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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这会儿在做什么呢?我听你这里整日都安静异常,不是真的要效仿太后和贤嫔,准备参禅了吧?”
灵歌笑了笑,让了她坐下,“姐姐取笑,妹妹哪里有那么高的天分!”
“妹妹可是谦虚,这宫里论聪敏,哪个能及得上妹妹?你若是没有天分,我估计这佛家就收不到弟子了!”
对丽嫔这番褒贬不明的话,若是以前,灵歌一定能够应付自如,但是如今由于心里挂着事情,她根本就无心应对,只得笑笑敷衍,并未言语。
但丽嫔显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眼睛转了转,便又生出一个喻意不明的笑,“对了,听说皇后娘娘中毒了,还是秀姑跑来这里报的信,真的假的?”
灵歌闻言一愣,“你听谁说的?”她明明叮嘱过轩内的人,万不可多言的,相信那些奴才不会不顾脑袋,到处乱说才是。
丽嫔笑笑,“咱们可是邻呀,发生这么大的事,妹妹也不通知我一下,这可说不过去吧?”
灵歌这才松了口气,勉强一笑,“原来是姐姐耳聪目明呀,不过当时我并不在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姐姐想要答案,去皇后那里亲自瞧瞧岂不更好?”
小转折(2)
丽嫔一听;登时变了脸,严肃起来,“妹妹这么说是何意?让我亲自去瞧;难道是坐等着看我笑话不成?”
灵歌不明所以;“姐姐怎么这般说?”又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吗?
丽嫔轻哼了一声;垂下眸;神色仍不悦,“难道妹妹不知道,皇上方才已下旨,因为皇后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凤苑阁吗?”
下旨?灵歌一怔,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未接到任何旨意?
见灵歌不说话,神情亦颇为惊讶,丽嫔又道,“怎么?妹妹还没接到旨意?”
逸和轩与飞燕居只一墙之隔,没理由一方得到了信息,而另一方却毫不知情。除非……
灵歌眨了眨眼,忙回过神来,笑道,“咳!瞧我这脑子,越来越不中用了,方才在凤苑阁时,皇上好像已经说过了,只是我当时在伺候皇后,分了神,这会子竟没想起来,可能皇上知道我已知晓,就没让宣旨太监又跑一趟,这回可多亏姐姐提醒,要不妹妹恐怕又要犯大错了!”
“哦……是吗……”丽嫔扯动了一下唇角,嘴上虽应承着,但双眼仍不住打量着灵歌,摆明了不信其所言。
灵歌亦不动声色,任由她打量,云兰适时送来茶点,灵歌忙热情招呼她用茶,这才转移了话题,又缓和下气氛。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丽嫔的贴身侍婢心慧匆匆走了进来,灵歌这才惊觉,自己自打进门就只注意着丽嫔,竟完全没发觉,心慧没陪在她身边。
向灵歌规矩请了安,心慧方才转向丽嫔笑道,“主子,玉主子派人过来,邀您过去打牌呢!”
“又打?”丽嫔挑了下眉,又扫了灵歌一眼,才又道,“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还顾着打牌,真是个不成器的胚子!”
只是说着话,人也随着站了起来,想了一下,又侧首对灵歌笑道,“瞧瞧这不懂事的玉姐姐,真是让妹妹看笑话了,我该去说说她去,要不以后弄不好会捅大篓子的!”
灵歌虽心知她这是借口,却也巴不得她赶紧走,自然是不会阻拦,客套应付了几句,便笑盈盈送了客。
待一行人走远,云兰方才上前探寻丽嫔来意,灵歌只笑笑说是来打探消息的,没再多言,云兰亦知她不想多讲,便也不再多问,只私下里严令一干奴才管好自己的嘴,谁敢多言,严惩不贷。
当天夜里,简之悄悄造访,说是皇上与太子议政途中让太子传的旨,当时还特指了灵歌出入凤苑阁,以便侍奉皇后,但被太子以宫中多口舌为由劝回,并转述岳擎的叮嘱,让灵歌万事小心。
是夜,月色无华,寂静无风,灵歌辗转床榻,久不能眠。
三日来,宫中因皇后生病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尤其后宫,虽有不少人已知其是中毒而非生病,但因有圣旨悬在头上,谁也不敢多言,加之下毒之人尚未找到,很多人为避嫌,也绝口不谈此事。
但越是这样,灵歌心里便越不安,凡事皆是先有风声才会露出端倪,如今人人自危,幕后真凶更是会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若想查出来,可谓难上加难。
再加上这几日,灵歌也特别留意了华莲公主的动静,几天的观察下来,愈加觉得这个沉静的女孩不简单,无论人前还是人后,皆没有表现出一丝丧母之痛,要知婉妃过世至今,也不过一个月而已。
是她太会掩饰?还是她对婉妃的感情,远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深厚?
