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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全司设有郎中六人(满五人,汉一人,正五品)、员外郎六人(满五人、汉一人,从五品)、主事六人(满四人,汉两人,正六品)。笔帖式十八人(正九品),经承九人(从九品)以及差役两百余,编制之大远超其余各司,素来为工部的重心之所在。
按理来说,都水清使司如此大的一个部门挤在一院子里办公,噪杂之声必是难免,可待得弘晴与赫申联袂行进后院之际,偌大的后院里竟是一派诡异的安静,浑然不见半点的人影,也无甚杂音,就宛若整个后院空无一人似的,这显然不是啥好现象来着。
嗯哼,这味道不对啊,咱都跟赫申那厮扯了那么许久,这帮龟孙子没理由还没察觉,不列队欢迎也就算了,怎地连公事都不办了?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一见到后院里那如同鬼蜮般的死寂,弘晴立马警醒了起来,他可不相信这会是巧合,心念电转之下,已是有了主意,这便笑着朝赫申一拱手道:“赫大人,这都水清使司如此多处室,一一行了去,实是颇烦,不若如此好了,就请赫大人帮着将九品以上的官员们全都请了出来,一体见了也就是了。”
“这……”
赫申可是知晓自己有几分几两的,本来陪弘晴一道进后院就已是不太情愿,这会儿一听弘晴毫不客气地便使唤起了自己,脸色立马就有些不好相看了,奈何一者是还想着忽悠弘晴去与萨穆哈放对,二来么,先前客套之际,他的话说得过满了些,这当口上,便是想要推脱,也找不到个合适的借口,可真答应下来么,却又不免担心那帮老工部们给他难堪,倘若真如此,赫申的脸面可就要扫地了去了,左右为难之下,竟自傻愣在了当场。
“赫大人可是有甚为难之处么?”
俗话说得好,宁可死道友,断然不可死贫道,更遑论赫申连道友都算不上,这节骨眼上,不死他死谁去?左右弘晴自己是不想去贴一众老官僚的冷屁股的,自是毫不放松地紧逼了赫申一句道。
“这个……,呵呵,小王爷明鉴,此际尚不到放班时分,都水清使司一向公务繁忙,打搅了去怕是有所妨碍,左右也就一炷香时间便该到了午膳时间了,不若到时一体见了也好。”
赫申并不笨,自然也猜到了那帮子老官僚们要给弘晴一个下马威的用心之所在,当然不愿去当趟地雷的烈士,这便眼珠子转了转,打着哈哈地玩了把太极推手。
“赫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本贝子来此,乃是奉旨而为,属公务也,自该在办公时了事,岂能因之影响到属下人等的休息,此大不妥也,赫大人无须多虑,本贝子并非不近人情之辈,不就一炷香时间么,本贝子与大家伙见个面,聊上几句,费不了多少唇舌,最多半柱香也就够了,就有劳赫大人了,请罢!”
弘晴自己就是玩太极推手的行家,又怎可能会被赫申几句轻巧话忽悠了去,小脸一板,已是面色肃然地端出了贝子爷的架势,毫不客气地数说了赫申一通。
“那好,那好,小王爷请稍候,容下官这就去唤人来。”
弘晴乃是奉旨帮办,又有贝子之头衔,无论身份还是地位,赫申都难望弘晴之项背,这会儿弘晴要摆谱,赫申还真就没推闪的余地,尽管满心的不甘,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躬身行了个礼,脚下略一迟疑,选了排名相对靠后的杂科作为突破之目标。
我勒个去的,果然有问题!不治治这帮老官痞,后头啥事也别想办了!
赫申去了好一阵子,就只听见杂科里隐约传来了其之声音,却半晌没见有人行将出来,毫无疑问,这货绝对是碰了个冷钉子,一念及此,弘晴的脸色虽平静依旧,心里却是不免有些来气了气,概因赫申碰壁,固然是其丢了面子,可弘晴的脸面也同样被扫了,这显然不是弘晴乐意见到之局面。
“敏行,带几位弟兄去帮着赫大人催催,嗯,记得温柔点,那可都是朝廷命官,伤了可就不好了。”
既然别人不想给自己脸,那弘晴也就不打算给对方留甚情面了,不过么,话倒是说得分外的“温柔”,只是脸上那一丝的邪笑却显得格外的阴森。
“喳!”
