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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伐嘴角一抽,有些疼了,却是笑的开心:“扶我回去吧。。。。。。”
贾晴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柳伐扶回房去。那憨厚汉子看着柳伐的背影,皱起了眉头,突然,这马过来哼哧两声,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他已知道,当日就是这畜生把自己啃了一口,把自己放倒了,看着这马,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过去,到那里骂骂咧咧半天,才想到这马听不懂,气的直跺脚。有土匪看见,笑的直咧嘴。
柳伐知道少武恒安的人没必要说假话,只是他现在连行走都还很难,何况应对天杀馆的二次追杀。他手里的官刀也是碎了,手里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刃,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有些犯怵。
他等不到两日之后了,他晚上悄悄的摸出来,就去牵马。突然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句:“你这样下去,没有等到仇人杀你,你也一定会把自己给杀了。”贾仲景淡淡道。
柳伐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原来是贾先生,这么晚了,怎么不睡呢?”柳伐心里有几分疑惑。这贾仲景一直在山寨是个异数的存在,大家虽然都嘴里都喊他假正经,实际上对他十分尊重的。
贾仲景手里拿着几株药草,从中摸出一株,扔给柳伐。柳伐接过:“黄连?什么意思?”
“黄连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之功效。你不必在乎它苦不苦。”贾仲景眼中闪烁着复杂,说完也往嘴里塞了一株。
柳伐也试着含了一株,苦的当时吐了出来:“啊,呸呸呸呸,这、这也太苦了点吧!”
贾仲景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道:“废话真多,你能走路,还能握刀吗?”
柳伐心中一动,小心翼翼道:“你什么意思?”
贾仲景眉头一拧:“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到底行不行?”
柳伐黑着脸点点头,贾仲景看着柳伐,满脸不满与不耐:“跟我来吧……”
饶是柳伐好脾气,也是心里气恼,心里暗骂,便去牵马。贾仲景一只手抓过来,柳伐心里不悦,便要躲开,可是无论怎么躲,也躲不开,被贾仲景紧紧抓住,便往他的药房里走去。柳伐气的直跳脚,却是身体还有点虚,脱不开身。
贾仲景把柳伐一把扔进药房,就在一堆破烂里面翻来翻去,这上面的灰尘都不知积累了多少年了,呛的贾仲景直咳嗽,终于,贾仲景眼前一亮,把一把刀取了出来。
贾仲景毫不在乎这刀上面的灰尘,吹了吹。却是拔不出来,只因放的久了,有些锈了,贾仲景有些出神,望着这把刀,显得有些疲惫。
贾仲景看了看柳伐,用袖子把上面的灰尘全部擦干净。将柳伐看了半天,叹了口气,扔了过来……
柳伐看着这把刀,先是一愣,这刀已经锈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贾仲景此刻脸又冷了下来:“这把刀,重十五两九钱,刀上没有缺口,刀柄长五寸,这把刀叫‘渊’!”
柳伐今夜郁闷于此,被人骂骂咧咧的,又给自己扔下一把破刀,他也懒得问,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贾仲景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苍老,很不对劲。摇摇头,让他出去。柳伐心里终于轻松下来,微微一抱拳,牵马离去。
他不知道,他走了之后,有一个女孩儿,在山坡上看着月亮,对着月亮唱着山里的歌:
镰刀割了燕麦草,
明里不好暗里好。
明里好去人笑话,
名声讲得似天大。
明里装下的不搭话,
暗里情郎丢不下。
明里装着不搭言,
暗里要好一百年。
悠悠的山歌,响彻山中,整整一夜,那人,那山,就长在那儿,一动不动。谁知道月亮也在流泪,一分一秒里滑下一颗又一颗的珍珠,只是马蹄声轻快,又有谁能听得见呢!
