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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家俊苦笑道:“那倒没有,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侠士让我绑住那混混,我看他很冷,就让他穿了我的衣服。”
“你倒好心。”柳伐只能摇头,暗想这书生不可理喻。来到那混混面前,见到他虽是盖着衣服,脸上也冻的铁青,见到柳伐到了近前,混混浑身发抖,求饶道:“大侠,我没有骗你,你莫要杀我!”
熊家俊一旁道:“柳伐将军,此人罪不至死,我看还是放了他吧。”
柳伐点点头,伸手为混混解开绳索,又把他的外套还给他,在他手上放了两颗银豆子,微笑道:“你受苦了,不过你不骗我,我也不会骗你。”
混混怔怔接过,搞不懂柳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柳伐缓缓起身,撮唇做哨,长哨未歇,战马已经如飞而到,和柳伐摩摩擦擦,颇为亲热。柳伐招呼熊家俊二人,“跟我先走。”
他拍马向北行去,熊家俊心道湘阴在南,你要去北方办事。怎么方便带我们前行?只是柳伐既然救了二人的性命,不要说向北,就算上刀山他们也会跟随,当下示意林可卿上马,紧紧跟在柳伐的身后。
混混捧着银豆子,一时间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见到三人远行。渐渐不见,这才确信自己逃脱了性命,突然放声大哭道:“我的亲娘呀。”
他这一哭,五感交集,到底为了什么,就算他自己都是想不明白。三人催马前行。柳伐并不言语,盘算着什么,林可卿却把发生的一切和熊家俊说了,熊家俊听到柳伐单刀入贼匪之中,有如入无人之境的时候,不由低声道:“柳伐果然不同凡响,若非这等人物。怎么会让天下盗匪畏惧?据我所知。大楚能有他这种成就之人,也就只有少武将军,只可惜……”
说到这里,熊家俊轻叹声,神色有些黯然。
林可卿却轻声说道,“家俊……”
她想要说什么,终于止住,抬头望了柳伐一眼,轻声道:“不知道柳将军要带我们去哪里。这条路是前往尘关,柳将军地所在是湘阴,我们眼下岂不是南辕北辙了吗?”
熊家俊饶是聪明,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只是道:“柳将军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二人声音虽轻。柳伐却听的清楚,马上并不回头。微笑道:“我有要事前往北方,不能送你们二人去湘阴……”
熊家俊惶恐道:“怎敢烦劳柳将军,因为我们的事情,已经耽误了柳将军的路程,这已让我惶恐。其实若萧将军有事,我和可卿径直前往湘阴就好。”
二百章 福兴
柳伐回头笑笑,“可我还是不放心,不是不放心你们不去湘阴,而是怕这路途中又起了意外,如今世道日乱,盗匪横行,孤身一人上路很是危险。带你们去尘关,那有我认识的人,可带你们去湘阴。这样的话,路虽远了些,可毕竟安全很多。”
西南现在非常乱,蛮子横行,在这严寒冬日,大理又强势插入西南战局,今年收成也不是很好,一路上,匪患的问题也是十分严重,今日虽是斩杀了一个胡吕贼,说不得明日又会冒出一个什么王吕贼,张吕贼。
熊家俊与林可卿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也知道柳伐说的是实情,方才若非是柳伐出手,他们夫妇真的只有在黄泉下相逢了。
“柳将军,这……”
熊家俊虽然素来能言善辩,此时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柳伐南下有事,虽是前途堪忧,但是他也不愿意麻烦柳伐,柳伐目中有些星火燎原般的焦急,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无妨,不必担忧,现在未时尚早,我便陪你们走上一遭,走,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柳伐摸了摸身上,却发现自己走的过于焦急,实在是找不到一个信物交给熊家俊,歉意一笑。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自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现在南宫制怒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琴素峰,实在是让他难以理解,在他的印象之中,南宫制怒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只是他所能隐忍人之所不能忍,从来也不表现出来。
这一次被安世贤伏击,南宫营死伤殆尽,亲卫,义子都死在阵中,如此深仇,南宫制怒怎么会忍了,实在是让他无法理解,现在尘关无人,仅仅依靠辛和,很难守住,湘阴距离尘关虽然不是太远,但是一路上遇到的阻碍实在是不少,如此看来,尘关无疑于孤城一座,若没有南宫制怒这样的南狱名将,尘关,怎么可能守住,更何况,他的妻儿都在尘关,这也是他不顾一切去琴素峰寻找南宫制怒的原因。
说话的功夫,三人已经到了西南平南府外,柳伐随手摘下斗笠戴到头上,压住了半边脸,策马进了小城,倒还是大摇大摆。他现在虽然和四姓是处于一种和谐的关系,但是他知道还是有不少人欲杀他而后快,为了小心谨慎,不想多事,还是遮住脸孔。
熊家俊林可卿见到他做贼一样,也是心中惴惴,柳伐拉个百姓问了下福兴记在哪里。林可卿莫名其妙,压低声音问,“福兴记是刺绣行,西南很有名气,主要是经营西南的刺绣,柳将军问福兴记做什么?”
