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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丛朗也慢慢蹲下去,把纸巾轻轻地塞进白冉月抱着膝盖的手中。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冉月的头离开膝盖,但仍然低着,擦了擦眼泪,“从我坐在那开始,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白冉月抚着额头,长时间的思考让她很头疼。
“是,因为苑缘天?”叶丛朗把话题转移到了一个很敏感的地方,好像女孩子纯洁的友情,只要掺和进男生,就会变味。
白冉月摇摇头:“我从来不觉得苑缘天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因为自从认识他,我就是被动的,我被动的被他带进他的那个世界,我被动的接受他的纠缠,甚至有关老燕对我的误会,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的……”
叶丛朗从第一次看到白冉月看苑缘天的眼神就知道,他们俩之间有故事,强大的好奇心促使他把话题带到这儿,他非常想知道白冉月和苑缘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丛朗自以为自己的控制力很好,可面对白冉月,好像一切都失控了。
白冉月拢了拢头发,说道:“苑缘天一开始并没有和我们在一个班,他是初二刚开学的时候才转到我们班的。他一来就坐在最后一排,因为有很多女生给他送情书,他的桌子上总是堆满了情书,他就整天埋在情书里睡觉,所以我从来没看清过他的脸。只听别人说,他如何帅,如何受欢迎,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如何有钱。但他不和我们班的任何一个女生说话,除了老燕,我现在才知道,他们老早就认识了。老燕,她漂亮,性格又很像男生,在整个年级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她,和男生出去玩更是常有的事,他们是在一个同学的生日宴会上认识的,之后就变成很要好的朋友……这些都是小亭子告诉我的。”
“那你和苑缘天呢?”叶丛朗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自从有一天我发现我的数学练习册不见了之后,就再没摆脱过他的纠缠。他把我的练习册拿走,一张一张撕下来叠成了纸飞机,扔的满教室都是;他趁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把我的眼睛拿走,用钢笔水涂成了墨镜,之后层出不穷的恶作剧更是家常便饭……我以为这都是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做的无聊的恶作剧,可他竟然告诉送他情书的女生们:我的女朋友是白冉月。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成了初三年级所有女生的公敌,我听得见,所有人都在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我知道那些话,无非是嘲笑、鄙视、厌恶,大家都在说,这样的一个女生怎么可能配得上苑缘天,她漂亮么,她有钱么,她成绩好么?我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理它,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不能去在乎,就当他们说的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白冉月在说这一切的时候很平静,仿佛她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叶丛朗这才知道,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孩儿,内心是很强大的,强大到面对那样的流言蜚语,仍旧可以毫不在乎的平静,好像那一切与她无关。
“其实,我很胆小,我很害怕。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丑陋的人被打在聚灯光下一样,没有可以遮丑的东西,那些流言蜚语就像强光一样,照得你无处遁形,无处可逃。而我,就是那个站在苑缘天旁边无处藏身的小丑……”
白冉月静静地低下头去,周围很寂静,只听到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叶丛朗摇摇头,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道:“那是你自己认为的,也许这世界上有人会嘲笑你,但有人不会,那些真正了解你,关心你的人。”
白冉月抬头,叶丛朗抬头,两人眼神交汇,白冉月清楚地看到了叶丛朗眼中的关切,突然又有想哭的冲动。
叶丛朗看着白冉月湿漉漉的眼睛:“呃,别,别哭,你泪腺太发达了点吧?你今天晚上可哭了好几次了,我怕你一会儿再脱水了。”
“你才脱水了。”白冉月好笑的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其实,我一直我们几个里最笨的,现在才知道老燕儿喜欢苑缘天。我单纯的以为他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是像哥们一样的好朋友,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我真的很笨!”
“呃,所以,你在为你抢了好朋友喜欢的人而愧疚?”叶丛朗在试探,他不在乎苑缘天对白冉月怎么样,他唯一想知道的是白冉月对苑缘天的感情。
白冉月看着他,她以为他会明白从头到尾都是她被动,没想到他也问了个这么伤人的问题。当然,以笨自命的白冉月不会想到叶丛朗问这个问题背后的深意。
她反问道:“你也这么认为?”声音有点颤抖。
叶丛朗摊了摊手,看向别处:“那个,我猜的。”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从来都没有愧疚过。没想到你和她们一样,把我想成那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最后的两句白冉月哽咽着,费力的从嘴里挤出来,牙齿发颤,几乎说不出话来。
费劲的站起来,现在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燕南的误会让她伤心、难过,可是叶丛朗的误会却让她难过的想死,只想他从面前消失,再也不想看见他。
叶丛朗不知道自己一个试探的问题会把白冉月气走,当他看到她眼睛里摇摇欲坠的眼泪时,只想把自己杀了,为什么要问一个那么伤人的问题。
叶丛朗噌的一下跳起来,快跑着去追白冉月。
白冉月当然跑不过叶丛朗,没跑几步就被叶丛朗捉住了手臂。两个人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叶丛朗抓着白冉月的手臂,感觉她在不停地发抖,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冻得。
叶丛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混蛋,答案都这么明显了,你还瞎试探什么!赶快脱下自己的外套,绕到白冉月面前,为她披上。
白冉月抬起头来,因为眼睛里都是泪水,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一眨眼,眼泪滑落,倏地一切都又变得清楚了。
叶丛朗看着白冉月清明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这时候,一切道歉的话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对比起……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我刚才的行为,明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不是那意思,可是,我还是……总之,对不起。”他不知道白冉月是否明白他这句不着调的话的意思。
“你,明白没?”叶丛朗低下头去看她。
白冉月感觉的叶丛朗的呼吸在自己的头顶,不敢抬头。可是明明她刚才很生气的啊,怎么现在一点影子都没了?