李敏行等人原本就是江湖豪士,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主儿,早受够了工部官员们的鸟气,这一听弘晴如此下令,自是人人振奋不已,轰然应诺之声格外的响亮。
“嘭!”
杂科办公室中,赫申正和颜丽色地与几名官员交涉着,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奈何一众官员们全都没理会赫申的意思,自顾自地各忙着各的事儿,或是填报表,或是埋头看公文,简直就将赫申当空气看了,却没想到虚掩着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头一脚踹了开来,一群凶神恶煞的王府亲卫赫然闯入了房中,顿时便令一众官员们全都吓了一大跳。
“我家小王爷有令,所有都水清使司九品以上官员即刻到天井议事,某数到五,还不到天井集合者,一律以藐视圣旨之名锁拿刑部过堂!五,四……”
李敏行压根儿就没理会一众官员们的惊诧之目光,伸出一只巴掌,寒着声喝了一嗓子之后,便已是板着脸,自顾自地数起了数来。
“这位将军且慢,本官工部郎中星纳塔,忝为杂科专责,不知将军擅闯我科是何用意?”
李敏行这么一喝令,室内一众官吏们可就有些坐不住了,尽皆拿眼望向了一名身着正五品服饰的四旬官员,显然都指望着此人能出面抗衡一二,一见及此,那名五品官无奈之下,也只好起了身,朝着李敏行便是一拱手,仗着官衔比李敏行要高,出言便带着叱责之意味。
“你耳朵聋了么?再敢扰乱某家数数,定拿你不饶,三,二……”
有着弘晴为依靠,李敏行哪会吃星纳塔那一套,眼一瞪,毫不容情地反喝叱了其一句,而后,也没理会星纳塔那狂变的脸色有多难看,手指一屈,再次数起了数来。
“且慢,本官这就去议事,都一并去见见小王爷好了。”
尽管曾受了萨穆哈的密令,要抵制弘晴的到来,可星纳塔却没胆量去赌李敏行敢不敢真将自己拿下,眼瞅着情形不对,星纳塔登时便软了,忙不迭地表明了态度,他这么一表态不打紧,其手下一众官员们也都没了抵抗之心,尽皆乖乖地站了起来,一窝蜂地向天井处汇集了过去。
有了杂科的先例在,后头那些处室也都没了端架子的勇气,随着李敏行等王府侍卫们的接连破门而入,只略一交涉,便即尽皆老实无比地来到了天井处,只见近五十名九品以上的官员们生生将不算太大的天井挤得个满满当当地,当真好不热闹……
第一百零一章打完板子给颗枣
秀才遇到兵,那是有理也别想说得清,一众官员们地位虽比秀才要高出了老大的一截,可遇到了一众凶神恶煞般的王府侍卫们,照样是说不出个道道来,当然了,也没谁乐意拿自家金贵的身躯去试试王府侍卫们的拳头有多硬,天井自是不得不去,只是人虽到了地头,却尽皆木然而立,浑然没半点要与弘晴套近乎的意思,甚至连参见之礼都省了去,很显然,这帮子老官僚们并没打算就此屈服于弘晴的淫威之下。
呵呵,好一帮老官油子,得,爷就跟你们好好玩玩!
弘晴虽是不言不动地站在厅堂之上,可早将一众官员们的神态尽收了眼底,对众官员们的不合作态度自是心中有数,不过么,也没怎么在意,没见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么,更别说弘晴可是贝子,又是奉旨帮办,地位比之众人高出了不知有多少,又怎么真怕了这帮子官员们的嚣张气焰。
“赫大人,人都到齐了么,嗯?”
弘晴并没有急着发作一众官员们,而是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面色难看地站在一旁的赫申,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道。
“回小王爷的话,除了皇差销算处、冰窑、彩绸库三室共计十二名官员未到之外,余者皆已在此。”
赫申的心情相当的恶劣,概因他身为都水清使司的直管上司,居然叫不动手下,还得让弘晴派人去强逼,这么一整,他的面子里子全都就此丢了个精光,心下里不止是恼怒众工部官员们的不识抬举,对弘晴的强势做派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奈何势不如人,就算再不爽,他也不敢当众跟弘晴闹腾,也就只能是阴沉着脸,**地回答道。
“很好,那就有劳赫大人去取了花名册来,本贝子既是到了任,就先认认人好了,敏行,你陪赫大人一道去罢。”
倘若不能一举压服众官员的话,后头所谓的帮办工部也就只能是笑话而已,在这等节骨眼上,弘晴自是不可能弱了自家气势,压根儿就不理会赫申的憋屈,肃然着脸便下了令。
“喳!”