熊家俊摇头,“方才柳伐将军说这里有认识的人,应该是在福兴记吧?可他好像也是头一次来这里。”
柳伐见到二人猜测,也不说穿,带着二人径直到了福兴记,掌柜的见到三人前来,亲自出来招呼道:“三位客官,我们这里的刺绣……”
柳伐摆摆手,“我不买刺绣,我找十口。”
他说的莫名其妙,掌柜地脸色微变,上下打量了柳伐一眼,“客官可有一文铜钱?”二人对答的蹊跷,杜如晦、林可卿相顾愕然,不解其意。
柳伐伸手入怀,掏出一枚铜钱递给了掌柜。掌柜不动声色的接过铜钱,仔细的看了半晌,又还给了柳伐,轻声道:“三位客官请到后堂说话。”
他前头带头,柳伐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后堂颇为雅致,掌柜让人奉上清茶,让左右退出后堂,这才沉声问,“这位先生,不知道可有什么吩咐?”
还不知道掌柜贵姓?”柳伐饮下一口茶,随即不紧不慢的问道。
掌柜恭敬道:“敝姓陆,陆几道。”
熊家俊大奇,心道柳伐不识得掌柜,看样这掌柜也不认识柳伐,怎么这么听柳伐的话?柳伐伸手一指熊家俊二人,微笑道:“陆掌柜,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要去湘阴,想请掌柜你帮忙……”
掌柜问道:“先生,还不知道你是否急迫,若是紧急,我可当下安排车马送他们前去。若是不急地话,可明日随商队前往湘阴,应当稳妥。”
柳伐点点头,终于放下心来,淡淡笑道:“那就明日跟随商队好了,他们也不算太急。我把他们交给了你,劳烦陆掌柜费心。”
陆几道一直没有坐下,闻言恭敬道:“先生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地本分之事。”
柳伐长身而起。“如此最好,我还有事,不能耽搁,熊兄,就此告辞。你若信得着我,听从陆掌柜的安排就好。到了湘阴,去找一个叫蒋百宴的人,他现在在湘阴,见到他后,就说是我让你来的,唔,我为你写一封信,不然也是不太方便。”
说着柳伐又传唤下人松开笔纸,沉思一瞬,终于落笔,很快写完,又用火漆包裹,随即又交到了熊家俊手中。
“拿好这个东西,交于蒋百宴,他会明白的!”
