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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糊了的,弘晴心中立马便是一动,不过么,倒也没敢多耽搁,紧赶着抢上前去,恭恭敬敬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嗯,平身罢。”
老爷子虚抬了下手,很是和煦地叫了起。
“谢皇玛法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晴恭谨地按着朝规一丝不苟地谢了恩,而后方才站了起来,身形微躬地摆出了副恭听训示之乖巧模样。
“节略,朕已看过,写得尚可,只是有数处不甚分明,朕想听听尔之详述,且就说说罢。”
老爷子显然很是满意弘晴的恭谦之表现,但却并未有甚表示,仅仅只是嘉许地点了点头,开宗明义地便直奔了主题。
“是,孙儿遵旨。”
老爷子此言一出,弘晴自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先躬身应了诺,而后飞快地组织了下语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皇玛法明鉴,西疆之地多荒漠而少坚城,战多在野,我众而敌寡,敌之策利在游击,延缓我大军之推进,故,战虽繁,却不大,炮兵之利难有发挥之场所,唯我大军深入准噶尔腹地之际,方可逼敌决战,是时,方是我炮兵真正建功之时也,然,若是从鼓舞士气以及战术选择之纵深来看,有无炮兵旅却是有着不小之区别,是故,孙儿以为十四叔之提议应是可行。”
“嗯,那个炮兵指挥学院又是怎个说法?”
老爷子可是打过不少恶仗之人,于军略之道自是熟稔得很,只一听便知弘晴所言无虚,心中自是满意得很,但却并未加以置评,而是不动声色地又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回皇玛法的话,自东征至今,工部制造库上下一心用命,已是新造出各型大炮十余款,无论射程还是精准度,已非昔日可比,然,操作上却已是相对复杂,若无相关之训练,实难发挥出炮火之犀利,且,炮兵战术已与往昔大有不同,为强军计,须得建成相关之培训体系,今,丰台大营炮兵旅若是调往西线,京师守备之力便有不足处,须得再练新军,故,孙儿以为不若趁此机会建一炮兵学院,专为培训炮兵各级官兵之用,若能得成,我大清各地之武备或可依次更新矣,此孙儿之浅见也,还请皇玛法明断。”
弘晴早就想将军事院校搬上大清的舞台,两年前更是不惜对十四爷作出巨大让步,就是想着能以此健全大清之军事体系,以为将来与西方列强之战做好准备,此无他,随着这么些年来的巨额贸易顺差的存在,西方列强总有一天会对大清动手,若不早做准备,将来自不免堪忧,一旦战败,前世那个时空的悲剧难免有重演之可能,而这,自然不是弘晴所愿见之局面,也正是因为此,弘晴才会不断地想方设法也要将军事院校一事搬上台面,此际,老爷子既是有问,弘晴自是乐得详细地解说上一番。
“如此说来,尔对老十四此番出征之前景不甚看好了?”
老爷子依旧不曾对弘晴所言加以置评,仅仅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略一沉吟,问出了个极其敏感的问题来。
“皇玛法误会了,孙儿并无此意,依孙儿看来,我大清此番出征乃是必胜之局,然,除非准噶尔部犯下大错,我大清要想速胜实难矣,战事恐将迁延数年之久,且还须得提防北方之恶邻趁势造乱,缓进实比急攻要更稳妥些。”
对此番西征的前景如何之判断,满天下就没谁比弘晴更清楚了的,此无他,只因弘晴很清楚老十四压根儿就没打算速胜,至少在老爷子龙归大海之前,老十四是断然不会结束这场战事的,若不然,他拿啥去跟诸位阿哥们争夺帝位,当然了,心中明白归明白,弘晴却是断不会宣之于口的,不过么,这也难不倒弘晴,几句分析下来,便已是从战略的角度说明了此战之前景。
“嗯……,那炮兵指挥学院依尔看来,该由何人主持为妥?”
对于弘晴的这么个论断,老爷子显然不是很满意,没旁的,为了此番西征,老爷子对老十四几乎是予舍予求的,除了新军调动一事上不曾答应外,当真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所求的不就是速胜大胜么?可到了弘晴的口中,却是几无希望,这可就令老爷子心里头很有些不爽了,问题是弘晴的分析有理有据,老爷子一时间也找不到甚反驳的理由,也就只能是长出了口大气,就此转开了话题。
“皇玛法明鉴,孙儿以为唯十三叔能为之!”
