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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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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有一种诡计得逞的窃喜,道:“不怕,不怕,我拉着你走,要不然我背你也行。”

安宁脸色绯红:“这么多人见着,我父皇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的。”

沈傲脖子缩了缩,咂咂舌,心里却很是高兴,她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也不说沈傲无礼,这便是暗许了两个人的关系。言外之意就是我是肯的,可是我的父皇不肯。

沈傲便故意凑过去与安宁同坐在一块光洁的壁石上,二人离得近,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一股特异的清香钻入沈傲的鼻尖,沈傲心思细腻,他依稀记得,安宁平时是不施粉黛的,有的只是一股令人怦然心动的体香,而今日特意涂了香粉,她这是为悦己者容,还是为悦他而容?

乱七八糟地奇思妙想,只觉得时间飞逝过去,安宁抿嘴故意去看万道霞光的天际,沈傲也不好开口,尤其是当着百步之外那密麻如林的禁军、侍者,一句风吹草动,都被他们听了去,他心里悲哀又愤恨的瞪了那无数闪闪发光的电灯泡们一眼,心里暗恨道:“看什么看,看人家你情我浓很有意思吗?”

“沈大人”安宁捋了额前被风吹散的一缕乱发,小巧的鼻尖迎着霞光,抿嘴道:“这里真好,若是让我一辈子留在这里,我也愿意。”

“”

“沈大人为什么不说话?”

沈傲叹了口气:“我在为虎丘默哀。”

“这是什么缘故?是了,我若是留在这里,父皇一定会将这里封禁起来,不许人靠近,如此美景,却只能让人远远眺望,真真是让人惋惜。”

沈傲摇头:“我的意思是,虎丘若是知道帝姬留在这里,那世人永远只记得帝姬,再记不起虎丘了,那它不是要羞愧死?”

安宁羞得不由地垂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绣着金丝镶边的花鞋,道:“虎丘是景物,我是人,如何能这样对比。”

“世间万物,都有美丑,为什么不能比。”沈傲如做贼一样压低声音道:“在我眼里,帝姬便是在碎石杂草之中,也能让一切焕发生机。咳咳这句话你不要和外人说,你说了,我就没脸见人了。”

安宁明眸旋过来看着沈傲,矜然一笑:“父皇说你没脸没皮的。”

沈傲大是泄气,这个赵佶,天知道在女儿面前说了自己多少的坏话,真是岂有此理,只好讪讪地道:“那是因为陛下不理解我,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安宁便是我的知己,不会用那些世俗的眼光看我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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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摆你一道

第四百零九章:摆你一道

安宁长睫毛翕动,似喜非喜,启齿道:“我才不是你的知己,我知道,你今日和我说这些话,过几日又会这样和别人说。”

沈傲深以为然,道:“还是安宁知我,连这些都知道。看来你果然是我的知己。”

安宁被沈傲绕了进去,先是一阵茫然,随即露齿低笑:“沈大人,你的妻子都很贤惠吗?”

不知安宁为什么这样问,沈傲望着天穹的万丈霞光,道:“你这话问得我不知怎么答了,若是摇头,将来夫人们知道,一定不依。可若是点头,帝姬想必会不悦,所以我决心把这个答案藏在心底,哈哈,等我垂垂老矣的时候,拉着儿孙们的手同他们说。”他故意板着脸,装作老迈的样子压着喉咙道:“儿子啊儿子,你爹要死了,有些事放不下,不说,不能瞑目,这便一并和你说了,你记在心里,你的大娘是个”

“我不听,我不听。”安宁发现自己又陷入沈傲的陷阱,这些话若是听了,自己该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还是不听的好。

安宁摇着头,那一边的禁军便涌动起来,大有要护驾的意思。倒是几个和沈傲相熟的禁军连忙大叫:“沈大人和帝姬说私房话,不要惊扰,没有事的。”

于是禁军们又渐渐安静,各自装作欣赏风景将眼眸别到一边。

这一举被沈傲看了个清楚,顿时兴致阑珊,望向远处的山丘,道:“帝姬,天要暗了,我们赶快上虎丘去,好吗?”

