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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
第一章送到,新副本开启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落网
第八百五十六章:落网
连日下了足足一个月的雪,汴京逐渐放晴起来,梅花凋谢,天气暖和了起来。
这样的天气,让汴京城恢复了几分生气,如今的汴京,也深受泉州、苏杭的影响,在一些紧要的道路上修筑泥路,在此之前,为了修筑泥路,朝中还有过争议,一面有人反对,最后还是杨真出面敲定,理由也简单,苏杭、泉州那边都有了,堂堂京师岂能没有?
这理由实在是无懈可击,可见这位杨真杨大人也并非只是茅坑的臭石头,直接一句话,把泥路变成了政治问题,这就不得了了,京师怎么能连泉州都不如?这还是天子脚下吗?
所以在去年的时候,户部就拨了银两出来,由工部牵头,总算把这路给修筑出来,当时也少不得鸡飞狗跳,惹来了不少非议,毕竟修路少不得要拆房子,外城倒也罢了,那里都是寻常百姓,连恐带吓,再拿出点赔偿倒也罢了,内城这边达官贵人居多,所以也闹了一阵,结果首辅大人亲自放了话,才算是把事情弥平。
话说回来,自从有了泥路,不止是街道美观了不少,行人也多了方便,从前达官贵人以乘轿居多,现在大多都改乘了马车,从前是因为路差,马车一走一颠,抬着轿子才舒服。现在路好了,马车速度又快,坐在里头也舒服,有了方便,许多人的生活习惯自然也改变了。
这路最大的好处,还有一样,就是平素雨雪天气之后,以往的道路往往泥烂不堪,一脚踩下去裤管儿就脏兮兮的,可是现今这路就不同了,虽然露面湿漉,却没有烂泥,脚下也敦实。
外城这边按着井字共有十六条通往内城的泥路,靠近神武门的泥路最是宽阔,足足两丈宽,很是气派,如今天气暖和了,这里的人流也逐渐多了起来,靠近城门的泥路边沿,有一家小小的客店“悦朋店”,这家小店的后院有十几间客屋,是专供秀才进京应试时候住的。眼下离开科尚早,生意甚是清淡。当街三间门面摆着四张八仙桌;向北折是一间雅座,供客吃饭;门面以东一道长柜台兼卖酒肉和零星杂货。伙计们都是乡里人,回去过年了,店里只有一位何掌柜和几个远乡的小徒工支撑。
小店外头挂着一个酒旗,叫十里香,其实外城的客栈大多如此,不止是住宿,还替人雇车,沽酒卖肉之类,反正能来的钱都肯做。
酒旗下头,一个伙计抱着手懒洋洋的站着,双目长阖,对泥路上川流不息的人视而不见。
正在这时候,一个骑着马来秀才模样的人希律律往这客店里走,喂了一声,伙计抬眼,立即堆起笑,扶着这秀才下来,道:“客官是要驻店还是用饭?”
这秀才从马上下来,戴正了头顶的纶巾,笑道:“喂马来的,你们这里可有草料吗?”
伙计目光一紧,随即怒道:“客店岂没有草料?客官太小看人了。”
秀才便洒然将马牵给伙计,大喇喇地步入店中,留下一句话道:“好极了,给马喂个七成饱。”
伙计牵了马去后园的马槽,秀才进了客店,那伙计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低声道:“口令”
秀才正色道:“今早吃过了吗?”他随即又道:“下一句是什么?”
伙计脸上露出少许尴尬:“你妹个吃货。”
两个人说着古怪的暗语,随即都露出一点尴尬,也随即放松了警惕,伙计已经抱起拳来,道:“鄙人京师百户所坐探朱二,敢问兄台是哪条线上的?”
秀才正色道:“在下洪州府锦衣总旗所总旗官温弼舟,有紧急公务,特来拜谒陈先生。”
那朱二颌首点头,道:“你随我来。”
朱二引着温弼舟一道上了二楼的雅座,寻了个位置请温弼舟坐下,接着便出去了一会儿,再到后来,就有个掌柜模样的人进来,这掌柜模样的人直接自报家门:“京师外城百户所百户刘康,怎么,洪州那边出了什么事?”
温弼舟还是很谨慎,道:“刘百户可有腰牌吗?”
