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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来历——胖的名为钱谦益,瘦的名叫麻不文,前者是九爷门下,后者是十爷的人,之所以被安排来老十三府上,一者是为监视,二来么,乃是被派来劝说老十三投效八爷的,对这等样人,实在没有好言解说的必要。
“喳!”
听得弘晴这般下令,李敏行等人自不敢稍有迁延,高声应诺的同时,便已是纷纷扑上了前去,刀剑齐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钱、麻二人尽皆控制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十六爷,莫要开玩笑,下官何罪?为何如此相待!”
……
钱、麻二人虽说是旗人,在未入宗人府办差前,也都习有武艺,可也不过都是一般般而已,这么些年养尊处优下来,本就不高的身手早就已是荒废了的,又哪可能是李敏行等人的对手,懵懵懂懂间便已被刀剑加身,反应过来之后,便即齐齐嚷嚷不已,至于二人所带领的那几名兵丁么,则已是乱了手脚,腰刀虽都已出了鞘,却也不过是自保地戒备着罢了,并不敢上前救人。
“本王弘晴在此,奉旨前来提调勇郡王,钱、麻二人有亏值守,本王不得不拿下查办,与他人无关,尔等还不赶紧放下兵刃,是欲谋反么,嗯?”
钱、麻二人嚷嚷声未停,弘晴已是手持着老爷子的金令,缓步从老十六身后行了出来,声色俱厉地便喝问了一句道。
“小的不敢!”
“小的听令!”
……
宗人府就在工部的隔壁,弘晴往年时常在工部进进出出,一帮子宗人府官兵们可都是认得弘晴那张脸的,此际一见弘晴露了面,自不敢再有甚顽抗之心,全都丢下了手中的腰刀,齐齐跪倒在了地上。
“敏行,看好这帮家伙,十六叔,随小侄入内。”
眼瞅着众兵丁已是束手就擒,弘晴也就没再多迁延,一抖手,将金令收回了宽大的衣袖中,而后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句,便即与老十六一道向内院行了去。
“好小子,够威风的么。”
老十三虽是被圈养在家,可仆役家人却还是不老少,先前弘晴拿下钱、麻二人的动静不小,自是早已下人前去告知了老十三,这不,弘晴二人方才刚到内院,就见老十三早已是背着手站在了门中,这一见弘晴与老十六缓步行了来,老十三的嘴角立马便是一挑,似赞似贬地便说了一句道。
“小侄见过十三叔。”
这一见老十三当门而立,弘晴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紧走数步,抢到了近前,很是恭谨地见了礼,而老十六则仅仅只是大大咧咧地拱了下手,甚话皆无。
“这就要开始了?”
老十三似笑非笑地看着弘晴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冒出了句有头没尾的话来。
“十三叔说得是,决胜时刻已至,小侄特来请十三叔出面主持大局。”
老十三虽是问得含糊,可弘晴却是一听便懂,也没甚多的废话,直截了当地便道明了来意。
“这么说,皇阿玛他……”
听得弘晴这般说法,老十三的眼神先是一厉,紧接着又是一黯,脸皮子一抽一抽地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应该就在今夜,我等若是动作快,或许还能赶得上。”
弘晴并未隐瞒实情,微叹了口气,言简意赅地给出了个明确的答案。
“呼……,等着!”
老十三默然了片刻之后,长长地呼出了口闷气,也没甚话语,只是冷厉地吐出了两个字之后,便即一转身,大步行进了内院,不多会,内里便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晴哥儿,这……”
那些惨叫声明显是人垂死之时的哀嚎,一听及此,老十六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紧张地迈出小半步,贴在了弘晴的身旁,满脸惊疑之色地张口欲言。
“不碍事,十三叔这是在清理门户呢,等着罢。”
尽管不曾亲眼看到内院里的情形,可弘晴却是一猜便知内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此无他,老十三封王最迟,前后又几次被圈,府上人手虽不少,可忠心耿耿的却是不多,各方势力都没少往老十三府上塞钉子,不说别人,便是弘晴前前后后都往老十三府上塞了十数人,这会儿要办大事,老十三又岂肯留下祸根的,自然是须得在内院里大杀上一通,而今之势,弘晴自是不能出面阻拦,也就只能是在心中期盼自个儿派进去的人能侥幸逃过一劫了的。
“哈,真他娘的爽利,走,去丰台大营!”