旁人不晓得军事院校的意义之所在,可弘晴却是倍儿清楚的,那可是培养嫡系的摇篮啊,若是可能,弘晴真想自个儿去任那个校长的,可惜他是没这么个机会的,就算三爷登了基,校长的宝座也断难论到他的头上,此无他,眼下是没多少人能看得出军事院校的重要性,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军事改革的逐步深入,看出个中蹊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就弘晴的敏感身份而论,无论是老爷子还是三爷,怕都不会同意弘晴把持住军事院校之大权的,正因为此,尽管心中对炮兵指挥学院之大权可谓是垂涎三尺,可弘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十三爷推了出来。
“嗯,朕知道了,尔且先去忙罢。”
老爷子目光闪烁地看了弘晴一眼,还是没给出个答复,也没对弘晴先前所言的诸般事宜作出评介,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便即下了逐客之令。
“是,孙儿告退。”
弘晴显然没想到事儿就这么完了,一时间还真搞不清老爷子的圣意之所向,不由地便是一愣,然则老爷子金口既开,弘晴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也就只能是满心狐疑地躬身行了个礼,就此退出了瑞景轩。
老爷子到底啥意思来着?
觐见是完了,可弘晴却是满头的雾水,没旁的,他已能确定老爷子此番确是在玩考验的把戏,问题是考试都考完了,弘晴还愣是没搞懂老爷子到底想考啥来着,要知道弘晴可不是第一次单独奏对了,往日里但凡有所议,无论成还是不成,老爷子都会有个明确的指示,可此番倒好,问了一大堆的问题,却愣是无一句点评,当真就令弘晴很有些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第663章 老十三的请托
康熙五十四年六月初一,帝下诏,准了大将军王之所请,将丰台大营所属之炮兵旅大部划拨西线军中调遣,并着十四阿哥率军赶赴西安,以整军备战;诏书一下,十四阿哥自不敢稍有耽搁,上表称颂,并请即刻启程,帝允之,着大军于六月初五启程,并着三爷率百官郊送。
康熙五十四年六月初二,帝又下诏,着勇郡王胤祥筹建炮兵指挥学院,列入兵部序列,并以丰台大营原炮兵旅所留之两百余将士为骨干,在京师西北之香山建校,着工部配合行事,一应开支由国库支出。
老爷子这前后两道旨意一下,朝臣们自不免便有些犯嘀咕了——前一道诏书还好说,左右十四阿哥率军出征本就已是议定之事,至于调炮兵旅上前线么,说来也不算太离谱,只是跟后一道旨意一联系,可就有些令人遐思不已了的,当然了,乱议归乱议,那都是私下说说罢了,老爷子的主意既定,却是没谁敢公然唱反调的。
旁人乱议不乱议的,弘晴懒得去理会,他只知道自个儿算是通过了老爷子的考验,尽管他到如今为止,对老爷子究竟要考的是甚还是迷糊得很,可不管怎么说,那两道旨意一下,就意味着他弘晴已是过了关了,虽说无甚过关奖励一说,可心却已是安了下来,每日里该干啥还干啥,忙是忙了些,可胜在充实,小日子倒是过得舒心不已的。
六月初九,隔日就是月假了,十天的忙活下来,总算是可以喘上一口大气,弘晴处理完手头最后的一本折子,施施然地出了畅春园,并未直接去颐和园,与候在园门外的李敏行等人汇合之后,打算乘马车回城中的王府一趟,没旁的,弘晴的三位夫人都才刚做过月子,并不宜轻动,也就都不曾搬到颐和园,而是依旧住在了仁郡王府中。
“小的叩见王爷!”
弘晴的想法很美好,可惜却是落到了空处,这不,没等他走到马车旁呢,就见一人从旁闪了出来,一头跪倒在了地上。
“哟,是刘大有啊,免了罢。”
弘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莽撞冲出的人是老十三跟前听用的管事刘大有,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一抬手,很是和煦地叫了起。
“谢王爷隆恩,我家主子派小的来延请王爷,现有请柬一封在此,还请王爷过目。”
一听弘晴叫了起,刘大有赶忙一咕噜起了身,满脸谄笑地凑前半步,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封大红请柬,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高举过了头顶。
呵,老十三这老小子还真是会挑时候,得,不去还不成了!