刘康从袖中掏出一个铁质的腰牌出来,温弼舟接过看了,随即呵呵笑道:“这件事干系实在太大,难免要小心一些,大家操练的时候,教头教的第一件事便是谨慎二字,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刘百户海涵。”
刘康拉过一把梨木椅子坐下,摆手道:“无妨,若是不方便说也就是了,我这就叫朱二去知会陈先生。”
朱二已经报信去了,这雅座里只有温弼舟和刘康二人,温弼舟笑道:“既然验明了身份,再说就无妨了。洪州那边,探出了点东西,与一个术士有关。”
温弼舟点到即止,却把刘康吓了一跳,其实在锦衣卫内部,早就已经通了气,一定要注意各地术士的行踪,不止如此,那术士的画像也都传遍了天下,不止是福建路、苏杭那边在四处寻人,锦衣卫更是紧锣密鼓的布下探子四处在搜查。这件事干系实在太大,虽然没有说这术士到底犯了什么事,可是陈先生那边,对这件事最是上心,每日都要过问的。
现在有了消息,算是大局已定了,刘康不禁问:“怎么探听到的?”
温弼舟笑道:“说来也惭愧,其实本来盯上的是几个武士,洪州不算什么大府,过往的贵人并不多,偏偏这几个武士颇为不凡,所以便叫人盯梢了一下,谁知后来这几个武人到了一家客栈,与一人相会,随即几个武士突然拔刀要动手,那人似乎早有防备,立即冲出来大叫杀人,咱们盯梢的人见了,便带着他逃了,此后搜查此人一番,发现了不少道人的器具,还有一本经书。因此鄙人便留了心,拿了颁发下来的画像出来,发觉此人虽然修善了面容,却与画像有几分相似,于是暂时将他拘押起来,藏在隐秘处,拷问之后,才知道此人”温弼舟目光一闪,露出兴奋之色:“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康也不禁动容,锦衣卫建立起来,打探此人的消息闹出来的风波最大,除了各府各县的卫所,连京师的快探也都出动,布网式的搜索,如今总算有了音讯,事情就好办了。刘康道:“陈先生正为此事头痛,现在既有了消息那就再好不过了,温总旗这一次立下了大功,陈先生定然另眼相看。”
温弼舟含笑道:“哪里的话。”
二人寒暄了一阵,相互交流了一些见闻,刘康是这京师的地头蛇,许多消息也知道一些,他压低了声调道:“那术士可拷问出了什么?”
温弼舟道:“洪州那边还在拷问,因为事情太大,所以确认了此人的身份,又怕飞鸽传书不稳健,所以便立即上路来报信了。”
刘康道:“只怕这个术士和当朝太子有干系。”
温弼舟动容道:“刘百户难道在京师听到了什么风声?”
刘康道:“这术士曾是太子举荐,后来给陛下炼丹,泉州那边已经有了最新的消息,陛下现在重病在塌,多半此事和丹药有关。”
温弼舟低声道:“弑君?”
刘康板起脸:“慎言”
温弼舟立即危襟正坐,故意去喝茶。
刘康随即淡淡笑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是没有殿下和陈先生栽培,也没有你我的今日。现在不管外头什么动静,咱们尽心办事就是。”
温弼舟颌首道:“是这个道理。”
正说着,那朱二过来,急促促地道:“陈先生请温兄速去谒见。”
温弼舟立即站起来,与刘康告辞,出了这悦朋客栈,外头已有不少穿着布衣的武士拥蔟着一驾马车等候,可见陈济对这件事很是看重,温弼舟什么也不说,直接钻入车中,马车七拐八弯,不知拐过多少街巷,连温弼舟都有些饶晕了,才在一处偏僻的宅院停下,有人躬身请温弼舟进去。
温弼舟穿过门房、仪门,在一处阁楼停下,有人通报之后,温弼舟踏入阁楼之中,纳头便拜:“洪州总旗官温弼舟见过先生。”
阁楼中青灯冉冉,陈济显得更加瘦弱了一些,双鬓掺白,一只枯瘦的手还在翻阅什么,朝身边的一个缁衣人道:“太子这几日都没有动静吗?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
缁衣人道:“应当没有,不过太子这几日闭门不出倒是真的,就是那李邦彦也都抱病了。”
陈济颌首点头,一双眼眸锐利无比地道:“陛下抱病的消息也就这两三天可以送来,太子这几日却如此谨慎,多半是提前知道了消息。继续盯着,小心一些,东宫里的那几个太监也都看住了,不要大意。”
缁衣人抱了拳出去。
陈济才抬起头,温尔一笑,道:“温弼舟?洪州那边有了消息是不是?来,坐下说话。”
温弼舟寻了个椅子欠身坐下,将洪州的事悉数说了。
陈济听了,眼角的皱纹舒缓开,不禁击掌道:“好,这是大功一件,拿住了此人就好办了。事不宜迟,我这就批几十个护卫给你,随你回洪州一趟,这术士暂时不要提到京师来,先送回泉州。”
温弼舟颌首道:“卑下明白了。”
第八百五十七章:变天了
第八百五十七章:变天了
陈济与温弼舟寒暄了几句,便将他送走,立即提笔在案上写了一封书信,叫了个人来:“把这书信送去泉州,殿下这时候只怕也启程了。”
那人道:“最新送来了消息,泉州那边的快报已经到了。”
赵佶病重的消息,虽然官方上的消息还没有送来,可是锦衣卫早在三四天之前就已经接到了消息。那泉州方面的急报还在苏杭,就已经叫人随时盯梢,现在急报入了京城,必然会惊起惊涛骇浪,陈济自然要早做准备。
陈济淡淡一笑,从容道:“现在在哪里?”
