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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她看了会,也不忍逼问,只一笑,“那你好好歇着吧,先别在这立规矩了。”
“格格,您要的披风。”碧云从后面跑了过来。
我接过披风点点头,却发现她神色慌张,衣服头发都有些乱。
“怎么了,碧云?”我温言问道。
“没……没事,就是回来时跑的有点急。”碧云强作镇定,却还是掩不了脸上的惊慌。
我盯着她看了会,也不忍逼问,只一笑,“那你好好歇着吧,先别在这立规矩了。”
碧云应了一声,低头而去。
康熙爷大宴。
天上繁星点点,远处的群山森林黑压压的一片,更显得营帐前的篝火温暖明亮。篝火前围坐着人群,喝酒弹唱摔跤,大说大笑着。烤肉香气阵阵传来,篝火噼啪作响,连平时矜持无比的格格福晋们,现在也是三两成群的叽叽喳喳谈笑。
“喏,你偶像。”桑桑指了指远处最大的那堆篝火。我遥遥望去,康熙坐在上首,各位阿哥和蒙古王公使臣左右分席而列,大家频频举杯,时而传来隐隐笑声。
“看不清是什么样啦。”我眯着眼努力看。
“就当是演唱会买了最后排的票,看个影吧。”桑桑倒是吃的自得其乐。
我收回目光,四处寻找碧云的身影。今儿下午看她就不对劲,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给我倒茶时手腕上隐隐有一片青紫。问她什么也躲躲闪闪的不说,现在连人都没了。
“那个女的是谁?怎么好像盯着你看?”桑桑突然停下筷子,皱眉说道。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个满脸骄横的红衣女子似笑非笑的斜眼望着我。
“九福晋?”我努力回想,“我这是哪招她了?”不知怎么回事,看她那个飞扬跋扈的眼神我就来气,索性冲她一眼横过去,反正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又能把我怎样。
“天啊,这的女人真是可怕。”桑桑吐吐舌头,冲转过身去的九福晋撇撇嘴。
“那你是没看到我家里的那几位,要是言语眼神能刺穿人,我早就成刺猬了。”我一耸肩,“天天躲得那个累,真怕有一天忍无可忍大爆发。”
酒宴已过大半,男人们大都喝得醉醺醺的,就连侍卫们也有的三三两两躲出去划拳喝酒,四处都是人,场面极乱。我派出去找碧云的人也回来了,人还是没有找到。不禁有些担心,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平时不离我左右的,从没有这样不说一声就不见。
“衡福晋真是会调教人啊,小丫头个个都那么水灵。”九福晋从我身边走过,一句不冷不热的话飘过来。我猛地转了头,她已头也不回的走了。
碧云?我嚯的站起来,不顾桑桑诧异的目光,朝营帐的方向跑去。
“宝贝儿,福晋说的你别怕,这不是有爷疼你爱你吗?”我气喘吁吁的饶了个大圈,终于在一个比较阴暗的角落找到九阿哥和碧云。九阿哥已经喝得话都说不大利落,一手搂着碧云,一手在她身上乱摸,碧云一脸害怕,想推又不敢推。
我想到碧云身上的伤,心中大概明白了七八分,刚要冲过去喊,突然觉得对着一个喝醉的蛮横男子我去了也许没大用,于是四处张望,找到一个过往的小太监,塞了个玉镯给他,“麻烦公公去找十三爷过来,就说杜衡福晋有急事。”我陪着笑脸说,小太监犹豫了半响,接了玉镯打个千去了。
我急忙跑回去,九阿哥继续拉拉扯扯,碧云边哭边求,“九爷,您不能这样,九福晋不会饶了我的……”九阿哥好像有些不耐烦,一把扯开碧云的衣服,碧云一惊,手一把抓在九阿哥脸上,九阿哥大怒,一巴掌扇过去。
我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血涌到头上,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拔下头上的簪子,几步跑过去,朝九阿哥背后狠狠扎去。九阿哥大叫一声,放开碧云,就歪歪斜斜的向我扑来,我侧身一避,看准他的小腿,一个弹踢狠狠地飞过去。
一把把吓得有点傻的碧云拉到身后,我眼看着九阿哥捂着腿蹲在地上,哼,大学时体育选修的防身术不是白练的。打斗虽然不成,出其不意的一击倒是没问题。
“你们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出来?”九阿哥估计酒早就醒了大半,狠狠瞪了我一眼,大喊道。霎时间几个小厮跑了出来,大概是刚才守在一旁放风的。
“爷,您这是怎么了?”有小厮赶紧跑过去扶他起来,有小厮跑过来围住我和碧云。九阿哥阴着脸,哑着嗓子喊,“看清楚这是哪来的野女人,给爷带回去。”
那几个小厮一听忙过来拉扯我,碧云急忙拦在我身前,“这是四爷的侧福晋,你们想干什么?”
