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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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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沈傲一时愣了,惊讶地道:“什么国宴?我只是个监生,去那种场合不太好吧,公公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一直都比较低调的。”说着,他郑重地面东拱拱手:“况且官家发了旨意,教我闭门思过,要谨慎甚微,这国宴这样的场合,还是免了吧。而且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很内向,见了生人就脸红。请公公回去转告杨公公,就说沈傲谢谢他的美意,无奈学生脸皮浅薄,见不得那种大场面。”

王含无语,他才说了一句话,沈傲就连还珠似的放出炮嘴来,就这样还内向?还脸红?

王含笑着道:“沈公子,杨公公也只是传话罢了,让你参加国宴,其实是官家的意思,沈公子就是再如何抽不开身,如何也需走一趟的。”

沈傲听罢,顿然满脸敬仰之色,道:“噢,原来是官家要学生赴宴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官家日理万机,殚精竭力,操劳国事,竟还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过问学生,学生感激涕零,喜不自禁,仿佛滔天碧海中望到海岸,孤烟大漠中遭遇绿洲,又如甘泉入口滋润心田,夜黑风高眺望星辰。不过,学生倒是想问问,大皇子举办鉴宝大会,为何大会的奖励迟迟未到,公公莫怪,我绝没有诽谤大皇子的意思,大皇子品行高尚,德配天地,孚尹明达,实乃我等楷模,可是是人都有忘事的时候,公公回去,能否向官家说一说,请官家过问一下,小小奖励,对于官家和大皇子自然算不得什么,所谓九牛一毛,不足挂齿,可是对学生,却是很重要的。”

王含汗颜,这七拐八弯的,先从官家,之后说到大皇子,最后又说到鉴宝大会,这个沈公子一张嘴还真是厉害。

王含虽然如此想,却是谄笑道:“是,是,奴才一定回禀杨公公,至于这国宴之事嘛”

“去,当然要去,官家开了口,学生敢不去吗?”沈傲慎重其事地样子,然后继续道:“有劳公公这么远来知会,公公先喝一口茶,我还要和你说说鉴宝大会的事,这件事说来话长,学生至今回想那大皇子的风采仍是挥之不去,那一日”

王含哪里还敢喝他的茶,这小子是在给人挖坑呢,向大皇子要奖励,还要杂家去说,杂家在宫里连个屁都不是,敢向谁说去,连忙道:“杂家还有公务,下次再聆听沈公子教诲,告辞,告辞,沈公子不必送,不必送了,来日方长嘛。”

沈傲还是将他送出了门外,在往回走的路上,心里却是在奇怪,国宴?哪门子的国宴?为什么叫本公子参加?居然还是皇帝老儿亲自开口的?莫不是鸿门宴吧?

随即,沈傲却是晒然一笑,鸿门宴未必,皇帝真要整他,还需要摆个鸿门宴吗?捏捏手指头就够了。

接下来的这两日,沈傲心无旁骛,继续研习经义;经义的技巧,还是在于练,不断地做题,而后不断地修正,现在恰好是放假,可以多和陈济学习,光阴似箭,沈傲的时间耽搁不起。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靠小聪明永远只是点缀,若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仍然只有科举一途。

陈济这一次出的题是《女与回也孰愈》,这句话摘自论语,原话是: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意思是孔子对子贡说:“你和颜回比,谁好些?”子贡说:“我怎能和他比他能闻一知十,我只能闻一知二。”孔子说:“是不如,我和你都不如颜回啊”

一句很简单的话,却要围绕这句话作出一副文章,说出一番大道理出来,还要讲究格式,填充辞藻,其难度可想而知。这一道题目,比之沈傲中试所作的经义显然要难了几分,中试时的题目尚且还有主旨,可是这个试题,却是模棱两可,让人抓不住关键点。

沈傲对着题想了几个时辰,才咬着笔杆子寻到了个开题,下笔写的是:以孰愈问贤者,欲其自省也。夫子贡与颜渊,果孰俞耶,夫子岂不知之?乃以问之子贡,非欲其自省乎?

