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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落子的手僵了一瞬,突然问道:“……夕锦,你也快十二了。女子十二便能议亲,你也知道吧?”
“……怎么了?”自然是知道的,夕锦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云华,只见云华的神色晦暗不明,似是暗波涌动。
捏紧手里的棋子,云华长出了一口气,故作常态,脸色却仍是不好:“没什么,不过是想问问你的看法罢了。你是觉得自己决定夫婿来得好,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更好?”
云华话音刚落,夕锦眼前果然一黑。
……瞧这选项弹得。
夕锦将放在琴弦上的双手放到膝盖上,抬头看向前方突然出现的黑影。
琼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地上,一边打哈欠一边报选项:“两个选项,一……啊啊,好烦,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就是你姐说得这两个,挑一个答了得了。”
“……你真是越来越懒了。”夕锦鄙夷地瞄了某人一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最近琼枢显得慌,既没有催着让夕锦拼命升级,也没有四处乱跑玩失踪,最大的兴趣爱好变成中午晒太阳,老实地让夕锦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碉堡了。
“唉,你不了解本大爷深邃的内涵,”琼枢很无奈地摊了摊手,“本大爷最近乃是在思索人生深刻的哲理和世界的内涵,一般俗人是不会懂得。”
夕锦嘴角抽搐:“你思索那个干什么?”
“本大爷觉得像本大爷这样卓越出挑百年难遇的人才,竟然被埋没在这种小地方,绝对是一种令人发指的资源浪费!”某珠子义愤填膺状,气势磅礴豪迈地回答,“所以,本大爷决定要出山一次,拯救一下全人类的世界观。”
……删掉夸张手法和多余的修饰词,夕锦默默地将琼枢这一大串废话缩句缩句再缩句,终于得出结论之后,夕锦微微睁大眼睛,很是诧异:“你打算出来给自己找个身份?”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也可以这样想。”琼枢双手抱胸点了点头,眉头难得的拧着,看上去居然有点严肃,“本大爷被某件事情已经憋屈了很多年了,这一次说什么也要翻盘。”
夕锦眨了眨眼:“什么事情?很重要吗?”
“咳咳,当然重要。”琼枢的神色变了变,然后有点奇怪地扭转了语气,“你这么关心本大爷的事情做什么?有这个闲工夫不如赶紧把选项挑了吧,该知道的时候本大爷自然会让你知道的。你姐姐还在那儿定着呢,决定吧。”
夕锦狐疑地又瞥了琼枢几眼,他的面色果然还是让人觉得异常,怎么像是怕秘密被戳穿一样的表情。
不过,逼问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
夕锦暂时放下了琼枢的怪异,转而正视起云华的问题来。
夕锦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来。这个事情她不是不曾想过,只是上一次之所以会想这些,是因为在霍无双的及笄礼上,看到她满脸无奈和略带不甘的表情。接下来没多久,她就顶着大风险逃婚了……
云华比夕锦大了几个月,生辰是九月廿一,和收获季正好重叠了,所以她才能在去年下场试水。
这一次的收获季对云华来说格外重要,她去年成绩很一般,今年需得更近一步,得到个好名次,今年才能在议亲的时候多一份筹码。和云华参加同一个级别的女孩大多也是这么个情况,竞争激烈在所难免。
大夫人已经在为云华准备了,各类需要的衣服首饰堆在云华屋子附近的小房间里,还有日益增多的趋势。
可是云华的闷闷不乐却越来越明显。尤其是这个月大家都开始准备收获季以后,夕锦几乎每次和云华见面,都觉得她看上去没什么事,感觉却不太对。
云华究竟是想到了什么,还是……遇到了不同寻常的事?
想法越来越发散开去,夕锦按住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点,赶紧把思绪集中回选项上,琼枢那个熊孩子又开始催促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应该是最符合传统女子伦理道德的回答了。只不过……试问天下女子,谁不希望得一个真正十全十美,又情投意合的夫君?
