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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治哥要回来了。”
英治?眉头一挑,理解之后夏宇坏坏地笑了。“臭老哥的姘头啊?”
小汪马上停下打扫的手。“你不想找死的话,不要让我再次听见这种字眼。”
“干么?姘头就姘头,还怕人家讲啊?一想到那人妖在老哥的怀抱里嗯嗯啊啊的,我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了。嗯……”
扔下手上的吸尘器,小汪揪住夏宇的衣领。“我打烂你这张嘴,敢说欧阳医师的坏话,我操!”
“好啊!打就打,我正闷得慌咧!”
两人在客厅中乱斗不到十分钟,原本被整理得差不多的家具,又全都东倒西歪。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一开始是小汪占上风,可是后来仗着十七、八岁的有力拳头,夏宇也给了小汪好几拳,谁也不让谁。
“都给我住手!”
体格远胜过两人的阿超,一手一个像拎小鸡般地把他们分开。“在闹什么?让夏哥和英治哥看到,你们就死定了。”
抹着唇角的血,小汪不甘心地说:“夏哥的弟弟又怎么样?小王八蛋一个!”
“哈,你这娘娘腔也是个人妖吧?羞羞脸!”
小汪羞恼地再次要挥拳出去,幸而被阿超挡下,他使个眼色要小汪忍忍。
“寄人篱下要懂规矩,宇小弟。你想怎么大放厥词随便你,男人靠的就是“觉悟”两个字,你做好觉悟的动作,想要挖坑把自己埋进去,谁也不会拦阻你的。”
阿超平心静气地说。
……讨人厌的家伙!夏宇生平最痛恨有人对自己说教,更讨厌的一点是,这个阿超魁伟得叫他想痛扁一顿,偏偏没把握能扳得倒他。臭老哥身边净养些怪物!
“这是怎么回事?”
跨过一只翻滚在地上的沙发座,走进客厅的男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首先驻留在小汪与阿超身上,最后转向夏宇,蹙起眉。
觉得对方那种超然、高做的表情令他很不爽的夏宇瞪了回去,老实不客气地说:“你又是那根葱?谁给你开的门,无故跑到人家屋子里来?”
男人挑了挑眉,完全忽略夏宇存在地,询问着阿超。“这个脾气暴躁、嘴巴脏得和夏寰差不多的,是他弟弟吧?”
阿超点头。
“你--”劈头就被对方侮辱,夏宇原地跳起的同时,灵光乍现地露出诡笑。
“我知道了,你就是臭老哥养的那个姘头!”
见对方不回话,夏宇得意洋洋地比着中指。“我老哥的那根搞得你很爽是吧?还以为你有点廉耻,知道拍拍屁股走人,干么又回来?就这么想被人搞?好啊,我来代替我臭老哥的位子,搞得你七荤八素、哭天喊地,不敢再上门!”
冷静到令人生气的一张脸,似乎全然不受他的言语所影响,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小鬼。”就要转身往楼上走去。
没有比挑衅之后,还完全不被对方看在眼中更叫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气怒了。夏宇伸手就要去扣男人的肩耪。“你给我站--”
急遽的天旋地转,脑子还不知发生什么状况,夏宇整个人已经被过肩摔在地板上,猛然撞到硬物的冲击,从四肢迸出剧痛,眼前冒出星光。
他不相信,号称摆平嘉南平原以南所有混混的自己,居然轻易就被个没什么斤两的家伙给摔了出去?!
“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看看。”眯起眼,男人眼神锐利地冷瞥他。
“你这卑鄙的家伙,方才的不算,是你偷袭!”
轻轻一扯唇角,他藐视意味十足地退开一步,比出一手要他放马过来。
夏宇翻身从地上爬起,再一次重振旗鼓地冲上前去。
胜负于数秒间揭晓。
从正面冲过去的夏宇,被对方一把扣住后腰,腿一拐,又是重重地摔个狗吃屎。他不信邪地也伸生腿去拐他,对方利落地闪开,夏宇捉紧机会,想趁他脚步不稳时将他拖倒,但自己的手才碰到他腰部,脸部就被一拳击中,砰地彻底倒地。
这回不等夏宇从地上爬起,光亮的皮鞋就踩在他的脖子处。“你打架,是靠嘴巴而已啊?小鬼。”
难以置信,为什么这么强的家伙,会和臭老哥……
“把我的规矩告诉这小鬼,阿超。”
走上前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阿超笑嘻嘻地蹲到夏宇身旁说:“欧阳医师有个原则,他不医治自己打出来的伤患。也就是,你不想找死,就早点认输吧!不必觉得丢脸,连夏哥都曾经被英治哥打断过肋骨,你这叫小意思。”
夏宇在他脚下挣扎着说:“你、你想唬我!医生……有胆杀人吗?”
