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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日月急道,“我们早说过可以在皇族中挑选有能力者为继承人!”
顾长生轻抚夏侯日月的脸,无限情深,他喃喃道,“我不怕遗臭万年,但让你承受史家铁笔、后世鄙夷,这就是我所谓的爱你?――爱你,就是应该为你着想,考虑怎样做对你才是最好。”
他低低道,“其实我也明白,爱不是占有,在某种意义上,爱就代表了包容和牺牲。让你没有妃嫔,没有子嗣,也许仅仅是因为私欲的占有,而不是真正的爱你……”
夏侯日月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问他,“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离开?”
“你敢!!”
顾长生苦笑,“现在虽然没有人敢置疑咱们的关系了,但朝臣们又开始忙着向你上谏,要求你立后纳妃――难道,又要再一次兴起屠杀?”
夏侯日月想了想,方道,“我从来不瞒你,其实我也想立后纳妃生子以堵天下悠悠之口,但真这样做,你绝对会离开。所以我拒绝了臣子们要我立后纳妃。”
顾长生默然。他无法忍受爱侣有了自己后还有他人。这一点上,绝不更改也绝不妥协。沉默良久,他终于说道,“让我离开吧。因为我的自私,让你遭天下耻笑。但要我眼睁睁看你跟别人双宿双飞,我又做不到。所以让我离开你是最好的选择。”
“想都别想!”夏侯日月一把抓住顾长生的肩,十指似要深深陷入他的肉里,“做任何事都会付出代价。在回头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付出代价了。”
顾长生叹息道,“短短半个月,已经有近八百人死了――这样做,后世会如何看你?史官会如何写你??”
夏侯日月望着顾长生清亮的眼睛慢慢说道,“后世怎么看我,是他们的事。我只是,为了……捍护自己的爱情……”爱他,是他此生永远无法摆脱的魔咒。所以,他不在乎有多么惊世骇俗违逆伦常,也不在乎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他傲然一笑,“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名?背着骂名有什么关系?后世人怎么看我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在活着的时候让自己快乐。而我的快乐,只有你能给。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我也甘愿。”
顾长生全身都在颤抖,“……你的代价,会不会太高了?”怕啊,怕他今后会觉得不值,会觉得代价太过高昂。
柔柔看着他,夏侯日月的眼中沁得出水来,“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宁愿失去世间的一切也不愿失去你,即使血流成河、白骨如山,即使杀尽天下人……”
“长生,你就是我的一切!”
“我只要你。”
顾长生凝视他良久,突然笑了,“原来,九年前我捡回了一块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
“所以你就认命吧!”夏侯日月笑得开心,用赖定了他的语气说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你甩不掉我。”
顾长生笑着叹息,“看来我真是自作自受。”
“所以你只有认命。”
凝望着夏侯日月,顾长生眸色转深,“……我以为,从来只有我才会这样任性,不顾一切。”
夏侯日月低叹,“大部分时间里我很冷静,也很理智。但对于我最想要的,不管会遇到什么反对,绝不妥协。”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顾长生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轻颤。
“是你。”夏侯日月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不管会遇到什么反对,都绝不妥协?”
“是的。”
“值得吗?”顾长生的声音有些急促,“我性格不好,独占欲过强,还是个男人,无法给你子嗣。”
“可是我只爱你。只想跟你在一起。”夏侯日月温柔一笑,“此生无侍寝,此生无子嗣,此生无背离――这,是我对你的认真承诺。也是我愿为我的爱情所付出的代价。”
顾长生呆住了。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紧紧抱住夏侯日月,紧到像要把他融入自己身体里,这一刻里,他想哭,想喊,想大声大叫,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凭本能拥抱着夏侯日月,将体内翻滚不息的浪潮死死压住。
夏侯日月静静看着他,然后低下头,轻声道,“长生,你永远是我的。我也永远是你的。此生此世,不离不弃。”眸中,是爱,是坚定,是执子之手,与子共存亡的决心。
唇与唇紧密相触,令人迷醉的深吻随之而来……
欢愉,没顶。
幸福,让人甘愿沉沦……
凝视着顾长生沉静的睡颜,夏侯日月笑了:
这头危险的凶兽啊,终于被他彻底驯服了……
同一时间 瑞王府 知客居
夏侯子文送走吴伟立,李士奇自密室中走了出来。夏侯子文早已敛了笑意,说道,“对于吴伟立他们的提议,先生以为如何?”
