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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带你去那种地方?’朱瞻景打断我的话,然後带著张明显比我更气愤的脸重重的跨出门去了。
呃?我看著他消失在门後的身影,有些提心吊胆的度过了接下来的大半时间,我这样说,是不是很有些出卖朱瞻基的嫌疑?
而朱瞻景这一去,竟徒的消失了好几天,有时即便回得府来也不再找我。我很是不解,发生了什麽大事吗?但,既然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好了。
话说得虽是这麽简单,但朱瞻景行踪不定,我根本不知道他何时回来,只能常到他的院子里晃悠,而且还常常被朱瞻基叫走去陪他说话或是侍弄他新买的蛐蛐。。。久而久之,我突然有种感觉,朱瞻景该不会是在躲我吧?
不会吧,躲我干什麽?我自嘲的想,可,难道是朱瞻基告诉他了什麽?不会,朱瞻基应该不会说我坏话的,再说了,若真是这样,他不会自己来向我求证吗?或者,朱瞻基告诉了他我对他的感情?难道他并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有些喜欢我,而只是。。。所以他在躲我?他,原来并不喜欢我,只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发花痴?。。。。
算了,不要在胡思乱想了,抓到他直接问他是不是有什麽事不就好了?我咬牙切齿的盯著在一朵盛放的月季花上努力向里爬的蚂蚁,暗想,如果它爬到了花芯里,就说明一切都不过是我在杞人忧天,他根本就是在忙他自己的事情,我还应该义无反顾的坚持下去;如果它爬到别的地方去了,就说明。。。。‘加油阿,老弟,都爬到最里层的花瓣了,呃,就从那个缝隙里向里拐,对,快啊,就是那样,胜利在望了,兄弟。。。呃?。。。呃?。。。喂,老兄你搞什麽怪,方向错了,向里阿,向里阿,你往外面窜干什麽?外面能有个鬼阿,里面才是花蜜阿,笨,上天怎麽会造出你这麽笨的蚂蚁。。。’我直是恨铁不成钢,伸出手去就想把那只蚂蚁夹出来丢进花芯里,可那只蚂蚁这时候又突然变聪明了起来,仗著自己身形娇小,在花瓣中躲来躲去。好不容易,眼看著就要夹住它了,这时身後又突然传来一声叫声:‘我的花。。。’
我赶忙住了手,回转身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朱瞻景,‘我,我不是想偷摘你的花。’
‘那你在干什麽?’他道。
‘我。。我只是想数一数它到底有多少花瓣。。。’
然後我和他便同时将目光投向地上被我起先一番胡搅弄掉的一小堆花瓣。
‘嘿嘿,’我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是你种的月季?’
他沈著脸点点头。
‘是吗?没想到你还会种花,真漂亮,我,我,对了,想起来了,我原来还有事情,我先走了。。。’我冲他一笑,然後立马就溜烟似的跑掉了。唉,好不容易等到他了,又碰上这种事情,真是造化弄人啊,我一边跑一边感慨。
而後,朱瞻景竟又是一声不响的离开了,甚至都没有来找我兴师问罪。。。我在白忧心了一个下午之後,终於明白了,他果然是在躲我。
为什麽?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比起自己一个劲的死钻牛角尖,我更愿意走捷径找人打探个清楚。
於是,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听著朱瞻基教我下棋,一边寻思著该怎麽问出口。
‘怎麽了,鸣焱?’朱瞻基停了下来。
‘没什麽,只是我想。。。’听说在我们去逛了纤鹇坊的第二天,朱瞻景离开我去找他,谈了半天之後,朱瞻景便走了,此後就成了这种情况,所以,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告诉了朱瞻景什麽。。。
‘是因为瞻景麽?’
‘呃?’
