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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弘晴这话越说越是离谱;老十三登时便不乐意了;没旁的;按常理来说;他眼下可是被圈养中;就算能侥幸脱了罪;那最多也就只是能得自由;至于差使么;短时间里压根儿就谈不上;更别说能立下大功的好差使了;真要是有这么个好差使;老十三也不相信能轮到自个儿的头上;就算弘晴肯帮衬;老三那头又岂肯答应了去。
“十三叔;你看小侄像是空口许诺之辈么?”
老十三这么一不乐意;弘晴脸上的戏谑笑容也就此收敛了起来;扬了下眉头;一本正经地发问道。
“罢了;爷不跟你瞎胡闹了;有甚事直接说;再不说;爷睡了去。”
这一见弘晴认真了起来;老十三心里头倒是真信了几分;没旁的;往年老十三虽跟弘晴不是很对路;可还真就没听说过弘晴有办事不靠谱的时候;只是兹事体大;老十三着实不敢胡乱表态的;也就只能佯怒地一皱眉;没好气地吭哧了一声。
“成;那就实说了罢;小侄确实能将十三叔整出这圈子;也能让十三叔拿到一好差使;可小侄也不能白帮忙;就一条件;十三叔若是能答应;小侄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得帮着十三叔整上一回。”
弘晴还是不肯说明原委;只是在作出了保证的同时;也开出了要求;只不过并未明言罢了。
“是何条件?你且说来听听;若是能办得到;爷豁出去也得办了去;若是不能;那爷还是在这围墙里呆着好了。”
弘晴的话都已说到了这个份上;老十三自是更信了几分;不过么;与此同时;心中的警醒也就更浓了几分;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这才神情慎重地追问起了详情。
“嘿;十三叔问得好;那小侄便直说了罢;这条件说来不难;小侄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请十三叔出了这圈子之后;不可再去帮衬着四叔;就这么简单;办不办得到;就听十三叔一句话了。”
弘晴也没再多废话;几句话便将要求说了个分明。
“嗯?不帮老四;难不成你小子要爷去帮你老子么?”
一听弘晴所提的居然是这么个条件;老十三的眼珠子立马便瞪圆了起来;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道。
“十三叔此言差矣;小侄无须十三叔去帮我阿玛;嘿;就朝局趋势而论;有无十三叔之帮衬;我阿玛都是高居上首;小侄要的只是十三叔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便好;就不知十三叔意下如何了?”
弘晴自信地一笑;无甚忌讳地便点出了朝局的关键之所在。
“嗯哼;你小子就不怕爷蒙你?”
老十三打小了起便跟老四关系极好;虽不是一母同胞;可胜似手足;这十数年来;老十三鞍前马后地没少帮着老四张罗;然则自打他被圈之后;四爷却是一次都不曾露过面;再一想起当初自个儿被圈之时;四爷也不曾有太多的帮衬与缓颊;老十三心中对四爷其实已是有了看法;只不过碍于往年的情分;从不曾宣之于口罢了;此际听得弘晴要其保持中立;老十三的心已是大动了;只是事关重大;老十三并不想急着表明态度;而是斜了弘晴一眼;语气阴冷地发问道。
“呵;十三叔乃信人也;只消说了;那就一准能做到;小侄还真就不信十三叔是言而无信之辈。”
弘晴压根儿就不介意老十三的桀骜之态度;笑呵呵地给出了个自信无比的答案。“……”老十三尽管心动无比;但却并未急着答复弘晴的提议;而是眉头紧锁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四百三十一章争与不争(一)
康熙四十九年五月初九;历经劫难的“八旗商号”东瀛船队终于回到了胶澳;货船损失虽只有一艘;可人员之损失却是多达一百三十余;货物以及货款大量被劫;不算伤亡人员的抚恤;此趟东瀛之行共计亏损七百八十五万两之巨;消息传至京师;朝野为之震动;八旗子弟群情激愤;齐聚八旗都统衙门;联名要求出兵征伐无道之东瀛;一众八旗都统们也自忿恨难平;遂以八旗都统衙门之名义;联名上了本章;要求圣裁;然则老爷子却并未当场表态;只是好言慰籍诸八旗权贵;说是‘兵者;国之大事也;须得谨慎从事。’