若是长辈为女儿考虑,希望她幸福才寻一门好亲事,那么自然是好的。但若是为了所谓家族兴旺前途无量而牺牲女儿去搏出路,那……
云华是大夫人唯一的亲生女儿,应该是不会用云华的下半辈子做筹码的。而门当户对的人家里,大夫人心中大约早就有数了,只是不知张家的长辈们究竟看中的是哪一家。
“……若是能够自己决定的话,还是自己决定来得更好吧。”夕锦拢了拢袖子,看向琼枢,表示自己已经做出了回答。
琼枢没有吐槽,倒是难得的凝着脸色,反问了一句:“你果真这样想?可惜有些事情,不是想要自己决定就能决定的了的。”
夕锦点了点头,然后奇怪地看了琼枢一眼,他的后半句话看不出是在和她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琼枢号称天子第一号系统,虽然不管前看后看左看右看都是圆溜溜的珠子一颗,不过他展现出来的对万物的控制力和预知能力,让夕锦也不得不承认他或许真的有他自己说出来的那么强。
难道琼枢也会因为达不成某件事而烦恼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3=
=口=存稿用完了,怎么办这个礼拜的任务还差好多QUQ
打滚求评论求收藏,俺快木有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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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枢似乎没有真的要等她的回答的意思;重新将时间恢复正常的流速,自己就缩回夕锦的袖子里去了。
夕锦将回答又对云华同样说了一遍。
云华看不出来对此的是高兴还是不满;但似乎很是烦躁;连着下了两颗子;下完却又后悔地收回来重新落了一遍。
夕锦也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为了缓解尴尬拨了几根弦。许久;才听到云华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大概是不会明白吧。我们说点别的;你也明年也到议亲的时候了;怎样;可有在意些的人?”
夕锦一愣,云华表情的变化似乎转变的太快了,刚才明明眼里还是一片阴霾,这会儿看上去倒是和平时别无两样。
尽管大栖并不太拘束女子言谈行为,但议亲这事仍然不该是她们做女儿的多谈的,若是要说起也大多会用比喻来含蓄隐晦地交流。不过云华显然不喜欢那些弯弯道道,这样直来直去的问法,让夕锦觉得很亲切。
可是云华不愿意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夕锦觉得,云华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藏了好几个月了。
“没有。”夕锦压下疑惑,像是凝思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云华调笑:“还是考虑起来才好,不然明年正月你满了十二,两眼一抹黑就给二叔定给了别人可不好。”
夕锦正打算接口,就听到琼枢语气怪医地插了句嘴:“什么定亲不定亲的,本大爷觉得你嫁不出去比较有利于社会发展。”
夕锦:“……”
被琼枢打断了那么一下,夕锦竟然忘了想对云华回点什么,只好把手又放回,琴弦上。今年的收获季是她的初战,虽说就算没有得到名次也不算丢脸,但是总也还是想要争一下。
这个习俗这么多年传承下来,夺魁已经不是个人的荣耀了,而是整个家族的光彩。
夕锦能够感觉到,云华将张家看得极重,所以对于排名的争夺之心很是强烈。她的眼神中似乎也能体现这一点,见夕锦没有再答话的意思,她又蹙着眉盯着棋盘去了。
九月近在眼前。
只不过,九月之前,还有一个八月。//
朝廷有时候真的很不人道,战争的这个东西绝对不挑时间。上旬,张家就接到了委任令,大老爷张敏远被充作军医,被编入军队之中,必须得启程了,没能赶上中秋节。
据说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御医,几个学徒和十几个医童。
御医本来是衣食无忧又受人敬重的,虽然像张敏远这样大家都知道是混日子的御医也不是没有,但是好歹会给上几分面子。让他们一群道貌岸然锦衣玉食的大夫跑去除了黄土沙丘之外什么也没有的战场上去,实在有点为难人。何况竟然还要错过和家人团聚的佳节,一行人都是满腹牢骚。只可惜天子之命难违。