如果柳伐留上两日,或许不会发生一些事,可以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柳伐并没有骑着马,他或许上马都很难。他觉得今夜是个很奇妙的夜晚,。他又摸出那把渊刀,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它拉出鞘,月光下,没有想象中的寒光,只有斑斑锈迹,柳伐手抚刀身,对着空气便是狠狠一刀,这一刀如同天刑一般的强势,那种气势,如同大神盘古氏破开混沌一样。这一刀终究是砍在树上,很难想象这把满是锈迹的刀会给眼前的这棵树造成这样的伤害,这一劈,这棵一人合围的树少了一小半身体。
柳伐倒吸一口冷气,这刀。。。。。。
此时他突然明白贾仲景为什么眼中闪烁着痛苦,明珠蒙尘,宝刀生锈,都是让人痛苦的事。
柳伐看着这把刀,紧紧的握在手中,用手一弹,它听到了它愉悦的欢呼,这种轻盈由内而外。
“既然你叫渊,我就持你定天!”柳伐满脸豪气。此刻,他无惧风雨,无惧一切。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第二十七章 惊杀
“噗噗……”六子满脸不信的躺了下去。憨厚汉子看起来还是那么憨厚,脸上虽然被溅上了不少血。他一笑还是那么憨厚。
“吩咐下去,格杀勿论!”憨厚汉子对着跪在地上的人笑道。
那人身子一抖,匆匆喊了一声是,就逃离了这个魔鬼。
整个山寨一片火光,贾仲景冷笑着看着这个憨厚汉子,拿着平日探山的拐棍便向着这憨厚汉子打去,憨厚汉子微微一躲,右手却是轻轻一挥,噗嗤两声,贾仲景满脸不信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这一夜,山里燃起无边大火,火烧了整整一夜……
“昨晚上的火,看见了吧,那些山贼一定是被官府镇压了……”一个人举着筷子贼头贼脑神秘兮兮道。
一人不屑道:“屁话,哪是官府,昨夜里却是一帮黑衣人灭了那山寨的……”
“唉,他们原是农民……”一人无奈道。
“吃饭,吃饭。别说这些了,小心惹上麻烦呢!”
柳伐不动声色的喝着茶,片刻放下了几枚铜钱,牵着马又往回去走。
日头正大,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加上柳伐身子尚虚,走到山上已经是满头的虚汗。他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汗,继续往寨子里走去……
挺热的天,柳伐心里却满是凉意。整个寨子一片焦黑,地上也到处都是死人,官府也来人了,捕快和众衙役都在那里候着,周围还有看热闹的农民,叽叽喳喳的。
柳伐远远的看去,只是发现少了几个人,不知道是逃了还是怎么回事?少的正是白肃风、憨厚汉子、贾晴儿。柳伐在寨子里也是养伤,倒也对其他的人不是很熟,只是这几个却是与柳伐常打交道的。柳伐心里也是思索,这些山贼大多都是被人用刀砍死,身上也多有伤痕。大多却都是脖颈处,却是一击毙命。当真是狠辣。只是贾仲景却没有什么伤痕,只是在胸口有两三个伤口。
此时尚不是午时,尸体就在太阳底下暴晒着,仵作和几个殓工在等着时机,他们做这行当,总是有一些忌讳的……
柳伐看着贾仲景胸口已干的血迹,又思量一番,差点惊出声来,他终于明白贾仲景是怎么死的了,定是用弓弩,这一下,柳伐多多少少就能猜到一些端倪来,朝廷是不禁止平民携带兵器的,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弓、弩、甲严禁民间私藏和仿制,否则便处以重罪。
柳伐看着这样汉子,倒在这里,心中也是悲哀。虽然相交不深,柳伐却是很喜欢这些山里汉子的率真和直爽,唉,一日的功夫便遭了难。
柳伐以为是天杀馆的人做的,心里又是恨又是愧。恨的是天杀馆这些人连一帮平民都不放过,愧的是因为自己,还是连累了这些好汉子。
他心里怒火冲天,紧握刀柄,手指骨节都隐隐发白。好在人多,不然他这样控制不住自己,还不知生出什么事来。
柳伐微微闭了闭眼,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只是心里的愤懑和污浊怎么能就这样吐尽,他眼睛此刻都有些红了,他牵着马,咬咬牙,转身离去。身影看起来说不上疲惫,似乎身子都矮了不少……
这片山坡还是那么熟悉,只是还剩下她一个人,他突然想起那个如春风一般的女孩儿……
“你叫谁丫头呢?……”
……
“说了,我不叫丫头……”
……
柳伐心里想着,不知道做些什么,坐了很久,有些倦了,才去山下买了些纸钱。又在这山坡上看着这些纸钱化为飞灰,飘向远方……
柳伐突然有些迷茫,父亲陪了他十年,然后说病倒就病倒了,第一天还和自己说一些话,第二天人都已经硬了。昨天这些汉子还能向自己问好,一转眼,都没了?
柳伐心里很难接受,这一段时间,他就像一张崩紧了的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断了,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柳震让他去南狱,那么去了南狱以后呢,接下来的路,到底怎么走呢?
