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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晴一直表现得极为的从容淡定,看似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可实际上么,心里头还是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的,怕的便是旗营这头会出大乱子,此际听得多隆这般说法,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笑容满面地一击掌,兴奋奋地便嘉许了多隆一句道。
“谢王爷隆恩!”
多隆之所以同意跟着弘晴干,贪图的可不知眼下这么场大功劳,更多的则是想藉此机会攀上弘晴这棵大树,此番行动当真是不遗余力,为的便是要给弘晴留下个好印象,而今,弘晴既是如此夸奖,多隆心中当真乐滋滋地兴奋不已,谢恩之声自也就响亮得很。
“王爷,末将冤枉啊,末将冤枉啊,王爷,末将冤啊……”
这一头多隆是喜滋滋地谢恩不已,那一头眼瞅着厄运难逃,奎宁安可就真急红了眼,哪还敢再有甚强项的表现,紧赶着便哭喊了起来。
“带上来!”
而今旗营既定,太原府丢失的库银也已找了回来,弘晴的心早已大定,后头虽还有缉拿苏克济以及库席的事情待定,可大局却已是定了的,正因为此,弘晴倒是乐意听听奎宁安的交待,随便对应一下已知的敌情,看看有否新的变化,这便一挥手,寒着声断喝了一嗓子。
“跪下!”
弘晴既是有了令,那几名钳制着奎宁安的旗丁们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齐声应了诺,拖拽着已被反绑着的奎宁安便抢上了大堂,断喝声中,更是各出一脚,将奎宁安踹倒在了弘晴的面前。
“王爷,末将确是冤枉的啊,末将实不知情,都是下头那帮混账行子瞒着末将胡乱行事的啊,末将冤枉啊,王爷……”
尽管已明知自个儿怕是难逃一劫了,可奎宁安却还是存了一丝的侥幸,喊冤喊得山响,怎么也不肯自承其罪。
“奎宁安,到了这般地步了,你还敢在本王面前胡诌,莫非真当本王是昏庸之辈么,嗯?”
这一听奎宁安满口胡言,浑然就没半句实话,弘晴可就没了耐心,一挥手,毫不客气地便打断了奎宁安的哭喊。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只是末将别有下情禀报,此事皆是郑魁那混账东西瞒着末将办的啊,末将事后方才得知,本想上本弹劾于其,可念及旧交,一时糊涂,也就放了其一码,此事末将确是有过,末将悔不该心软,以致于……”
弘晴这么一怒,奎宁安倒是不敢尽说虚的了,不过么,依旧存着狡辩的心理,避重就轻地乱扯一通,妄图将罪责全都推到郑魁等人头上。
“够了,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了此际,还敢跟本王满口胡诌,嘿,不说也罢,本王没空跟你浪费时间,来啊,拖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本王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近此獠,有违者,杀无赦!”
弘晴虽是有心想从奎宁安口中证实一下苏克济等人预定的计划有否更易,可这一见奎宁安浑然就是在扯淡,哪还有心跟其多啰唣的,一挥手,已是面色肃然地下了令。
“喳!”
弘晴此令一下,边上侍候着的众旗丁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齐齐应了诺,一拥而上,拖拽着奎宁安便要往外而去。
“慢着,本将乃圣上特简之都统,没有圣命,谁敢动我便是谋逆大罪!”
眼见形势不妙,奎宁安突地一反先前的哭嚎喊冤,一边拼力地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地狂吼着,双眼圆睁,还真有几分大将军之威风。
“你要圣旨?成,本王便让你死了心也罢,圣上密旨在此,着本王节制山西全境,提调旗营兵马平叛,嘿,尔等先是私调库银,构陷赵凤诏,后又与白莲教勾结,行刺本王,不思悔改,还妄想设谋诱骗本王入静乐险地,欲图致本王于死地,诸般种种已是谋逆大罪,奎宁安,尔还有甚要说的,嗯?”