‘是我叫他这段时间都不要太接近你的。’
‘为什麽?’我有些错愕,‘难道。。原来你一直都不赞同。。。’,不知道怎的,我脑海中瞬间显现了三个字,西王母。。。????。。。
‘你不懂,鸣焱,’他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麽我皇爷爷那麽喜欢器重我四皇叔,也没有把皇位传给他吗?也就是因为他好男色。但我四皇叔他本来也不想当皇帝,而我父亲却想,所以,他不会允许我们在这方面有任何差池。。。鸣焱,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这样。。’我有些抑郁的抓玩著那些棋子,‘我当然相信了,就是。。。唉,也没什麽了,下棋,下棋。’
‘还有一件事。’朱瞻基疑迟的道。
‘什麽?’还有?果然如同三师兄说的,沾上皇家的事就是麻烦。
‘你送我的那只蛐蛐,死了。’
‘呃?没事,反正也不是什麽太好的,哪天我陪你上街去挑几只好的。’
‘可我还是喜欢那只的叫声。’朱瞻基有些惋惜的笑著。
‘原来你喜欢这种的阿,这街上可没有卖的,品种太差,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最近我都很闲,我再去给你抓几只好了。’我笑道。
说做就做,很是郁闷的我花了两个晚上,逮了十几只蛐蛐,又从中选了几只好的,准备给朱瞻基送去。
西院我可不敢随便乱闯,而朱瞻基上午一般都喜欢到後院里走走,於是我便坐在凉亭的木栏上等他。
金色的阳光斜照进这个亭子,伴著一丝已有些寒意的秋风,两夜都没有好睡的我背靠了亭柱,竟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散乱的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我耳边模模糊糊的传来两个声音,什麽啊?我朦胧的睁了睁眼。
‘。。。亏我那麽相信你,你却。。。’朱瞻景一脸愤怒的站在我的旁边,拳头握了再握,直盯著。。。直盯著朱瞻基。。。朱瞻基?发生了什麽事?
‘我没有骗你,只不过,’朱瞻基顿了一下,仍是没有什麽表情,‘和你一样而已,不过,放心,我不会跟你争的。’
原来是两兄弟在吵架,家务事?我赶忙闭上眼睛继续装睡,盘算著如何趁他们注意力集中的时候,从这火药中心偷偷转移开,伤及无辜多不好。。。
可还没等我一边装睡一边偷偷的挪开到安全距离,朱瞻景就冲我大喊了一声,‘你总算醒了?’
被发现了,我只得睁开了眼睛,正想冲他嘿嘿傻笑几声,却一下被他死死拽了胳膊踉跄一步给拉了过去,‘哇,你轻点。。。’
‘朱瞻景,够了,你不要太过份。’朱瞻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朱瞻景怒视著他,张了张嘴,最终转头对我恨恨的道:‘你跟不跟我走?’
这不废话吗?我的左胳膊还在你手里呢。
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後,我抱歉的回望了一眼似乎有些落寞的朱瞻基,不好意思了,兄弟,谁叫我还不幸遗传了我老爹的妻管严呢。。。
不过,我偷眼看了看朱瞻景的脸色,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保命的好,这个出气筒可不是好做的,该怎麽溜呢?
拉著我回到他住的那个院中,‘以後不许再去见我皇兄。’他恶狠狠的盯著我道。
‘喔。’被他盯得浑身发冷,太凶悍了,我将头点的像鸡啄米,‘那我,那我现在去找我的三师兄。。。’
‘鸣焱,’他叫了一声,手一松。我收回胳膊正打算闪电般的溜掉,他就抓了我的肩膀一把将我推到墙上。
不会吧?真把我当出气筒了?我下意识的想抬起手护住头,现在可不是想日後如何报复回来的恰当时机。
而下一刻,他竟压过来制住了我所有的动作,一只手紧紧揽著我的腰,一只手扶著我的後脑勺,吻了过来。。。。。
第五十三章
感觉著他狠狠啃咬过我的嘴唇,然後毫不犹豫的将舌头伸进我的口腔恣意舔弄,又粗暴的卷过我的舌头纠缠翻旋。。。。
太突然了,我竟一时间头脑充血,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最後气闷得胸中隐隐涨痛,他还将舌头探到我的喉咙重重舔压著。。。
我呜咽出声,本能的挣扎了几下,扭开头去想避开他,无奈被这样死死压在墙上,又被他托著头,根本动弹不得。几乎快被闷死时,他才总算放开了我,我当即大口的喘息咳嗽起来,要不是他仍旧抱著我没有动,我估计都能很丢脸的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妈的,想憋死我啊,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突然又想到,不对阿,他这样,且不就是意味著。。。老婆,原来,你早已开窍了,於是我感动加惊喜的抬头看著他略侧过去的头,转口就要喊:‘老。。。’
