并不加紧进攻,急于求成。
“让我们另想一个办法吧。”彼得·彼得洛维奇建议说,奇怪的是,他脸上仍然带着微笑,“现在他们并不忙于进攻,可见他们看出来,我们并不打算求援。同时,他们知道您手里有枪,而他们也愿意活着,不会随便冒险。他们想选择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动手。我知道,这儿第一个转弯是向左,然后在楼群中间向右转。那边有个石头门洞和可以通行的院子。所以我们完全有机会隐蔽起来,悄悄走掉。”
在第一个转弯时,由于车轮打偏,侧滑,车身重重地在墙上蹭了一下。但这时玛丽娜已经掌握了驾驶窍门,刹那间后视镜里的“伏尔加”失去了踪影。又是一个转弯,接着是新的碰壁。面前出现了一道拱门。
“就在这儿?”玛丽娜透过牙缝问。
下一秒钟,汽车的保险杠响亮地撞在垃圾筒上。他们开进去的院子确实是可以通行的,但现在路被一道宽宽的沟隔断了。沟旁放着赤褐色的粗铁管。周围有许多工人汗流满面地忙活着。
“向后退!”有个工人吼了起来,醉醺醺地挥舞着双手,“向后退!这儿没有通道了!通道给封上啦。”
“现在怎么办?”玛丽娜转过脸问。
“步行试试吧!”彼得·彼得洛维奇说,“您快走,我在这儿拖住他们一小会儿。”
玛丽娜把手枪递给他。
“绝对不要。您快走吧!”
这院子里有四扇通向房舍的门。玛丽娜选择了一个显然无人居住的入口,推开那扇业已歪斜的门,跑了进去。她随即听见身后响起了马达的轰鸣和叫喊声。一颗子弹呼哨着打到铁管上又蹦到一边去了。
“哟,开枪啦!”一个工人清晰地说,“傻瓜,这样会打死人的!”
玛丽娜顺着快散架的楼梯向上爬去,企图根据声音判断一下是否有人来追她,但枪声已经没有了,院子里乱糟糟的,夹杂着不堪入耳的骂娘声。
她从二层的窗子向外望去,看见了碎玻璃车窗后面的彼得·彼得洛维奇,他把双手放在车顶上,这位国际刑警的代表看来终于停止了微笑。玛丽娜抽出了手枪。
“你干吗跟人家过不去呀?”下面传来一个醉酒工人的声音,“把他放了!”
一个金属的东西在空中一闪,接着是一声枪响,那穿棉坎肩的工人软软地直接扑倒在锈铁管上。
“全部站起来!”瘸子从小货车里跳出来,举着自动枪,开始发号施令,“把手放在后脑勺上!”
“她在哪儿?”一个在彼得·彼得洛维奇身上摸索的匪徒问。
“那边。”一个工人腰了一眼同伴染上血的棉坎肩,用眼睛向那扇门指了指。
玛丽娜举枪瞄准。她只开了两枪,由于不想杀人,所以只往腿上打。瘸子一下子坐到地上,第二个匪徒也应声摔倒。另一个工人乘机去够那血迹斑斑、倒在泥泞中的受伤者。但这时又有一辆汽车开到了拱门下。
“他们为什么大白天地开着前灯!”玛丽娜忿忿地想,为了打掉对方猖狂的气焰,她向“伏尔加”的左前灯打了一枪,“灭掉吧!”
一枪命中。报复性的自动枪连射,顿时把窗上的玻璃打得粉碎。碎玻璃片划破了玛丽娜的左颊,她已无法继续观察,但是根据下面疯狂的喊叫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可以推想到,匪徒们正在策划一次真正的报复,必须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出所料,这扇门里的住户早已搬迁一空,大概这幢房子正在准备大修。她拉开二层平台上最近的一扇门,顺着腐朽的木板,穿过一套空单元房,打掉一个尚未完全脱落的旧窗框,站到窗台上,从房屋的另一侧跳了下去。她快步走到这条街的尽头,坐上了刚刚开来的公共汽车。
“必须给将军打个电话。”她在空位子上坐下后,十分疲倦地琢磨着,“国际刑警出了不愉快的事……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愿他们没把他打死……至于剩下的事嘛——不过是技术问题!”
