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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曲华裳很不理解,她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能欺负一下自己的手下,结果计划没开始实施就夭折掉了。
唐君溪不言不语。
“因为你欺负人。”一向太怎么爱管闲事儿的白玉堂都忍不住摇摇头,伸手敲了敲曲华裳的脑瓜壳。
“我哪里欺负人?”曲华裳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
“你赌展小猫赢,这不是明白的事情?”白玉堂挑眉。
“话不能这么说啊!”曲华裳眼珠子咕噜一转,开始狡辩,“展昭是我大哥,我当然赌他赢。而唐君泽是他大哥,那他也应该赌唐君泽赢啊!”
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白玉堂想了一会儿竟然觉得自己无法反驳。
曲华裳一脸得意,唐君溪默默的看着台上跟展昭过招的唐君泽,什么也没说。
“你为什么觉得唐君泽一定会输?”曲华裳看了一会儿台上两人的比试,眯起眼睛问道,“唐君泽武功很高,而且唐门机关变化莫测,展大哥对于机关方面不是很擅长,这一战唐君泽的赢面很大的。”
“我没有说唐六会输。”白玉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我只是说,他没有必须赢的理由。”
唐君溪淡淡的瞥了一眼白玉堂。
台上的两个人还在你来我往的过招,这么会儿功夫他们已经拆了五十余招了。曲华裳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敢说展昭和唐君泽的比试绝对是他们这些人之中最没看头的!两人动手,一招一式之间规规矩矩的,简直可以写进书中作为日后友好切磋的书面指导。没有扣人心弦的翻转,没有步步逼近的紧迫,平淡的就仿佛白开水一样,给人一种这俩人会天长地久就这样一直打下去的错觉。
“他俩这是做什么呢……”曲华裳表示自己十分的不满意。
“刚才的赌约,继续如何?”
就在曲华裳快睡着的时候,唐君溪忽然开口说道。曲华裳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把冷着一张脸的唐君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点点头:“行啊,我还赌展大哥赢。”
“我赌平局。”唐君溪淡淡的说道,伸手一指被曲华裳重新放回桌子上撒欢乱跑的机关小猪,“若是我赢了,那个就归我。”
迷糊的曲华裳终于再次清醒了,她眯起眼睛看了看木着一张脸的唐君溪,在看看台上打成了一壶白开水的两个人,最后在白玉堂忍俊不禁的笑声中,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究竟是有多想要那个蠢不拉叽的猪?!”
展昭跟唐君泽过了得有五百多招之后,两个人同时停手,看向一边撑着下巴的叶清歌。叶清歌虽然面容带笑,但若细细观其面部,也能看到他的嘴角在微微的抽搐。
“好吧,既然如此,这局算作平手,可有异议?”叶清歌咳嗽一声,高声问道。
“没有没有!就平手吧!再打下去我就饿了。”唐君泽不满的摇摇头,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肚子。
“展某也没有。”展昭面容带笑,双手对着叶清歌抱拳。
“既然如此,此局平手,明天再抽签比过。”
当事人都没有异议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巴不得这俩人早点下去算了。
#本来以为能看到精彩的对决结果却无聊透顶这种落差你们感受一下#
展昭跟唐君泽两人哥俩好的走回台下,正对上曲华裳跟唐君溪俩人大眼瞪小眼,曲华裳死死的抱着自己手里面那个正拼命挣扎的机关小猪:“不给!你使诈!”
“我哪里使诈?楼主,愿赌服输。”唐君溪冷冷的说道,他对着曲华裳伸出了一只手,“请把机关小猪交给在下,这是之前说好的。”
“不要!”曲华裳拒绝,“我才不要把这么可爱的机关小猪交给你这个木头脸!太过分了!你们太过分了!”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唐君泽和展昭,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他二人:“为了一只机关小猪你们竟然在这种比试上搞暗箱操作!平手!展大哥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堕落!你怎么会打不过那个唐小六!”
