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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宛瞧着有趣,忍不住也抬手轻轻的碰她的脸庞。“臣妾听闻民间的孩儿甫一出生,家人都会为她取个小名。臣妾想求皇上一个恩典。”沅宛笑道。
道光沉吟了一番,“今儿个天气十分的好,朕在来的路上,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就叫清和可好?”
沅宛认真的想了一下,笑道:“清静和平,女子若是有这样一个好的性情,臣妾就乐得清闲了。”
正说着,刚刚取了名字的小婴儿醒了过来。像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不适应一样,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一圈,小嘴一撇,作势要哭。
秦嬷嬷忙接过婴儿,轻声哄着。道光怕沅宛累着,便叫先把小公主抱下去。秦嬷嬷一走,彩燕也知趣的退了下去。
“沅宛,你不晓得朕有多高兴”,道光揽着沅宛,感叹道:“这么多年来,朕终于有了一个孩子。”
“静嫔也有身孕了呢,以后,皇上定然可以有更多的孩子。”
道光笑:“就算有再多的孩子,清和在朕的心里仍旧是最重要的。”
因刘子谦向道光进言,说沅宛产后虚弱,要好好调养云云,道光便下令不许六宫贺喜的嫔妃打扰皇后休息。这产后的一个多礼拜,沅宛难得的获得了片刻的清净,每日里在寝宫养儿为乐。这一日道光来瞧她,彩燕正好拿了礼单正要退出去,道光顺手接了过来,笑道:“朕瞧瞧,她们给清和送了什么样的好礼。”
沅宛不防他会去拿礼单,想要阻拦又觉得不妥,只抿着嘴笑。道光扫了一眼,一水儿的金银玉中间,夹杂了一份特殊的礼物,格外的显眼。
沅宛看道光的表情就知道他看到了,还未来得及想好说法,就听道光哈哈大笑:“老四这做叔父的也忒小气了点儿,‘拨浪小鼓,一个;小木马,一个’,这是在抱怨朕给他的俸禄不够多么,当真是小气!”
沅宛也笑,“臣妾初初瞧见王爷的礼物时也有些疑惑,不过王爷并未成家,想来于这些事情上也不大上心。”
道光笑骂道:“他哪里是不上心,这两个小玩意儿都是给清和的”,说着瞧了瞧摆在一边的小木马,笑道:“这小木马,清和起码得三四岁了才能玩儿,到时候若是清和问起来,准知道是她四叔父给她做的,其余的金银玉倒是会早被她忘了。四弟哪里是不上心,分明是有小心思。”
“王爷的心思,臣妾可猜不到”,沅宛笑盈盈的道。正说着,彩云进来回话,“主子,刘太医来回话,说祥妃娘娘不大好,须得细细调养一段时日才能再下定论。”
沅宛点了点头,道光随口问道:“祥妃怎么了?”
“今儿个下午她来见臣妾,臣妾瞧着她脸色不好,便问了两句。大约是因为春天干燥,刚好刘太医来请平安脉,臣妾就叫刘太医顺便去长春宫替祥妃瞧瞧。”
道光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儿朕去瞧静嫔,祥妃神色恹恹的,原来是病了。算起来朕也有日子没去看她了,你先歇着,朕去瞧瞧她。”
“臣妾恭送皇上”,沅宛行动不便,只半倚着床行了礼,道光拍了拍她的肩膀,“朕改日再来瞧你。”
“祥妃到底怎么样了?”道光一走,沅宛便问道。
彩云道:“主子放心,刘太医说肺火旺了些,加之最近睡眠不大好,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沅宛颔首,忽又笑道:“你倒是胆子大,当着皇上的面儿撒谎。”
彩云慌忙跪下,彩燕道:“主子息怒,是奴婢的主意”,她顿了顿,“这段时间来主子要静养,皇上便叫祥妃娘娘帮着打理六宫。祥妃娘娘入宫早,如今又是妃位,按说打理六宫并无什么不妥。别人倒也罢了,长春宫另一位仗着宠爱,三番四次的顶撞祥妃娘娘,连伶牙俐齿的瑾贵人都吃了不少亏。”
“有这样的事?”沅宛道,“倒是没听祥妃提起过。”
“祥妃娘娘一向与世无争,最不爱争风吃醋,主子又静养着,她当然不肯拿这样的事来打扰主子”,彩燕贴着床边儿跪下,“奴婢多嘴,主子息怒。”