弘晴有令,李敏行自是应答得极快,而后,手按剑柄,冷眼斜视着有些个局促不安的赫申,虽无旁的言语,可威胁之意味却是浓烈得很。
“下官遵命。”
赫申实在是没想到自个儿与弘晴不过就是套了套近乎而已,居然会落到了眼下这般狼狈之地步,尽管百般不想按弘晴的意思行事,可人在屋檐下,又怎容得其不低头,无奈之余,也就只能是不甚情愿地应了诺,由李敏行陪着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不旋踵,已是捧着本名册又转了回来,也不多言,只是默然地将名册递到了弘晴的面前。
“某便是弘晴,奉旨前来工部帮办,承蒙萨大人不弃,得以监管都水清使司,今日召大家前来一见,某便算是已到了任,诸位可有甚异议么,嗯?”
弘晴伸手接过了花名册,但并未急着按册点名,而是环视了一下天井里的众官员,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番,而后,声线突地一寒,冷冷地问了一句道。
异议当然是有的,在场诸官员们就没一个欢迎弘晴的到来,只是再怎么看弘晴不顺眼,在一众凶神恶煞般的王府侍卫弹压下,却也没谁敢乱说乱动的,也就只能是以沉默来表示抗议。
“很好,诸公既然都无异议,那本贝子就算是正式到任了,接下来点名,点到者,请出列,若不然以缺席论处,记档,年终考绩一律评为丁等!塔思安何在?”
众官员的沉默明显是种抗争,然则弘晴却压根儿不加理会,径直将这等沉默当成了默许,自说自话地便就了职,而后,声调一高,开始了点名,第一个便叫到了都水清使司的实际负责人、萨穆哈的亲侄儿塔思安。
“锵锵……”
弘晴点了名,可下头却是一派的死寂,显然这帮子官员们打算集体抗争,玩的便是法不责众的把戏,不过么,弘晴却并不因此而发作,只是漫不经心地摆了下手,围在四周的王府侍卫们几乎同时把腰间的刀剑拔出了半截,锵然之声大作间,煞气瞬间腾空而起。
“下、下、下官、官在,在……”
塔思安年纪并不大,也就只有三十出头罢了,之所以能占据都水清使司正印郎中之位,并非其真有甚过人的本事,而是靠着其叔萨穆哈的超拔而已,实则不过一纨绔罢了,此番挑动全司官员对抗弘晴并非其之本意,而是受了其叔的指使,本以为弘晴不过一小儿罢了,哪能有甚了不得的主张,却没想到弘晴人虽小,手段却是狠辣得紧,此际一见众王府侍卫们纷纷刀剑出鞘,心顿时便慌了,哪还有甚坚持到底的勇气,赶忙从人群中窜了出来,结结巴巴地应答道。
“久闻塔大人乃工部之俊彦也,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好,甚好。”
塔思安的样子可谓是狼狈至极,然则弘晴却并未嗤笑于其,也不曾严词训斥,反倒是和颜悦色地夸奖了其一番。
“不敢,不敢,小王爷过誉了,下官、下官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纨绔终归是纨绔,永远上不得台面,惊魂不定之际,被弘晴这么一夸,塔思安已是浑然忘了要为难弘晴的初衷,只顾着点头哈腰地讨着巧。
“塔大人过谦了,嗯,一表人才啊,塔大人前程当无可限量矣,都水清使司之事务还须塔大人多多帮衬才是。”
弘晴很客气,嘴一张,又是一顶顶高帽子抛了过去,直说得塔思安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
“该当的,该当的,下官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乍惊还喜之下,塔思安的脑筋显然已经不好使了,愣是被弘晴几句讨巧话忽悠得不知天南地北。
“嗯。”
弘晴满是嘉许地朝塔思安点了点头,但并未再多言,只是比了个手势,示意塔思安归位,而后面色再次一肃,接着往下点名不止。
“林子明!”
“下官在!”
……
“阿和隆!”
“下官在!”
……
有了塔思安这么个榜样在,都水清使司的其余官员也就没了甚抵抗到底的念头,但凡弘晴点到的,尽皆老老实实地出列应答不已,而弘晴也不为己甚,对郎中一级的官员们尽皆好言抚慰上一番,哪怕是九品的小官员,弘晴也不曾冷面相向,一旦有言,皆是好话,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