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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蛾诧然,却不敢动分毫。
无诡深呼吸,走上前,那双眼中突然便现出一丝杀意,看得晏蛾骇然。
那样的神情,与平日纯真的无诡,有如天壤之别。
唰地一声,无诡出剑,剑指晏蛾肩后。晏蛾吓得为之一颤,而后见有滴滴的汗从无诡的额头滑落。
无诡舒口气,微笑,伸手扶住她:“你后面有条蛇。”
晏蛾啊了一下,回过头,果然便见到一条如胳膊般粗的青蛇,匍匐于地,七寸之处,淌着触目惊心的血。
她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有一道矮小的人影在墙角走来,拊掌而笑:“无诡公子,果然好生英勇。若是国君看到,定当会对公子刮目相看。”
无诡微微地叹口气,低下头,微施一礼:“易大夫。”
晏蛾稍稍偏过头,却发觉易牙不动声色的向她射来两道如矩的目光,干笑了一声:“公子最为怕蛇,一见此物,便要吓得蜷成一团的。今日却不知为何如此英勇了起来。”
无诡的脸微微的红,并不答话。
晏蛾抬起头,咬唇不语。
原来这个叫作无诡的俊美少年,真的是爱上她了。
4
公无前643年。
公子无诡奉命去洛邑朝见周天子。
临行前,前来与晏蛾道别。彼时的晏蛾,已被调出洗衣房,至齐桓公偏宫内执差。
分别的那日,并不如流行歌曲中常唱,分手总在下雨天,依旧是阳光灿烂。而一身褐衣的无诡,在阳光下,向晏蛾灿烂地笑,那双眼,依旧是那样纯真无邪。
他说:“你等我,最多半月,半月我回来后,定当来此接你出来。”
无诡终于得知了晏蛾与他开的那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于是整个人变得神清气朗,只是尚未来得及向父王讨取这个他中意的宫女。
晏蛾低下头,眼睛瞟过他的衣领口,里面隐隐有一方丝帕露出,上面有着淡淡的墨迹。
于是她轻笑,在他耳边低语:“你若真心爱我,回来后便与你一起离开这王宫。如何?”
无诡愣了一下,便点头。
晏蛾松口气,便挥手送他离去。而后,长长地吁了口气,无诡品性,不适合在宫中尔虞我诈,她与他离开齐宫,远走天涯,方是最好的选择。
无诡这一走,居然已是半月有余,她在宫中多方打听,仍不闻无诡一丝音讯。
晏蛾的心渐渐浮躁起来,整日在偏宫内如热锅蚂蚁般乱窜,心急如焚。
于是那一日,便喝了点酒,边半醉着骂无诡这个没良心的,边闭上眼倒了下去。
然后,大概是某个宫女扶她回房的吧。
从梦中醒来,是因为有一股呛鼻的烟味传来。晏蛾大吃一惊,酒醒,慌忙跑出房间,才发觉整个偏殿已青烟滚滚。
失火了?晏蛾失声便叫:“快打119。”叫完后才发觉并无一人理她。
回顾四周,她手脚冰凉,为何整个偏宫内除她外再无一人。
来不及多加思索,晏蛾静心想了一下,跑到走廊处,掀起裙角,翻身上了墙。
偏宫的隔壁,便是齐桓公的寝宫,无论如何,国君的寝宫若起了火,该有人相救吧。
跳下墙去,她大吃一惊。
这哪里还是齐桓宫的寝宫。
四周脏乱不堪,隐隐的传来一阵霉尘气。
晏蛾的心突突地跳,此情此景,怎与她第二次穿越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是谁?给寡人取点水来吧。”角落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声。
晏蛾猛然回头,看到有一个物体在耸动。她惊诧的捂住嘴,向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白发苍苍、形容枯槁的老头,向上伸着手。