“过了神武门。”
“神武门”陈济喃喃的念了一句,随即道:“太子那边呢?”
“仍然没有动静。”
陈济颌首点头,道:“那就好生等着,等这消息传开了,各方面都要盯住,尤其是东宫,是宫中,三省六部也要瞧瞧反应,京中的各位大人,哪个去了东宫的,哪个到了卫郡公府邸的,都记下来。”
陈济沉思片刻,似乎又想起什么:“各城门盯梢的人也不能闲着,看看什么人进出城门。从今日起,所有人都不能闲下,稍有风吹草动,都要死死盯住了。”
“是。”
陈济吁了口气,整个人仿佛松垮下来,可是那一双眼眸,仍然绽放着洞察一切的光泽,他坐在椅上,心里想着:存亡就在此刻了,这么多人的生死荣辱,也都维系在今日,从今日开始,在往后的数个月的时间,就是见分晓的时候。
想到这里,陈济不禁打起精神,别人他管不着,可是他陈济在这汴京但凡还有一口气,都要做好自己本份的事,辅政王与太子的这一战,对锦衣卫来说,或许只是辅政王十指中的一指,可是陈济容不得自己有什么疏忽。
陈济所凭借的,无非是一双眼睛,代沈傲洞悉这天下的一草一木,真正的决断,还要沈傲亲自做出来。
“这个时候,他在哪里?是否已经到了苏杭,或者还在北国?”陈济喃喃念了一句,振奋精神,又开始伏案查看满案的小本子,每一个小本子里,都记录着从各地收来的情报。
半个时辰之后,又有人进来,道:“急报已经送入了门下,门下已经慌了”
陈济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抬起头:“杨真杨大人是不是也在门下?”
“是,今日是他值堂。”
陈济颌首:“看到杨大人出来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书令史知会各部了。”
陈济点头,道:“东宫那边呢?”
“没有动静。”
“再探”
“遵命”
陈济的指节已经开始慢吞吞的敲击着桌案了,这是沈傲的习惯,可是渐渐的,一旦紧张激动的时候,陈济也不自觉的学会了这一套。有时陈济想来,便忍不住想笑,这便是近墨者黑了。
这时候的陈济,神情浓重,东宫那边肯定早先就得到了消息,否则不会如此从容,可见泉州方面,甚至是陛下的内侍之中,一定有太子的人,这件事已经可以确凿了,可以写一封书信给杨戬,让杨公公来查。
现在最紧要的是各部堂的反应,杨真杨大人是辅政王的死党,可是也不能排除他倒向太子的可能,杨真也要盯住。
陈济心中想得差不多了,又开始挥笔作书,叫人立即送去泉州,随即叫人吩咐了几句,继续高坐在这案牍之后。
不消一个时辰,有人进来,道:“三省六部都已经慌了,消息传到东宫,东宫上下哀嚎阵阵,太子陶陶大哭。刑部尚书、钦天监正卿,还有殿前司指挥使、步军司指挥使、十三城门司掌军使已经去了东宫抚慰太子。吏部尚书、礼部尚书、马军司指挥使等人去了卫郡公府。杨大人已经入了宫面见太后。”
陈济道:“拿名册来。”
边上一个侍者忙不迭的拿出一张本子,本子里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各种名册,从三省六部,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