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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浅浅的啜了口玻璃杯中的鲜红液体,路易瞧了瞧时间,忍不住有些惋惜与失落。天就快亮了,也许殷遇已经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事实上,那也只是他单方面的邀约,那个年轻、纯洁的新生命大可不必理会他。
「喂!你干嘛露出那种哀怨的表情?陪我们很委屈吗?」自从认识殷遇之后,仿佛在烈火中重新投入新柴般活力四射。祝融十分不满路易的死气沉沉,他和日巡、夜巡等了上百年好不容易才结交到路易这个朋友,拜托也给点面子啊!
「这不是哀怨的表情,而是天快亮的表情。我的身份你们应该很明白,黎明什么时刻降临,我比谁都更加敏感。」望着窗外灰灰蒙蒙的天空,路易若有深意的喃喃自语。
他嗅得出日光逐渐逼近的气味,他应当要闪躲,可是心底却有股声音不断的耸勇着、说服着,他想去拥抱那道日光,感受那种灼热的滋味。这就是路易的宿命,日复一日的对抗着这种吸引力。
并不是下达逐客令,路易相信祝融及夜巡同样也很明白日月星辰的变化。他们总是留到最后一刻才道别,路易的小店铺非常欢迎这两个神祗,他欢迎着每个不平凡又寂寞的灵魂。
门铃叮铃一声,殷遇绷紧俊脸的跨了进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遵守一个其实根本没答应过的约定。
除了不安份又野性的沙娜从没真正留到他出现,顶着一头嚣张红发的祝融、外表冷酷斯文的夜巡,还有那个无论何时永远优雅有礼的路易,这几个外貌年轻、好看的男子,实际上都经历过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岁月。殷遇很不想承认,他们的经历、他们的过去,对他这初生的灵魂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有事耽搁了?」倒了杯香醇的热奶茶,捡了几块精致的甜品,路易微笑着递给那名大男孩。
如果路易的心会跳动的话,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他仍是少年王者的岁月,初次见着他美丽、高雅的皇后。那时他还不了解她的贪婪,只是在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见着了他人生中最动人的女子,那一刹,永远、永远烙印在路易的脑海里。
「嗯,算吧……」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接过路易递过来的甜品,殷遇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般对待,可是又抵挡不住诱惑。路易这里吃的、喝的肯定施过法,否则怎么会让人像上瘾般戒除不掉。
「说吧!我们很闲!」摊了摊手,祝融漾开一抹俊朗的笑脸。大约是天性关系,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跟殷遇腻在一起,不过也是因为天性,只要靠得太近,殷遇就会不舒服,所以祝融很识相的避在一旁。
没好气的厉了祝融一眼,夜巡皱了皱俊眉,也只有这个没神经的火神,才会将『清闲』两个字挂在嘴边。他还想忙啊?他们要是真忙起来,阳间岂不大乱?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刚刚在路上,看见有人……飞檐走壁?」不是很确定该用哪个字眼,殷遇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路易等人。果不其然瞧见这双来自法国的吸血鬼,一头雾水的回望着他,倒是祝融、夜巡很习以为常,仿佛这样的事情发生再多件也只是小菜一碟。
「嗯,晚上归你管,不用出去巡一巡吗?」用手肘碰一碰夜巡,祝融理所当然的问着。后者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神祗是当假的吗?除了坐在这里之外,他还有无数个分身在阳间的各个角落里巡守着。
「有贼。」平静的说着。日巡、夜巡只负责看守、记录阳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的职责不包含插手干预。
「贼?」俊眉不由自主的聚拢,殷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让鹫单独一人去跟踪,说不定太逞强了一些,一个能飞檐走壁的『贼』?听上去十分不妙。
「你脸色怎么这么怪?掉东西了吗?」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一直靠过来!」
恶狠狠的瞪着祝融,殷遇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火,每回当祝融靠他太近,他的脾气就莫名的变得十分暴躁,随着对方拉开彼此的距离,殷遇的情绪明显的平静下来。路易及夜巡好玩的注视着这一切,好奇的猜想着,如果硬是将不对盘的两人凑在一块儿,不知道会爆发出什么样的火花?