“是国君?婢子是宫女晏蛾。”晏蛾心沉谷低,齐桓公这几日重病,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并不是直接侍侯国君的,不料,已是病重到此番地步。
她顿起怜悯之心,环顾四周,却见不到杯盏,她大步走到门口,才发觉宫门居然已被锁住,心中一凉,失声道:“难道是有人作乱。”
“易牙、竖刁、开方,三个小人。唉,寡人悔不该不听管仲之言。”齐恒公老泪纵横,而后轻叹:“你又如何要进来为我这个老头陪葬呢。”
宴蛾张唇,很想说是因为偏宫起了火,抬起头,却发现青烟已渐渐散开。
她的心一片迷茫,有些万念俱灰,原来一切果然是天定,最后,仍是要重复这样的结局吗。
她茫然的走向墙角,里面微微露出一丝光亮。
原来,这是一个狗洞。
晏蛾深吸口气,曾几何时,她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也曾低下头,费力的钻出洞去。
在那一日,她的头,与一个俊美的少年,相碰于一处。
她便看到一双纯真的眼,宛如两汪清水,紧紧的盯着她。
晏蛾苦笑,她也知这洞一钻,她便要穿越回去了。只是,
只是,她好生挂念公子无诡,不知无诡知不知齐国正内乱,不知他回来时,会不会也遭逢意外。
她突然痛恨起自己来,为何不在学校时好好念历史。
如果她能早日知晓是这样的结果,她即便是拼了违反穿越时空的规定,也定当拐了他,早日离开齐宫。
低下头,她怔怔的望着那个洞,从来便没这么多的如果,也许,就便是命定。
否则,她怎会两次穿越都是穿在晏蛾的身上。
“晏蛾,你去为寡人取些水来可好。”角落里,桓公尚在苦苦哀求。
晏蛾叹口气,淡然:“好,婢子这就去取。”
俯下身子,探出头去。
几把明晃晃的剑,便朝她的头颅,刺了下来。
我穿越归来后,半个小时内不说一句话,默默地去付了钱。而后,转身便欲离开这家穿越公司。
“梅小姐。”身后有人唤住我。我回头,看到那个风姿绰约的老板娘,嘴角挂着一丝忧伤的笑容,叫住我:“你知否春秋史上齐恒公之死、五子夺位的典故。”
我愣住,然后看到老板娘缓缓走向我,声音低沉。
“有人告诉我,齐桓公病重时,其四子各成一派,争夺王位,其长子无诡生性素来淡泊,从洛邑归来后,却惊闻其心爱的女子已为其父霸占,突然便凶性大发,在易牙的相助下,将其四个弟弟全部杀灭,囚父于宫中四十九日,才去收尸。”
她话未说完我便已泪如雨下,难怪我被调离到了偏宫,原来一切,都是易牙一手安排,阴谋阳谋,机关算尽,只为,让公子无诡卷入夺位的争斗中去。
无诡,心性向来最为纯真,但那一日,我却亲见他在斩蛇时,眼中冒出一丝杀意。
易牙大概也知,只有我,才会让他变成另一个无诡。
他所要的无诡。
尾声:
我拭泪,不防老板娘递给我一物,抬起头,朦朦泪光中,望见是一方丝帕,早已颜色发黄,陈旧不堪,却依稀能见到上面有淡淡的墨迹。
是一副肖象画。
画上那人,眼神纯真无邪,一脸阳光的笑。
“这是我从拍卖会上购得的古物,将此送于有缘人。”
我的手微微的颤,伸手接过,我很想问老板娘是如何得知那段故事,却瞥见她一双美丽的凤目,静静望向前方,眼神忧伤无比。
我的心一动,想起这间穿越公司定下的私家规矩:穿越一切时空,但战国时代除外。
战国与春秋相隔并不算久远,想来,是战国时代的某人告知她这个故事。而她自己,也定当有一段故事吧。
原来,她也曾经穿越过的。
三年后,我自己也开了个穿越公司,是极其正规的那种。
规则也长达十几条。
另外,还附有一条另加的店规:本穿越公司提供穿越所有时空的服务(春秋时期除外。)
春秋时期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