他那句话说的很隐晦,可是她似乎明白了一点,但又好像不明白。白冉月皱着眉头,她的头好疼,他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她已经没力气去想了。
白冉月闷着头说到:“你还想不想听?”
“想,”叶丛朗想都没想就回答。
白冉月拉了拉叶丛朗为她披上的衣服,她确实有点儿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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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苑缘天的故事很俗套,可是却是这个世界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开始的时候美好的如同一场童话,可却在高潮时变调,最后……没有最后,有的时候,变的开始就是毁灭。
白冉月觉得,它的结局只能用一句诗来做注脚,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他还是那个酷酷的、被所有人追捧的苑缘天,在他的生命中没有悲伤、离别、死亡。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她还是那个耀眼的如同小太阳般的公主,在她的生命中没有叛逆、逃跑、死亡。
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么这一切都只是故事。
“我知道我摆脱不了他的纠缠,想找他问清楚,因为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很怪异,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拒绝跟我谈,不是把纸条丢掉,就是贴到黑板上。没办法,就这样过了一年。”
“后来到了初三下半年,大家都在忙着准备中考,也就没有太多的时间理会恶作剧。直到有一天下午,苑缘天约我去篮球场,说有事跟我说,我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拿给我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影。我看到它时很震惊,因为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和我太像了,如果没有仔细分辨,我以为照片上的人是我;可那不是我……应该是在生日宴会上吧,他们两个打扮的像小王子和小公主一样,穿着漂亮的礼服,戴着耀眼的王冠,在切蛋糕。女孩儿看着镜头,笑得很灿烂,男孩儿没看镜头,他看着女孩儿,表情……很幸福。”
“那个女孩叫谭菲儿,她爸爸和苑缘天的爸爸一样,是商业巨头,所以他们从小就认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连我都不信,他们从8岁起就相爱了,苑缘天说也许那个时候的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相爱,可事实证明那就是爱。他们13岁时,菲儿的爸爸、妈妈要带她去欧洲定居,他们要坐火车去北京,然后坐飞机到英国。”
“从知道这个消息起,菲儿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她希望爸爸妈妈答应她不走,可是最后还是被带上了火车。火车快要开的时候,菲儿借口上厕所,从火车上跳下来,跑了。火车站其实离他们家很远,菲儿只凭着记忆找到了苑缘天的家……我想,当苑缘天看到菲儿出现在他家门口的时候,他一定是幸福的。”
“苑缘天说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他到现在还没醒过来。那时候是2003年,就是非典的那一年。菲儿从火车上跑下来时,穿过了第13车厢,第13车厢里有一个非典病人,菲儿被传染了,其实被传染的几率是很小的,但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事先设计好的一样,两个月后,因治疗无效,菲儿死在了医院里……”
的确,这一切在叶丛朗看来就像一出反转剧,开始是那么美好,结局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来了个360°大反转。
“其实,他纠缠我,恶作剧,我都不恨他,因为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太痛苦了,他只是忘不了菲儿。菲儿离世以后,他大病了一场,他说他在生病的时候,产生了幻觉,他看见菲儿来看他。从那以后,他就想方设法让自己生病……”
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滴落在草地里,白冉月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把这些告诉我,连老燕儿都不知道,说明他把我当成了朋友,我很感动……我,我其实有时候很心疼,因为从我认识他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真正开心的笑过,他失去菲儿,就等于失去了快乐……有时候,我真不明白,真不懂,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这么冷血,世上有那么多坏人,他们还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为什么要惩罚好人!”
白冉月再没忍住,放声大哭。
叶丛朗这次没有打断她,也许大哭一场对她来说是很好的发泄方式。
白冉月呜咽、呜咽的哭声,让叶丛朗的心不能自主的跟着颤抖,这个女孩天生悲天悯人的善良,深深地打动了他,仿佛世上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美好的,都是无害的。
白冉月的哭声慢慢减弱,一下、一下的抽着鼻子,眼睛里却还是浓浓的悲伤。
静静地伸出手去,他怕自己吓着这个脆弱的女孩,他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上,没有动。
白冉月看向叶丛朗,又抬眼努力地看了看落在她头上的手,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
叶丛朗把手放下来,冲她笑了一下。
“叶丛朗,谢谢你肯听我唠叨了半天,回去吧。”白冉月潜意识里觉得,后面的事不应该让叶丛朗知道,凡是有关“家族恩怨”的事,一旦扯上不相干的人,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这是白冉月从电视剧里得到的经验。
“呃,貌似你的故事还没说完,苑缘天是走了又回来的么?”叶丛朗看来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老师说的啊,不懂的就要问。
“他回来是不是要继续纠缠你?”叶丛朗看白冉月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白冉月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叶丛朗说:“不是……你别问了,总之,我们以后是朋友,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叶丛朗看得出来,白冉月确实不想说,君子不强人所难,况且是对白冉月。叶丛朗站起来,看着她的背影,说:“那行,我不问了,一起回去吧!我们在这儿呆了快一个多小时了,那个,确实挺冷的。”
白冉月听到了叶丛朗牙齿打颤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披着叶丛朗的外套。
白冉月赶紧把衣服脱下来,递给发抖的叶丛朗,有些好笑的问他:“你冷怎么不早说,还逞能。”
叶丛朗一边穿衣服,一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冉月:“哎,同学,我是怕你感冒,才借给你的,展现一下我的绅士风度,这么不领情!再说了,你刚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