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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想了一下,点头,一行人匆匆往太子宫而去,没想半路竟又碰见了急慌慌正往那边赶的皇后,乍见皇帝身侧的灵歌,皇后的眸色仍是黯了一下,不过倒也掩饰及时,没让人察觉出什么。
“皇后也去看擎儿?”
对于皇后的态度,皇帝始终是不冷不热的。
皇后点了点头,没言语,但心焦写在脸上,即使不说,别人也懂。
皇帝的面色稍稍缓了下来,“那与朕一起去吧!”话落,只看了身旁的灵歌一眼,牵起她的手,匆匆而行。
走过皇后身前,察觉她的视线瞬间冷了下来,灵歌一僵,却又不敢挣开皇帝的手,其实她心里清楚,如今皇帝牵着她,并不是要故意展示给皇后看,而是怕她跟不上众人的步伐,或许在皇帝心里,她的体弱已经根深蒂固,但是这一切,皇后却未必会体会,毕竟,她是一个善妒的女人。
来到太子宫,简之迎了出来,匆忙问过安后,皇帝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了?”
简之摇头,神情凝重,“奴才也不知,太子原本好好的,正准备沐浴更衣,忽然就捂着心口‘啊’地喊了一声,接着就一头栽倒在地,已经请了四、五个太医看过了,却还是没看出个究竟!”
“一群废物!”皇后厉声跺了脚,如今也顾不上皇帝还在身边,扭身便往内室去了。皇帝见状,欲跟随,却被灵歌拽住,“皇上,太子如今昏迷不醒,皇后必定心急如焚,咱们跟进去也是徒惹伤感,依臣妾看,还是先问一问太医的意见,看看太医们是怎么说的,然后再进去也不迟。”
简之闻言,扫了灵歌一眼,也不待皇帝点头应允,已命人唤来太医。皇帝笑了笑,拍了拍灵歌手,“还是你想的周到,省得朕进去,皇后也会拘谨。”
灵歌垂下眸,谦逊一笑,转眸又扫了一眼仍在忽明忽暗的塔尖,禁不住笑意更浓。
这厢,皇帝正在听太医们禀奏,那厢,婉妃等人得信儿,已匆匆赶了来。
外间简之恭迎婉妃、丽嫔与瑾美人的声音传来,里间正陪在皇帝身边的灵歌不由心下一惊,她实在没料到,这帮人的速度竟是这般快!
“皇上,听起来是婉妃姐姐她们来了,臣妾出去迎一迎。”
“也好,皇后这会儿估计也没心思理会她们了,朕也有事与太医们商议,你就替朕好好招呼她们一下,探视过了,就让她们回去吧!”
“知道了。”灵歌颔首领旨,转身退了出去。
谁知刚出里间的门,就撞上了欲前来请安的婉妃的等人。显然,皇帝那番话,婉妃已经听见了,脸色不善。
灵歌忙福身请安,却被嗤了一声,“快请来吧,难道你没听见皇上刚才说的?以妹妹如今的身份,你的礼,我可受不起!”
丽嫔亦冷笑了一声,却没言语。
灵歌见状,索性也就直起了身子,不亢不卑地笑了一下,“几位姐姐既然是来探望太子的,就快请去内室吧,皇后娘娘已经在里面了。”
说着话,正欲引领众人往内室去,宫门口却又传来一声颇为高亮的嘲讽之音,“哟,这太子宫什么时候有了太子妃了?还真有个主人样儿呢!”
玉美人讪笑走来,横着灵歌的双眸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毒。
灵歌立在那里,只漠然地瞅着她,一声不吭。
玉美人冷笑着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婉妃,“婉妃姐姐,人温婉可不是为了让人欺负的,该拿出些样子的时候,可不能手软,尤其是,当某些人仗着得宠,已经爬到自己头上了的时候,您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却都没有言语。
婉妃瞄了一眼里间,淡淡一笑,“妹妹才来,可能有些事还不知道,其实,元妹妹只是按吩咐办事,没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既然妹妹也来了,就与我们一起进去吧,皇后娘娘也在里面呢!”
