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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先进之火炮,所有货物卸下之后,由广东海关统一核税,共计上缴税款一百八十七万两,各项费用扣除之后,所得约一千两百三十七万五千与两白银,连同东瀛船队所得,八旗商号再次赢得巨利,多达一千八百五十七万余两白银,消息传至京师,满朝文武俱为之震撼莫名,而八旗子弟则无不为之欢欣鼓舞,尽皆期盼着分红之时的到来。
有钱当然是好事,对于老爷子来说,钱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八旗商号的存在真正解决了八旗子弟生活日渐贫困之苦厄,这才是真令老爷子开心无比之所在,为此,特意下诏表彰了弘晴一番,不过么,却并未晋弘晴的爵位,也没有旁的赏赐,有的仅仅只是些勉励的话罢了,这等情形一出,不少八旗子弟皆为之愕然与不平,为弘晴请功之折子遂若雪片般飘进了畅春园中,帝阅之,也以为有亏欠处,遂召弘晴入畅春园问话。
“孙儿叩见皇玛法。”
时已六月中,天热得很,朝服穿在身上威风是威风,却憋闷得紧,即便这么些年下来,多少算是习惯了的,可弘晴还是觉得难受得慌,这不,自打进了园子,一路行将下来,汗水就不曾止住过,可这一行进瑞景轩,被两个大盆冰块所溢出的凉气一冲,忍不住便狠打了个哆嗦,不单没感到好受些,反倒是更憋闷了几分,只是再如何难受,礼数却也是不敢有失的,这一见到高坐在文案后头的老爷子,弘晴立马疾走数步,紧赶着抢到了近前,规规矩矩地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起来叙话罢。”
老爷子原本正在批着折子,这一见是弘晴到了,脸上立马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虚抬了下手,很是和煦地便叫了起,显见老爷子的心情相当之不错。
“孙儿叩谢皇玛法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古伴君如伴虎,哪怕是血脉相连的爷孙也不会有甚例外,此一条,弘晴自是分外拎得清,并不因老爷子此际的和煦而有甚放纵之处,恭谨万分地全了礼数之后,这才站了起来,微躬着身子,作出一派恭听训示之乖巧模样。
“嗯,晴儿近来的差使办得不错,眹甚期许之。”
老爷子心情好,加之看弘晴的乖巧模样也顺眼,这一开口便是嘉许。
“皇玛法过誉了,孙儿唯竭力耳,但有所成,那也是皇玛法洪福所致也。”
在官场厮混了如此多年,官话套话之类的玩意儿,弘晴早就玩得个顺溜无比了,一番答话下来,虽虚伪了些,却绝无半点的破绽可寻。
“小滑头,罢了,不扯这么虚文了,眹今儿个叫你来,只为一事,这么说罢,八旗都统联名保荐于尔,说是不封王不足以酬尔之功,眹看也是,不知晴儿以为如何啊?”
老爷子一挥手,止住了弘晴的虚文,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弘晴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似笑非笑地发问道。
果然是这事!
尽管在来畅春园之前,弘晴便已猜到了老爷子召见的用意之所在,可真听得老爷子亲口说起此事,弘晴的心弦还是忍不住一阵的乱颤,没旁的,封王当然是好事,就没谁会嫌弃自个儿爵位高的,问题是眼下还真不是弘晴称王的好时机,此无他,八旗都统们此番上本之心意难测,或许其中有部分人是真心实意想答谢一下弘晴,可也有不少人玩的是捧杀的把戏,没旁的,爬得越高,跌下来自也就越惨。
再说了,真要是封了王,弘晴也就须得搬出诚亲王府,独自开府建牙了,若如此,要想再似从前那般帮衬着三爷也就难了许多,就三爷那么个格局,一旦没了弘晴的支撑,立马就得暴露出其无能为的一面,夺嫡之路不说就此断绝,怕也是希望渺茫了去了,而三爷一旦无法登基,就算弘晴能晋封亲王又如何?还不是任由新君搓揉的份儿,无论是八爷胜出,还是四爷冒起,都断然不会容忍弘晴再逍遥了去,那后果真不是一般的严峻!
“回皇玛法的话,孙儿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孙儿实难承受如此之重赏也,还请皇玛法明鉴则个。”
这个王爵,弘晴是断然不会要的,老爷子话音方才一落,弘晴已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连连地请辞了起来。
“不可?为何不可啊?”
