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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寒着声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弘晴既是如此吩咐了,跟随在侧的李敏行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恭谨地应了一声之后,点了一名嗓门大的侍卫的名,交待其前去叩关。
“关上的人听着,我家王爷已至,尔等还不赶紧开门迎驾!”
弘晴正当红,其手下的侍卫们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个顶个的骄傲,这不,哪怕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卫,喊门的语气都冲得很,当即便令弘晴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不过么,倒也没呵斥那名侍卫的不是,概因弘晴自己对关上守卫的懈怠也已是颇为的不满。
“末将年羹尧叩见王爷!”
那名王府侍卫这么一喊,死寂一片的关城上立马便有兵丁探出了头来,朝下一看之后,又很快便缩了回去,不多会,关内已是一派的慌乱之噪音,半柱香过后,关门终于敞开,一名身着参将服饰的壮硕将领领着十数名武官大步从关内行了出来,疾步抢到了弘晴的马前,干脆利落地打了个千,恭谨万分地见了礼。
嗯?这厮怎跑此处来了!
一见来者是年羹尧,弘晴的眼中立马闪过了一丝精芒,没旁的,有着两世的经历在,弘晴对年羹尧这个四爷手下的悍将可是注意得很,自是清楚其前年才刚外放了四川任游击将军,这会儿居然跑娘子关来当参将了,这官也未免升得太快了些。
“原来是亮工啊,免了罢。”
弘晴心中虽是犯猜疑,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笑呵呵地虚抬了下手,很是和煦地叫了起。
“谢王爷隆恩!”
年羹尧行走四爷门下多年,自是见过弘晴几次,然则彼此身份相差太远,并无甚交往可言,此际一听弘晴叫出了自己的字,年羹尧自不免有些吃惊,不过么,倒也没忘了礼数,仅仅只是恭谨地谢了恩,并无甚旁的话语。
“亮工何时到的任,原先关上守将臻明如今又去了何处?”
弘晴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年羹尧好一阵子之后,这才面带微笑地问了一句道。
“回王爷的话,末将是上月二十一到的任,臻将军据闻是去了丰台大营,高升了副将。”
年羹尧乃是进士出身,不过么,自打入了仕,就干的是军伍的行当,先是被四爷安排在兵部历练了三年,而后便即外放了四川提督府的游击将军,身上丝毫没半点的文人气息,有的只是军人的强悍,回答起弘晴的问话来,自不免就显得硬梆得很。
“哦,原来如此,那倒是要恭喜亮工高升了,只是本王却是不明白,这开关之时辰已过,为何关门依旧紧闭,莫非陉内有事发生么?”
年羹尧应答极为的简单,摆明了是不愿多拉扯,然则弘晴却是压根儿就不以为意,一脸轻松状地点了点头,似乎极为随意地便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不瞒王爷,陉内确是有案发生,就在昨日,一伙流窜而来的江湖大盗血洗了一支商队,劫掠钱财无算,更杀害了数名商旅,末将惊闻此事,自不敢怠慢了去,已行文山西巡抚衙门,目下回复未至,为防盗匪再造杀孽,末将不得不小心关防,若有得罪处,还请王爷海涵则个。”
哪怕是面对着赫赫有名的弘晴,年羹尧的气势也丝毫不弱,不亢不卑地行了个军礼,公式化地应答了一番。
“竟有此事?亮工可曾查出线索否?”
这一听年羹尧这般说法,弘晴脸上的笑容顿时便不见了,神情凝重无比地看了看年羹尧,语气沉痛地追问道。
“末将惭愧,眼下只知那帮蟊贼似乎与白莲教有关,为首者自称‘无生大帝’,至于其余线索,末将尚未曾查出,还请王爷见谅。”
弘晴此问一出,年羹尧黝黑的脸上立马便露出了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红晕,似乎极为惭愧地低下了头,苦笑着给出了个答案。
“‘无生大帝’?又是这厮!白莲教不除,天下难有宁日,亮工须得打起精神,严加稽查,断不可使这等恶贼逃出生天,本王回京之后,定当向皇玛法求个旨意,下文刑部,海捕此獠!”