而且,岳礼与姐姐的关系似乎也在瞬间亲密了起来,不仅早晚探视,甚至一坐就是个把钟头,为何婉妃在世时,不见这姐弟二人这般亲厚?难道现在才发现亲情可贵?
云兰听得内室有动静,猜是灵歌还没睡,遂试探性地小声问了一句,灵歌索性坐起身,唤了云兰进来,本来想聊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只吩咐拿了一些糕点果品,又沏了壶好茶,便走到窗边坐下看起了夜景。
云兰其实满肚子疑问,但看灵歌似乎也颇多疑惑的样子,也识相地什么都没问,就那么安静地在一旁陪着,一直陪到了天亮。
用过早膳,见灵歌面露疲色,云兰劝其去休息一下,灵歌却推说睡不着,想去院子里走走,小顺子闻言忙道最近花开得好,是应该去瞧瞧,话音未落即换来云兰一记白眼。
走到院中,诚如小顺子所言,花确实开得极好,姹紫嫣红,馨香馥郁,加之阳光亦十分明媚,愈加显得一切都格外有生气。
但灵歌却仍心情沉郁,丝毫提不起一点精神来,此时她方才觉得,境由心生这句话是多么的贴切,想起皇后,想起华莲,想起岳擎,想起未来,似乎每一件事都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叹息。
“主子,外面日头大,看一会儿就回去吧!”看着灵歌在阳光下白得几近透明的肤色,云兰忍不住劝道。
灵歌恍若未闻,只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朵小黄花,花朵不大,只有铜钱大小,与四周碗口大的红、白芍药相比,稍显寒酸了些,而且有些格格不入,但那种艳丽的黄,却十分惹眼,纵使在万花丛中,也很难让人忽视它的存在。
“那是什么花?”灵歌指着它问。
小顺子顺着灵歌的指向望过去,登时哎哟着跺了下脚,恨道,“这些个懒奴才,让他们定时清理杂草,这下可好,不仅草没除,连花都开了,奴才这就拔了它去!”说着话就要动手。
灵歌连忙拽住他,“等一下!”
小顺子不明所以。
灵歌又道,“反正都是花,何必要拔了它,留着不也挺好看的吗?”
小顺子摇头道,“主子,这您可有所不知,这小黄花很邪门的,只要让它长出一朵,不久就会有一片,别的花根本斗不过它,死的死,枯的枯,到时这整个花田就都是它的天下了!”
云兰闻言呆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灵歌,又看了看那朵小黄花,心里瞬间窜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只觉那花,似乎就是自家主子。
恍惚间,小顺子突然哀叫了一声,云兰回神看过去,原是他拔花不成,反被花茎上的刺扎到了,云兰见状,忙喝住他,转头对灵歌道,“奴婢就不信这小小的黄花有这么厉害,反正主子您也不喜欢芍药,咱不如就留着它试试,看它到底能厉害成什么样,您看如何?”