“我倒是没听说四哥府上有这么没规矩的人,”九阿哥眯着眼睛看我,眼光一跳,像是想起上次十四阿哥大婚时湖边见过的一面,但他好像要执意假装不认识,先整治我一顿再说,“你们还站着做什么?”
那几个小厮略一疑迟,还是扑了过来。
“九爷醉了你们也醉了?没听说这是四爷侧福晋?”一只手一把推开向我冲来的那个小厮,十三阿哥厉声向那几个人喝道。
“九哥,这大概是个误会吧?”一个声音响起,我抬头一望,十四阿哥正站在九阿哥身旁,皱眉说道。
“快去陪个不是,不然今天收不了场。”十三阿哥低声对我说,见我没有动的意思,又急忙加道,“委屈一下吧。”
我看着碧云满脸泪痕的样子,心中无比愤怒,但对上十三阿哥略带焦急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杜衡黑暗中没有看清是九爷,冲撞了九爷,都是杜衡的不是,还望九爷大人有大量,原谅杜衡这一回。”说着跪了下去。
九阿哥好像没听见一样,双眼望天,就由我这么跪着。十四阿哥看了我一眼,过去一句句劝说,十三阿哥也在一旁打着圆场,九阿哥面色这才稍缓,阴沉沉说了句,“即是没看清,就算了。”就转身拂袖而去。十四阿哥深深望了我一眼,也紧追九阿哥而去。
“你没什么事吧?”十三阿哥把我扶起来,问道。
“没事。”我向他福了福身,“多谢十三爷。”
“你即找了我,就多等一会又如何?”十三阿哥眉头紧皱,“好歹那也是个阿哥,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
“等一会就谁也不用来了。”我冷冷望着九阿哥远去的背影。
“九哥那个性子……要不是路上碰到十四弟拉着他过来,今儿还真没法收场。”十三阿哥一叹,“罢了,做也做了。我送你回去吧,四哥那也是有得说。”
十三阿哥让我先回帐等着,自己去找四阿哥。我带了碧云回去,给她洗了脸擦了药,碧云一直哭个不停,也问不出个眉目。
“四爷让你过去。”过了会,有人过来传话。
我走到四阿哥帐前,吸了口气,掀起帘子进去。
“行了,起来吧。”四阿哥对跪在地上的我淡淡说道。
“杜衡知错,请四爷不要责罚碧云。”我没有起来,俯身拜下去。
“当时动手的时候你没想过后果?”四阿哥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俯下身用手抬起我的头,眼睛里有隐隐怒气。
“想过。”我避开他的眼睛。
“想过还做?就为个小丫鬟,你打伤了皇子?”四阿哥面色阴沉,声音带着压迫。
“杜衡任凭四爷责罚,但请四爷放过碧云。”我又俯身再拜。
看着地面,我听到四阿哥的脚步声,他好像走到椅子旁坐下。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你回去让碧云准备一下,过几日,就把她给了九阿哥吧。”
膝盖已经跪的完全没有知觉,我咬咬牙,努力挺起身子。
“格格,您别这样,奴婢不值得。”碧云偷偷溜进帐子,哽咽着说。
我也没有什么力气安慰她,只摆了摆手,“回去吧,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
“格格,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也不是故意要违了九爷的意,只是……只是……九福晋说,要是奴婢敢和九爷一起,非整治死奴婢不可,奴婢心里……”碧云终还是哭了出来。
我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心中一阵难受。这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啊,脸上稚气都没有完全脱去。“好了,别说了,你要是想帮我,就别在这给我添乱,赶快回去别出来。”我打断她。
碧云看了看帐子里已经熄灭多时的火炉,摸了下我的手,大惊道,“奴婢马上去给格格生火。”
我叹了口气,“算了,你当我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这里已经整整跪了一夜了。
“过几日,就把她给了九阿哥吧。”四阿哥昨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如果碧云真的给了九阿哥,莫说九福晋不会容她,就连九阿哥,经过昨晚,又怎会给她好脸色?想想碧云身上的伤,和昨晚九福晋的眼神脸色,一句“整治死”绝不会是虚言。
