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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第7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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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负责,另,又制定了各级集团军官兵之退役年限,以及相关之安排条例,大体上来说,若是从各主力集团军中退役下来的官兵既可领一笔银子自谋出路,也可安排到地方守备部队以及警察总署系列中去,以此来确保主力集团军官兵无后顾之忧。

军政变革的诏书方才一下,兵部以及总参谋部立马便齐齐动了起来,可与此同时,八旗都统衙门里那帮餐位素食的家伙也在上蹿下跳地折腾开了,此无他,弘晴所颁布的军政变革条例已然触及到了八旗都统衙门那帮子官僚们之利益,于是乎,从上头的八旗都统们到下头的牛录额真们全都闹腾了起来按军政条例规定,八旗都统衙门不在军队系列之中,所有人等皆无军衔,只能算是朝廷文职官员,在军中的地位么,自然也就几同于无,而这还不是关键,真正的关键在于九门提督衙门的缩编以及改制,这么一整,诸多都统牛录们往九门提督衙门里大肆塞人的门路也就被彻底堵死了,这帮家伙要是不闹腾,那才是怪事了的,这不,诏书下达的次日,一大早地弘晴才刚到养心殿准备批折子,李德全就跑来禀报,说是满蒙汉八旗都统们都已到了宫门外。

“宣罢。”

尽管明知道这帮子都统们来意不善,然则弘晴却是不好不见,略一思忖之下,也就不咸不淡地道了宣。

“喳!”

弘晴的金口既开,李德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躬身应了诺,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养心殿,不多会,便见二十四名八旗都统们疾步从殿外行了进来。

“臣等叩见陛下!”

尽管是来找碴的,可却没谁敢在君前有所失礼的,这一见到高坐在龙床上的弘晴,一众都统们立马齐齐抢上了前去,各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都平身罢。”

弘晴并未急着叫起,而是任由一众都统们跪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声线微寒地叫了起。

“臣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晴身上煞气大,这么一沉默,当真令众八旗都统们心下里都不免为之发虚不已,早先酝酿好的气势顿时便为之大降不已,谢恩的声音里自不免便带了几丝的颤音。

“说罢,有何事急着要见朕,嗯?”

弘晴冷冷地环视了一下神情各异的众都统们,语气颇为不善地便吭哧了一声。

“启奏陛下,奴才等此来乃是为军政革新之诏令而来的,非是奴才们矫情,实是下头旗丁们意见颇多,奴才们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前来请主子给奴才们做个主。”

弘晴这么句明显带着不悦意味的问话一出,众都统们原本就虚的心自不免便更虚了几分,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由着打头的额满顺率先站了出来,朗声进谏了一番。

“哦?讲!”

弘晴对额满顺此人早已是厌烦到了极点,若不是登基伊始,政务繁多,早下手将其赶去卖红薯了的,这会儿一见又是其跳出来挑事,心中的不爽自不免便更浓了几分,不过么,倒是不曾朝其发作出来,仅仅只是声线阴寒地冷哼了一声。

“好叫主子得知,我八旗规制乃祖宗家法也,主子诏令中所定之军衔似与祖制有所不符,且,我八旗都统衙门素有为朝廷选兵荐将之权责,此亦是祖宗家法,今,主子诏令中却将我八旗都统衙门排除出军伍之列,似有不妥,另,九门提督衙门乃京畿绥靖之保证,主子大肆消减兵额,恐不利京师之治安,且,我旗丁日多,若是兵额不足,恐下头旗丁们无所事事也,实不利树我八旗演武之风,故而,奴才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额满顺乃是有备而来的,口口声声不离祖宗家法,与此同时,也没忘了绑架旗丁之意志来压迫弘晴,这已然是摆明了车马要跟弘晴好生掰掰腕子了的。

“尔等也是这般意思么,嗯?”

弘晴并未急着对额满顺的言语加以置评,而是眼神锐利如刀般地扫了眼下头那帮子都统们,不咸不淡地便追问了一句道。

“奴才等(臣等)恭请陛下三思。”

“陛下,祖宗家法乃是我大清社稷万全之保障也,臣以为万不可有所更易,还请陛下三思则个。”

“主子,奴才等为保我社稷万全,冒死犯颜,还请陛下恕罪。”

……

这一见弘晴神色不善已极,众都统们自不免都有些慌了神,只是事涉各自的切身利益,这当口上,众都统们也自不愿有所退缩,仗着人多势众,呼啦啦地便全都嚷嚷了起来,显然打的都是法不责众的小算盘儿。

“嘿,如此说来,诸位是打算跟朕理论一下祖宗家法喽?那好啊,朕就看看尔等是如何遵循祖宗家法的,来人,传陶彝!”