一听年羹尧这般说法,弘晴当即便怒了,一股子杀气陡然大起,恨声便赌咒了一句道。
“是,末将自当竭力而为之。”
年羹尧一向以胆大而著称,行事向来肆无忌惮,可被弘晴这等冲天的杀气一冲,还是不免有些心惊不已,好在城府足够深,倒也没甚失态之表现,躬身应诺的应答干脆利落依旧。
“嗯,亮工之忠心,本王是信得过的,此事在圣旨未下之前,就先由亮工办着,待得刑部海捕文书下后,再另做计较,就这么定了,亮工可敢为否?”
弘晴嘉许了年羹尧一句之后,又毫不客气地将缉拿白莲教匪徒的任务强压在了其身上,话虽是问话,可内里却满是不容置疑之意味。
“喳!”
尽管弘晴不是自个儿的顶头上司,更不是自己的主子,可弘晴以钦差王爷的身份将这么桩差使压将下来,年羹尧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在此际说上个“不”字的。
“嗯,那就辛苦亮工了,全体都有了,随本王来,过关!”
该了解的都已是了解过了,该说的都已是说完了,弘晴自不想再多啰唣,深深地看了年羹尧一眼之后,一挥手,高声便下了令。
“王爷且慢,血案方才发生,白莲教匪应不曾走远,末将以为陉内安全堪忧,还请王爷稍候几日,容末将清除了陉内隐患再过陉也不迟。”
没等弘晴策动胯下的战马,年羹尧已是紧赶着建言了一句道。
“无妨,本王自有分寸,亮工办好自个儿的差使便成!”
弘晴并未接受年羹尧的好意,不耐地一挥手,不甚客气地教训了年羹尧一句之后,便即策马呼啸着率部冲进了关城,瞬息间便已是去得远了……
第546章 巍巍太行(二)
“关紧城门!”
年羹尧躬着身子目送弘晴一行穿过了关门,直到隆隆的马蹄声渐渐消停了下去,方才站直了身子,昂首阔步地走向了关城,头也不回地断喝了一嗓子。
“年将军,这,这怕是不妥罢?”
年羹尧此令一下,原本静静地跟在其身后的诸将们立马便是一阵骚动,更有一名资历最深的游击将军惊疑不定地提出了疑义,没旁的,井陉乃是晋冀两省之间的重要商道之一,尽管这时节商旅较少,可也只是较少而已,并不是绝迹,实际上,每日里前来通关的商旅依旧不下数百之多,没有上峰的命令,擅自封关的话,那可是死罪一条,自由不得诸将们不为之紧张不已的。
“尔敢质疑本将军令?”
那名游击将军话音刚落,就见年羹尧霍然回过了身来,手按着刀柄,阴森无比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来。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只是……”
年羹尧的杀气这么一迸发,那名游击将军顿时被冲得个面色煞白不已,连道不敢之余,又试图解释上一番,只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哼,本将的命令只说一遍,有敢违者,杀无赦!”
年羹尧阴冷地扫视了一下慌乱不已的诸将,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杀气十足地下了死命令。
“喳!”
年羹尧到任虽尚不足一个月,可手段之狠辣却是众人皆知之事,在场的诸将就没有不怕其的,此际听得年羹尧这般下令,尽皆心神暗凛,哪敢再多啰唣,只能是各自躬身应诺不迭……
“王爷,情形似乎有些不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年羹尧在娘子关上如何威风八面,却说弘晴率部穿过了关城,一路行进了陉内的古道,直到转过了一道山崖,出了关上守军的视线之后,李敏行这才策马赶到了弘晴身旁,压低声音地进言了一句道。
“嗯,树欲静而风不止,世事终归如此罢。”
压根儿就无须李敏行来提醒,早在第一眼看到年羹尧之际,弘晴便已看破了蹊跷,只不过弘晴心中别有计较,不想说破罢了,此际听得李敏行这般说法,弘晴也只是寒声感慨了一句,却并未因此而停步不前。
“王爷,前路必然有埋伏,末将以为我等还是先行退回关外为妥。”
李敏行乃是王府侍卫统领,身负重责,自是不敢坐视弘晴去冒险,这便紧赶着出言建议道。
“呵,来不及了,本王若是料得不差的话,不止我等身后的娘子关已然封关,便是前方的井陉关也不例外,若非如此,商旅何至于绝迹若此,一帮小儿辈下了如此血本,又岂容得本王轻易脱身了去。”
李敏行的话音刚落,弘晴便已是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语气淡然而又略带一丝苦涩地点明了己方之处境。
