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玛法圣明;孙儿叩谢皇玛法隆恩!”
老爷子这话一出;就等于弘晴平白捞了个郡王的头衔;哪有不赶紧谢恩的理儿。
“晋卿对朕的处置可有甚异议否?”
老爷子笑着虚抬了下手;示意弘晴自行起身;而后又将目光转回到了李光地的身上;似笑非笑地发问了一句道。
“陛下圣明;老臣感佩不已;只是老臣还有个提议;还请陛下垂询则个。”
李光地提议弘晴封王之本意是要分化三爷父子;可却没想到弘晴会玩出了这个手偷梁换柱的把戏;有心想要反对么;老爷子的金口都已是开了;这会儿要是再有异议;那可就有不识抬举之嫌了;李光地自是不会去做那等傻事;也就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心中当真憋屈得够呛;不过么;却并不肯就此作罢;一计不成;立马又再卷土重来了。
“晋卿有话只管说;朕听着便是了。”
能如此顺利地了结了一桩麻烦事儿;老爷子的心情显然是不错;并未见怪李光地这等有些不知进退的强出头;笑着便准了其之所请。
“陛下明鉴;老臣若是没记错的话;仁郡王是康熙四十三年到的工部;到如今;已是八个年头了;期间建树颇多;硕果累累;却是令人钦佩;然;老臣却以为若是仁郡王再去工部;实有大不妥焉;理由有二:其一;工部者;国之重器也;长期把持于一人之手;非社稷之福焉;其二;仁郡王乃社稷才也;文武兼备;长期拘于一部;实于成长不利哉;故;老臣以为当轮转它部为宜;此老臣之浅见也;还请陛下圣裁。”
李光地今儿个可是铁了心要往死里坑弘晴一把的;概因错过了今日;再想撼动弘晴的地位可就难了;没见弘晴如今都已是郡王了么;再加上其对工部的掌控力度无比强大;旁人要想插手其中怕是连门都没有;有鉴于此;哪怕会惹来老爷子的猜忌之心;李光地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皇阿玛;儿臣以为安溪老相国所言正理也;于公于私;仁郡王轮转其它部门都是不二之选择;儿臣肯请皇阿玛明断。”
李光地话音刚落;不等老爷子有所表示;九爷已是大步从旁闪了出来;高声附和了一把。
“皇阿玛;儿臣也以为安溪老相国所言大善;仁郡王既是文武双全;就该有更大之发展才是;各部轮转或相宜焉。”
“皇阿玛;儿臣也以为安溪老相国所言不差;肯请皇阿玛圣裁。”
“皇阿玛;儿臣以为仁郡王多才多艺;非一部一司可限制者;长期置于工部;确非善策;还请皇阿玛明鉴。”
……
九爷的出头显然就是个信号;旋即便见四爷、八爷、十爷、十四爷全都跟着站了出来;皆是力挺李光地之建议;而反观三爷一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下;一时间还真就没了头绪;有心反对也找不到个恰当的理由;只能是在一旁面面相觑不已;朝议的舆论倾向显然对三爷一方大为的不利。
切;没出息;玩来玩去都是釜底抽薪这么一招;浑然没半点的新意;无聊!
四爷与八爷的联手架势一出;三爷一方的阿哥们这会儿都茫然不知所对;可弘晴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没旁的;这一幕也早就在弘晴的预料之中;至于应对之策么;弘晴心中也早就有谱了;不过么;弘晴却是并不打算急着出言反驳;而是静静地等着老爷子的发问。“晴儿对此有甚看法么?”还别说;老爷子真就动过让弘晴挪挪窝的想头;倒不是对弘晴把持工部有甚不满;而是真心想要历练弘晴一番;甚至考虑过将素来不许于人的吏部交给弘晴去打理;换而言之;李光地先前的封王提议以及这会儿的让弘晴挪窝之建议;都是老爷子心中早就存着的想头;正因为此;尽管明知李光地这是有意在为难弘晴;老爷子也并不是太过在意;只是并未急着下个定论;而是慎重其事地又将问题抛给了弘晴。
第五百章预料之中的阻击(三)
老爷子尽管没表态;可将问题抛给弘晴的举动本身就已经是等同于表态了;那意思便是老爷子并不反对将弘晴调出工部;这么个意思一出;大殿里立马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等的目光齐刷刷地全都聚焦在了弘晴身上;都想听听弘晴对此又能有个甚说法来着。
得;老爷子还真就意动了;头疼!