玉美人闻言一僵,见众人神情也不对,忙瞅了一眼里间,想了一下,赶忙笑道,“看来是我误会什么了,呃,既然皇后娘娘在里面等着,那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说着话就要往里走,谁知脚步还没迈,便被沉声喝止——
“给朕站住!”
众人闻声一凛,眼见皇帝冷着脸负手慢慢走了出来,忙纷纷垂首退到两侧,玉美人僵在原地,颤抖着唇,脸色死白,“皇、皇上……”
“朕就说,为何后宫总是风波不平,好端端的总会有人出事?原来就是有你这种心胸狭隘的小人在从中挑拨,惟恐天下不乱!”
玉美人惊喘了一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皇上,不是的皇上,这次是臣妾失言,可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以为妹妹不懂事,僭越了,所以才想提醒一下,臣妾是好心呀——”
“你给朕住口!”
她这一解释,却让雷霆更怒。
“你以为朕是聋子是傻子?!都已经抓到你的手腕子了,还在狡辩?看来朕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是不懂得悔改的!”
“不——”玉美人吓得声调都变了,“皇上,臣妾说的是实话呀!不信……不信您问元妹妹,她明白臣妾的!”
关键时刻,她想起了灵歌平日里息事宁人的态度,巴望着她能为了在皇帝面前留个善良的好印象,而替她求情。
可惜,她又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错误。
灵歌暗自一笑,状似为难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她,“姐姐这是想让妹妹陪您一起撒谎骗皇上吗?”
见玉美人脸色猛地变了,又迟疑着看向皇帝,“可是皇上,也许,姐姐说得真是实话呢……”
“够了!”皇帝沉声打断她,却又不舍得冲她发火,“朕还以为你挺明白事理,怎么被人忽悠一句,就又动摇了?这事你也把嘴闭上,任何人敢再上前求情,朕就一并处罚!”
灵歌忙道了声“糊涂”,低了下头。
盛怒之下,玉美人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而经由灵歌这么拐弯抹角地又添了一把火,下场更是凄惨,灵歌原想她降为御女也就得了,谁知这一贬,竟直接贬去了杂役房做苦役,连个普通的宫娥也不如了,玉美人承受不住,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此时灵歌才恍悟,原来皇帝是想以儆效尤,无论她是添油加醋还是真心求情,玉美人的下场,都已经注定了。
一个小插曲,让众妃心里都泛起了忐忑,灵歌侧过头,对上婉妃深沉的目光,心下不由更是惊忧——
她还有把柄在她手上,一旦让她发觉是她救了岳擎,她定不会善罢甘休,偏偏这时,皇帝却又在气恼中,只怕后果……
唉!
皇后一直站在内室门口静默不语,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看着灵歌的眼眸愈加的冰冷,隐约,还带了那么一丝丝的惊惧。
默然无声中,众人随皇帝移进内室,皇后早已坐回床边低头拭泪,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灵歌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床上的岳擎,心道果然不愧是武功高强的人物,连装死也装得那么逼真。
哦,错了,是装晕。
灵歌在心底笑了一声,随皇帝走近床边,皇帝低唤了几声擎儿,岳擎却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而且近看脸色更是死白,灵歌心下不免又泛起了嘀咕,不会是真晕了吧?
转眸略显忧虑地看了一眼简之,简之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低下了头。
灵歌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皇帝轻声道,“皇上,太医怎么说?”说话间,目光又若有似无地瞟向岳擎,他的食指微微动了一下。
皇帝皱起眉,一脸凝沉,“说是六脉郁结,病入膏肓之兆——”
“什么?!”