“好问题。”
浅笑着,男人闪烁着嘲讽光芒的黑眸射向他。“医生不杀人。不过医生很了解人体构造,晓得在什么地方怎么样会造成最大的痛苦,你可以试一试那种痛到教你尿失禁的滋味。”
再苦撑都控制不了本能的恐惧,夏宇仿佛听到自己血液逆流的声音,直觉也讹识到自己惹到不该惹的家伙,可是口头上他就是放不下身段认输,尤其是对一个不久前他才用各式各样的脏话骂过的家伙。
闭上湿热的眼眶,吼着。“你要杀就杀好了,混帐!”
“哼!”
脖子上的压力突然消失,夏宇讶异地张开眼睛,看到对方似笑非笑地说着。
“知道自己道行浅,以后就不要说大话了,小鬼。”
怎么……为什么……心脏突然跳资产快……摸着自己的脖子,夏宇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不甘心地承认这个男人和他“以为”的人妖截然不同。
那天闯进老哥的卧室时,只是乍看一眼,根本没仔细看到他是什么长相,就被老哥轰了出去。如今在近距离下,看着比自己还要商几公分的男人,夏宇眼中映出的是--
伤痕也遮掩不住的俊挺容貌,笔直的眉英气凛凛,深邃的黑眸格外有魄力,一张让人找不出半点和“女性”相近的、漂亮的脸孔。
“喂,你天生就是个同性恋吗?”
被迫解决了夏寰的弟弟,英治有点后悔。和他一般见识实在不是成熟的大人该有的举措。再说,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再受伤害了。是的,同性恋也好,人妖、玻璃也罢,对付这些言语的武器,心态上健全的盔甲即可抵挡。
他幷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既不杀人,也没放火,他可以大大方方地面对一切。
“这小子真是找死!”小汪冲过来,就要代替英治教训他。
“我也交过女朋友,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可是英治轻松地带过,他拍拍小汪,要他别激动,一边看着夏寰的弟弟说:”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以安心,以后不会再在这间屋子里看到我了,我今天只是回来拿行李的。”
“你要和臭老哥分手了?”年轻人讶异地问。
“对。”
“我可没听说这回事哟,小治宝贝。谁和谁要分手了?你最好看着我再说一次。”
英治回头。倚在玄关的玻璃屏风边,挂着不羁笑容的夏寰,双手抱在胸前,不知什么时候就待在那边看着这一切。
“我要搬出这间屋子。”
一手紧缩成拳,克制住心中的动摇,英治稳稳地回视。
“噢?”
不要忘了,自己的决心。
“我们之间还是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那一天,多亏有宁敏的提醒,他才晓得自己一直将情感上的主导权,交给别人保管,一次也没有为自己的情感作主过。他总是在对方行动之后,再判断自己要如何行动。所以,这次不一样了,他要夺回自己的主导权!
“距离?”
夏寰压低了声音,由所靠之处挺直身,缓步走过来。
“附庸着别人的生活,不适合我;饱受拘束的生活,似乎也不适合你。我们都在做不适合是此的事,所以会导致不该发生的错误发生。最好的法子,就是立刻导回常轨,回归适合自己的生活。”
英治没有被他移过来的气势所吓到,他坚定地站在原处。
夏寰来到他面前,相距不到三十公分,开始扯开领带,解开袖扣。
“……所以?你一个人做出结论,我就得像跳梁小丑似地跟你起舞吗?你是要我闭上嘴,乖乖听命就是了。”英治蹙眉。“一直以来被你弄得团团转的人是我。”
勾高唇,夏寰蛮横地啪啪弹指,对着其它人说:“全部都给我出去。动作快!”
“你们不用走,该走的人是我。”
完全相反的两道命令,让始终好奇地睁大眼睛观看这一幕的人,全都怔住。
唯一没有楞到的夏寰,微笑着。“小治,我都不晓得你这么希望在众人面前……表演。亏我还替你的颜面着想,想要清场呢。好吧,我是不介意,谁看到都无所谓啦!”