只一听老爷子如此问法;弘晴立马就猜到了老爷子的心思所在;虽是头疼不已;可也能理解老爷子的想法;没旁的;彼此站的高度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于弘晴来说;稳固住工部这个基本盘;乃是立足朝堂的根本;纵使将来老爷子真改变了立储的意愿;己方也能有一搏之力;不说多;光是工部制造出来的武器弹药拖将出来;随随便便就能武装出十数万大军的;还真就不怕四爷、八爷等人能翻了天去;当然了;这等心思那是万万不能宣之于口的;而对于老爷子来说;让弘晴到各部去历练上一番;显然是培养***人的最佳方案;至于会不会出现朝局翻盘的事么;老爷子却是压根儿就没考虑过;此无它;老爷子可是自信惯了的;在他看来;一众儿子们就算是蹦跶得再欢快;也断难翻出五指山去;正是出自这等自信;老爷子才会有着让弘晴动上一动的心思。
“皇玛法明鉴;安溪老相国与诸位叔叔们皆是一片好心;孙儿感激不尽;然;所谓术业有专攻;孙儿之志只在工部;且眼下工部诸般产业之布局方才展开;孙儿也不愿在此关键之时离开工部;还请皇玛法恩准。”
头疼归头疼;老爷子有问;那可是迁延不得的;弘晴也只能是飞快地组织了下语言;满脸诚恳地婉拒道。
“晴儿这话可就说得不妥了;我朝文风鼎盛;人才济济;栋梁材比比皆是;能主持工部大局者怕是不少罢;晴儿大可放心去各部历练;工部诸般事宜断不会出身岔子的;晴儿若是能历练出来;实是我社稷之福也。”
弘晴话音刚落;不等老爷子有甚表示;九爷已是笑呵呵地从旁插了一句;一派为弘晴着想之模样。
“着啊;九哥这话说得对;晴儿此番远征东瀛;一去便是经年;不也没见工部有甚乱子不是?嘿;依我看啊;弘历这小子也不错;是该让其也多历练上一番;如此方可显我天家子弟人才辈出么。”
九爷话音一落;十爷立马唱双簧般地叫了声好;大大咧咧地便扯了一大通。
“皇玛法明鉴;孙儿自前年到了工部;一直以晴兄为学习之榜样;蒙晴兄不弃;多有提携;孙儿长进不少;愿为晴兄解后顾之忧;还请皇玛法恩准!”
十爷方才刚提到弘历;弘历便即从队尾冒了出来;一派慷慨激昂状地便自请了起来;这等配合不可说不默契;毫无疑问;四爷与八爷一方压根儿就是套好了的;若不然;步调又岂能如此之合拍。
弘历此言一出;正蹦跶得欢快的九爷、十爷立马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等的目光全都瞧向了老爷子;很显然;这就是要逼着老爷子作出个决断了。
“嗯;历儿能有此心怕不是好的;晴儿以为如何哉?”
于老爷子来说;弘历与四爷这对父子也是考察的对象之一;尽管到目前为止;四爷父子的表现尚无法跟三爷父子相提并论;可也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尤其是弘历;这一年来主持中央银行事宜;真就干得不错;老爷子可是都看在眼中的;这会儿一听弘历如此自请;老爷子真就有些意动了;不过么;为慎重起见;还是问了弘晴一句道。
丫丫个呸的;这混小子居然想抢班夺权;苦头看来还没吃够么;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小子还真就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弘晴这么多年的官宦生涯磨砺下来;早已到了喜怒不形于色之地步;可真见到弘历如此大言不惭地要顶替自己之时;眼中还是不免闪过了一丝的怒意;当然了;怒归怒;这等场合下;弘晴自不敢有甚失礼之表现;不过么;心里头已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弘历一个深刻的教训。
“回皇玛法的话;孙儿以为此议不妥;非是孙儿瞧历弟不起;实是以其之能力;尚不足以掌工部之重。”
双方既已是扯破了脸;弘晴自不会再给弘历留甚面子;毫不客气地便表明了态度。
“晴儿这话过矣;历儿虽是年轻;却也是我天家千里驹;一年来;中央银行可是打理得井井有条;诸般臣工无不交口称赞;以此才干;何处不可去得?”
弘晴这等言语一出;九爷可就看不过眼了;不屑地撇了下嘴;坚定无比地便硬挺了弘历一把。
“嘿;晴儿如今是郡王了;这就瞧不起旁人了?这等态度怕是要不得罢?”