老爷子对于是否封弘晴为王其实也没真的想好,在他看来,封不封王皆可,毕竟以弘晴历年来之功,封个郡王原就是该当之事罢了,若不是弘晴年岁尚小,老爷子上回大封诸子之际便打算晋封弘晴了的,此番经得八旗都统们一致请命,老爷子还真就打算从善如流了的,之所以没有当即便准了,只是考虑到一众阿哥们的感受而已,毕竟眼下还有不少成年的阿哥都还没封王,骤然封了弘晴这个第三代,似乎有些不太妥当,正因为此,这才会将弘晴唤来相商,此际一听弘晴如此力辞,老爷子登时便来了兴致,还真就想听听弘晴会有个甚说法来着,这便笑呵呵地追问了一句道。
“皇玛法明鉴,孙儿以为有三不可,其一,我朝素来重仁孝,今诸叔伯尚有多人未曾有爵,孙儿能得以晋封贝勒,已是逾越,再要封王,恐遭世人乱议,于朝廷有大不利也;其二,孙儿虽有寸功在身,可那皆是皇玛法洪恩浩荡所致,若非皇玛法包容,孙儿怕是定然一事无成矣,又岂敢居功耶;至于其三,重农重商本自古已是有了定论的,今孙儿虽是以商利于八旗,却实算不得儒家之正道也,若是因之封王,恐于教化不利,徒惹是非,实不宜焉,有此三条在,故孙儿不敢为也,还请皇玛法圣裁。”
弘晴这么些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一番话说将下来,有理有据,就算是儒学大师在此,也断然挑不出啥瑕疵来,委婉间便已将为何不能封王说得个透彻无比。
“滑头小子,偏就你能说,罢了,尔既是不愿封王,眹也不勉强,道乏罢。”
老爷子对封不封弘晴为王,本来就是无可无不可,此际见弘晴态度如此坚决,自也就息了这么个心,笑骂了一句之后,便即将弘晴打发了出去。
“孙儿告退!”
这一听老爷子这般说法,弘晴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紧赶着应了一声之后,小心翼翼地便退出了瑞景轩,一路逛荡着出了园门,寻思着时间尚早,正打算再去工部里走上一趟,然则方才出了园门,入眼便见墨雨居然已等候在了车马停发处,弘晴不由地便是一愣,可也没多想,缓步便行了过去。
“小王爷,王爷让您赶紧回颐和园一趟,说是有要事要议。”
墨雨正自焦急万分间,突然见弘晴从园门处行了出来,自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便迎上了前去,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知道了”这会儿才刚申时不到,三爷照理应该还在礼部忙乎着才是,而今居然已到了颐和园里,显见事情必然紧急无比,弘晴自也没再多问,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之后,便即一哈腰,上了大轿子,随着李敏行一声断喝响起中,一行人等已是浩浩荡荡地向不远处的颐和园赶了去……
第四百章宿命难逃(一)
颐和园与畅春园本就只有一墙之隔,转过一道弯角,一行人等也就到了地头,弘晴方才在照壁后头下了大轿子,腰都尚未挺直,就见一人已是从旁闪出,恭谨万分地跪倒在了弘晴面前。
“子松(陈思泽的字)?”
弘晴定睛一看,立马认出了来者,赫然竟是“尖刀帮”的总舵主陈思泽,不由地便是一愣,没旁的,这么些年来,“尖刀帮”已不再是当初那等大小猫三两只的小帮会,势力范围也不仅仅只是局限于京师西城,而是早已成长为巨无霸一般的庞大势力,身为总舵主,陈思泽这几年已是少有离开总舵的时候,有甚事,大体上都是由下头人等出面办理,而今居然亲自跑此处来了,显见必有要事发生,弘晴自不敢大意了去,招呼了一声之后,便即以探寻的目光望了过去。
“小王爷……”
陈思泽生性谨慎,口风极严,并未因弘晴的探寻之意而说出内情,仅仅只是轻唤了一声。
“嗯,进园再说。”
这一见陈思泽欲言又止之状,弘晴自是更笃定其所带来的消息一准极为的重要,自是不会在这等人多耳杂地地儿多问个不休,这便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句,而后抬脚便向园门里行了去……
“启禀小王爷,属下得知可靠线报,太子殿下勾连九门提督副将坤武、丰台大营参将张参等数名将领,欲图称兵举旗,或许便在这数日之间。”
进得园门,弘晴并未急着去三爷所在的书房,而是领着陈思泽径直回了自己院内的小书房,卜一落了座,陈思泽便已是紧赶着将所得之消息禀报了出来。
“嗯?消息确实?”