话还未说完,皇后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满面惊恐,“这不可能!擎儿还年少,而且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突然病入膏肓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也不知是演戏,还是真的信以为真,说到后来,皇后已经有些歇斯底里,愤愤地指着婉妃等人,“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是你们见天儿地咒着本宫的擎儿出事,好让你们的儿子就有机会登上太子之位!不过本宫告诉你们,你们做梦!你们休想!我的擎儿绝对不会被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打倒,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婉妃脸色刷白,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真被皇后疯魔的样子吓住了,一时竟不会了言语。侍从们见状,忙纷纷上前,一边安抚着皇后,一边护着众妃后退,皇帝似乎也被皇后惊住了,怔怔不语。
灵歌趁乱看向门外,却迟迟不见有人来,眉头隐隐要蹙起,却见简之轻轻对自己摇了摇头,灵歌抿了抿唇,这才安定下来。
是她急躁了。
可是,为何已过了时机,还不见有人来?
莫非是出事了?
越想就越是心慌。原本此时她该走去对皇帝解释皇后的行径,为皇后助一把力的,但却因为心下忐忑,失了这份儿心思。
门口传来脚步声,灵歌一喜,待抬头,却发现是落月。一颗心猛地又跌了回去,但还是强打精神迎了上去,“你怎么也来了?”
落月却只笑笑,担忧的说不出话来,对皇帝行了礼后,就直奔床边唤起了“太子哥哥”,皇后见状,眸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终于,云兰的身影出现在了太子宫的回廊上,步履虽快,却不急慌。
灵歌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忙走到落月身旁,轻轻扶起了她,“我相信太子吉人自有天相,皇上是天子,受上天眷顾,太子既然是储君,老天也不会不管他的。”
落月勉强笑了一下,仍没言语。
皇帝闻言,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床上的岳擎,须臾,又慢慢走到床边坐下,面上竟还难得显出了一丝慈爱之色。
灵歌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侧眸,却发现皇后正在看着自己,神情复杂。然而来不及细想,云兰就已走了进来,扫了床边的简之一眼,之后安静地走到灵歌身边站下,毫无一丝异样。
简之稍停了片刻,看向岳擎,然后忽然睁大双眼,微颤着手指着他,“太子……太子的手动了……”
岳擎闻言,忙配合地动了动手指,众人见状,忙围了上来,灵歌轻咳了一声,惊呼,“真的耶!”
这一略显兴奋的声音,终于让岳擎缓缓颤动起了眼睫,皇后扑在床边,执起他的手,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岳擎慢慢睁开眼,却仍是意识不清的样子。
“殿下醒了!”
简之惊喜地喊了一声,这一声,又把正在外面候着的几个太医惊了进来,几人轮番上前诊脉,皆是啧啧称奇。
大约过了两刻钟,门外再次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前去探查塔尖究竟的两个太监匆匆奔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两名看守佛塔的侍卫。
几人跪地叩首,一人忙道,“启禀皇上,奴才去佛塔上看过了,塔顶没人,而且也仔细查问过所有职守的侍卫,确实没有人去过佛塔。”
另一人接着道,“奴才在下面守着,一开始塔尖上的那颗珠子还一明一暗的,谁知就在不久前,就突然没动静了,奴才们一着急,就赶紧跑回来禀奏了,还带了两个守塔的侍卫,以便皇上细问。”
“不久之前?”落月歪着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具体是多久之前?”
那奴才想了一下,又看了看身旁那人,才道,“大概也就两刻钟的模样。”
此话一出,惊喘声四起,下一秒,众人已纷纷转头看向床上已然醒转的太子,婉妃更是圆睁了双眸,一脸的不敢置信。
皇帝也有些惊住了,顿了顿,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远处佛塔的塔尖果然已经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真邪门呀……”
“可不?”
“不知道太子突然昏迷,是不是就是让佛祖请了去?”
“别瞎说!”
几个简之安排来跑龙套的小太监窃窃私语起来,声音很小,却绝对能让皇帝清楚地听见。
眼见皇帝的背影怔住,灵歌忙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云兰一眼,云兰点点头,灵歌才上前两步道,“皇上,这事儿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先是慈安寺的佛像炸裂,肚子里又流出血来,如今这佛塔又……如果不是人为,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而咱们却又不知道呢?”
皇帝一愣,慢慢转过身来,思忖片刻,又急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