让她过去,和让她去送死有何区别?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我看着四阿哥不容反抗的表情,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助过。这个人的一句话,就决定了碧云的一辈子。
如果我今天没有冲出去,事情是不是不会闹到这个地步?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个念头。随即自己摇了摇头,再来一次,我也绝不会选择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
嗓子里一阵发苦,我不会让碧云就这么过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你就决定这么跪着不起了?”四阿哥还是那个淡淡的声音。
我迎了他的目光,再一拜,“求四爷放过碧云。”,然后挺直身体看着他。
四阿哥哼了一声,“随你。”
身子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帐子里一丝声音也无,静得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我跪的笔直,心里已经麻木。
“你这是何苦?”十三阿哥不知何时走进来,蹲在我旁边。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我抿抿已经干裂的嘴唇,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十三阿哥愣了一下,随即一叹,“你要理解四哥的苦衷。昨儿你那一下子把九哥伤的可不轻啊,这事就是四哥想瞒也瞒不住。现在把碧云送过去圆了九哥的面子还好,不然这个疙瘩可就在四哥和九哥中间结下了,你也不好过。”
我何尝不知?四阿哥一直努力经营兄弟间的关系,怎会因为一个小小侍女结下梁子?
“即是这样,就让九爷拿杜衡出气吧。”我瞥了一眼十三阿哥。
“说这些气话有什么用?四哥又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十三阿哥皱眉道。
我冷笑一声,“不是不会,是现在还不必吧。”要处理和九阿哥的关系,我不信四阿哥没有别的法子。不过把碧云送过去比较直接又省事,他要是会为了个侍女费周章,他就不是他了?我跪在这里,不过是存了一丝侥幸心理,也许他会心软?就算有一点可能性,我也不想错过
“你就这么看四哥?”十三阿哥有些不悦,“今儿上午我就看他心里好像有事,派人回来好几趟,,你在这跪着也是他后来告诉我的。”
他告诉十三阿哥,为了什么?“他让你来劝我?”
十三阿哥有些疑迟,斟酌道,“是让我来问你句话。”
“什么话,但说无妨。”我急急说道。
“他问你,你为这么个小丫鬟坚持,底线是什么?”十三阿哥一顿,“那个你最珍视的东西,你是不是也愿意拿来交换?”
只觉心里冰凉。虽然十三阿哥尽量说的不带语气,但四阿哥说话时讽刺不屑,我还是可以感受的到。
他想逼我就范,他想让我自己放弃,他根本不信我会为了个小丫鬟怎么样,他甚至可能以为,我现在跪在这里不过是惺惺作态。
眼眶有点发酸,心中尽剩的一点点希望,一点点信念,霎时间碎成千片。我紧紧咬住嘴唇,强迫自己逼回就要流出的眼泪,猛地站起身子,一阵头晕目眩。
十三阿哥一惊,要上来扶我,我避开身子,“告诉四爷,如他所想,如他所愿,他尽可以满意。”然后一点点拖着没有知觉的身子,头也不回的走出帐子,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我差点跌到,一双手在一旁扶住我,我转头一看,是桑桑。一把抱住她,觉得自己再也忍耐不住。
回到我自己的帐子,桑桑扶我躺下,帮我到了杯滚烫的水。我握着杯子,才觉得体温一点点回升。
“宝贝儿,昨儿不见你我就一直在打听,今儿才知道你和九阿哥的事,这一上午我就一直在这等着,可算是看到你了。”桑桑一脸关心。
我握了她的手,发现也是冰凉,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