张敏远离京那日,夕锦也去送行了。待张敏远的马车消失在道口,从张府门前远远地再也瞧不见了,这才算完。只是一回头,却见云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眶,眼泪却没有掉下分毫。
虽说军医到底是后勤,遇险的可能性比军人要低很多,但是仍然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或是能不能回来……
在这之间,夕锦数次在张虞府中碰到过扶宁太子,都没有多说话,虽然奇怪为什么太子在战事紧急的时候如此闲得慌。
不过因为这个小举动,琼枢很高兴的评价她为“擅长玩弄人心的少女”或者是“果然欲擒故纵才是最好的手段”之后,又喜气洋洋地宣布他到六级了。
至于理由……呃,据说是太子被夕锦不冷不热的态度搅得心如猫挠一般难受,于是好感度就上升了,于是经验值也上升了,于是……琼枢的等级也上升了。
琼枢似乎对这样的等级上升方法格外满意,再加上能够幻化成人形的样子已经差不多有十二三岁的年纪了,珠子大爷最近心情好的直冒泡。
又是一年中秋,夕锦照例跟着张虞回到了张府里。
依旧是去年的座次入座,只是张老夫人左手边的位置却空了出来,张敏远已经前往边关了。
基本上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张老夫人年纪大了,尤其看重这种全家人合家欢乐的节日,出此变故,她自然是十分不快的。
大夫人的脸色很是蜡黄,看上去很是憔悴。云华也有几分闷闷不乐,和夕锦说话时总觉得前言不搭后语,心不在焉。
而相较之下,大老爷的妾侍们似乎表现得过为夸张了一点。胡氏还好,默默吃饭不多说话。邵氏和罗氏两个人好像比赛谁哭得更多似的,从咬第一口月饼起就开始流泪,两条小溪不要钱似的往下滚,惹得张老夫人心里更火。
这气氛很是古怪。
多说多错,夕锦很识趣地也一句话不说,坐在一边吃自己的那份月饼,一边在心里和琼枢聊天驱散无聊。
她心里还惦记着琼枢去年做得预言,偷偷关注着后排的云萝云碧一对姐妹。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后面的大树传出沙沙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双重惊叫。
云萝云碧被两条“从天而降”的蚯蚓吓得“魂飞魄散,当下惊恐地大哭了起来。罗氏这一方的哭泣指数迅速上了,罗氏略带挑衅意味地瞧了邵氏一眼,约是觉得自己这边占了上风。邵氏完全不为所动,立刻掏出手帕把眼泪擦干了不再和罗氏周旋,还蛮幸灾乐祸地偷偷瞄了好几眼,顺手将自己的儿子搂到了身边。
在京城这么久了,夕锦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端倪来了。不得不暗赞一声果然还是邵氏技高一筹,相比起来,罗氏实在太老实了……
张敏远不在家,所有的权力自然完全落到了张老夫人手上。好好一个中秋夜,本来人就不齐了,还非得哭得跟葬礼似的,这能让人不火吗?
张老夫人震怒极了,纷纷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其他人也不敢继续坐了,纷纷起立。绿绢赶紧上前扶住张老夫人。而另外一个小丫鬟也紧跟着绿绢上前,搀住张老夫人的另一只手臂。
绿绢现在已是人妇了,只不过嫁得是张家管家的长子,自然依然留在张家。她照顾了老夫人这么多年,老夫人离不开她。
能一路过关斩将坐上一等丫鬟地位的,不能没几分本事。几乎是张老夫人的眉毛一抖,绿绢立马就猜到了接下来是什么,赶忙向大夫人身后的丫鬟使了眼色。
……大夫人身后站的人,乃是钱霜落。
钱霜落收到了绿绢的眼神,却淡淡地移开了视线,恍然未见的样子,表情一动都不动,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又向大夫人靠了靠,然后恭敬地垂着脑袋站在一旁,无比温顺乖巧。
这是不给绿绢面子了。现在敢在张府里对绿绢不恭敬,还给她脸色看的人,也就屈指可数那么几个,连姜嬷嬷这样强势的人,对着绿绢也得忍着说不出什么重话来。钱霜落她这是……
绿绢吃了个憋,见自己难得的好意对方竟然丝毫不领情,她倒也没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来,虽然装作无关紧要的样子来,心中却也生了疙瘩。
她嫁得是管家长子,而管家次子中意钱霜落已久,她本是当钱霜落为将来的妯娌才提醒,现在看来人家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