奎宁安在旗营积威日久,这么一声怒吼之下,那几名拥上前来的旗丁们自不免稍有些迟疑,一见及此,弘晴立马拍案而起,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黄绢蒙面的圣旨,高高地举过了头顶,义正辞严地历数奎宁安的诸般罪行。
“末将,末将,啊,末将愿将功折罪,还请王爷给末将一个机会,末将愿率部去平了白莲教乱匪,自此之后,一切唯王爷马首是瞻,纵死不辞。”
这一见弘晴拿出了圣旨,奎宁安的心气可就彻底没了踪影,只是他却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自救的希望,赶忙一头跪伏在地,一边磕着响头,一边慷慨激昂地表着忠。
“本王无须尔来效忠,尔若是真有将功折罪之心,那就将尔等今日所谋划之事详实道来,他日审案之际,本王自会为尔作一证明,若不然,尔便自祈多福好了。”
一听奎宁安这等无耻之言,弘晴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似奎宁安这等已是必死无疑之人,弘晴要其之忠心来何用,再说了,就这厮那么点微末的本事,其之忠心就连一个铜板都不值,弘晴之所以跟其扯了这么许多,只有一个用意,那便是印证一下苏克济等人的预定计划有无变化罢了,自不会接受其之效忠,也懒得多啰唣,这便面色肃然地开出了最后的条件。
“这,这……,王爷若是能保得末将一命,末将便全都说了。”
奎宁安其实也没奢望真能投到弘晴的门下,想的不过是以此来感动弘晴一把罢了,这一见弘晴态度如此决绝,也就死了侥幸之心理,眼珠子一转,摆出了副跟弘晴讨价还价的架势。
“狂悖,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本王讨价还价,来啊,拖下去!”
费了如此多的唇舌,奎宁安居然还在那儿胡搅蛮缠,弘晴当即便火了,再懒得跟其多啰唣,不耐地一挥手,阴冷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且慢,且慢,王爷,末将说可以,只求您看在末将此番招供的份上,为末将的家小缓颊一二,末将便是死了,也感您的大恩大德。”
弘晴这么一发火,奎宁安自是知晓自个儿已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为了保住家小,不得不赶忙高呼了一声。
“只消尔说的是实话,本王可以破例为尔之家小作保,说罢!”
弘晴本心里其实极不赞成那些株连的勾当,在他看来,一人犯罪自该是一人当,牵连家人本就不该,更别说牵连到无辜至极的亲朋了,当然了,这等道理,弘晴也就只敢埋藏在心里,却是从不敢轻易表露出来的,此无他,只因此等思想与自古以来的主流律法相悖逆,一旦有所流露,必将招来无数人的口诛笔伐,那乐子当真小不到哪去,至少在弘晴牢牢地掌握住政权之前,他是断然不敢轻言更易的,但却无碍其悄悄地作些手脚,正因为此,这当口上拿奎宁安的家小来做交易,弘晴可是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毫不犹豫地便同意了奎宁安的请求。
第693章 秋风扫落叶(一)
“王爷乃信人也,末将素来是知晓,您既是如此说了,末将自是信得过,末将在此感您的大恩大德了。”
奎宁安自知所犯之事乃是必死之罪,断无可恕之理,眼下所能求的不过只是保住家小罢了,而这希望,他也就只能着落在弘晴这个钦差王爷的身上了,正因为此,奎宁安并未急着招供,而是拿话挤兑了弘晴一把。
“讲!”
尽管有着旗营在手,胜券已可说是在握了的,可毕竟后续手尾还多,若不是为了证实一下敌情的变化,弘晴实在懒得跟奎宁安多啰唣的,这一见其如此拿话来挤兑自己,弘晴的眉头立马便皱了起来,寒着声便喝问道。
“啊,是,此事当得从头说起,末将原本与那赵凤诏虽有旧隙,却也并无报复之心,只是误信了库藩台……”
这一见弘晴声色不对,为保住家小,奎宁安自不敢再多啰唣,紧赶着便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乃至近来所发生的一切都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当然了,言语间自是没忘了推卸责任,几乎是将所有的阴谋勾当全都推到了苏克济与库席的头上,而他自己么,就宛若是给被诱拐了的“好孩子”一般。
“来啊,让他签押!”
值得奎宁安絮絮叨叨地陈述之际,弘晴面色始终平静如水,哪怕是其说到了老十四那头恐有异动之事,弘晴也不曾有甚表示,直到奎宁安陈述已毕,弘晴这才一扬眉,沉声断喝了一嗓子。
“喳!”