柳伐终于走下山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走到镇上,数着手里的铜板,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苦笑一声,一枚铜钱却从指缝划过,掉在地上,清脆作响。
柳伐低下头去拾,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后面隐隐有几个人在跟着自己,虽然他们做的隐蔽,这一路上也没露出什么破绽,不免多少有些大意,只是这一下,却让柳伐看在眼里,柳伐不动声色的捡起铜钱,继续向前走,却在想着退路。
也是巧了,正是前面赶庙会,镇上士绅请来的戏班子大唱三天三夜,好不热闹。柳伐挤到人群中,不多一会,便没了踪影,后面追踪的人一下子看不见柳伐,也是一焦,不再管人的多少,走到一个岔路口,相视一眼,就开始分开追踪来。他们刚走,柳伐就走到这岔口,看着其中一个巷道,嘴角微微一扬……
不一会儿,柳伐一个人走了出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换了衣服,更是脸色焦黄,活像一个乡下汉子,土里土气的,只是柳伐心里却是十分沉重,少武恒安的人简直如蛆附骨,自己不过是回了一趟山寨就被盯上了,如果不是那人身上的木牌,自己也想不到,还以为是天杀卫的人。
柳伐现在怀疑,自己藏马的地方也有人在,如果自己过去,恐怕讨不到好。思量半天,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是觉得腹中如打雷,他有些饿过头了……
走到一家客栈,随意叫了一些饭食,又要了一些酒,夜里寒凉,少不得露宿野外。有些酒倒是可以暖暖身子。饭菜刚刚上来,又坐过来一个汉子,手中持剑,也叫了一些饭食,只是他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一个素菜,两个面饼。待饭食上来,就闷头吃起来。柳伐此刻也不去想别的,挺累的,安安心心的吃起饭来。
那人嘴倒是麻利,吃的挺快,吃完又觉得不够,又给自己碗里添了点水,喝下去,觉得没什么意思,有些艳羡的瞧着柳伐的酒。
第二十八章 风云
柳伐也是闷头吃饭,倒是没有看到这人的眼神。一个饱嗝下去,发现这人盯着自己的酒,在往自己嘴里灌水。柳伐也是无语,轻轻推过酒壶,示意他可以喝,那人也不客气,倒了碗里的水,又把酒添进去,一口下去,不觉腹中辛辣,只觉得比这水有味道多了。
几碗下去,酒壶已空,那人尤觉不够,又看着柳伐,柳伐心里也是有些好笑,又有些厌恶。柳伐看着他,淡淡道:“人可以有野心,但不要有贪心。”
那人嘴角一撇,甚是不屑:“人活一天是一天,能想一天是一天,嘿嘿……”嘴角里露出的是那种江湖的味道。
柳伐付了钱,又打了点酒,为自己留了一些,又拿着另一些走出了客栈,示意那人跟上他,那人也是不惧,何况美酒诱人。
柳伐提着手里的酒,给他说了说马所在的地方,让他为自己牵回来,这一壶酒就是他的。那人笑笑,转头便走,让柳伐在这里等他。
柳伐不知怎么回事,他觉得这个人可以做到,而不是牵了马去换酒。
天气还不是很长,柳伐睡在房檐上已经很久,打了一个哈欠,嘴里叨叨两声:“这么晚了……”心里却是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会相信他,摇摇头。
正当此时,那汉子纵马而来,身上满是伤痕,看起来是受了重伤,可是他终归是来了。
柳伐先是一怔,随即跳下来,面色复杂的看着那人:“为了一壶酒,值得吗?”柳伐此刻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人跳下马来,一手牵着马,一手伸出来,柳伐无奈苦笑,把手里的酒扔给他,那人双手接住,这一动,手臂上伤口又崩开来,渗出血来,衣服又红了不少,他也不介意。拔出酒塞,先是闻了闻香味,便连壶朝嘴里灌去,一壶酒下腹,他脸色潮红,大喝一声:“爽!”
柳伐看着这人,心里很是不解,又有些惭愧,此刻这人转过头来,看着柳伐笑了笑:“江湖浪涌,最多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人……”
“可你也不必……”柳伐还是不能理解。
那汉子拍拍柳伐的肩,微笑道:“我不会去想明天的事,我只知道在今天喝最烈的酒,玩最美的人,交最好的兄弟,哈哈哈哈……”说完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