沈傲从题中抓住的重点是“孰愈”、“自省”两个关键点。前者是题中的实词,后者是朱注中的意思,即“观其自知之如何”?“孰愈”是比较子贡与颜渊,“自省”是启发子贡的认识,为什么要启发他等。

有了这个破题,便可以从这里展开议论,也就是说,承题时抓住如何学习,如何启发就可以了。

这个破题虽然俗套,却也不会失分,算是中规中距,至于后面的承题、起讲、领题、出题、过接、收结就相较而言简单多了,有了开头,之后的文章只需按着这个主旨不断的填充即可。

等这篇经义写完,沈傲发现,天竟是亮了,一篇经义,竟是琢磨了一个通宵,在浑然忘我的情况之下,沈傲既是疲倦,又显得有些兴奋。每一点的进步都让他有一种充实感,而这篇经义几乎发挥了他最好的水平,相较于这种难题来说,若是换作一个月前,他只有两眼一抹黑的份,可是有了陈济的指点,不但思路开阔,而且做起文章来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所谓熟能生巧,再加上陈济这个名师,这样的进步只能用神速来形容。

沈傲吹干了墨迹,却一点也不觉得困顿,兴冲冲地将文章折起,便直往陈济的住处了。

如今他与陈济熟识,那芸奴也和他熟了,不再板着个脸,更不再拦他,见了沈傲只是颌首一笑,便安静地去做杂活了。

陈济显是刚刚醒来,见沈傲匆匆前来拜访,顿时打起精神,那脸色中虽仍带有那倨傲之色,却也温和多了,伸手道:“莫非那文章已经作出来了?”

沈傲连忙道:“做出来了,老师请看。”

沈傲说罢,拿出那文章,摊在陈济身前,陈济颌首点头,目露欣赏之色,沈傲这个学生很不错,肯用功,资质也是极好的,这个难题,还是陈济花费了不少时日苦思出来的,沈傲能一夜将文章作出,已是相当了不起了。

垂头去看沈傲的答卷,陈济咦了一声,道:“你能以熟愈、自省破题,倒也中规中距,若是老夫,则宁愿选择以一知二,以一知十开题。”

沈傲眼眸一亮,以一知二,以一知十,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破题太难,最后选择了放弃,莫非陈老师又有什么新奇的思维,便道:“只是这样开题,承题时只怕不容易。”

陈济摇头:“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重在这个知字,何以有人能以一知十,而有人却只能以一知二,承题若以这里展开,岂不是更能让人眼前一亮?又可免入俗套。”

经由陈济一提醒,沈傲顿时明白了,喜道:“老师这样一说,学生倒是豁然开朗了,有了这个知字,反而破题更容易了,哎,学生想了一夜,竟是没有想到。”

陈济正色道:“你日夜做题,虽然进步很大,可是读书却不能死读,需用心去体会,如此,思维才不致凝固,好好体会吧。”

沈傲点头,陈济继续去看文章,随后又指出几个不足,训斥道:“这篇文章本是不错,可是在科举之中,却最多只能列入三等,尤其是承题的几处错漏,致使过接时过于生硬,哎,拿回去,重新写过吧。”

沈傲无语,心里有些失望,只好讪讪地收起自己答卷,道:“那过几日学生再来交题。明日国宴在即,学生要去赴宴,只怕不能再来了。”

陈济听罢,凝眉道:“国宴?你只是一个学生,不用心苦读,去参加国宴做什么?”

沈傲苦笑道:“这是官家的意思,学生也是无可奈何。”

陈济突然唏嘘起来,似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随即微微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伴君如虎,但愿你能记住这个道理,回去吧。”

汗,经义毕竟是全文重要的一个技能,为了研究,坐在电脑前四个小时,终于有了点头绪,二更又来晚了,抱歉。

第一百五十八章:国宴

第一百五十八章:国宴

一大清早,又见天空中雪花飞扬,那雪花儿起先还只是零零落落,小小的,又轻又柔,仿佛那白鹤轻轻抖动展翅,一片片绒毛飘飘悠悠地落至屋瓦、长街。接着小雪花慢慢变大,变厚了,变得密密麻麻。

雪越下越大了,一团团,一簇簇,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絮从天空翻滚而下;整个汴京,顿时被这雪白包裹,晶莹剔透,美不胜收。待到雪停,金色的阳光普照在雪地上,映出一道道七彩的光芒。路旁的树上挂满了透明的“银条儿”。