安宁拧着裙带道:“就怕上去时天就黑了,都怪我,不该沿路耽误这么多时间的。”

沈傲表示不怪她,安宁又道:“我们还是在这里坐着吧,能在这里欣赏这些美景,安宁就很知足了。我不愿意爬上去了,若到了虎丘山顶,看到这虎丘的全貌,就把它看尽了,以后再来,新鲜劲就没了,又有什么意思。”

原来帝姬属于慢热型的女子,看个景还要看一半留一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留下回忆牵挂似的。

沈傲拍着胸脯道:“下一趟我还陪帝姬来。”

安宁心里高兴,俏脸勇敢地微微一紧,怅然若失地道:“就怕父皇再不肯让你带我来了。”

沈傲喉结涌动,很想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几句情话,可是那远处如临大敌的禁军让他打消了念头,道:“你父皇已经说了,只要说服了太后,往后我愿意带你来多少趟,他也不管了。”虽是孤男寡女加上无数的灯泡,沈傲还不忘很阴险地补充道:“你父皇还说要送一笔天下最厚重的嫁妆给你,嗯,这是你父皇亲口说的,不信你回去问他。”

安宁脸色羞红地道:“这些话,沈大人不必和我说好吗?”

沈傲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时代,谈婚论嫁是不能和未出阁的少女说的,要谈,去和他爹谈。他心里暗喜,为能够黑一把赵佶而暗暗得意,连忙正色道:“是,是我太孟浪了。帝姬,你看那云霞多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真希望将那云霞留住,送给你。”

安宁清澈的眸子也被那云霞吸引住了,在她的眼里,一抹斜阳淡金似的散落在虎丘上,就像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重施粉黛,欲要唤回那逝去的韶华,却反添了无边的凄清冷淡破落悲愁,忍不住地道:“我倒是想起了一首曲儿,只是这曲儿太幽怨,怕冲淡了沈大人的心情。”

沈傲正要说不如安宁唱来听听,那一边一个宫女拾级上来,轻盈盈的福了福,道:“帝姬、沈大人,时候不早,若是现在不回去,我们这些奴婢,只怕要受责骂了。”

沈傲心知这本就是一件注定要大煞风景的小聚,无奈地颌首点头:“那么,下一次再听帝姬唱曲儿吧,到时就怕帝姬不肯赏脸。”

安宁遗憾地吁了口气,连忙道:“我肯的,沈大人,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我们又能在此地聚首,你不要再胡闹了,别再惹人担心,好吗?”

连一个未出阁的少女都嫌沈傲胡闹,沈傲的笑容有点僵硬,短促地点了个头,也不知是许下还是不肯。

在无数人的监视之下,安宁与沈傲下了石阶,沈傲翻身上了马,安宁也踏入车撵,迎着霞光,近在咫尺却不能谋面的两个人打马回城。

知州衙门后衙。

杨戬今日不当值,早早就去睡了,轮值的太监,赵佶看得不喜,便叫他在外头伺候。这小厅里,赵佶抱着茶盏出神,眼看黄昏将逝,总不见安宁回来,心中不由忧虑,坐立不安。

几次想要去问,却又觉得自己应当沉住气,天家自该有一切尽在掌握的威严。

如此煎熬了半个时辰,赵佶长吁短叹,心里想,安宁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依着那糊涂蛋的性子,朕为什么就鬼迷心窍叫他陪安宁去玩儿?他若是当着许多人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莫说安宁蒙羞,整个宗室都脸上无光。

赵佶满脑子只想着一个词儿——羊入虎口。非但如此,还是他亲自送上门的,满腹懊恼,却只能焦急如焚地等待。

这一等,窗外已被夜幕笼罩,却还是没有消息,几个内侍进来,为赵佶点了宫灯,他不耐烦地问:“安宁还没回来吗?”

“回陛下,安宁帝姬还没回来,要不奴才去问一问?”

赵佶心里大怒,若是杨戬,就绝不会说这般不晓事的话,这种事一旦去问,反而是要让人尽皆知,真是该死的奴才。

赵佶继续不耐烦地挥挥手:“滚出去。”

烛火摇曳,每一滴烛泪滴落下来,赵佶的不安就增添一分,到了后来,心里已经骂娘了。

“现在还没有回来,莫不是出事了?”

“不对,不对,若是出了事,会有人来通报的。”赵佶安慰自己,焦灼地支开窗,望着黯淡的月色出神。

“陛下,安宁帝姬回来了。”一个小太监轻轻推开门来,小心翼翼地禀告。

赵佶的心却仍是悬着,颌首点头,淡淡地道:“朕知道了。”

“陛下是不是要请帝姬来说话?”这小太监自以为通晓赵佶的心意,笑眯眯地道。

“不必,她刚回来,还要沐浴、进食。叫吴忠安来。”

吴忠安是书记太监,宫里头哪些人说了哪些话,都是由他记档的,这一次安宁帝姬去虎丘,赵佶便给了他一个使命——记事。

这吴忠安天生有一副灵敏的耳朵,又擅长速写,才委以了重任,他小心翼翼地带着记事本儿觐见,赵佶心急火燎地道:“不必行礼,沈傲和帝姬说了哪些话,都记下了吗?”