老爷子的谨慎态度显然不能令八旗子弟们满意;没旁的;一众八旗子弟们分银子都已分成了习惯;可眼下即将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长翅膀飞了;这等失落与愤概可不是老爷子几句无甚营养的安慰话便能摆得平的;于是乎;无数八旗子弟开始了私下串联;呼战之声甚嚣尘上;竟是欲再行**聚众上谏的旧事;老爷子闻之;虽是震怒不已;却又拿一众已红了眼的八旗子弟们无可奈何;只能是下了明诏;说是将在十六日大聚群臣;以定国事;此诏一下;八旗子弟们不单没就此消停下来;反倒是更来了劲;无数闲人四下奔走;乱窜于有上朝资格的八旗权贵们府上;叫嚣着非战不可;若敢有退缩者;便是八旗之公敌。
“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师局势这么一乱;三爷可就坐不住了;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将弘晴叫了来;甚寒暄话都没有;便已是直奔了主题。
怎么回事?这事儿满天下只有弘晴最清楚;没旁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弘晴导演出来的;从一开始组建“八旗商号”;直到眼下这等乱局;都是弘晴精心策划出来的结果;就连大阪之乱也不例外——此番出海多出来的三条船里并未装载太多的普通货物;而是带去了不少制造库那头新研发出来的武器;不止是后装针击枪、机关枪等常规步兵武器;更有着十数门各种型号之火炮;这一路去东瀛;就是利用海上无干扰的特性;对各种武器进行实弹检验;为的便是取得实战数据;以备下一步的定装之用;至于大阪之乱么;也是弘晴四年前便已定下的谋略——藤田俊并非倭人;而是弘晴派去的死士;为的便是挑起大阪之乱;以此来诱发八旗子弟们的愤概之心;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海军之建设提到日程上来;从而奠定大清走向强盛的基调。
“回父王的话;据孩儿所知;事情是这样的……”
尽管心中无比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不过么;弘晴却是没打算说出内里的蹊跷;没旁的;只因这等勾当实在是太过阴暗了些;实不足为外人道哉;哪怕面对着的是三爷;也一样不会有例外;正因为此;弘晴也就只是就事论事地将东瀛那头发生的事情述说了一番;至于藤田俊一事么;却是连提都不曾提过半句。
“原来如此;这便倭人当真可恶;竟敢抢我大清之财物;实是当诛!”
三爷也在旗;按其爵位;每年也能从八旗商号分到两千余两的银子;当然了;以三爷眼下之绰阔;自是不在意那么点散碎所得;不过么;也没人会嫌钱多不是;再说了;八旗乃是大清江山之根基;三爷自是不能坐视八旗子弟吃了亏;该表的态自是得表坚决一些才成。
“父王说的是;倭人素来无信誉;唐初时从我中华之地偷师学了些本事;不单不感恩戴德;还每每窥窃我中华;前明时更是肆意骚扰我华夏;杀人盈野;抢掠无算;而今贼心兀自不死;今番敢抢我八旗商号;来日倭寇之乱或又将重演也;此不可不防啊。”
弘晴要想在朝议时取得胜果;第一个要说服的人便是三爷;有鉴于此;他自是乐得火上浇油一把;言语间已是不动声色地将大阪之乱上升到事关社稷的高度上;照此际的情形来看;似乎有夸大其词之嫌;可若是照之弘晴所经历的后世来说;却是十足十的实诚之言。
“嗯……;晴儿所虑虽是有理;然;阿玛观皇阿玛之意;似无意行远征之举;若强自要谏;却恐皇阿玛见怪;须不是好耍的。”
三爷饱读史书;自是知晓前明时倭寇之乱有多惨烈;实际上;前明的经济之所以会衰败不堪;与倭寇之乱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从本心来说;三爷倒是很赞成弘晴的提议;只是一想到老爷子迟迟不对此事表态;三爷却又不免患得患失了起来。
“父王明鉴;孩儿以为皇玛法非不欲战也;只是担心战不能胜耳;毕竟那东瀛之地远处海外;大海行船;本就难言万全;加之又有蒙元两次渡海东征皆惨败之先例在;皇玛法自不敢不慎;然;在孩儿看来;此虑不过小事耳;孩儿自有策能平之。”
弘晴对老爷子的心态可谓是了解得极为透彻;在他看来;老爷子眼下早已不复早年时气吞山河的霸气;想的只是平平稳稳地渡过最后的晚年;只是又碍于武功赫赫的声名;却是不愿自身晚节不保;这等矛盾心理的作用下;老爷子自不免有些畏首畏尾了去;只不过眼下群情汹汹;老爷子想强行将八旗子弟们的怒火压将下去;也不是件容易之事;到了末了;是战是和;还在两可之间;而这;早在弘晴的预料之中;自是早就有了应对之道;此际说将出来;言语虽平和;可内里却满是掩饰不住的自信之神采。
“哦?晴儿有何妙策;且说来听听。”