一炷香之后,老十三已然将朝服穿戴整齐,手提着把兀自滴血不已的利剑从内里行了出来,但见其阴冷地一笑,也不抹去剑上的血迹,随手便将剑往腰间的剑鞘一插,拍了拍手,解气地骂了一嗓子,抬脚便向外行了去,弘晴与老十六见状,也无甚言语,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也尽皆默默地跟在了老十三的身后……
“来人止步,军营重地,擅闯者,死!”
丰台大营位于京师南郊,依山而建,乃是皇家精锐部队之所在,戒备素来森严无比,弘晴一行人等方才刚赶到离辕门还有数百步之距时,便已被一队巡哨拦了下来。
“十六叔,有劳您去应付了。”
不大的马车厢里,弘晴与老十三、老十六很是憋屈地挤在了一起,可怜三人都是身材魁梧之人,这一路颠簸下来,都被折腾了个够呛,这会儿听得外头有人拦道,三人不单不紧张,反倒是全都露出了丝解脱的神色,到了底儿,还是弘晴反应快,朝着老十六便客气地吩咐了一句道。
“嘿,看爷的好了。”
这都已是事先便定好的事儿,老十六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的,兴奋奋地便应了一声,扎手扎脚地从弘晴与老十三中间挤了出来,一撩车帘子,从内里便跳下了车,迈着八字步往前行了几步,又矜持地停住了脚,一扬手,朝着那一队全神戒备的官兵们便打起了官腔:“十六爷在此,尔等何人带队,站出来说话。”
“末将前锋乙营把总鄂善春参见十六爷,不知您来此可有甚公干否?”
这一听老十六如此自报家门,再一看其一身整齐的贝子服饰,(于来丰台大营前,老十六便已是换好了朝服。)那名带队巡视的把总自是不敢大意了去,不过么,客气归客气,却并未太过殷勤,但见其躬身行了个礼之后,公事公办地便问起了老十六的来意。
“嘿,爷还真就是来公干的,奉皇阿玛之旨意,前来调一哨新军到畅春园助兴,现有金令在此,尔可前来验过!”
老**大咧咧地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将弘晴所得的那枚金令取了出来,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第798章 决胜时刻(三)
丰台大营又分为南北二营,南营是旧军,北营是新军,两军兵力大体相当,可战斗力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双方的训练也都不在一处——南军在南教场操练,而北军平日都在北校场出操,大演则是拖到了营后的山地里进行,双方虽同处一营,却是几乎少有往来,两营之间有着条宽阔的道路隔开,道路的尽头便是作为中军大帐的丰台大营提督府,此际,提督府的正堂里坐满了将领,只不过大多是旧军之将,而新军仅仅只是派了两名参将前来列席,至于塔山与张淼两名新军主将更是连面都不曾露,只是着人请了假,说是都病了。
提督府的大堂正中,有着一张巨大的文案,后头端坐着一名神情威严的大将,但见其浓眉如剑,国字脸,络腮胡,身材壮硕,哪怕端坐着不动,也有若雄狮盘踞一般,这人便是新任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汉军正白旗人,笔帖式出身,后曾调任丰台大营游击将军之职,因得八爷赏识,在老十四主政兵部时,得以调入兵部为武库掌印郎中,仅仅两年,便已升任了兵部侍郎,今岁六月更是得以出掌丰台大营,赫然已是京师中地位最显耀的将领之一,年不过四旬,正值年富力强之时。
成文运素来寡言,此际心中有事,就更显得沉闷了许多,哪怕这会儿是在与诸将们闲聊,也是听的多,说的少,眼神虽凌厉一如往昔,可不时地便会有几不可察的忧虑光芒闪过,此无他,今儿个午时前,八爷那头来了名递话者,说是计划有变,须得提前,让他赶紧将新、旧两军尽皆控制起来,兵发畅春园!
成文运的飞黄腾达都是八爷一手扶持的结果,其对八爷自是忠诚不二,这一接到了密令,当即便下令擂鼓聚将,打算依仗着手中的权柄以及早已假造好的“圣旨”,强行压诸将们听令行事,更是事先安排好了伏兵,准备清剿不听令之辈,奈何新军将领都不曾前来,仅仅只来了两闲职的参将,这等情形一出,叫成文运发动也不是,不发动也不是,自不免为之忧心不已,偏偏事关重大,成文运还不敢表现出甚不妥的迹象,也就只能是一边不断派人去新军催请诸将,一边与旧军诸将们闲扯淡着。
“报,禀大将军,十六爷来了,说是有陛下的旨意要宣。”
成文运等来等去,都没能等到新军诸将的到来,倒是见到名戈什哈急匆匆地从衙门口处奔行了进来,朝着成文运便是一个标准的打千,紧赶着便禀报了一句道。
“嗯,走,都看看去!”