吴忠安笑吟吟地道:“都记下了,请陛下过目。”说罢,便将记事本小心翼翼地交给赵佶,赵佶接了,挥挥手:“没你的事了,出去”

赵佶落座,开始认真翻阅起记事本来,他眉宇沉重,渐渐看下去,倒是渐渐舒缓了心情,正如所有关心儿女隐私的父亲一样,当看到二人的对话没有逾越之举,赵佶的心情理所当然地好转了几分。

只是正在赵佶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句话却让他皱起眉头:你父皇还说要送一笔天下最厚重的嫁妆给你,嗯,这是你父皇亲口说的,不信你回去问他。



赵佶错愕,随即吸了口气,再之后放下记事本,颓然靠在椅上。

又被沈傲这家伙占了便宜

赵佶摇头,这一句话赵佶从未提及,可是沈傲却说了,而安宁也听了。这便是说,若是没有天下最厚重的嫁妆,自己就失信于安宁,虽说自己并未发出过这样的承诺。

“咳咳”赵佶拼命咳嗽,眼睛又忍不住落到那一行话上,这句话真正厉害之处就在于赵佶明知沈傲是假传圣旨,也绝不可能去争辩,总不能将安宁叫来,对她说,沈傲那个混账骗了你,朕并不准备给你置办天下最丰厚的嫁妆吧。

赵佶有一种吃了苍蝇,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来人”

立即有小内侍应声进来:“陛下。”

“去查,天下最丰厚的嫁妆是多少,查清楚,古往今来,王侯将相,天家嫁女,都要查清楚,弄错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天下最丰厚的嫁妆?这个该怎么查?这小内侍懵了,鼓动着喉咙,期期艾艾地问:“陛下”

赵佶打断他,不耐烦地道:“谅你们也查不出,立即发中旨去翰林院吧,那些学究反正也闲来无事,让他们去翻阅古籍。”

“还有,再发一道旨意给沈监造,骂,朕要狠狠地骂他,拿笔墨来,朕要亲自动笔,哼,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沈傲被骂了,骂得脑袋生了蘑菇,大庭广众之下,他带着几十个官吏去接旨意,随即那念旨意的太监便是破口大骂,从三皇五帝讲到忠义礼信,包罗万象,没有圣旨里头不骂的,先是说他不忠,不忠的理由很搞笑,原因是沈傲没有及时清查造作局的案子,不能为君父分忧。

“”沈傲无语,他在这里忙前忙后,为国家聚财,到了那混账皇帝口里,倒成了惫懒懈怠了,岂有此理。

接着是说不义,理由也是千奇百怪,很有栽赃的意味;再后来就是不仁、不信之类,临末了,还安了一个不孝的名头。

沈傲忍不住破口大骂:我的爹妈都不在这个世界,我孝个鬼啊孝

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忠孝礼仪骂完了,仍不解恨,还有更绝的,慢慢从三皇五帝开始,把所有的坏蛋全部念叨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些人已经坏得透顶,可是比起沈傲来,小巫见大巫。

亏得这太监有几分气力,洋洋洒洒数千言,竟被他一口气念了出来,居然还不喘气,笑眯眯地念完了,临末加一句:“沈大人,多有得罪,接旨吧。”

沈傲只好灰头土脸地去接旨,正色道:“多谢公公,这道圣旨骂得好,公公请回禀陛下,就说沈傲接了圣旨,很是感动,打算将这封圣旨装裱起来,贴在客厅日夜观摩,三省吾身。”

这公公哭笑不得地说:“沈大人知错能改,陛下还是很喜爱沈大人的。”

这公公跟沈傲寒暄了几句,便飞马地回去向赵佶禀告。

赵佶正在喝茶,听了这公公的话,满口的茶水差点没有一口喷出来,装裱?还挂在大厅?沈傲这是玩唾面自干的把戏?还是故意要让他难堪?

赵佶沉着脸道:“不许他挂,再去一趟,把中旨取回来。”

这公公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又回去取,沈傲笑吟吟地看着这公公,让这公公心里头有点儿发虚,才听沈傲道:“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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