这时,从院门口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朱瞻景蓦的推离了我,随後就听到一声,‘瞻景,’来人竟然是他的那个太子老爹,‘原来鸣焱也在阿。’
‘父亲。’朱瞻景转过身去恭敬的道。
‘太子殿下。’我也忙收敛起所有表情行了礼。
‘鸣焱,’朱瞻景突然回头对我道,‘你不是说还要去找你三师兄吗?没其它事了你就赶快去吧。’
‘喔。’我看了看他,‘那,太子殿下,我就先告辞了。’
‘恩,去忙你的吧。’太子老爹微笑的看著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都处在一种极为兴奋不安的情绪当中,晚上睡觉都在翻来覆去的筹划著以後的事,太好了,等年後回去,先用搞定了三师兄的那招攻心计搞定我大师兄,然後再让大师兄去搞定我爹,这样最多被我爹用门闩揍一顿就应该没问题了;其余的一些小事情,就托付给三师兄好了;至於我那二师兄嘛,唔。。。。还是交给朱瞻景吧。。。。唔,这下好了,东南西北风全齐,一切圆满结束。。。。
只可惜朱瞻景却不在,那天他爹来,除了尽人主之仪正式宴请我和三师兄外,还委派他到定州去处理一些事情了。而当我强作镇定的透露给三师兄一点风声,暗示他我的目标有可能提前达到,三师兄的反应竟是叹了口气,半天後才郁郁的道:‘只要你开心就好,回去後我会帮著你劝说师傅的,希望。。。。’
唉,不敢张扬,我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分享我的快乐,我有些闷闷的坐在凉亭里给池里的那些鱼儿喂食。
‘鸣焱。’
‘呃?’我回头一看,竟是几日不见的朱瞻基,‘长孙殿下。’
‘明天可不可以陪我去京城附近的牛家村,我听说好的蛐蛐都是从那里抓来的。你曾经不是对我说过蛐蛐要自己抓得才好玩吗?可不可以陪我一次呢?’
‘可,明天你爹不是邀了我们去西山赏红叶的吗?’
‘这倒不妨,我代你跟我父亲说一声就好了。’
‘这样不太好吧?再说了,我也不能让我三师兄一个人陪著去阿,改天行不行?’
‘唉,明天是我能清闲的最後一天了,’他看著池中啄食的鱼群轻叹,过了一会儿又道,‘该不是瞻景叫你不要再接近我,所以。。。’
‘哪有,’我忙摆手道,两兄弟,哪有隔夜仇的,‘我只是。。。’
‘那就陪我这一次好不好?’
‘可你爹?’
‘放心,交给我。’他对我微微一笑。
‘好吧,’我搔搔头,‘那我先跟我三师兄说一声。’
‘嗯,就这麽说定了。还有,那里比较远,我们明天一早就得动身。’
我点点头。
直到第二天中午,便装的朱瞻基、我以及几个侍卫才骑马来到了牛家村,在一户人家落脚休息了半日,到了晚上,我便打了灯笼带著朱瞻基出去找蛐蛐。
仔细从周围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中辨别出好的成虫,我翻弄著草野间那些散乱大石头,而朱瞻基则跟在我身後提著竹罐。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搬著一块大石头时,他在後面笑了起来。
‘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故事?’我打了个呵欠,继续找我的蛐蛐。
‘说的是有一双青梅竹马,在那男子上京赶考前,由於路途遥远,那男子告诉他的那未过门的妻子,发誓在山昙开花之时,他一定会回来,然後和她正式拜堂成亲。可是,至此一别,那男子竟再没有回来,别人都纷纷劝说那女子不要再等了,若不是那个男子花心和别的女人跑了,便肯定是遇害了。可那个女子坚信她的相公一定会回来,於是,每个夏夜的晚上,她都会提著灯笼到山上去找盛开的山昙,终於有一天,她看到了,在那皎洁的月光下,山间一片盛放的泛著淡淡白色光芒的昙花,然後,有一双手从後面,’
他蓦的提著灯笼从後面搂住了我的腰,‘就这样抱住了她。’
我一个不稳,搬起的石头一下落地,正正砸在我的脚上,我‘哇’的一声叫出来。
他则半靠在我的背上轻轻的笑了起来。
切,我可是被吓大的。於是我压低了声音,‘不过,我也听过另一个故事。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有两个人结伴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走著,走著,一阵风吹过,在後面那个人就觉周围好像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