吴伟立此次来是要求夏侯子文明日能和他们一起劝谏光明立后纳妃。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反对顾长生和光明的关系了,所以人们也就退而求其次,只想着让皇帝迎娶贤德女子,生下继承人就已经再无要求。
李士奇坐下,却不答反问道,“四爷以为近来长安城中的谣言是怎么回事?”
夏侯子文满不在乎的一笑,“那自然是我那群满怀妒意的弟兄们放出来的。” 他接着点了许多人,有的是夏侯兴茂夏侯兴邦门下已革职的犯罪官员,有的是夏侯京府中的太监家奴。这些人要么是主人失势,要么是丧家之犬,在有心人的操纵下四处搬弄是非。但如今都已由刑部和铁血卫缉拿审讯定罪。
李士奇叹了一口气,沉吟道,“今上太精明了!王爷也已经注意到了,从今上登基到现在,短短一个月间,就已经杀了数千人。这些人,表面上看来似乎都是犯上大不敬之罪,但仔细看,就可以发现这些人都不是以前的太子系啊。”这些日子来,光明由得刑部和铁血卫大肆搜捕屠杀,凭着荣华之诏,杀人无数。实际上就是借着斩杀反对者趁机进行大清洗。那些人绝大部分都是曾经党附贤王、敬王的人。
“敬王、德王虽已失势,但仍不死心,趁着这回顾侍剑的事情,四处捏造谣言,传播宫闱秘事,诽谤当今与顾侍剑。今上的基石一直是百姓和军队,所以三爷他们是铁了心要破坏。”李士奇冷笑道,“三爷五爷他们打的是三人成虎众口烁金的如意算盘。若遇上其他人也就罢了,但偏偏遇上的是今上。今上是什么样的人?三爷他们手上没有兵权,尽管他们想方设法辅干柴洒火油布引线,但当今上挥起屠刀时,他们根本无力反抗。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掀不起大风大浪,妄自惹人嘲笑罢了。”
“是啊,”夏侯子文神情悒郁,冷森森的说道,“今上是什么样的主?他岂会让人如此欺到头上?自然不会让老五他们逍遥法外为非作歹。这些日子来,他以先帝之诏为凭,杀人无数,实际上就是在进行大清洗。”
李士奇长叹息,“皇上既要大公无私,一心为国,消除兄弟间因夺嫡而起的争斗。同时又不放心。所以借口这些人反对他和顾长生的事,把他们都给杀了――这招瞒天过海、移花接木用得实在是太高明了!”
夏侯子文突然失笑道,“可笑老五他们还发着痴梦以为可以拉拢耿宗德。却忘记了耿宗德向来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明哲保身,从不参与到朝争中,所以就算他不满顾长生的高位,也绝不会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和顾长生过不去。”
李士奇冷峻的道,“如今天下兵马尽在人君之手。还有谁能兴风作浪?”顿一顿,他继续道, “所以这回吴伟立他们的事,王爷还是不要掺到里面的好。”
夏侯子文仔细想了想,方欣然道,“不错。通过近日的朝局,我们已经可以完全清楚皇上在此事上的坚定。不管吴伟立他们如何反对,终究是胳膊扭不过大腿。”
李士奇赞许的一笑,“是啊。四爷,您已是长安尹,是他日可以名正言顺继承大位的人,何苦跟他们绞到一堆,让皇上厌恶?”