灵歌挑了挑眉,心想这也是个乐子,看看倒也无妨,索性就答应了,小顺子有些心疼那些名贵的芍药,本欲劝说,但最终还是屈服在云兰的瞪视之下,心下只道女人败家,爹果然没有骗他。
又过了两日,皇后的状况大有起色,岳擎传话来说,已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
灵歌听后着实松了口气,可心里却又多少有些遗憾,她深知若是皇后出了事,她与岳擎的事情就少了一个阻碍,但想归想,落到实际上,她还不至于心狠变态到这种地步,毕竟,那是她心上人的母亲。
这一日天气有些阴沉,而且闷热,湿气很大,让人感觉十分不适。灵歌秉着心静自然凉的心态,只穿着一件薄衫一动不动地瘫在凉榻上,云兰在一旁扇着扇子,奈何连风都是热的,丝毫感觉不出凉爽。
原本就想这样静待到天黑,期盼一点凉意,谁知临近午时,皇帝忽然驾临,并带了御膳厨房特制的消暑冰品,甚至将奏折也一并带了来,显然有在逸和轩长久逗留的意思。
灵歌自然是不能赶人的,只能匆忙又穿戴整齐,守在一旁伺候,好在皇帝带来的冰品消暑效果不错,两碗下肚,灵歌已觉体内热气减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天热,也或许确是国事缠身,对待灵歌,皇帝的性子也不若先前那般急躁了,一直低头批阅奏折,只偶尔与灵歌说几句话,气氛倒也融洽。
灵歌也渐渐放下心防,与皇帝说话也轻松起来,云兰在一旁边伺候茶点边偷偷打量着二人,忍不住开始幻想皇帝如果是岳擎,如今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午膳时分,御膳房依照皇帝的旨意送来十几样清淡的小菜,再加上巧兰的几道拿手菜,看起来虽然简单,但却比往日的大鱼大肉更让人有食欲。
近几日食欲一直不振的灵歌也破天荒地吃了一碗饭,让云兰很是欣喜,皇帝则偏爱巧兰所做的鱼肉羹,直赞香滑可口,灵歌趁机替巧兰邀了十两银子的赏赐,并笑言给其做嫁妆。
总管刘丛在一旁忙道灵歌是菩萨心肠,会心疼奴才,皇帝闻言,即佯作不悦,随后索性也赏了他,不过却只有一钱银子,弄得刘丛苦笑不得,还得辛苦跪地谢恩。
众人正说笑,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丽嫔求见,灵歌闻言一愣,随即又淡然下来,怎么说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连走过一只耗子都能看清,更何况是皇帝这么大的人物?
丽嫔进门,盈盈拜倒,颇有些弱柳扶风之感,这感觉传递到皇帝那里,果然让其难以自持,竟亲自起身上前扶起了她,并叮嘱她小心身子,看着丽嫔对自己投来的那一个胜利的骄傲眼神,灵歌错愕之余,只觉好笑。
“臣妾宫中的厨子今儿做了两样特别的消暑膳食,听说皇上恰巧在妹妹这里用膳,就赶紧送过来让皇上尝尝!”说着,便赶忙招过身后侍婢,亲自将膳食托盘呈了上去。
皇帝自是十分高兴,刘丛见状,忙上前接了,灵歌淡扫了一眼,却只是两样寻常的小菜,不过腌小黄瓜翠绿讨喜,酿百合也晶莹剔透,常言道,能将寻常食材做得不寻常才是真功夫,如此看来,那厨子确有几分功力。
借着伺候用膳,丽嫔顺势挤在皇帝身边,并“恰巧”将灵歌与皇帝隔了开,灵歌瞅着她的背影,实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装不满。
不过有了丽嫔的殷勤服侍,灵歌瞬间便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卸下了,按她现下的想法,就想赶紧回榻上睡个午觉,可惜想法仅仅也只是想法,只要皇帝不走,这想法永远也成不了事实。
云兰适时送来香茶,灵歌也乐得安静地躲到一旁的椅子上喝茶,将饭桌留给两人尽情发挥,不过此举看在皇帝眼睛里,还以为她是吃了醋,心有不满的表现,窃喜之下,更是愈发与丽嫔亲腻起来。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告捷,灵歌早已倚在榻边昏昏欲睡,期间若不是云兰机敏,总是及时将其捅醒,恐怕她这副事不关己的状态,早已惹得龙颜大怒了,不过即使酒足饭饱,丽嫔也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皇帝也还算勤政,没有为了美人荒废国事,只喝了几口茶,便又回到案上看起了奏折。
丽嫔依旧随侍一旁,伺候得极是细心,一点也没有因为怀有身孕而显出一丝的疲惫,灵歌看着二人,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这里到底是飞燕居还是逸和轩,倒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客人。
原以为这一下午都会在这样奇怪的气氛下度过,谁知后宫风声传播的速度实在超过灵歌的想象,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久未在后宫走动的宣妃居然也大驾光临,这着实让灵歌吃了一惊。
想来丽嫔也没有想到宣妃会来,一时有些惊愕,甚至连皇帝都颇为讶异,宣妃一向倨傲,甚少与后妃来往,更别提到别人宫中串门子,如今一反常态,而且还笑意盈盈,看上去十分亲切和善,委实不能不令人惊疑。
屋子里一下子聚集了三个女人,而且还正是最近当红得宠的人物,连见多了大场面的云兰都一时愣在当下,差点忘了给宣妃行礼。
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皇帝的国事算是正式告一段落了,灵歌隐隐觉得额际有些抽痛,基本上不敢想象下午的日子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