对三爷来说;战与不战其实都无所谓;不过么;若是能顺应八旗子弟之心;又能体恤老爷子的苦心;那自然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三爷不可能不动心;这一听弘晴这般说法;兴致顿时便大起了;紧赶着便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回父王的话;此事说来不难;‘八旗商号’这数年来往返东瀛已是多回;早已对沿路航线之水文了若指掌;断不致有当年蒙元不识水文而遭风暴袭击之虞也;且;澳门船厂造舰之技术已是成熟;可在一年内造出渡海所需之战舰四十艘以上;加之航海学校每年之毕业生源也足以聚拢到大批之水手;水师之根本已全;另;孩儿所管之工部也已设计出了一大批火炮、火枪;足以为水师官兵之用;再;我八旗人口繁衍极快;虽有‘八旗商号’之补给;却难保将来之恒定;是故;若能以八旗冗员成军;以讨东瀛;则可解兵额有限之厄也;对此;孩儿已是有了个不成熟之策略;还请父王斧正。”
弘晴先是将所谋之根本详细地解说了一番;末了;更是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尚未蒙上黄绢的折子;双手捧着;递交到了三爷的面前。
“嗯;此策确是大有可观之处;夫子、子诚;您二位也都看看;且再好生计议一二。”
弘晴的折子不算短;厚厚实实的数十页;洋洋洒洒近万言;三爷虽是看得很快;可也足足花了一炷香还多的时间;方才算是大体过了一遍;心中已是有了定数;不过么;倒是没急着下个定论;而是慎重其事地将折子递交给了端坐在一旁的陈、李两大谋士。
“可行!”
陈老夫子照旧是一贯的言简意赅;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折子之后;也就只给出了两个字的答案。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小王爷此策乃谋国之道也;上体天心;下顺民意;实属万无一失之策;当可照此上奏;陛下必无不准之理。”
李敏铨其实并不懂军事;对弘晴所献出的折子么;也就只是雾里看花罢了;但却不妨碍其对此策狠夸上一番。
“嗯;既是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也好;只是;唔;只是这统军出征者么;晴儿可有何考虑么?”
三爷原本就认为此策可行;之所以问计于两大谋士;那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罢了;此际一见两大谋士皆无异议;他自是乐得捞上这么一功;只不过在拍板之余;三爷突然又起了将帅位捞自个儿手中的心思;没旁的;三爷这近十年来;文治方面已是表现得无比出众了;可在武功上么;却是乏善可陈;除了河南剿灭白莲教一事上有过点微不足道的的战功之外;再无甚拿得出手的业绩;对于此番东征这等唾手可得的军功;三爷自不免眼馋得紧了些;只是自请的话又不好说将出来;这便拐着弯子地问了弘晴一句道。得;麻烦;老爹的贪心病儿又犯了!弘晴对三爷可是了解得很;尽管其并未明言;可那支支吾吾的态度一出;弘晴又怎会不知三爷心里头到底想的是啥;无非是打算将这等开疆拓土的巨功捞自个儿怀里罢了;这么个心思虽美好;可惜却不现实;个中蹊跷颇多;身为人子;却又不好将话说得太过;当真令弘晴很有些个哭笑不得的……
第四百三十二章争与不争(二)
军功可是好东西来着;就没谁不想要的;若是可能的话;弘晴还想着自个儿领军出征呢;可惜想归想;说到底却是不可能之事;没旁的;只因形势所然——就眼下朝局而论;三爷一方已是有了两部在手;又有诸多阿哥为援;尽管甚少显示肌肉;可要想瞒过老爷子的法眼;那是断无一丝的可能性;这还不算三爷与弘晴的诸多门下奴才;更遑论有着“麒麟商号”这么个吸金怪兽在;诚亲王一系可谓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真要是比拼实力的话;便是连八爷一方都不是三爷的对手;如此情形下;老爷子又怎可能会不起忌惮之心;又怎可能放心让三爷父子去插手军权;真要是三爷自请率部出征的话;那一准要挨老爷子的大板子了;别说三爷了;就算弘晴想去;都没一丝的可能;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父王明鉴;儿臣以为但消准备充分;此番无论是谁挂帅;那都是必胜之局;只是孩儿以为此等功劳虽好;却并不宜争。”
道理说穿了狠简单;可能想透这么个理儿么;却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儿;至少三爷就没想明白;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就想去争功劳;当真令弘晴实在是不知该说啥才是的;可不说么;却又显然不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