“本宫早知静嫔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不过她一向藏得好,恐怕皇上也不知道。瑾贵人和她相比,出身低了不知道多少,她看不上瑾贵人也是情理之中。”沅宛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你着人去查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基本可以肯定静嫔的话是真的。但……”彩燕压低了声音,“除了静嫔的人外,好像还有另外的人在查这件事。”
沅宛接过彩云递过来的药,瞧着药碗皱了皱眉,淡淡道:“那件事被静嫔知道了,她来告诉本宫之前,必定会先查证一番。她来告诉本宫,倒不是为了证明她对本宫有多忠心,不过是想找个出头的人罢了。碰巧赶上本宫的产期,储秀宫上下都在忙,那件事便顾不上了。依本宫瞧,她八成是等不及了,所以又另外告诉了别人”,沅宛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你说的不错,静嫔若是成了气候,会比全嫔更难对付。”
“那主子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吧,那件事不要再查了,到时候若是被抖了出来,咱们也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沅宛淡淡的道,“叫她们闹去,分出胜负来再议。”
又过了两日,倩柔和乐欣进了宫。当时沅宛正在逗弄着清和,见着倩柔和乐欣,一时十分高兴。忙叫人伺候点心茶水,倩柔笑容满面的道:“前些日子就想来看你,但皇上下旨说不许打扰,这才一直拖到今日。”
“额娘瞧,清和和我像不像?”沅宛兴致勃勃的问道。倩柔瞧了瞧,笃定道:“我瞧着,眼睛和鼻子像你些。”又道:“清和,皇上已经赐了名字了吗?”
“前几日才取的,我和皇上商量,正式的封号等满月酒那日再定。”
“这样很好”,倩柔点头道,“多少人盯着这孩子呢,好在是个小公主,不然……”
“这个拨浪鼓倒是别致的很”,一旁的乐欣忽然道。
倩柔被她的话吸引,一边瞧一边问,“这是哪里来的?”
沅宛轻咳了一声,彩燕道:“回夫人的话,是瑞亲王送的贺礼。”
沅宛觉得有些尴尬,乐欣倒是笑了,“王爷有心了。”
倩柔也轻咳了一声,回头道:“乐欣,你先去偏殿坐一坐,我有话要对皇后说。”
彩燕引着乐欣离开,秦嬷嬷也抱走了清和,沅宛还当倩柔要劝她关于绵忻的事,叹着气道:“额娘,我真的没料到他会送这种东西来,他……”
倩柔一怔,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绵忻,不由苦笑道:“额娘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
“乐欣的年龄大了,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和你阿玛商议了,觉得……”倩柔的声音压得很低。
“问过乐欣的意思了吗?”沅宛听倩柔说完,想了想才问道。
倩柔摇摇头,“如今形势不好,与其等着太后或者皇上指婚,还不如自己做主。惠郡王是个闲散王爷,为人宽厚又有学识,这样的人虽然比不上瑞亲王,但总是不差的。无论以后情况如何变,都不会波及惠郡王,乐欣嫁了她,我们也都放心些。你瞧着呢?”
沅宛想起了重华宫夜宴时,她在御花园遇到的那个男子。也是藏青色常服,花影摇动间,和绵忻是那样的相似。她险些以为绵愉就是他。
“前朝的情况果然已经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了么?”沅宛望着倩柔,倩柔迟疑了一下,“寿康宫不想放权,皇上又不甘心这样被人把持着前朝后宫,变故是迟早的事。只是依你阿玛的推断,总要再过几年才会大变。没想到竟提前了这么多。”
前朝的变动是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沅宛皱起眉头,“阿玛已经不能脱身了么?”