“咦?你们在说什么?”展昭一回来就被曲华裳指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的问号,“唐兄武艺高强,在下不是对手……”
“哪里哪里,展兄才是内力深厚,在下拍马难及……”唐君泽假惺惺的打断了展昭的话,对着展昭装模作样的拱手。
“请楼主把机关小猪交给我……”唐君溪趁机说道。
“为了一只猪……”曲华裳咬牙切齿。
“够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吵吵嚷嚷的争论声中,展昭终于受不了了,他单手扶额,看向了这里唯一正正经经老实坐在椅子上围观一帮大人瞎胡闹的南夙瑶。
“姐姐跟面瘫哥哥打赌,赌你跟表哥谁会赢,姐姐押你赢,面瘫哥哥押你跟表哥平局,赌注是那只蠢不拉叽的猪。姐姐输了的话,小猪就归面瘫哥哥。”南夙瑶展现了她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超长智慧,冷静而简洁的讲述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不过一堆哥哥的称呼差点儿把展昭绕晕了。仔细分辨了一下哥哥都是谁,把大家对号入座之后,展昭哭笑不得的看着抱着猪死不撒手的曲华裳和坚定不移的伸着一只手、瘫着脸要猪的唐君溪,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曲,一只猪而已嘛,给我弟弟啦!你看他那么可怜连只猪都没有。”同样得知了事情真相的唐君泽开始搅混水。
“你怎么不给他再做一个!这个猪是我的!”曲华裳坚决捍卫自己的东西。
“可是你已经输给他了啊!”唐君泽耸耸肩膀,“快给他!我弟弟那么可怜,唐门弟子都有机关猪就他没有,连只猪——”
“给给给!”曲华裳受不了唐君泽一口一个“好可怜连只猪都没有”,她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很好笑,但是鉴于被骗走的是自己的东西,又笑不出来了,满脸别扭的表情。
不远处的人们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还以为曲楼主真的因为一只猪而跟唐门少主和南侠客起了嫌隙。燕萋萋坐在长桌的另一端,看着那边笑闹成一团,觉得自己心里微微发苦。燕归来看见女儿的样子,长叹一口气,拍了拍燕萋萋的脑袋,推开椅子猛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台上走去。
白玉堂的余光捕捉到了燕归来的动作,他也无声无息的站起,准备跟在燕归来背后上台。
“等等玉堂!”曲华裳终于不再跟那帮地瓜纠结猪的问题了,她拽住了白玉堂的衣袖,“黑龙斩铁坚硬无比,你真的要用这个硬拼吗?”
“傻瓜。”白玉堂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神兵利器固然重要,但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如果有就用,没有照样可以,你不也能凭空点穴截脉,制敌于无形之间,而不需要借助丝毫的兵刃?你家白五爷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但凡有寸铁在手,未尝一败,今日也是一样。”一边说,白玉堂一边摸了摸曲华裳的长发。
“那因为输了半招给北侠欧阳春而闹着要上吊的人是谁?”唐君泽忽然插了一句话进来,“是因为你当时手中连寸铁都没有吗白五?”
白玉堂:“……”
南夙瑶眼疾腿快,一脚踹在了唐君泽坐着的椅子上,连人带椅子给踹到了远远的一边去。那突然爆发的力道连展昭都叹为观止,不由得对小丫头竖起了拇指。
“好了刚才的那些话都不算数,我们现在重来一遍……”曲华裳很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个状况竟然导致白玉堂要上吊自杀……不过看看眼下显然不是八卦的好时机,白五爷的脸色都有着往锅底黑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于是曲华裳果断顺毛,她两只手分别握住了白玉堂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我相信你,但是要小心。”
“嗯。”白五爷终于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抱了抱曲华裳的肩膀,然后松开她的手,向着台上走去。
白玉堂跟燕归来在台上站定,两个人分别站在擂台的两边,中间相隔好远的距离,默默的对视着。
“终于有一种高手对决的感觉了啊……”南夙瑶小声嘀咕道,然后她偷偷的拉了拉唐君泽的衣角,贴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表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年纪不大,人倒是挺机灵的嘛。”唐君泽把南夙瑶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惊讶的眨眨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看出来了啊?”