这一听老十六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跑了来,成文运的眼神立马便是一凛,有心不加理会么,偏偏这当口上还没能跟手下诸将们统一认识,自是不能有甚抗旨的表现,无奈之下,也只能是霍然起了身,大步便向衙门外行了去,诸将见状,自都不敢稍有怠慢,纷纷起了身,乱哄哄地便跟在了成文运的身后。
“啊哈,老成,你小子算是混出头了,瞧瞧,这左簇右拥的,比爷都神气,了不得啊!”
成文运率领着诸将们方才刚走出衙门口,原本正松松垮垮地站在马车旁的老十六立马迎上了几步,又矜持地站住了脚,笑容满面地便调侃了成文运一句道。
“十六爷说笑了,您这马车……”
成文运早年混兵部时,倒是没少跟老十六瞎胡闹,彼此间倒也算是熟人,当然了,双方不是同路人,笑闹归笑闹,那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合的把戏罢了,这会儿成文运心中有事,自是无心跟老十六瞎扯淡,眼神一扫间,便已是落在了那辆不起眼的马车上,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狐疑地便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他娘的晦气,你老成不提,爷还不想说呢,今儿个爷可是进了园子去陪皇阿玛的,半道上,也不知八哥那厮跟老爷子说了甚,居然叫爷来你老成处传旨,奶奶个熊的,爷酒都还没喝够呢,就不得不屁颠屁颠地赶来你老成处,偏偏半道上马车居然坏了,可把爷给急得直抓瞎,赶巧‘八旗商号’的车队经过,爷就胡乱抓了一辆,紧着就上你老成处来了,怎地?不欢迎啊。”
老十六痞子气可谓是十足十,骂骂咧咧地便扯了一大通,末了更是翻了个白眼,不耐至极地便冷哼了一声。
“不敢,十六爷有甚旨意,且自宣了便是,末将这就叫人备好香案。”
成文运显然对老十六的话不甚相信,可当真众将的面,他也不愿跟老十六当场起冲突,这便拱了拱手,一派公事公办状地出言请示了一句道。
“不忙,皇阿玛的旨意是给你老成个人的,乃是密旨,他人不得与闻,还是进内堂再宣好了。”
老十六压根儿就不吃成文运那一套,口中一边说着,一边自来熟地便往衙门里行了去。
“那好,十六爷,您请!”
这一见老十六这般做派,成文运尽自满心的不愿,却也没得奈何,只能是一摆手,道了声请,而后面色阴沉地陪着老十六一并转进了后堂,分宾主落了座之后,自有下人们紧赶着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各自退了下去。
“好茶,奶奶个熊的,你老成还真是会享受,这等好茶都能弄得到,爷在宫里都少有能喝到这等好茶的时候,啧啧,今儿个爷喝了不算,少不得还得带了些走,你老成不会如此小气罢?”
老十六说是来传旨的,可茶喝也喝了,愣是没见其亮出旨意来,倒是满嘴胡诌地乱扯不已,直听得成文运的眉头当即便皱紧了起来。
“十六爷要,多少都是管够的,此无须多言,不知十六爷所言的密旨是……”
成文运心挂着八爷的密令,哪有心跟老十六胡扯淡的,应付了几句之后,便已是急不可耐地追问起了密旨来。
“奶奶个熊的,你小子急个甚啊,爷一杯茶都没喝完,尽他娘的狂催,怎地?是嫌爷喝得多了不是?”
成文运这么一催之下,老十六当即便翻脸了,双眼一瞪,满脸不悦地便喝骂了一嗓子。
“十六爷,您误会了,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哎,今儿个乃是聚将议事之日,末将还须得紧着安排练军事宜,实是不得闲啊,您看,要不改日末将再设宴向您陪罪可好?”
成文运实在是拿老十六这个痞子阿哥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见其张口便骂,却是不敢还嘴,也就只能是耐着性子地解释了一番。
“设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