「我让鹫去追那个『贼』,可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明明就不关自己的事,偏偏又多管闲事的让鹫插手,殷遇有些懊悔的说着。
他应该再坚持一点,自己前去查看,鹫再怎么强悍,也不过是张由灵力支撑的符纸,一旦遇到厉害的高手,鹫就极有可能被烧成灰烬、烟消云散。
「那就别呆坐在这里!」一拍大腿的蹦了起来,重新注入活力似的祝融,摆脱了先前的颓丧、忧郁。既然是殷遇的事,那就是他的事,堂堂的火神怕什么麻烦?
「我不能跟着去了,如果现在出去,一定不能在天亮之后赶回来,所以得请你们照顾殷遇了。」优雅、自在的说着,路易的语气与其说是请求,更像是命令,他已经发号施令一辈子了,这个习惯很难改进。而他也不打算改进,算是对他过去的人生保留一些小小的回忆。
「喂!我不是小孩子,干嘛要人照顾?」一向很欣赏也很喜欢路易的博学及优雅,唯独他用着长老语气说话时,会让殷遇像被撩拨的小猫似整个人弹了起来。虽然这些家伙们年纪真的大上他许多,但也用不着把他当个小鬼看待。
殷遇努力的想证明自己能独当一面,偏偏遇上的都是这些能力夸张得吓人的牛鬼蛇神,他果然还是喜欢跟范维在一起,只有那个家伙不会这样看待他。
「好啦、好啦!大哥……可以走了吗?」装可爱的眨了眨眼,祝融刻意的退开半步拱一拱手,殷遇狠瞪他一眼后率先跨出门外,小店里的其余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只有这种小毛头才会在意这些,等活到了他们这把年纪,想要找些事情来斤斤计较都难。
◇ ◇ ◇
翻箱倒柜的又踢又踹,黑衣蒙面人在古文物展示厅里转了好几圈,可以砸的、不能砸的全让他砸毁,就是找不到他要的木箱。气愤的朝墙面就是一拳,气力大得直接轰出个大洞,龟裂的墙面不断延伸,危及整座大楼。
「可恶!」始终没有任何进展,黑衣蒙面人沉不住气了,在此时,窗外传来奇特的声响,一只英伟的猛兽停在窗外,隔着玻璃冷冷的瞪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也有这种扁毛畜牲。」窗外的猛禽仿佛有灵性般一直追踪着黑衣蒙面人的一举一动,惹得那人怒极反笑的回瞪着窗外的猛禽。
随手捉起残破不堪的破瓷烂瓦,黑认蒙面人冷不防的转身一射,破碎的瓦片笔直的射向窗外的猛禽,鹫机灵的双翅拍擎,惊险的避开。
「好功夫!没想到一只扁毛畜牲竟然闪得开?」找不到想要之物,憋了一肚子气,黑衣蒙面人正好发泄到鹫身上。先是捉了一手的破瓷烂瓦当成暗器般射了出去,跟着足尖一点整个人跃出,凭空翻了个身,手捉着短刀画向鹫。
一个挺腰,那名黑衣蒙面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空中又上升了一些,短刀狠狠的刺向鹫,招招致命。从没预料到会碰上这种局面,时空背景明明就是现代,却出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蒙面人?鹫根本应付不及,右翅中了一招,不得已的朝下坠落,就快撞向地面那一刹,惊险的往侧边翻了个身,幻化成了人形单膝跪地。
「没想到竟然是个人?你使的是何种妖法?」晚了他几秒落下,黑衣蒙面人狐疑的瞪着鹫。他一开始就是惊愕,一只畜生居然懂得闪躲、攻击,不过亲眼见牠由鹫化成人形,还是难以相信。
沉默的瞪视着对方,明亮的双眼有着形容不出的锐利,鹫不想也不必回答,一个言谈、身手不像现代人的黑衣蒙面人,没有资格质疑他的身份。
「不说?那好,你就永远不必张口了!」短刀遥指着鹫,黑衣蒙面人冷笑数声,跟着身形一闪的欺近,让人眼花缭乱的一轮猛攻。
◇ ◇ ◇
离开路易的小店铺,殷遇片刻不停的取出随身罗盘,口中念念有词的搜索着鹫的下落。殷家的道术无法找寻生物,幸好鹫的原形是一张附有灵力的符纸,殷遇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罗盘上的小金球转动起来。
「找到了?」识相的保持着一定距离,祝融很感兴趣的看着殷遇手中的罗盘。他有多久没看过这么精纯的道术了?随着时间的演进,凡人愈来愈不相信这些,自然而然又可惜、又悲哀的失去了他们潜藏的能力。
「嗯,跟着金球走。」指了指罗盘上的金球,转动得愈快代表他们离得愈近,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离鹫还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
扬了扬俊眉,祝融退得更远,闭上双眼、摊开双掌。殷遇明显的感觉到有股热浪袭来,承受不住的一退再退,一直到夜巡主动拦阻在他身前,殷遇才稍微觉得好过。他跟祝融是相生相克的一对,只不过生的是祝融、被克的是他。
「这是什么?」茫然的瞪着祝融身前逐渐凝结而成的雾气,要不是忧心鹫的安危,殷遇可能会忍不住大笑起来,堂堂一个火神,没事弄一团棉花糖出来干嘛?