“我只是觉得你跟展大哥想做什么但是又在瞒着姐姐而已。”南夙瑶嘟哝。
“她想一个人对付顾百岳。”唐君泽眼睛望着台上,嘴里面却在小声的回答南夙瑶的疑问,“若是我所料不错,依照小曲的性子,她不会说出来,但是肯定会有两个结果。”
“若是在日后的比试之中,她对上了顾百岳,她会光明正大的下杀手;若是对不上,那她恐怕不惜触犯品剑大会的规则也要在品剑大会结束之前对顾百岳下手。反正她对于那把待品的饮月刀没有丝毫的执念,也就不会有什么顾忌。”
“只是我不懂她为何非要现在急着杀顾百岳……若是觉察到顾百岳是个祸害,那么当初在江陵的时候小曲就该出手干掉他了。可当时她只是拿到了百花楼主的位置便罢手……变故是之后发生的,一定是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才让小曲改变了想法。”
唐君泽似乎是在对懵懂的南夙瑶解释,但听完他的疑问之后,接话的人却是展昭:“他们回到开封之后发生过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你,想必他俩也都跟你提过了。但我还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展昭皱眉,目光往顾百岳空出来的位置上望了望,“唐兄,你觉得,依照顾百岳的智慧手段,有可能联合……布下这么一个局吗?而且据你们所言以及第一场我亲眼所见的比试,顾百岳的武功似乎进步的也太快了些。小裳说他的武功不是自己练的,我觉得她可能猜出了什么,但是却没告诉我们。”
唐君泽看了看旁边不远处全心全意望着台上白玉堂身影的曲华裳,把椅子又往展昭那边挪了挪:“她有没有对你我说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她有没有告诉白五。说真的,展兄,虽然英雄不问出处,这么长时间相交我也忘记这一点了,但是小曲那么高明的武功……她究竟师承何处?公孙剑舞自安史之乱后失传百余年已久,江湖之中从未曾听闻有人会此剑法,还有她那手漂亮的点穴截脉,看着像是百花楼的武功路数,但又隐隐约约有些不同。细细想来,她就好像是个凭空跳出来的人物,身世家身都是一团迷雾……”
唐君泽说着说着,忽然感觉有人戳自己的肚子,低下头一看,发现南夙瑶木着一张脸看着唐君泽:“喂,我说,你说我姐姐的坏话,请不要当着我的面可以吗?我要告状的呀!”
“可别啊小祖宗!”唐君泽忘了自己怀里还有这么一个小活宝,吓得一下子捂住了南夙瑶的嘴,“嘿嘿,我只是随便聊聊,随便聊聊……”
“唐兄这么一提,在下倒是忽然想起来了,最开始认出小裳的人……正是药圣前辈。”展昭垂头看着窝在唐君泽怀里面,抱着双臂气鼓鼓的南夙瑶,脑海之中猛地一亮。
南夙瑶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
“咳咳,小瑶。”展大侠弯下腰看着南夙瑶,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那个……”不过展大侠吭哧了半天就是说不出口——诱拐小萝莉开口,这办法总觉得太不厚道了。
唐君泽也看着南夙瑶。
被两个帅哥看着,南夙瑶表示只没有丝毫的压力,她淡定的想了好半天,才慢悠悠的说:“我知道的不是很多,爷爷有一次喝醉酒了之后乱七八糟的说了好多事情,当时我年纪小,到现在有很多都记得不大清楚了。但是有一段话,因为爷爷说的太认真了,所以我怎么也忘不掉。”
“爷爷说,天道有常,万物轮回,枯荣流转才是正统,没有什么东西是永生不灭的,一切妄想逆天而行的人,最后都会受到惩罚。百花楼顺应时势而出,只为在适当的时机平一个延祸千年的结果。天下必有一劫,但如何了结,还要看楼主如何决断。”
南夙瑶说完之后,话锋一转,歪着头天真的看着展昭和唐君泽,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想了好久都听不明白呢……”
但是展昭和唐君泽在听完南夙瑶诉说的这段仿佛预言般的话之后,却无端端出了满身的冷汗。他们不由得转头去看那边的曲华裳,曲华裳依旧满脸专注认真的望着台上,目光紧紧追随着白玉堂,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有三个人在聚团悄悄议论自己。
“小瑶,这件事情,千万千万不要再告诉别人了,知道吗?”展昭难得严肃认真的说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我也没法给你解释,你只需要记住,如果你不想给你姐姐惹上麻烦的话,就一定要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