夏侯子文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在这个时候,宁可失了朝臣们的心,也一定要博得皇上的信任。”
34
早朝后,光明照例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书房外,黑压压的跪着一片人。这些,都是为了上谏而来的大臣们。吴伟立纠集了许多朝臣劝谏光明立后纳妃,因为光明拒绝诏见,所以他们已经在御书房外跪了整整一个下午。
寒风中,跪于苦谏的众臣之首的,正是吴伟立,他不明白:那个叫做顾长生的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帝王愿意为此不顾一切?而为了这段脱轨的恋情,究竟还要流下多少无辜者的鲜血和眼泪?
“皇上,这天冷,吴大人他们跪在外边,会给冻坏的。”刘冬小心翼翼的劝解道。
光明放下笔,若有所思,“叫他们都进来吧。”
看着众臣被冻得青白的脸,光明吩咐道,“刘冬,给吴伟立他们奉上热茶。”
一口热茶下去后,人人都觉得缓过来。但吴伟立却没有喝茶,跪在光明面前,他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皇上肯见臣等了,是因为皇上愿意纳谏了吧?”
光明淡然一笑,“卿等是为劝朕立后纳妃而来的吧?”
“臣惶恐,正是。”
“朕已经说得很清楚,”注视着群臣,光明淡淡道,“朕此生的伴侣只有顾侍剑,不会有妃嫔,也不会有子嗣。”
群臣都是一愣,没有想到经过这么久的斗争后,光明仍是不改初衷。所以尽管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光明说出来时,仍是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看着群臣交头接耳细声商议着对策,听着耳边如蜜蜂般嗡嗡一片,光明极为不快,“众卿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底下立即静默一片,虽都是面带愤愤之色,却没人敢带头说句话。
“吴伟立,你先说吧。”光明指名点了三朝元老吴伟立。
“为我天朝国运计,臣恳请皇上能迎娶贤德女子主持后宫。”吴伟立终于说道,“至于顾侍剑,仍然可以长伴君侧……如此,应是皆大欢喜……”
“没有妃嫔,朕只要顾侍剑。” 看着众人各异的复杂表情,光明从容不迫的继续说道,“除了他,此生朕不会再有他人。”
“皇上,万万不可啊!”吴伟立急道,“虽然皇上对顾侍剑情深意重,但既为人君,就必然为国家考虑。臣恳请皇上能迎娶皇后,留下子嗣。如此,既不负顾侍剑,又不负国家。”
光明泰然自若的道,“早在荣华三十一年,先帝就允了顾侍剑夜宿皇子府邸,后来也并不催促朕纳妃生子,更在仙去之前下诏令顾侍剑长伴君侧,位同太子妃,也是今后的皇后――所以,朕只要顾侍剑就已足够。――怎么,现在你们还要反对?”光明的嗓音是一贯的温和,却透着不容人辩驳的威严。
众人面面相觑,都很清楚光明的意思:多年前连荣华都默许的事,现在谁敢反对?尤其是在已经为此杀了无数人的现在。
吴伟立哽了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对于顾侍剑的身份,没有人敢置疑。臣等只是恳请皇上为国家计,充实后宫……”
“朕后宫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了?”
“皇上的一切都关系到国祚。皇上的事就是国家的事,就是百姓们的事,更是臣下们的事。所以臣下们不但管得,还不得不管。”吴伟立挺着脖子道,“顾侍剑的确可以长伴君侧,但天朝必须后继有人。所以请皇上为大局着想,立下皇后、迎娶妃嫔。”
光明淡淡的重复道,“不会有后妃,朕此生的伴侣就只有顾长生。”
吴伟立痛心疾首,“皇上,他……他,顾侍剑他是个男人啊!无法给天朝留下子嗣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光明挥挥手,“这是朕决定了的事。不容你们置疑。”
无视光明眼中渐显的凶光,吴伟立仍然坚持己见,“请万岁顾全大局,立后纳妃!”
光明瞥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侯子文,意味深长。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