竖立起全身的神经,进入警戒状态,英治冷冷地说:“你最好不要蠢动,上回我是没有防备,可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会照你的话做--才有鬼!”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当英治把拳头以牙还牙地重击上扑过来的夏寰的腹部时,幷不是意图报复,纯粹只是要制止他的妄动而已。
为了夺回主导权。
那夜,他告诉宁敏自己的恋人是男人后--“英治你……不会吧?”
“你觉得很恶心,难以接受?”淡淡地笑着,英治反问道。
“这……怎么说……我现在吃惊到你告诉我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也不会更吃惊了。”宁敏鼓起双颊。“这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我们女人光和天底下人口当中的一半女性同胞竞争还不够多啊?”
“你讲话还是一样夸张。”
“谁叫你是个拱手送给男人会教人觉得太可惜的好男人哩!”宁敏凑到他耳边。“吶,你说说看,和男人在一起真的比女人好啊?”
“宁敏!”
“哟,我的天啊,你脸红了!”宁敏一手搧着脸颊。“好热、好热~~情喔!”
被她寻开心,也是罪有应得吧?英治无奈地瞅她。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别用你那双勾魂眼对我施行魅术,我可是非常禁不起诱惑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不管你是和男人或是又交了新女友,我都不会存偏见。坦白讲,我在时尚圈子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同性、异性、双性,都不是稀奇的事,多你一个也吓不倒我。”
“你总是这么懂人情世故。”无论是真心或是善意的谎言,英治都感激她的体
贴。
“你也不输给我啊,不过你懂的不是人情,而是人事。你太懂事,我太懂情,所以才说我们两个相像啊!”
宁敏叹了口气。“我们的个性如果加起来除以二,大概就天下无敌了。”
英治笑笑。“能这么做的话,我也想。”
两人对视,极有默契地同声大笑,宁敏主动举起酒瓶,提议要和英治干杯,祝福他的恋情顺利,英治喝干酒,才低声地说:“谢谢你的祝福,不过有点迟了。我想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我和他的关系。”
“吵架了?”
抬起头,凝视着客厅角落的台灯,英治不晓得该怎么讲,自己与夏寰已经是言语都无法厘清的纠葛。吵架,如果真是吵架就简单多了。
发展成这种关系七、八年,自己竟不知道他在老家有未婚妻。
同居不到一个月,已经让英治觉得身在地狱,他猜夏寰也不见得愉快吧!
然后是那不可能不提及的……决定性的一夜,逼迫英治愕然地面对残酷的现实--什么彼此对等的关系?全是他单方面的看法。夏寰没有把他视为伙伴、伴侣,否则不会使用暴力,将他从“人”贬为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的一具听话的“躯体”。
为什么会转变成这样!
当初身在美国,他和他之间的距离是区区一座太平洋。
此刻身在同一块土地上,他和他之间的距离却是一张床两样情,填不满的无尽沟渠。
爱?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就说你别露出这种走失孩子般的迷惘表情嘛,我会很心疼的!”宁敏禁不住抱怨,她伸出双臂揽住了英治的头,轻抚着说:“如果那么痛苦,那就不要和他在一起啊,不是很简单吗?”
离开。分别。的确很容易办得到的行动。
“你还是爱他的,是吗?”
电光石火间,脑中闪过种种刺激着神经的画面--一遍遍烙刻着痕迹的嘶吼
“你是我的”;所有反抗都被镇压下来的绝对力量;同一双手臂环绕着他,也同样环绕在许多男女身上……
心头上迸射出青光的愤怒。
“原来你也是会有这种表情?”宁敏若有所思地说。“那个叫夏寰的家伙真是不得了,我头一次看到你对一个人有这样又爱又恨的强烈反应。”
英治无力地摇摇头,甩开那些画面。“我现在终于明白,我是不适合与他人论及情感的人,我根本不能了解别人的情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还傻得往火坑中跳。”
“一名能理解人脑复杂构造的高材生,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呢?天底下没有适合或不适合谈情说爱的人,只是笨拙与高明的差别。恋爱你是不拿手,可是要你解剖人脑你就是天才。”宁敏微笑地说。“好吧,就让我来授课好了,给我可爱的前男友一点良心的建议。”
英治好奇地扬起眉。
“爱情之神啊,永远是站在主动者的那一方!被动地等着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万一坏掉、臭酸还不能退换,多糗?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