“这……”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李敏行当即便愣住了,一时间还真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虎有图人意,人有谋虎心,说到底不过是看谁的算计更深罢了,传令下去,全军急行,日落前敢到栢井寨。”
弘晴显然不想再就此事多加议论,感慨了几句之后,便即提高声调地下了令,而后一抖马缰绳,加速向前奔驰而去。
井陉的道路难行是出了名的,一边是奔腾汹涌的桃河,另一边则是高大陡峭的山崖,尽管全陉也不过就八十余里而已,可艰险之处颇多,纵使是单骑奔行,也颇为的艰难,就更别说弘晴一行中还有着数辆马车,哪怕弘晴已是下了急行军的命令,全军的速度依旧快不起来,不过么,倒也不算慢,总算是在落日之前赶到了栢井寨前。
井陉虽险,但却并不是一味的狭窄,沿途也有着几处山间的平缓,自秦时起,便有百姓在山中定居,栢井寨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处村落,只是这个所谓的最大,其实也不过就三十余户人家罢了,坐落在道旁的山坡上,村中百姓大半以耕田为生,兼或也为往来的客商提供些膳食住宿的方便,民风颇为的淳朴,上回经过井陉时,弘晴也曾在此打尖过,虽不曾多逗留,可对寨子里的祥和之氛围却是有着深刻的印象,此际遥遥地望见了落日下的小村落,弘晴的嘴角边不由自主地便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全军止步,道旁扎营!”
栢井寨并不大,自是无法容纳得下弘晴一行三百余号人马,别说住宿了,便是打尖都难,再说了,弘晴也没打算去做那等扰民的事儿,在离寨还有两百余步之距上,便即勒住了胯下的战马,一挥手,止住了全军的前行。
“哟,几位总爷,您们可是要打尖?”
安营扎寨的粗笨活计自有一众侍卫们去张罗,闲来无事,弘晴便领着李敏行等几名侍卫施施然地向栢井寨行了去,这才刚到了村口,就见一店小二模样的汉子紧赶着迎了上来,谄笑不已地寒暄着。
“小二哥,怎地没见孙老三?”
弘晴前番路过栢井寨之际,也曾在村口的小茶馆里打过尖,这一见迎上前来的店小二并未原先的那位,眼中立马有道精芒一闪而过,可也无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笑呵呵地探问了一句道。
“哟,这位爷识得三哥啊,呵呵,不瞒爷,三哥去了平定县,说是要进些酒水货物,让小的替几天,来,来,来,您几位里面请。”
听得弘晴提起了孙老三,店小二很明显地愣了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笑呵呵地解释了一番,又殷勤地将弘晴等人往小茶馆里让。
“哦,原来如此,小二哥不必忙乎,我等就要三、五斤卤牛肉,切好了,再来几样酸菜之类的,带了便去。”
弘晴并未往下再追问个不休,而是笑着点了点头,缓步走进了凉棚,随意地便端坐了下来,和煦地吩咐了一句道。
“好叻,您几位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剁了去。”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地便回了柜台之后,从桌面下拿起了几大块卤牛肉,手脚麻利地过了称,抄刀子便在案板上剁了起来,手法当真娴熟得很。
“小二哥,村那头挤着那么多人,你这生意怕是有得做了。”
弘晴一派随意状地环视了下周边,而后将视线落在了忙乎着的店小二身上,笑呵呵地打趣道。
“托您的福,还成罢。”
店小二头也不抬地剁着肉,随口敷衍着,显然不怎么想解说村东头的事儿。
“呵呵,小二哥可知那都是些啥人来着?”
店小二不想说,弘晴却是偏要问。
“唉,都是白莲教闹的,昨儿个前路上一伙商队被劫,据说还死了几个人,报了官,也没见官军有啥说头的,这不,几家商队都不敢走夜路了,全凑在这村东头,吵都吵死了,当真晦气!”
弘晴这么一问,店小二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用力地剁了几刀,气愤愤地便抱怨了起来。
“呵,那敢情烦人,看来这井陉道不整顿怕是不行了。”
听得店小二这般说法,弘晴轻笑着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之后,也就没再多啰唣,就此沉默了下来,茶馆里只余店小二剁肉的咄咄之声在响个不停。
“几位爷,您们要的事物都已备好,承惠您们一两五钱银子。”
不多会,店小二剁好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