熊家俊满头雾水,搞不懂柳伐和福兴记到底是何关系。柳伐转身想走,突然又是止步,伸手从怀中掏出锭金子,塞到熊家俊的手上。
“熊兄和可卿要结连理。我无以为贺,这锭金子权当祝贺,还请熊兄不要嫌弃粗俗。”杜如晦惭然道:“那个……你……实在太过客气,我是无以为报。”
他为人谨慎,见从头到尾,掌柜只是称呼柳伐为先生,并不问名姓,也就不称呼柳伐的名姓。
柳伐微笑道:“熊兄才是过于客气了,好了。我不能再耽搁了,暂且告辞,他日再会,不用送了。”
他说完后,大踏步地走出了后堂。陆掌柜送他出去。也不多话。熊家俊、林可卿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等了片刻。陆掌柜回转,含笑道:“两位请随我暂时休息一晚,明日启程前往湘阴。”
他前头带路,带二人到了颇为幽静的一间庭院,告退出去,不一会的功夫,丫环送来了盥洗之物,也是周到恭敬。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熊家俊、林可卿二人死里逃生,历经磨难,只觉这里和仙境仿佛。林可卿疑惑问,“家俊,这柳将军豪放过人,武功盖世不言而喻,还不知道他去南方有何要事,只希望他一路平安就好。”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熊家俊摇摇头,轻叹道:“柳将军非常之人,行事简直神鬼莫测,非我能想像。他救你我的性命,又厚礼相赠,不图感恩,实在是少见的贤人,我若到了湘阴,当竭尽所能为他效力,也盼柳将军早日安然回转才好,可见他去地匆忙,只怕有极为重要险恶的事情……”
“柳将军孤身一人行事,未免太过凶险。”
林可卿忧心问。熊家俊却笑了起来,“柳将军虽孤身一人,可你看这潼关地福兴记就应该明白,他路上绝非单身,他做事最为妥当,你放心好了。”
“还不知道福兴记和柳将军有何关系?”林可卿轻声问。
熊家俊摇摇头,“可卿,不是我等应该询问的事情,也就不要妄自猜测。”
林可卿点头,依偎到熊家俊的怀中,轻声道:“家俊,你自负学问,却一直不被重用。我等早闻柳将军之名,你也早想投奔柳将军,只盼在他这种人物手下,你能一展胸中所学。”
熊家俊点头,一时间神采飞扬,虽说不要妄自猜测,可心中却也在想,柳伐到底去南方做什么,莫不是南狱出了什么问题,亦或者是西南的什么要事,这些他都无法知道,就目前为止,他也弄不明白柳伐和福兴记又有什么关系?
十口为叶,福兴记亦是叶家的基业!
柳伐此刻已经出了小城,径直赶赴金水,熊家俊猜的没错,柳伐现在要做的事实在是十万火急,这时候叶家连同同盟地士族豪门的势力若隐若现,柳伐享受着前所未有地便利。
只是说福兴记,西南各地均有分号,方便不言而喻,可却少有人知道,只凭叶家给的一枚特殊铜钱,就可调动西南的福兴记。
虽然西南平南府是沐家的地盘,但是四姓势力错综复杂,若非是叶枫提起,他也是很难想象,在这平南府,也有叶家的基业,果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福兴记,若要联系到叶家之人,当然除了铜钱,还需要暗语,两者都对,就可以吩咐福兴记的掌柜做事。柳伐虽是入主湘阴,可并不代表尘关就没有他的势力。
他在明里,叶枫暗中却是发挥了商人的精明和人脉,不停的对西南各地进行渗透,当然他地渗透并非势力方面,而大多数以生意为主。不但是阳府,甚至过西南,多少也有接应地地点,柳伐想出飞禽传信方法,再加上四姓联合同盟的士族豪门,无论柳伐到了哪里,都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便利。
现在他得了熊家俊,也不知道熊家俊是个怎么样的人,只是心里对他很有好感,到了湘阴后和蒋百宴联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柳伐摇摇头,不再去想,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二百零一章 翻船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离了熊家俊,柳伐也放下心来,看着琴素峰的方向,挥了挥马鞭,心中复杂万千。
时隔半载,很多事都改变了,很多事,却是依旧如同以往那般。
“哗哗哗……”
北风呼啸,枯黄的败叶不断的粉碎,还有不少枯藤老树只是摇摇欲坠,并无半点生机。
“呜呜呜……”
夜,深了。
琴素峰上,隐隐有灯火亮起,一座朴素的寺庙前,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帐篷,夜风中,偶尔穿过声声痛苦的呻吟,以及若有似无的呜咽。
佛度有缘人,药医不死病!
不死医,仍旧是如往日那般,并不在意寺外生灵的死活,偶尔,他也会出去,救治那么几个人,只是他们在接受治疗中得到的,是更大的痛苦。
“嘣!”
幽昏的灯台下,一个白袍人坐在一副棋盘前,手执白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终于无奈的放在棋盘上,中宫气数已尽,一条大龙已成。
在他的对面,仅仅是一个茅草做的蒲团,上面却并没有坐人,原来他只是闲敲棋子。
“痴儿!”
不死医站在门外,听到屋子里的声响,只是暗叹一声,并没有进去,南宫制怒乃是他的徒弟,更是他从小带大的,南宫制怒想什么,他自然也是最清楚不过了。
“当……”
钟声悠悠,传遍整个琴素峰,南宫制怒一愣,看着满盘棋子,眼中泛出一丝苦涩。
“去休息吧,很晚了!”
不死医终于移动了步子,隔着一扇门,不死医摇摇头,淡淡的道。
南宫制怒一惊,心中委实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