沈傲所坐的马车在雪地中转动着轱辘,留下两道深可见底的车痕,望着窗外的雪景,沈傲的眼眸惺忪,显然是睡意未过。

国宴是在宫中举行,马车停到开仪门,沈傲踩雪下车,向禁卫报了姓名,又送上请柬,禁卫搜查了沈傲一番,这才请他入内,过了开仪门,眼前豁然开朗,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坐落在花团丛影中的阁楼宫院,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由内侍引着,转眼便到了华清宫,华清宫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此时,宴会还未开始,可是赴宴之人却已不少了,来客大多是一些礼部官员,还有诸殿学士,以及一些设计外事的官员,据说连吐蕃国的使者也受了邀请,除此之外,还有诸位皇子,和不少亲王、郡王。

沈傲入殿,殿中的百张桌案分列旁侧,遥遥相对,正中则是铺了红毯的过道,香炉生烟,温暖极了。

落座的宾客不少,沈傲由内侍引着,寻了一个案子跪地坐下,在他身侧的,则是一个如沐春风的中年官员。

时候还早,非但是官家和皇子,就连各国的使节都未赴会,沈傲与邻座的官员寒暄起来,才得知此人是述古殿直学士边让,述古殿直学士是枢密直学士,直到今年才改了官职名,与文明殿学士并掌待从,备顾问应对,地位次于翰林学士。

这个官儿不小,至少算是省部级的高级干部了,沈傲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边让听罢,随即显出一丝讶然,而后却是冷笑道:“你便是沈傲?哼,放荡不羁,恃才傲物,不过如此。”

靠,什么玩意,沈傲白了他一眼,顿时颇觉得尴尬,这人太不文明了,居然还是学士。

恰在这个时候,对面一个桌案却有人朝沈傲招手:“原来是沈公子,来,来,到这里来坐。”

沈傲换了个位置坐下,与这脸上带笑的人互报了姓名,这人眼眸中掩饰不住欣赏之色,笑着道:“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沈公子果然与人不同。老夫常洛,乃是观文殿学士。”

沈傲心里颇觉得奇怪,这反差太大了,笑呵呵的说了一声久仰。

常洛便道:“老夫也曾是国子监出身,呵呵,倚老卖老的说,还算是你的师长呢,那边让边大人,你也不必理会他。”低声道:“此人脾气古怪,七年前,曾任太学博士。”

沈傲明白了,原来又是国子监和太学之争,不,更确切的说,国子监和太学只是朝廷之内两党之争的延续,晒然一笑,便与常洛闲扯起来。

过不多时,便有不少外使进殿,常洛给沈傲指点道:“那人乃是大理国使节,那位想必沈公子也认识,是礼部侍郎朱大人,哎,也不知泥婆罗国王子什么时候到,按常理,也该来了。”

沈傲心念一动,不由地道:“泥婆罗王子也会来?”

常洛捋须笑道:“这一次国宴,本就是为宴请泥婆罗王子而备的,我等皆是作陪,沈公子难道不知道?”

沈傲还真是不知道,却是笑得很灿烂,道:“学生哪里会不知,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虽是如此说,却是在心里暗暗骂着,赴宴就赴宴,通知的时候也不说个清楚,那个泥婆罗王子,老子见了他就生气,早知就不来了。

转眼工夫,宾客便来了个七七八八,就是那穿着三角形大翻领白色大袍的吐蕃使节也来了,那使节左右张望,似在寻觅泥婆罗王子的踪迹,半响后,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脸色阴郁地带着从人寻了个位置坐下。

不多久,鼓声传出,连接三通鼓毕,便有内侍高声唱喏道:“皇上驾到,诸卿免礼。”

人还没到,还要先通知一声,通知之前,礼还没有行,就说免礼;沈傲觉得这大宋朝的规矩有那么一点点的怪异。

过不多时,有一支队伍迤逦自后殿进来,当先一人气度如虹,头戴通天冠,穿着大红冕服,在皇子和内侍的拥蔟下步于上首御案之后。

沈傲朝那皇帝去看,御案前的轻纱帷幔之后,那通天冠前垂着数串珠帘,皇帝的气息带着一种庄肃,却又看不清面貌,令人不由地生出一股神秘感。

装神弄鬼沈傲心里腹诽一番。

不过,殿中的气氛颇有些怪异,皇帝来了,方才那喜气洋洋的气氛却一下子戛然而止,沈傲起先还以为是皇帝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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