第四章 所罗门最后的礼物
1
谢尔盖·马科林——“银百合”珠宝公司的总经理兼经销店经理,早在9月份就在莫斯科的几家拍卖会上收购了20多台各式各样富有收藏价值的落地钟。直到现在,11月中旬,他才把这些宝贝拿出来,上了弦,予以展示,以充实自己的货物品种。
当阿列克谢推门而入时,店内的暖气扑面而来,加上此起彼伏的大钟滴答声,弄得他晕头转向。为治疗极度紧张后的病态反应,他进行饥饿疗法已有17天,身上的每根神经都变得十分敏锐,头脑清醒,四肢酸懒无力。这些天来,他一直蜗居在宿舍房间里,力求做到足不出户,但是谢尔盖的电话迫使他改变了生活规律。
在防弹玻璃罩着的丝绒衬垫上,各式各样的珠宝制品闪光夺目。有胸饰、宝石坠子、手镯等等。钟表的音乐声中夹杂着顾客们的窃窃私语。这儿摆的全是假货,只有防护玻璃除外。所有真正值钱的饰物谢尔盖都珍藏在深深的地下室里,这是任何人想都想不到的举措。
柜台后面站着一位姑娘,阿列克谢认出她是法律系一年级的女学生。
“谢廖什卡在哪儿?”他问。
“谢尔盖·阿历克萨得罗维奇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又雇了几个售货员?”阿列克谢突然冒起火来。
“假如您要找他,我给您联系一下吧。”姑娘对着话筒讲道:“谢尔盖,有人找您。”她放下话筒,看了阿列克谢一眼,说:“请进!”
阿列克谢上次到店里来还是好几个月前的事,眼下的变化真使他大吃一惊。大铁门、电子密码锁、身着迷彩服的保安人员。当时,这儿的员工只有两个人,防护措施更为简陋,只不过在柜台下面放了支枪,入口处安装了电子监视器。而今,电子扫瞄器的镜头支楞在每个角落里。
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经理一看见脚步不稳、摇摇晃晃的阿列克谢就跳起身来,把他扶到安乐椅前坐好。
“你怎么了?病啦?”
“我正在治疗。
“是这样!治疗多少天啦?”
“17天!你找我干什么?怎么这么急?”
“你喜欢那些钟吗?”
“什么?”
“店堂里的钟。
“哦,落地钟呀?不,不喜欢。喂,听着,你打乱了我的工作。快说,找我干什么,我这就走。
“工作很多吗?”
“麻烦事很多,”阿列克谢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勉强支撑着自己,“有人钻进了我的电脑系统,不时地窥探我的程序,到底是什么人?弄不清楚。”他转动了一下脖子,用那有点迷糊的视线打量着这位同班同学保养得很好的脸,“说吧,找我干什么?”
“好吧,”谢尔盖坐着转过身去,打开保险柜说,“我们有几件新的专利,需要登记注册。其中有两件是你的。”他把一个厚厚的公文夹放到桌子上,“已经放了一个月啦,始终没有办成。”
“为什么?”
“哦,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们所有获得专利的项目都是编制方面的,否则就无利可图。过去办起来很简单,现在海关通不过。”
“怎么,那些证明文件海关会通不过?”阿列克谢真是闻所未闻,打心眼里感到诧异。
“证明文件,见他的鬼,可以慢慢办,到时候再说。问题是那些仪器、材料,海关放不过。你的光盘自然没问题,而且你通过联网自己就可以发出去。但是,那些化学家们需要的是物质供应。此外,这次我们还有一项很棒的发明,简直相当于永动机,是个小孩琢磨出来的,还搜集了惯性的有效模型。可就是过不了关。法律学家、专利学家在那边公款吃喝已经有一个月啦,可是所有这些财富,”他拍了拍公文夹,“还在这儿搁着哪!”
“就是说,我的执照也受到了阻碍?”阿列克谢问。
“是的。”
“既然如此,你干吗还把我,说得好听些,请到这儿来?”
“嗯,你发什么脾气?”谢尔盖一边把公文夹放口保险柜,转动密码锁,一边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我们考虑到,这事与你也有关,说不定你能想出什么办法,避开海关,把这些东西转运到纽约去?要不然,损失就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