眼瞅着一众八旗都统们如此猖獗,弘晴自不免火大不已,也没打算跟这帮子惫懒家伙辩论个不休,但见弘晴阴冷地一笑之后,一扬手,已是高呼了一嗓子,自有侍候在侧的李德全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大殿,自去传唤陶彝不提……

第1086章 意料之中的阻力(二)

“微臣叩见陛下!”

陶彝到得很快,李德全去后不久,就见陶彝领着两名抬着个大箩筐的小太监已是疾步行上了大殿,但见其快步抢到了御前,紧赶着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

陶彝说起来原本并不是弘晴的人手,而是王掞的弟子,后,王掞临终前,将其托付给了弘晴,是时,弘晴正好在都察院里缺了人手,也就姑且先用上一用,这一用之下,这才发现其人当真好用得紧,日子久了,也就将其当成了嫡系心腹,而今么,显然又到了要动用这位超级打手之时了的。

“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晴既是叫了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义,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陶爱卿,今儿个朕将你唤了来,只为一事,唔,这么说罢,这几位爷们要跟朕论论祖宗家法,朕懒得费那个口舌,便将此事交托给爱卿了,尔可敢为否?”

演戏么,自然得演全套了的,哪怕陶彝原就是弘晴安排好的杀手锏,可这当口上,也须得故作姿态上一番,以此来堵住那帮子八旗都统们的说嘴。

“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为了今儿个这么场戏,陶彝已是足足准备了近半个月〖⑤长〖⑤风〖⑤文〖⑤学,ww∷→$t的时间了,就等着在君前好生表演上一番,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可言。

“嗯,卿之忠心,朕自是信得过的,且就开始罢。”

弘晴显然很是满意陶彝的表态,很是和煦地安抚了其一句之后,便即舒舒服服地往龙床的靠背上一靠,摆出了副看戏的姿态,这等样子一出,众八旗都统们都不免心头发憷不已,只是这当口上,却也无人敢冒出来胡搅蛮缠的,也就只能是安静地等着陶彝出招了的。

“额都统请了。”

陶彝恭谨地朝着弘晴躬身行了个礼,而后方才施施然地侧过了身子,斜眼望向了面色难看不已的额满顺,满不在乎地拱手示意了一下。

“嗯。”

额满顺恨恨地看了陶彝一眼,却并不敢当着弘晴的面恶言相向,也就只是胡乱地拱了下手,冷冷地吭了一声,便算是回过礼了。

“额大人乃镶黄旗都统,又是三朝老臣了,于祖宗家法想来应是熟稔得很了,本官没说错罢?”

陶彝压根儿就不在意额满顺的冷淡回应,自顾自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不错,那又如何?”

听得陶彝这般问法,额满顺自然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但见其眉头一扬,已是颇为不耐地反问道。

“如何?呵呵,额大人问得好,我大清历代帝王皆有训示:不贪不腐,而我大清律法对此也有着明确之规定,这一条,想必额大人也应是知晓的罢?”

陶彝笑了笑,大有深意地又往下追问道。

“你……,哼!本官站得直,行得正,尔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蒙蔽圣听!”

一听陶彝如此说法,额满顺的额头上当即便见了汗,没旁的,他已然猜到了陶彝接下来要说的是甚,只是这当口上,额满顺却是断然不愿弱了气势,这便佯怒地呵斥了一嗓子。

“额大人倒是好自信么,也罢,本官也懒得与额大人兜圈子,这么说罢,额大人诸多贪腐之事已然东窗事发了,据查,康熙五十三年,额大人伙同牛录额真炽阳、乌都等虚构旗丁额数,大肆侵吞‘八旗商号’下发之红利;另,诚德五年六月,额大人收受已革贝勒弘曦两万两白银,为其门下奴才嘞古颜谋取西直门守将之职,这才有了后头弘曦与嘞古颜勾连谋害今上之恶行,光此两条,额大人便已是百死不足赦其身,更别说额大人还有诸多不法事已经查实,就你额大人这等贪腐之辈,有甚颜面在此御前之地言甚祖宗家法的,不亦可笑哉?”