苦笑,倩柔摇头,“这个节骨眼儿上,辞不能辞,走不能走。”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太后以皇后和瑞亲王的私情要挟军机大臣舒明阿。舒明阿和倩柔都很明白,太后不会真的动瑞亲王,所以私情一旦被捅出去,做刀下鬼的只会是皇后。
除了听话,舒明阿已无路可走。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哇大家,更新晚了
隔壁的小巷在修下水道,从早上起就一直在挖水泥路,弄出了一种在拆我家房子的错觉= = 地动山摇的。
☆、第八十五章
送走了倩柔和乐欣,沅宛心事重重的坐下。清和在她左手边的摇篮里安静的睡着;嘴唇紧抿;像是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
时间过得很快;再过三日清和便满一个月了。道光早早的传下旨意;让内务府办一个热闹些的满月酒;旨意下来之后;内务府少不得又是一阵忙乱。
满月酒后;沅宛这个皇后若是再闭门静养;便有些说不过去了。沅宛也知道自己的安静日子不多了;是以抓紧着最后的一丝安静时刻;早起叫彩燕研了墨,打算将之前道光未写完的《千字文》顺着写下去。
谁知方起笔写了几个字,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因沅宛之前吩咐不许打扰,储秀宫的人说什么也不敢放来人进来。
“谁在外头?”沅宛隔着窗子高声问道。
却是祥妃走了进来。沅宛自生产以来,后宫大小事务都交给了祥妃打理。一来皇后之下祥妃位分最尊,二来祥妃向来不理俗物,来日收权时也方便些。这段日子以来,后宫嫔妃间虽有些小吵小闹,终究没有演变成什么大事。加上道光下了圣旨,言皇后静养,无事不可来扰。
今日祥妃匆匆而来,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祥妃匆匆一拜,沅宛伸手拦了拦,转头吩咐彩燕赐座。又起笔写了几个字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自她见着祥妃以来,祥妃总是淡然待人,如今这么神色匆匆的,沅宛倒是第一次见。
“原不该打扰皇后娘娘,但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臣妾不得已才来打扰”,祥妃说着,展开了一副画卷,拉到一半却踟蹰了一下,沅宛一抬眼,瞧得不真切。她放下了笔,“到底怎么回事?既是事关重大,总归是要说的。说吧。”
祥妃犹豫着,几乎以慢动作的方式缓缓的拉开了画卷。沅宛看清楚了画上的内容后,脑子里轰的一声,登时变了脸色,“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皇后娘娘息怒,这幅画卷是承乾宫的人派人送到长春宫的。”祥妃低声回道。
全嫔!沅宛冷哼了一声,“这等脏东西留着做什么?快些烧了吧!”
“来不及了皇后娘娘,承乾宫的人到臣妾宫里时,瑾贵人、德嫔、静嫔并几个位分低的答应都在,那小宫女当众展开了画卷……”
“那又如何?”沅宛厉声道,“瑾贵人驭下严厉,宫女怀恨在心,随便描了画来羞辱瑾贵人,这种事后宫里多了去了,祥妃你何时也这般糊涂了?”
这话说的颇重,祥妃慌忙起身,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娘娘!那宫女说此画是与瑾贵人交好的乐师所做,还说瑾贵人和那乐师、和那乐师……臣妾原也想着压下此事,但众人都瞧见了,也听见了,若要强行压下,来日此事若被皇上知晓,少不得要担一个包庇的罪名,连皇后娘娘都会受到牵连。更何况……”祥妃停了停,声音越发的低,“那乐师已经认了,这幅画是他亲笔所做。”
沅宛倒抽一口冷气,“瑾贵人怎么说?”
“人证物证俱在,况且还有宫女指认瑾贵人确实和乐师私下见过一面,这件事,辩无可辩。”
沅宛默不作声,过了好一阵子,“这件事有蹊跷。第一,那乐师既然混进宫来见面,当知宫内规矩森严,这样的东西”她指了指丢下地上的画卷,“他随身带着,就不怕查出来了难逃一死么?但他还是带着它来了,可见这是有预谋的;第二,这种东西,究竟是怎么到了承乾宫的人的手里?若要说她们买通了人诬陷瑾贵人,也是说得过去的;第三,乐师有很多,画师也有很多,既精通乐器又精通工笔描摹,这样的人……”
祥妃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仍不免忧心忡忡,“若真是有备而来,此事说不准这会儿子已经传遍了六宫……”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又事涉所谓的私情,这可真是将人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