十爷同样看弘晴不顺眼;阴恻恻地便从旁讥讽了一句道。
“十弟切不可如此说法;晴儿考虑问题想来周详;既是如此说了;想来定是有所见才是;不妨先听听再看也好。”
九爷、十爷两个可着劲地挤兑弘晴;三爷身为其父;虽是愤怒不已;却也不好在此际出头力挺弘晴;也就只能是在一旁干着急而已;好在五爷厚道;这一见三爷脸色不对;有心帮衬上一把;这便从旁站了出来;支持了弘晴一番。
“五哥说得是;成与不成;须不是自认便可;终归须得比较才知高下。”
五爷这么一站出来;早就摩拳擦掌不已的老十六可就憋不住了;猴急地便也跟着出了列;态度明确无比地站在了弘晴一边。
“够了!”
五爷与老十六这么一出头;七爷、老十一等人也都跟着要动;真要是这几位阿哥也站了出来;立马就是大对决之势;而这;显然不是老爷子乐见之事;正因为此;老爷子没给其余阿哥再开口的机会;已是寒着声地低喝了一嗓子。
“皇阿玛恕罪;儿臣等失礼了。”
老爷子这么一冷哼;一众阿哥们自是不敢再放肆;各自躬身告了罪。
“哼!”
老爷子之所以不立储君;怕的便是一众儿子们闹家务;可千防万防;还是怎么也防不住;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急;与此同时;却也无奈得紧;概因该说的道理早就说过无数遍;该骂的也不知骂过多少回了;却浑然没半点效果;一众阿哥们当面都应对得漂亮无比;可过后么;该做啥照旧做啥;这等情形之下;老爷子实在是连骂都懒得再骂了;也就仅仅只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眼神锐利如刀般地环视了一下众人;逼得一众阿哥们全都慌乱不已地低下了头去。
“晴儿;你来说;历儿又是如何担不起工部之重的;嗯?”
今儿个老爷子召众人前来;本来是想着借此机会好生嘉奖一下得胜而归的老十三与弘晴;却没想到最后居然闹成了眼下这般模样;原本大好的心情早就被破坏殆尽;有的只是满腔的火气;连带着对弘晴都有了些不满;问话的语气自不免寒了些。
“回皇玛法的话;工部掌天下工程之权柄;而今要务有三:一曰:治河;今之河南境内河道已是疏浚将毕;然;山西、陕西等处河患依旧悬而不决;须得尽速治理为上;因地势不同;前番河南所用之策已不敷用矣;所费之银两非小;若无四千万两银子;恐难有根治之效;今;国库虽盈;要想拿出偌大一笔银两;也殊非易事;其二;海外商道既已打开;贸易额逐年上涨;若无相关之产业布局;恐将有不利焉;其三;我大清境内官道久已不修;损毁日趋严重;桥梁更少;南北往来极为不便;一旦国家有事;大军运转艰难;为居安思危故;也该到了所有整治之时;所费之银两较之治河恐更巨矣;孙儿虽不曾细算过;可大体的数额还是知晓的;非一亿五千万两银子不可;有此三桩事在;故孙儿敢断言历弟绝无担起此责之能!”对于工部接下来应做的事儿;弘晴早有规划;原本还没打算即刻搬上台面;不为别的;只因这些事干系太大;所涉及的方方面面也实在是太多了些;属于可以做;不好说之事;奈何遇到了弘历要夺权的情形;弘晴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言语款款地便将三大难题摆上了桌面。傻眼了;全都傻眼了!这一听弘晴道出了如此恢弘的规划;大殿中所有人全都愣在了当场;就连老爷子也不例外;此无他;这三桩事儿随便一合计;要动用的银子可不是万儿八千两;而是几亿的白银;就眼下国库里那五千万不到的银两;连铺个底都不够;别说弘历了;就算是老爷子自己都没半点的底气;于是乎;弘晴的话音都已是落定了良久;大殿里还是一派的死寂;谁也不敢在此时冒出头来;大殿里静悄悄地;怕是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
第五百零一章预料之中的阻击(四)
“仁郡王果然是豪气过人之辈;就不知这等规划您自己可能办得到否?”
眼瞅着众人气势尽皆被夺;李光地可就有些稳不住了;道理很简单;他今日可是当庭跳出来跟三爷父子过不去的;一旦不成功;待得三爷父子缓过了气来;又怎可能有他的好果子吃;前些年他被罢官的前车之鉴尚在;李光地实在是承担不起再次失败的下场;正因为此;明知弘晴敢当众提出这等规划;必是有所准备;可李光地还是硬着头皮提出了质疑。
“呵;历弟可能为之否?”
弘晴压根儿就没理会李光地的质疑;仅仅只是淡然地一笑;便即将视线落到了弘历的身上;带着明显戏谑意味地问了一句道。
“晴兄豪情实是令人肃然起敬;此等规划美奂美轮;气概磅礴;开古来未有之创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