对于太子有反意一事,弘晴自是早有预料,此无他,自打二月老爷子回京师时起,太子便已是被打入了冷宫,之所以没再次被废黜,不过是老爷子要其来当一挡箭牌罢了,待得老爷子整顿好朝纲,其再次被废已是迟早的事儿了的,此等情形,太子自己未必便不知,他要想上位,也就只有行“玄武门之变”,否则的话也就是混吃等死的命罢了,当然了,真要预测到太子何时会反,却是超出了弘晴的能力范围之外,在弘晴想来,太子即便要反,也理应不会在这等老爷子还在京中之际,而是该选择老爷子再次出巡之际,方能有一线之希望,而今,陈思泽居然如此笃定地说出了太子的造反图谋,饶是弘晴生性沉稳,也不禁被吓了一大跳。
“回小王爷的话,消息确凿无疑,坤武手下中军官彭明乃是我‘尖刀’中人,据其所言,太子这数日接连召见一干将领,密议连连,如今已下了衣带诏,彭明曾亲眼见过此诏书,当不致有假!”
这一见弘晴如此讶异,陈思泽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将消息来源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坤武?这厮不是与八爷素来亲善么,怎地居然跟太子混一块去了?不对味啊!
弘晴对陈思泽报出来的几名将领都谈不上有多熟悉,可对坤武这个九门提督衙门副将却还是有所了解的,据弘晴所知,此人虽不是八爷门下,可往日里却是没少在八爷门下走动,算是八爷一系的外围人物,当初公推之际,此人保荐的也是八爷,还是较早上本的几名官员之一,似这等样人居然会跑去投靠了已日薄西山的太子,个中若说没有蹊跷,弘晴又如何肯信。
“子松且先回去,加派人手,好生盯着,若有进一步消息,即刻来报。”
弘晴想了想之后,并未再追问个不休,而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句道。
“是,属下遵命!”
事态紧急,陈思泽自是不敢大意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匆匆地出了书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启禀小王爷,王爷让您赶紧去书房一行。”
陈思泽去后,弘晴并未急着去内院书房,而是皱着眉头,在房中来回地踱着步,细细地琢磨着太子欲造反之消息,正自沉思不已之际,却见墨雨又匆匆地行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出言催促道。
“嗯,本贝勒这就去。”
三爷都已是又派人来催了,尽管尚未厘晴头绪,可弘晴却也不好再迁延,这便轻吭了一声,抬脚便出了房,一路匆匆向内院书房赶了去。
“孩儿叩见父王,见过夫子,见过李先生。”
内院书房中,三爷与陈、李两大谋士早已坐定,摆出的正是议事之格局,弘晴转过了屏风之后,自不敢稍有迁延,紧赶着抢到了近前,规规矩矩地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
这一见弘晴姗姗来迟,三爷的眉头不自觉地便微皱了一下,可也没出言训斥,仅仅只是声线微冷地吩咐道。
“谢父王隆恩。”
弘晴对太子造反一事尚未厘清头绪,自是不打算急着开口道出,这便恭谨地谢了恩,站将起来,垂手而立,作出一副恭听训示之模样。
“皇阿玛今日召尔前去,说的可是封王一事么?”
三爷心绪显然不太好,并未多寒暄,直截了当地便奔向了主题。
“回父王的话,确是如此,皇玛法欲纳八旗都统之联名本章,封孩儿为郡王,只是孩儿并不愿为此,已向皇玛法请辞了。”
弘晴自是清楚三爷究竟在担心些甚,也无意向其隐瞒,这便款款地解说了一番。
“哦?晴儿为何……”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三爷很明显地松了口大气,显见是不愿弘晴真就这么独自开府建牙了去,但却并未加以置评,而是试探地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回父王的话,孩儿以为八旗都统联名一事颇见诡异,个中恐是有诈,是有人欲分化我诚亲王府之策,故,孩儿不敢从也。”
三爷就一多疑的性子,不将话说透得话,只怕三爷连睡觉都难以安稳,正因为此,弘晴自是不会有甚隐瞒之处,这便将个中道理都实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只是……,罢了,此事阿玛都记在心里了,他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