弘晴这么一下令,立马便听应诺声响中,两名身着便装的王府侍卫已是从后堂的甬道里大步行了出来,手持着印盒、笔墨以及一大叠的供词,疾步便行到了奎宁安的身旁,解开其被反捆着的双手,喝令其在供词上逐一签押。
“唉……”
奎宁安之所以胡搅蛮缠了如此久,又故意将陈述说得冗长,打的便是一个主意——以拖待变,既指望着能有心腹手下率军来救,同时也寄希望于苏克济那头能及时反应过来,可惜啊,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任凭其如何努力,这都拖延了近半个时辰了,也没见有甚奇迹发生,一念及此,奎宁安这才算是彻底死了心,长叹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在那一叠供词上逐一签押了起来。
“禀王爷,所有供词皆已在此,请王爷过目。”
一待奎宁安签押完毕,自有一名侍卫紧赶着将那厚厚的一叠供词递到了弘晴的面前。
“嗯,好,且将此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口供一到手,弘晴紧绷着的心弦已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不止是因已然基本了解了对方的全盘部署,更多的则是在庆幸此番的唇舌没白费,此无他,老爷子虽是给了道密旨,可其中却是颇多限制,而今,有了这么份口供在,弘晴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全力而为了,当然了,心情大好归大好,弘晴却并无甚特别的表示,仅仅只是声线冷然地喝令了一嗓子。
“喳!”
这么场审讯已是迁延了许久了,一众随多隆前来的旗丁们自不免都有些不耐,只是当着弘晴的面,却是无人敢有甚放肆之言的,这会儿听得弘晴如此下令,全都暗自松了口大气,齐齐应了诺,自有数人抢上前去,拖拽着奎宁安便往外行了去。
“多隆。”
审讯既毕,弘晴可就不想再浪费时间了,霍然而起,面色肃然地点了名。
“末将在!”
一听弘晴点了名,早已在堂下恭候多时的多隆精神立马便是一振,紧赶着便躬身应了一声。
“照计划行事,有敢顽抗者,格杀勿论!”
弘晴并未急着下令,而是神情肃然地扫了眼堂下诸将,而后方才一挥手,声线凛然地喝令了一嗓子。
“喳!”
来此的诸将对预定之作战计划早就心中有数,此际听得弘晴如此下令,自是无人会有异议,尽皆轰然应了诺,齐齐转身出了奎府,各自赶回了早已在演武场集结待命的本部兵马,不多会,号角声大起中,四千旗营兵马高速冲出了营地,分成数路向太原城各处要地狂冲了去,兵荒马乱间,街上行人尽皆退避不已,整个太原城就此乱将起来……
“报,禀大人,旗营兵马突然出动了,意图不明,请大人明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弘晴这头如何行动,却说苏克济自打送走了库席等人之后,心神始终不宁得很,哪怕酒喝得有些高了,也不曾去休息,而是在巡抚衙门的后衙书房里来回踱着步,正自烦躁间,突见一名班头急匆匆地从屏风处闪了出来,几个大步抢到了苏克济的身旁,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怎么回事?再探!”
一听旗营出了兵,苏克济顿时便是一惊,没旁的,按预定之计划,旗营的兵马该是明日才动的,这冷不丁地突然发兵,个中意味只怕不祥得很,自由不得苏克济不为之心慌意乱的,紧赶着便喝令了一嗓子。
“喳!”
这一见苏克济声色不对,那名前来报信的班头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恭谨地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向外跑了去。
“混账行子,这厮到底想作甚?”
对于奎宁安这个盟友,苏克济其实并不甚信任,总觉得此人贪婪无度,不是啥好东西,哪怕彼此已然结了盟,可苏克济对其还是极为提防的,在旗营周边也早已做了些安排,为的便是监视奎宁安的行动,担心的便是此人趁乱反水,而今,旗营既是出现了异动,苏克济心中的不祥预感立马便更浓烈了几分,眉头紧锁地呢喃了一声,一跺脚,便即向外行了去,打算先赶到守备营去,以策万全。
“大人,不好了,旗营的兵马已杀到了衙门外!”
苏克济的算计无疑很美,只可惜显然实现不了,这不,没等其走到屏风处,就见先前刚离开书房的那名班头又急若星火般地从外头狂奔了进来,连礼数都顾不得行,便已是一迭声地嚷嚷了起来。
“什么?快,闭紧后院大门,死守,死守!”
一听旗营的兵马居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苏克济登时便急红了眼,顾不得许多,紧赶着便嘶吼了起来。
“关门,快关门!”
“上墙,死守!”
“挡住,挡住!”
……
苏克济到底是起居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