弘晴一摆手,自有边上侍候着的侍卫们上前将刘大有手中的请柬接了过来,递到了弘晴的手中,只摊开一看,弘晴不由地便露出了一丝的苦笑,不过么,倒也没甚废话,只是一摆手,无奈地下令道:“去望月园。”
“喳!”
弘晴既是有了吩咐,一众侍卫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齐齐应了诺,侍候着弘晴上了马车,一声喝令之下,大队人马便簇拥着弘晴所乘的马车向两里外的望月园行了去……
望月园是老十三在城外的别院,乃是东征归来之后,老爷子赏的,原本是栋旧庄园,工部特意大修了一番,去年方才完工,乍一看过去,就跟新园子没啥区别,啥亭台楼阁的,应有尽有,装修上用料也足,堪称金碧辉煌,弘晴还是第一次到此,不过么,倒也没觉得有甚新颖处的,一到了园门外,也用不着通报,施施然地便由一众下人们陪着向后院花厅处行了去,大老远便见十三爷已是站在了厅堂口。
“小侄见过十三叔。”
彼此熟归熟,可礼数却是万万少不得的,在这一点上,弘晴素来不会轻忽,大老远便疾步行上了前去,很是恭谨地行礼问了安。
“得了,你小子就少玩这么些虚的,喝酒去!”
老十三翻了个白眼,不耐地摆了摆手,而后么,也没管弘晴是怎个反应,转身便向花厅里行了去。
“呵呵。”
弘晴早就习惯了老十三这么做派,自不会多计较,也就只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抬脚跟在了老十三的后头,这一行进了厅中,这才发现宴席早已布置好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菜肴,就等着弘晴上桌开动了。
“坐,喝酒!”
老十三显然有心思,话说得极其的简短,招呼了一声之后,便即不再多言,一把抄起搁在桌角上的酒坛子,用力拍开封泥,将桌子上的两只空碗都斟满了酒,而后,默不作声地一摆手示意了一下。
“好,小侄敬您一碗!”
这一见老十三一派心事重重状,弘晴心里头自不免犯起了嘀咕,不过么,倒也没怎么在意,在他想来,老十三应该是在为筹办军校的事儿伤脑筋,若是如此的话,弘晴还真就不怎么担心的,此无他,旁的不好说,军校建设一事上,弘晴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帮衬老十三一把,应不算啥难事儿,然则老十三既是没开口,弘晴也不便多言,索性不问,笑着端起了酒碗,朝着老十三一比划,仰头便狂饮了一气。
“松伍家的小子出了岔子,此事尔想来该是知晓了罢?”
闷酒喝起来最无趣,三巡下来,老十三已是颇有些醉意了,借着酒劲便打开了话匣子。
“嗯,略有所闻。”
弘晴本以为老十三要谈的是军校的事儿,却没想到老十三居然问起了这两日正哄闹着的案子——松伍乃是户部尚书赵申乔的字,其人素性清廉,老爷子曾赞誉其为“天下第一清官”,康熙九年进士出身,一向在地方任职,当过多任的巡抚,足迹遍及大江南北,康熙五十二年方才调入京师为户部尚书,其长子赵熊诏乃康熙四十八年状元,现为翰林院侍读,次子赵凤诏,康熙五十一年进士出身,现任山西太原知府,向以刚直闻名,不畏权贵,为官时日虽不长,在民间已是有了青天之美誉,可数日前却是突然被山西巡抚苏克济弹劾,罪名是贪赃三十余万两白银,消息一经传开,朝野顿时为之震动不已,身在中枢,弘晴虽说并不分管刑部,可对此事却还是知晓一些的,只是在不清楚老十三此问之用意前,弘晴却是并不打算有甚表态性的言论,也就仅仅只是含糊地回了一句道。
“晴哥儿怎么看此事?”
这一见弘晴如此慎言慎行,老十三当即便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将话题挑明了来说。
“小侄怎么看此事无关紧要,倒是十三叔如此紧张此事又是为哪般?”
弘晴跟赵申乔父子都无交情,尽管很是佩服赵申乔的清廉与刚正,不过么,佩服归佩服,弘晴却是不曾有过插手此案的打算,此无他,弘晴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了些,在老爷子殡天前,弘晴都不想有甚节外生枝的事儿发生,正因为此,这一见老十三似乎有请托之意,弘晴的眉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