陶彝乃是大儒弟子,口才当真了得,一番慷慨陈词下来,顿时便令一众都统们不禁为之心惊肉跳不已,没旁的,大家伙的屁股都不干净,陶彝能查得出额满顺的不法事,未见得便查不出大家伙那私下里所玩的阴暗勾当,一念及此,众都统们自不免都打起了退堂鼓,真恨不得赶紧走人了事,奈何弘晴不放话,又有谁敢在此际乱说乱动的,也就只能是全都提心吊胆地闭紧了嘴。

“放屁,本官何曾行此等污烂事,尔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血口喷人,本官定不与你干休!”

旁的都统们可以事不关己地闭紧嘴,可额满顺却显然没这么个福气,真要是坐实了先前陶彝所言之罪名,后果当真不是耍的前一条已是死罪难逃,至于后面那个与三阿哥勾连的罪名可是涉及到谋逆之事,那就不光是额满顺一人死不死的问题了,而是要被满门抄斩的,这等情形下,自由不得额满顺不发急了的,但见其勃然作色地踏前几步,挽起袖子,挥舞着老拳便咆哮了起来,大有陶彝要是敢再多言,便要当场动手之架势。

“放肆,额满顺,尔安敢在朕面前咆哮若此,眼中还有朕么,嗯?”

额满顺到底是武夫出身,尽管年事已高,可身子骨却依旧不差,这一挥拳狂舞之下,气势当真不小,可怜陶彝不过一文弱书生般的人物,还真经不起其之威吓,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白,只是不等陶彝再次开口,弘晴便已是怒不可遏地一拍面前的龙案,声色俱厉地便呵斥了一嗓子。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才实是一时义愤,以致失了礼数,然,奴才一派忠心可昭日月,断不曾干过那么些违法乱纪之勾当,此定是陶彝老贼诬陷于奴才,奴才恳请主子为奴才做主了。”

弘晴这么一雷霆震怒之下,满殿人等可就都站不住了,全都赶紧跪在了地上,至于额满顺么,更是被吓得冷汗狂淌不已,但却断然不肯认下陶彝所言之罪行,反倒是信誓旦旦地倒打了一耙。

“陶爱卿,额大人既是提出了反控,卿可有甚要说的么?”

弘晴并未理会额满顺的抗辩,而是侧头望向了跪在另一旁的陶彝,很是和煦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微臣所言句句是实,皆有案底可查,微臣已将所有查验之结果以及诸多证言证物皆带了来,还请陛下明鉴则个。”

听得弘晴见问,陶彝赶忙恭谨地磕了个头,不慌不忙地现出了底牌。

“哦?递上来!”

陶彝虽说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手下也有着一大帮专门负责闻风奏事的御史们,可真要说其能彻查出额满顺的诸多不法罪证么,显然没那个可能性,实际上,那一箩筐的各种证言证词之出处全属“尖刀”之杰作,大半是弘晴派人交到陶彝手中的,就陶彝本人而论,不过是对那些罪证加以暗中查实罢了,很显然,就熟悉情况而论,弘晴其实要比临机受命的陶彝更加心中有数,不过么,这么些事儿,弘晴却是不会说出口来的,而是作出了副惊疑不定之状地便下了旨意。

“喳!”

弘晴的金口这么一开,侍候在侧的李德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匆匆抢到了殿中,接过了陶彝从那一箩筐证言里挑选出来的十几本证词,又匆匆转回到了前墀之上,恭谨万分地递到了弘晴面前的龙案上。

“大胆额满顺,尔安敢如此无理非法,真当国法为无物么!”

弘晴其实早就看过了那些证词,不过么,还是作出了副认真状地翻阅上了一番,越看,面色便越是阴沉,到了末了,已是怒不可遏地将那些证词折子往额满顺面前一丢,声色俱厉地便怒吼了起来。

“主子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额满顺压根儿就不敢去翻阅那些证词,只因他很清楚陶彝既然敢将那些证词搬到御前,那就绝对假不了,到了眼下这么个地步,额满顺又怎会不知道自己怕已是在劫难逃了的,所求的不过是能落得个相对较好的结果罢了,正是出自此等想法,额满顺并不为自己辩解,而是可着劲地磕头不已,哪怕额头都已是见了血,也不肯稍停。

“罢了,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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