「腾云驾雾啊!没听说过啊?」回话的是夜巡,十分不以为然的瞧了殷遇几眼,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看书的吗?封神榜也有漫画版呀!
招了招手,祝融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其实非常俊朗、帅气,可惜因为相生相克的关系,殷遇总是尽可能避开他,只不过看见这么新鲜的玩意儿,又忍不住好奇的走近,至少他已经学懂了在多远的距离之内,他能忍受祝融身上散发的热力。
「这给你!有点像踩滑板。如果还是不会控制,我再弄个方向盘给你!」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祝融呵呵笑着解释。
还想多跟殷遇介绍、介绍他的精心设计,不过那个外表冷淡的大男孩,骨子里其实也是爱玩的年纪,二话不说的便跃上那朵『棉花糖』,不等祝融指点就自顾自的玩了起来,大略熟悉棉花糖的特性后,嗖的一声直奔鹫所在的地方。
「哇——!这么性急?」一点也不以为意,相反的还觉得有趣。祝融的双瞳绽出金光,红发像火焰似的闪耀,略为跃起,轰的一声凭空爆出一团火球,跟着像枚彗星般拖着长尾飞掠而去。
「真是……就不能低调一些吗?」略为拧起俊眉,夜巡嫌麻烦似的咕哝。这是什么时代了,即使再如何的夜凉如水、夜色昏暗,大街上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人迹,若是被人发现那团棉花糖,或者祝融的那颗会移动的彗星,该怎么解释?
一边抱怨自己误交损友,夜巡一边摊开双掌喃喃自语,薄雾开始从四面八方慢慢向这里聚焦。这个城市中的每个人都会幸运的做恶梦,梦醒之后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一律会被当成荒诞的梦境,然后什么也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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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像有灵性般的逐渐逼近,黑衣蒙面人莫名的胆颤心惊,神情戒备的瞪着鹫。他不明白对方使了什么妖术,先是由鹰化成人形,现在又能掌天候的呼风唤雨,真的没想到这个城市中,竟然也有如此高人。
「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阻吾等取回失物。圣光镜对尔等而言一无是处,何以事事针对?」一时间无法击败鹫,黑衣蒙面人立即改变态度,朗声笑了笑的拱手,试图与鹫讲理。
沉默的盯着那名黑衣蒙面人,鹫也感染了殷遇对陌生人爱理不理的性格。他谨记着殷遇交代的事情,盯牢这个家伙即可。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偷,自然有警察会逮捕他。若是在阳间肆虐作恶的妖怪鬼灵,再回报殷先生处理即可。只不过……看着那名黑衣蒙面人,从衣着、态度到说话语气,鹫真的无法分辨他到底算不算『普通人』?
「这位兄台……」更进一步的想跟鹫套交情,黑衣蒙面人心底不断盘算着,猜想鹫到底是何派系,为何处处阻扰他取回圣光镜?
依旧是沉默不语,鹫忽然心有灵犀似的扯动嘴角,略为退了一步,正巧接住自棉花糖上一跃而下的殷遇。
「鹫,你有没有怎么样?」绷紧俊脸,殷遇上上下下审视着鹫,十分不满的盯着他的右臂上的刀伤,竟然敢动他的人?
「皮外伤。」鹫平静的回答,他一点也不觉得痛,这些只不过是灵力造成的幻象,他需要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来修行,才能真的像凡人那样的生老病死。
戒备盯着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孩,黑衣蒙面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出现了另外两个同样斯文、俊秀,却又有不同味道的年轻男子。红髪的那个很感兴趣的瞧着这一切,穿着黑衣、面色苍白那位